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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个月的选拔结束,南枝还是落选了射手之位成为白雪雪的替补,起初是有些伤心,却也做到问心无愧,毫无怨言地接受了Gim的安排。
早上的会议结束,南枝撇下四个兄弟回到自己位置坐定,作为替补她的训练量比正式上场的队员少些,有时间开直播完成直播平台的直播任务。
九龙战队没落后,连带着她的粉丝也少了,往常开播一百万的热度当当下降到二十万,其中还不缺少专门过来奚落嘲笑她的黑粉。
南枝开直播就有面对黑粉的觉悟,没让房管禁言,埋头安安静静直播排位混时长。
匹配空档,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弹幕,心里头止不住发疼。
“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也配打电竞?”
“我TM粉了一年的女神,其实就是个贱货!”
“我看她就是看中嗨神的钱才跟嗨神在一起的。”
“把闺蜜气得撞墙,事后毫无悔过之心,还厚着脸皮参加比赛开直播,真是不要脸。”
南枝神经麻木,双手死死摁着手机,嘴唇紧紧咬着,铁锈味般的滋味渗入口腔,精致小巧的脸颊白得几近透明。
强撑着骂声直播半小时,南枝终是顶不住压力,啪嗒一声敲击键盘关掉了直播间。
那怕她训练成绩再好,面临外界舆论,Gim也不会让她上场的。南枝想到这儿,悻悻弯唇冷笑,她现在是十恶不赦的荡妇**,谁跟她有关系都会被带进去,战队也是如此。
思量一个下午,南枝写下退役信,经过了仔细考量,南枝还是将退役信交给Gim。
Gim并不在办公室,南枝把信放在办公桌,回到自己位置收拾东西。
一边训练的樊林注意到南枝动作,不顾其他四个队友,放下手机走过来,“枝枝,你在干什么?”
南枝忍住酸涩的鼻尖,淡笑道,“我想自己清净几天。”
樊林慌张地握住南枝的手臂,“我知道落选的事给你打击很大,但你是唯一的替补,还有机会上场的,你别灰心。”
其他四个人一起围过来,孔宋夺走南枝手里的杯子,皱眉道,“枝枝,我一直觉得你很坚强,不会因为成为替补就选择放弃。我们是一起进入战队的,你说过你要成为世界最强射手,我也承诺过会辅助你登顶,你难道要半途扔下我?”
队里四个男生都在挽留南枝,作为新成员的白雪雪显得格格不入,自己默默走开了。
南枝拂开孔宋的手,摇摇头,“你们不懂的。我只是暂时出去散散心,过段日子会回来的。”
樊林深深望着南枝,语气凝重道,“你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南枝,你舍得抛下我们兄弟自己走么?”
南枝恻隐,不过还是坚定走的决心,“别劝了,你们去训练吧,别管我了。”
孔宋再次拦住南枝,严肃道,“南枝,你要走了,那我也走!”
孔宋一开口,其他三个人跟着扬言要走,以战队分裂要挟南枝留下。
待在一边的白雪雪不爽了,蛮横挤到五人中间,气恼质问,“你们是不是怪我抢了南枝的位置?要走,可问过我的感受?我也是队伍里的一员,你们就这么不待见我?”
南枝忙拉住白雪雪,由衷道歉,“雪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想离开,并未对你有意见。”
白雪雪甩开南枝,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好的正牌射手位被人抢了,你敢说心里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南枝,你还真是如外界所言,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刚说完,一巴掌毫无征兆地甩在白雪雪脸上,高大的男人挡在南枝面前,一双乌亮的桃花眸闪动着瘆人的冷芒。
白雪雪被打懵了,捂着脸惊愕地盯住来者,作为成长在蜜罐里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她第一回被人打,不管对方身份如何,直接怒起撒泼,“顾连晓!你凭什么打我!”
顾连晓冷沉着脸色,眼神冷冽危险,脚步上前,南枝知道他很生气,暴怒之下的顾连晓比恶魔都要可怕,南枝见他有发怒的迹象,赶忙拉住他的手,窜到他前面挡着。
“好啊!你南枝真有本事,让五个男人都对你爱护有加的,我白雪雪大开眼界啊!”白雪雪阴阳怪气地数落,盛气凌人的架势又让五个男人寒冷的目光压回去,止不住往后退。
南枝揉揉眉心,耐下性子解释,“白雪雪你给我听好了,我跟队长他们是单纯的兄弟关系,是我自己因私事要离开,与你毫无干系,是你自己敏感以为我们在针对你。”
感觉到顾连晓蓄势待发的怒气,南枝反手握住顾连晓的手,私底下安抚几下,杏眸淡淡地凝视白雪雪,继续补充,“陈莉莉并非我推的,如果我真要下手收拾她,力道绝对不会那么轻绝对会让她在医院里待上一个月,而不是短短三天!”
