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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也没有了光亮,那个巨大的显示屏突然就暗了下来,旁边的摄像头碎了,掉在地上,九则那张扭曲的笑脸终于消失了。
十一的气息有些不稳定,说:“雪山是哪里?他约你们去哪里见面?五天的时间,到底够不够?”
温白羽说:“川藏雪山。”
万俟景侯转头往外走,说:“边走边说,时间紧张。”
众人立刻跟着万俟景侯往外走,温白羽说:“九则要咱们带上九鼎,现在来不及再返回去一趟了。”
万俟景侯说:“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把九鼎送过来,咱们在成都见面。”
温白羽说:“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快速下了楼,这里太偏僻,从这里开车到城里,再等火车或者飞机,显然浪费的时间太长了,他们根本没有这么长之间耽误,进了雪山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样找到九则。
九则让他们进雪山,或许是有备而来,已经在做什么准备了,他们到的越早越好,早到的话说不定能打乱九则的计划。
众人上了车,十一开车,说:“现在开始,咱们就一路扎到成都了。”
大家坐在车上,温白羽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方清,方清说师父还没有回来,不过已经快要到了。
温白羽让他联/系邹成一和噫风,大家带着手中的青铜鼎来成都见面,时间非常紧迫,越快越好。
温白羽联/系其他人,约定了在成都见面的地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十一显得非常焦躁,车子快速的行驶着,飞快的往前走,在土路上不断的颠簸着,幸好车子的性能好,不然这样颠簸,底盘非要掉了。
已经是夜里了,但是十一根本没有休息,一路开着车,在暗淡的夜幕下飞快的开着。
车子整整开了一天的时间,中间没有休息过,十一累了就换温白羽继续开,车子在第二天晚上终于到达了成都。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来汇合,毕竟温白羽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路上了,而且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电/话需要反应,还要联/系其他人,准备行程。
温白羽打电/话给邹成一,邹成一说:“还在路上,我们带着这些青铜鼎,不能做交通工具,只能自己开车,大约明天早上天亮才能到,你们正好先休息一下。”
温白羽想到梁绪被打成那个样子,恐怕就休息不好了,除了温白羽之外,最难休息的肯定是十一。
十一整个人非常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我实在想不到,九则为什么要把梁绪抓/走,梁绪根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抓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利/用价值?还说梁绪现在不会死。”
万俟景侯坐在椅子上,看着十一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说:“你先坐下来,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是你最后的休息时间,保存体力。”
十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我逃到了天南地北,没想到自己又要撞上枪口。”
他说着,坐下来,开始沉默起来。
温白羽说:“没错,九则让咱们过去,肯定已经想好了对策,或者已经设下了机/关,咱们现在只能保存体力了,不知道之后会遇到什么。”
十一突然抬了一下头,说:“九则的样子有恃无恐,他除了有梁绪这个筹码在手里,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温白羽连忙问:“什么原因?”
十一看向万俟景侯,说:“是他。”
温白羽有一丝诧异,看向万俟景侯,十一抬了抬手掌,十一和万俟景侯手中的伤疤。
那条伤疤是杖头生效的预兆,十一的手心里已经没有伤疤了,而且万俟景侯的还在,只不过伤疤红肿的程度已经很浅了,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而已。
十一说:“我体会过杖头的感觉,发作起来你根本就不是自己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做过什么事情都觉得特别缥缈,但是的确是你真/实做过的。”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九则很可能已经知道你就算发现了杖头,也无法拔/出杖头,所以才敢让咱们过去。”
温白羽皱起眉来,说:“那怎么办,万俟景侯的状态,根本无法拔杖头。”
十一说:“九则一定会控/制万俟景侯。”
温白羽突然特别紧张,如果九则控/制了万俟景侯,不但万俟景侯有危险,其他人也同样会有危险,这个事情显而易见,毕竟万俟景侯的实力有目共睹,最重要但是他的破/坏性,一旦失去理智,烛龙的破/坏性是极强的,其实都不需要控/制,也会袭/击自己人,只需要消灭万俟景侯的理智,到时候他们就该自乱阵脚了。
温白羽担心的看向万俟景侯,说:“要不然,你在这里别去了,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咱们可以保持联/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景侯已经坚定的说:“不行。”
温白羽一阵无语,就听万俟景侯说:“白羽,你难道不记得了吗,雪山有什么?有我的尸体,要么死在那里,要么改变既定的未来,这就是我的命,不管兜多大的圈,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
他的话仿佛是一击重锤,一下砸在温白羽的心脏上,他们都在那里看到了真/实的东西,然而谁也不相信那是既定的真/实,万俟景侯突然把话讲得这么明白,让温白羽一直以来的逃避心里突然土/崩/瓦/解了,仿佛暴/露在日光之下,毫无保留。
温白羽的嗓子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
万俟景侯站起来,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说:“没事的白羽,还记得我的话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十一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去了,说:“不打扰你们了,我也回房间休息了。”
他说着走了出去,到隔壁的房间去休息了,小白狼带着小六也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温白羽见其他人都出去了,转头看向万俟景侯,突然说:“要做吗?”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嗯?今天白羽这么热情?”
