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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赔了？”韩琦刚到公司，才坐在自己的总裁位置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赔了。”吴谨言点点头重复了一次，有事秘书干嘛，这种跑腿传话的小事，当然是秘书做啦。
公司里面可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来触韩琦的霉头，这种倒霉事情自然是让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秘书去说。
“赔了多少？”韩琦压抑着怒气。
“赔干净了……”吴谨言刚做秘书，用词就是不知道委婉。
“什么？”韩琦站起身来一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推了个干干净净，各种文件、烟灰缸之类的摆件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杂乱的噪音，如同韩琦此时的心情。
“怎么会赔！怎么能赔！”韩琦不解气，又是一脚将刚才还在座下的转椅给狠狠一脚拽到了角落，“她秦可颂做生意，什么时候赔过？到我这就赔了？”
“你出去！”韩琦下令。
吴谨言一声不吭，小脸严肃地走出了门。
门关严实的最后一刻前，里面就传来了砸声骂声咆哮声。
当门彻底地关了上，声音也就消失了。
别的不说，这个消音性能倒是不错，虽然不知道区区一个办公室要这么好的消音功能是干嘛的……
门外等待的好奇的人凑了上来，“小韩总怎么说？”
一圈人，都是公司高管，吴谨言正儿八经地板着脸说道：“韩总说他知道了。”
“没了？”
吴谨言一点头，“没了。”
“知道了……什么意思呢？”一位戴着镜框里面起码有一公分厚镜片眼镜的男人摸着下巴琢磨。
“小韩总运筹帷幄，这种小事，应该都在意料之中吧？”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带着些崇拜地说道。
“战略性赔光八个亿？代价有点大了吧？”一位秃头的男人皱着眉头分析道。
不过片刻，门把手动了下，围着的人群瞬间散开，仿佛他们从来没在此出现过一般。
韩琦打开了门，一脸的风轻云淡，风度翩翩。
那个如玉的君子，又回来了。
“去王朝。”韩琦吩咐道。
“哦。”
司机开着车，吴谨言和韩琦坐在后排座位上，韩琦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然，韩琦说道：“想报仇么？”
吴谨言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想。”
“我帮你。”韩琦依旧看着窗外，声音中带这些许寒气。
这秦可颂，是发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故意坑的自己？
还是单纯的项目失败？
回想起谈论合作的那一天，秦可颂问起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半年前，天天牧场那一次，有三方进场收割，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当初还以为这是秦可颂给自己的门槛，却没想到，这也有可能是她最后的确认。
天天牧场只是其一，近七八年来，炎国市场内有好几次的大公司出事，公司本身不干净除外，而背后也都有着他韩琦的推动。
而每一回，他都想借机大赚一笔。
却总是被秦可颂提前截杀。
一来二去，搁谁谁不气？
辛辛苦苦收集证据，搞垮人家公司，最后收割的时候你一个全程看戏的局外人提前出手把好处揽了一大半。
一而再再而三。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只是，随后付诸行动的他依旧是缕缕受挫。
先是引诱裴文武那个憨憨儿子，从而引诱裴文武出手。结果可倒好，裴文武直接出家了！
后来又雇佣黑网的人出手，黑网的人出了次手之后更是直接把自己拉入黑名单表示再也不会接自己的单了？关键是任务不成功的他们连钱都不退给自己！
这两在世界的暗面名气都颇大的巨头都奈何不了秦可颂，韩琦也就只能作罢。
打不过嘛，就加入。
这是至理名言。
然而，这一次合作，秦可颂这是玩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嗯要搞我？
嗯？
你一直搞我！
你一直在搞我！
你现在还在搞我！
韩琦今天一定要去找秦可颂说开了，他可不愿意受这个气。
而且，自己还有着杀手锏！
韩琦瞥了眼身边的吴谨言，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
低垂着头的吴谨言很纠结。
虽说一开始就是按照秦总的计划来的，一切都很顺利，但是……
他是秦琴的未婚夫啊……
为了自己后半生的物质追求，去坑害自己挚友闺蜜的未婚夫。
这是她难以说服自己的。
真的要临场反水么？
还是……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放弃你，是最痛苦的煎熬~”
韩琦接通了电话。
“喂，韩琦啊。”电话那边是秦远的声音，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哎，秦伯父，最近身体好些了吧？”韩琦温和地笑着，听声音就像是个阳光灿烂的青年。
“好多了。”秦远回道，上次游轮上，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看清了些许业障。
不就是钱么？能有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么？
钱，是赚不完的。
女儿想要的，不是自己想给的。
正好恰逢韩琦亏了八个亿的事情已经广为流传，那就趁这个机会和他说清了吧。
“你和琴儿的婚事，琴儿一直都不喜欢。我想，就算了吧。”秦远说道。
韩总的手机是9949钛合金版，质量非常好，在密封的车内，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很清晰、很清楚，在车内来回游荡，钻进了吴谨言的耳朵里面。
“好。”韩琦简简单单应了声，表示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的韩琦的心情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自他捏得发白的指尖就能看得出——他很生气。
可是，要保持形象。
韩琦尽力收拾心情，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马上要见秦可颂了，要微笑着去面对。
从容优雅，是男人最大的底气。
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车里面的低气压已经快要形成了实质。
在沉重的心情下，车子缓缓驶入了王朝集团。
在秦可颂的办公室中，韩琦，见到了秦可颂。
还是那个古武第一女神的保镖站在她的身边，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面容。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么？
到了今天，你还不知道，错么？
“韩总今天来，有什么事？”秦可颂淡淡地开口了。
韩琦语气平淡，缓缓反问道：“在说正事之前，有件事我想问下秦总。天天牧场那一次，收割了十四亿的人，是不是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