温白羽“呿”了一声,说:“不做算了,过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万俟景侯突然走过去,一把将温白羽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亲着他的额头,说:“白羽,回北/京之后咱们再生个小七吧?”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葫芦娃呢?你生!”
万俟景侯笑着说:“肯定生不出葫芦娃,蛇精倒是有可能,毕竟咱俩都不是葫芦。”
温白羽:“……”忽然觉得万俟景侯讲冷笑话的水平很低很低……
最后两个人也没做什么,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然后起来吃东西,洗了澡之后就睡了,准备明天早点起床。
万俟景侯搂着温白羽,耳朵贴在他耳朵边轻轻的吻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说情话,温白羽刚开始还能屏/蔽他的情话,但是后来实在太“烦躁”了,简直就是只管撩,不管“埋”的节奏。
温白羽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直接蹦起来,按着万俟景侯的腰,一下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万俟景侯的脖子,说:“你不干,老/子干,快点乖乖把屁/股撅起来!”
他说着,还伸手伸过去,拍了一下万俟景侯的屁/股。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有一瞬间都懵了,抬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温白羽,笑着说:“嗯?白羽,你今天很有气势啊。”
温白羽说:“老/子一直很有气势,快点转过去,自己把裤子扒了。”
万俟景侯扬起嘴角笑了笑,说:“白羽,你确定吗?”
温白羽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连尾椎骨都开始发酥了,说:“啊……那个,好困啊,突然好想睡觉,晚安!”
他说着,赶紧要翻下去,想要回去自己的位置睡觉,结果万俟景侯一下按住了温白羽的两条大/腿,就让他保持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动作,眯眼笑着说:“我觉得这个姿/势不错。”
温白羽老脸通红,真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不好吧,还是早点睡吧。”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说:“我本身想要早点睡的,没想到白羽今天如此热情,不然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是吗?”
温白羽想要逃跑,大喊了一句:“是屁啊!”
他们定了两个标间,小白狼小六和十一住在一个标间。
小白狼正在浴/室里洗澡,泡在浴缸里,拿了一个肥皂盒灌了半盒子水,放在旁边给小六洗澡,结果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大喊,然后后续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小白狼眨着眼睛,一脸懵的表情,小六坐在肥皂盒里撩着水,把尾巴垂下来垂到浴缸里,不停的用尾巴划水,把浴缸当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玩的不亦乐乎,听到声音的时候,则是撇了撇嘴,表示很不屑。
酒店的隔音似乎不是太好,隔壁前半夜都是“哀嚎”的声音,不过完全没有妨碍小白狼他们睡觉。
温白羽后半夜才睡着了,因为做了体力运/动,所以睡得很香,总感觉还没睡多长时间,还没有醒来,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拍门。
万俟景侯翻身起来,给温白羽盖好被子,然后披上衣服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就看到邹成一和噫风站在外面,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邹成一看着万俟景侯脖子上的吻痕,还有不小心留下来的抓痕,挑眉笑了笑,说:“我们大半夜的赶路,没想到你们还能忙里偷闲?”
万俟景侯说:“人都到了?”
邹成一点头说:“到了,东西太大,在楼下,人很多,租了好几辆大车,进雪山的装备也搞定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马上下去,你们也准备一下吧。”
邹成一和噫风很快下楼去了,他们顺便在酒店的餐厅带些早餐,毕竟大家都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东西。
温白羽听到敲门声就醒了,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努力的挣扎了一下,最后毅然决然的翻开了被子钻出来。
万俟景侯正好关门进来,说:“大家都到了,起床吧。”
温白羽点了点头,穿衣服跑去洗漱,等他们处理好的时候,隔壁的人也都处理好了,然后下楼去和大家汇合。
酒店的停车场上停着好几辆大车,看起来跟房车似的,特别的引人注目。
温白羽一行人走过去,邹成一就给他们打开了车门,温白羽往里探头一看,好家伙!他终于明白“大家”是什么意思了。
竟然这么多人!
噫风正伺候邹成一吃早点,不知道哪里买来的春卷,炸的金黄金黄的,看起来特别的香,噫风还拿着一个小茶壶给邹成一正在斟茶。
大车里还有好多人,例如刚刚分别没多久,又见面的九爷牧冬,和唐无庸慕秋。
另外接电/话的方清和小五也来了,贺祈和程沇也在,还有用番茄沙司抹面包,准备夹/着春卷一起吃的樊阴爻,简直是黑/暗料理之王!
当然还有万俟流影,万俟流影板着脸,见到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进来,说:“叔父,白羽先生。”
温白羽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说:“这么多人?”
邹成一笑着说:“人多好啊,咱们可以装成旅游团,那个九则让你们过去,肯定有恃无恐,咱们人多好办事。”
人多好办事……
还要装成旅游团?
温白羽说:“等等,装成旅游团怎么做到?咱们带着这么多鼎呢?”
小五笑着说:“爸爸,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
温白羽有些狐疑的看着小五,就在这个时候,本身已经很拥挤的车子里突然一下多出了好几个人。
一下多出来的,温白羽都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一个小五瞬间变成了九个小五……
小五笑着说:“我可以负责带着青铜鼎上山,和你们走不同的道路,到时候你们先进去当靶子,把九则的注意力吸引开。”
温白羽皱眉说:“太危险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小五纠正他说:“我是一个人跟着你们,另外八个身/体带着青铜鼎。”
温白羽:“……”
万俟景侯看向小五,说:“我可以和你一起运青铜鼎上山。”
他说着,刚刚还只有一个的万俟景侯,瞬间一下变出来一排。
温白羽:“……”
他差点忘了,万俟景侯还喜欢玩精分!而且是儿子教的。
于是众人最后决定由八个小五,和八个万俟景侯,偷偷的运送青铜鼎上山到杜宇墓中,其他人则是明目张胆的做旅游团,吸引九则的炮火。
他们时间紧迫,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能先这样了,大家上了没有青铜鼎的车,噫风开车,很快就向目的地而去。
从这个地方到目的地的话,至少也有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吃了早饭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早上出发,车子晃晃悠悠的,下午才到了地方,众人进入了雪山,这里和以前见过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来旅游的人不少。
气温开始回暖了,这里的温度更是暖和,众人跟随着人流闲庭信步的往前走。
但是温白羽这时候一点儿放松的状态也没有,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踏足了目的地,不知道九则会做些什么事情。
众人走了半个小时,就听到“爸爸接电/话~爸爸接电/话~爸爸怎么还不接电/话……”的声音,温白羽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机竟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温白羽把电/话接起来,说:“喂?”
对方大约五六秒钟没有说话,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温白羽又“喂”了一声,手/机里才传出一串笑声。
温白羽皱起眉来,说:“九则?”
众人都停下脚步来,看向温白羽,万俟景侯也皱起眉来。
九则的声音笑着说:“很好,你们已经到了,这样很好。”
温白羽快速的转头看向四周,他们已经到了,但是九则怎么知道的呢,他能看到所有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九则在哪来监/视着他们?
九则的声音笑得很愉快,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说:“现在离开人群。”
温白羽说:“你要我们去哪里?什么时候见面,我现在想听到梁绪的声音。”
九则冷笑着说:“现在离开人群。”
他说着,突然又说:“哦对了,你是想听那个小/鬼的声音?”
他说着,顿了一下,温白羽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声,然后是九则笑着说:“够了,别弄死了他。”
十一在旁边,虽然手/机没有按下免提,但是声音已经很响亮了,尤其是梁绪的惨叫/声,还有猛烈的咳嗽声。
十一突然暴怒起来,不管不顾的抢过温白羽的手/机,说:“九则你这个王/八蛋!”
九则笑着说:“叛/徒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十一手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但是怕九则又伤害梁绪。
温白羽把手/机拿回来,说:“我们会离开人群。”
九则笑着说:“很好,你们也不想牵连无辜,对吗?这样很好,我也不想,毕竟我还是个好人,只是竟然被/逼无奈而已。”
温白羽真的想要冷笑一声,九则的声音又说:“往山上走,之后的事情,我会再联/系你们,记住,不要再跟着人群,否则后果你们知道的。”
他说完,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就断了,什么都没有了。
温白羽放下手/机一看,已经挂断了。
九月说:“他说什么?要咱们怎么做?”
温白羽说:“让咱们离开人群,继续往山上走,否则会牵连其他人。”
万俟景侯说:“看来咱们要找个岔口离开人群了。”
众人没有办法,九则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走向,不过现在唯一的好处是,他们的确吸引了“炮火”,九则的矛头直指他们,小五和万俟景侯的另外一支队伍似乎很安全。
众人开始走岔路,远离那些旅游的人,在他们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温白羽又收到了刚才那个号码的一条信息。
——很好,你们都很配合,继续上山。
温白羽皱眉说:“我实在想不透,九则是怎么观察我们的?”
众人都摇了摇头。
众人下午进山,越往山上走,日光就越暗淡,很快太阳要落山了,众人依旧前行着。
他们的队伍没有走人多的地方,这条路是个未开发的区域,上山起来非常费劲,起初还不是很难走,后来乱石很多,地上全是石头,还有水流,水流上面结着一层冰,让石头都滑溜溜的。
众人要趟着水流过河,这不由得让温白羽想到他们那时候,在“丰老”的带路下,进入雪山的样子。
当时也是这种情况,有浅浅的水流挡住去路,他们需要趟过去,然后遇到了很多血尸。
温白羽觉得,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或许是心里紧张的产物,但是总觉得不得不防,因为九则那双眼睛依然盯着他们不放,不知道在什么地点,用什么方式盯着他们不放。
众人趟着水过河,河里都是冰渣子,石头很滑,好几次都差点摔了,别看水浅,但是河流冲刷下来的感觉还是很明显,想要向前行进,有一定的阻力,偏偏这条路很远,他们趟着水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对面。
众人踩到潮/湿的岸上,鞋子里全是水,感觉一片泥泞,风一吹冷得厉害,这种感觉真是很难受。
就在众人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温白羽的手/机又响了,第二条短信。
——河边扎营,明日再走。
温白羽瞬间有些差异,九则几乎是分秒不差的监/视着他们,他们刚刚过河成功,九则的信息就来了,这太让人惊讶了,不知道九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万俟景侯皱眉说:“他要咱们在河边扎营,晚上大家可能要保持清/醒,守夜的人也要多几个,或许会有危险发生。”
温白羽也同意他的看法,九则让他们在河边扎营,难道在河边做好了什么埋伏吗?
温白羽说:“扎营之前,咱们还是要在四周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陷阱。”
众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分工合作,到四周去捡一些树枝取暖,顺便看一看有没有陷阱。
大家捡好了树枝,全都堆在一起,弄成火堆,万俟景侯点上火。
温白羽说:“奇怪了,这周围什么都没有。”
十一说:“或许只是九则故布疑阵。”
万俟景侯说:“也或许是九则在拖延时间。”
他这么一说,众人感觉情况都不好,难道真的是九则在拖延时间?
他的陷阱还没有做完,所以九则选择这样来拖延时间,因为他有梁绪在手做人质,简直就像捏住了王牌,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
众人坐在河边,默默的等着天黑,天色越来越昏暗,最后慢悠悠的黑下来,温白羽从来没这么闲过,而且闲的心里发慌。
噫风开始把背包里的食物拿出来,在火上热熟了分给大家,所有人都食之无味,感觉无所事事,但是心里却异常的发慌,这种感觉好像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大家扎好了帐篷,等着吃饭之后就各自去休息,前半夜是噫风和万俟景侯还有牧冬守夜,后半夜是十一万俟流影和唐无庸守夜,其他人就都去休息了。
山里的野外非常寂静,这个地方一片空旷,到了晚上有些冷,毕竟临着水,“哗啦啦”的流水一直在跑,浮动着无数的冰渣,除了他们,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一切都非常安静。
篝火“呼啦呼啦”的燃/烧着,万俟景侯、噫风和牧冬就坐在火堆旁边,其他人进了帐篷。
一个很大的帐篷,温白羽躺下来休息,钻进睡袋里,虽然很困,但是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根本睡不着。
其他人都没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都没发生,温白羽渐渐也就累了,慢慢的睡着了。
温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突听“簌……”一声,温白羽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但是因为神/经紧张,立刻就醒了,帐篷里面黑/洞/洞的,几乎没什么光线,能看到帐篷外面的火光在跳动着。
帐篷里还是那些人,看起来还没有过前半夜,万俟景侯噫风和牧冬三个人还在外面。
温白羽感觉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就重新躺好,准备把睡袋整理好。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又听到“簌”的一声,旁边的九爷似乎也听到了声音,证明了温白羽不是幻听。
九爷慢慢的坐了起来,把手伸出了睡袋,似乎要从睡袋里出来。
温白羽看了看九爷,但是并没有立刻说话。
九爷似乎在做倾听的动作,就在这个时候,“簌”的声音,一下变成了“嗖——”,似乎终于爆发出来了,猛地一下,有什么东西从河里卷出来,然后猛地扎进河边的帐篷里。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当心!”
九爷猛地一低头,那东西带着水珠,飞快地卷进来,九爷快速低头,那东西没有卷到九爷,但是成功的卷到了他们身后的樊阴爻。
樊阴爻还没有醒,一下被卷了起来,瞬间发出“嘭!”的一声,那东西卷住樊阴爻,快速的往外拖,瞬间发出“啪嚓!”一声,竟然把樊阴爻拖进了河水里。
河神!
那卷出来的东西竟然是须子,而且是透/明的,直接从河水里卷了出来。
这边的动静很大,守夜的三个人立刻听到声音,一下冲进帐篷里,河神的须子是从水里偷偷卷起来,慢慢扎进帐篷的,所以声音不大,也没什么摧毁性。
但是河神卷住樊阴爻之后,是快速的收回须子,樊阴爻那么大一个人,被一下拽出去,帐篷顿时就塌了。
众人全被压在下面,万俟景侯赶紧把帐篷掀起来,拽着其他人出来。
而此时被卷中的樊阴爻瞬间就醒了,嘴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水泡泡,他不会游泳,感觉简直要死了。
而且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河神卷住了,这是第二次!
樊阴爻挣扎着,但是河神的须子卷的很紧,吸盘和倒刺一下扎在他身上。
樊阴爻想要大喊,结果却喝了河神的洗澡水,瞬间呛得要死。
众人冲出帐篷,牧冬的树藤一下从身后卷了出来,瞬间卷出好几丛树藤,一下卷住了想要隐藏进水里的河神。
河神下潜的力气受阻,立刻发出奇怪的吼声,但是力气好像没有牧冬大,整个河神就要被牧冬的树藤拽了上来。
河神虽然破水而出,但是它卷着樊阴爻,河神越是受刺/激,卷的越紧,樊阴爻疼得几乎晕过去,要被活活勒死了,勒死还好,然而他的身/体还在麻痹,那种不能控/制的感觉更让人心惊胆战。
万俟流影猛地拔/出佩剑,一下踏上树藤,忽然翻身跃起,“踏踏”两下,顺着树藤快速的往河中间冲过去,手中的佩剑一甩。
“嗖——”的一声,河神立刻发出一声大吼,一条透/明的须子瞬间就飞了起来,连根斩断。
樊阴爻还在上面被卷着,随着须子一起甩上天。
牧冬配合的一甩树藤,瞬间抓/住樊阴爻,“嗖——”的一下将樊阴爻甩到了岸边,“咚!”的一下,樊阴爻瞬间砸在地上,差点懵了,万俟流影快速的往后一跃,踩着树藤向后一翻,落在了樊阴爻身边。
万俟流影一把抓/住樊阴爻的脖领子,说:“没事吧?”
他说着,带着人快速的往后退。
这个时候,河神另外几条须子也卷了过来,冲着岸边上的人疯狂的拍来。
万俟景侯的吴刀一甩,立刻迎上去,“嗖!嗖嗖……”几声,就见透/明的须子满天飞。
温白羽看的目瞪口呆,但是瞬间就觉得不对劲,说:“等等,水面上还有水泡?”
九爷突然皱眉说:“糟了,河神不是一只,河神大多是群/体饲养的,咱们要从河边撤离。”
众人快速得抓上行李,帐篷已经烂掉了,被河神给报废了,根本不能用了,但是行李还是有用的。
大家拿上行李,由万俟景侯和噫风断后,其他人快速的撤离河边。
或许这就是九则的目的,想要用河神解决他们,河道里其实就藏着沉睡的河神,不知道是人的气息,还是因为点火的暖气,把河神给苏醒了。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河神虽然离不开河水,但是它可以短暂的离开水源。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河神粘腻的肢/体上全是水和黏/液,从水里突然爬起来,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爬行着,甚至是跳跃着追赶他们。
一只,两只,三只……
温白羽根本数不过来,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只河神,或许这半个小时过河路程的河水之中,全都隐藏着这种河神。
可怕还是一回事儿,恶心才是最重要的,河神追赶着他们,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声音粘的耳朵都要掉了。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都是呼哧带喘的,九爷一边跑一边说:“河神不能离开水源太远,再往前就没事了。”
“噼啪噼啪……”
果然身后的声音减弱了,几个河神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然后渐渐停了下来,对着他们的背影狂叫不止,叫/声非常可怕怪异。
河神看起来相当的不甘心,它们对着众人/大叫,挥舞着触手不断的拍打着乱石。
但是没有多久,那些河神真的不追过来了,纷纷向后爬行而去。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说:“妈/的,真吓人,一堆章鱼精!”
樊阴爻全身都湿/透了,冷的直哆嗦,说:“我就知道那个变/态让咱们原地待命绝对没好事,冷死我了……那些河神和我命里犯冲吧。对了,刚才忘了把须子带上当干粮了。”
温白羽:“……”
在河神想要把樊阴爻做食物的时候,其实樊阴爻也在想把河神做食物……
众人都有些狼狈,把行李整理了一下,樊阴爻快速的换了衣服,这块地方地势太崎岖了,他们被驱赶到这里,但是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休息,如果在这里休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危险,地势对他们十分不利,只好继续往前走,寻找平坦一些的地方。
众人决定继续往前走,虽然他们已经来过一次这里,但是算起来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变化还是不少的。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万俟景侯跺了跺脚下的土路,说:“就在这里吧,原地休息一会儿。”
众人坐下来,累的已经不行了。
本身是前半夜,但是经过河神的捣乱,现在已经后半夜了,他们的帐篷包销了,没有地方遮风,幸好没雨,互相靠着休息一会儿。
温白羽小睡了一会儿,睡得也很紧张,怕九则再出阴招。
天色灰蒙蒙的时候,温白羽就醒过来了,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的骨头都疼了,这里的条件真是不好。
众人也渐渐醒过来,温白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说:“不知道九则会不会又想出什么阴招来。”
众人全都起了,太阳也出来了,但是温白羽的手/机依然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家决定往前继续走,先走走看看,不能总跟着九则的步调走。
温白羽背起背包,往前走了两步,一抬头,突然就愣住了,说:“你们……你们快看!”
众人听到温白羽的声音,立刻赶过来,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前看。
就看见一片砖楼……
那篇砖楼是黑灰色的,看起来非常压抑,树立在雪山里,显得非常突兀,好像是很古老的那种工厂,砖楼的头顶上还顶着烟囱,正冒着黑灰色的烟。
砖楼从上面看是“回”字形的,四面都有门,全都是大铁门,上面还装有电子锁。
而砖楼的前面,则竖着一块横向的石碑,石碑上是某某工厂,因为字迹老旧,已经看不出来了……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说:“这不是湖南的那栋砖楼吗?”
在两天前,他们才见过这座砖楼,无论是结构,还是前面的那块石碑,都一模一样,几乎分毫不差。
和九则在湖南郊区的基/地一模一样!
砖楼、黑烟,和茫茫的雪山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搭调,而这个地方,竟然立着这么一座砖楼。
万俟景侯也皱起眉来,说:“九则还有其他的基/地吗?”
贺祈和十一以前都是九则的佣兵,两个人同时摇头。
贺祈说:“我只知道一个。”
十一说:“我也没有听说过在这种地方还有基/地。虽然九则炼造的东西需要离开人烟,这样比较隐蔽,不容易招惹事端,但是他同时需要很多人力和物力,把基/地建在这种地方,实在太不明智了,这应该不是九则的基/地。”
温白羽说:“可是它一模一样。”
万俟景侯打开背包,把装备分给大家,一人一份通讯的装备,以免进入内部被屏/蔽了信号。
万俟景侯说:“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