白雪雪闭紧嘴,看南枝的眼神中生出几分疑虑。
南枝不再理睬她,转而对其他四个男生柔声嘱托,“我自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们别劝我,给我点时间调整。”
事已至此,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南枝在顾连晓的帮助下收拾好桌面,最后留下一张空荡荡的电竞桌,人早已离去。
“南南,我们去乡下看一下奶奶。”路上,顾连晓开了半天的车,忽然出声建议。
南枝明白顾连晓的用意,正好她也寻思着找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调整自己,略作思索就答应了。
征求了两边家长的同意,顾连晓带着南枝到一处山川小村,由于交通不便,小村发展落后,没有所谓的柏油路,只有黄土铺成的山间小路。
顾连晓肩负着两人行李,南枝手上就抱了一只黑白色的小猫咪,这是两人下动车站在街上遇到的流浪猫,南枝可怜不过,拾掇起来收拾干净留着自己养。
她第一回走山路,幸好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一路下来脚掌磨得生疼也不吱声,顾连晓负责两人行李已经不堪重负,南枝不想给他半分烦恼。
连续走了大半日,翻过两座山头两人到达小山村附近的集市上。
临近中午,南枝饿着了,顾连晓自觉找了一家比较有牌面的餐馆,两人风尘仆仆地进去,皆是戴了口罩做好伪装,没人认出两人身份。
顾连晓包了一间厢房,放好行李,看着撸猫的女人,笑道,“你把手机塞我这里,只能玩猫了。”
南枝道,“不想看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没了手机,清静些。”
顾连晓点点头,“这段日子我陪着你,正好带你体验一下农村春节。”
南枝来了兴致,“可跟城市有何区别?”
顾连晓神秘兮兮,摇摇手指头,“你自己体会。”
南枝瘪瘪嘴,嘟囔,“奶奶为何不跟爸妈一块住,一个人住在几千公里远的农村,方便吗?”
顾连晓笑容敛住,桃花眸沉下几分,沉默良久才出声,“这是我亲奶奶。”
言外之意她们这次造访的并非顾百墨的母亲,而是顾连晓亲生父亲的母亲,没想到隔了十几年,顾连晓还能记得几千公里之外还有个亲奶奶。
南枝吸了一口气,眸光放柔,“老师年年都来看么?”
顾连晓道,“除了出国那几年,几乎是年年来看。只是奶奶喜欢山川,死活不肯跟我走。”
南枝担忧地问,“她年岁大了,一个人如何了得?”
顾连晓勾住南枝的腰,弯唇笑道,“奶奶身子健硕,隔壁陈叔叔也很照顾,我每个月都会汇款回来,奶奶过得还算不错,你不必担心。还有,奶奶性子有点古怪,你小心些。”
南枝哼哼两声,心想着一个老人而已,她哄小孩似地哄开心了,也没什么怕的。
午饭过后,两人再走了个把时辰才到达目的地,紧紧挨着的两处竹屋院子映入眼帘。
村子里保留着古朴的气息,房子很少是混泥土的,大多数都是木屋或者竹屋,置身其中,满鼻都是清新的自然香味。
顾连晓推开一家院子外门,南枝跟着进去,院子里整齐堆放着一个个竹背篓,还有个未完工的搁在地上。
“奶奶,荣荣回来了。”顾连晓将行李箱放下,朗声对竹屋大喊。
南枝列过身子,十分好奇地盯着竹门前精致闪亮的珠帘,心想着小老太还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呢!
竹门打开,翠青色的竹拐杖支出来,南枝眯眼一瞧,那拐杖末尾都发裂了,随着佝偻老太脚步移动,发出卡兹卡兹的摩擦声。
视线上移,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却在看向南枝时,小老太川剧变脸般地瘪下嘴,很明显不喜欢眼前的人。
顾连晓过去扶着小老太,跟小老太介绍,“奶奶,这是南枝,您的孙媳妇。”
小老太耳聋一般,扭头慢吞吞地说话,“啥?龟孙子?”
南枝揉猫的动作一卡,暗自磨磨牙,不过还是堆着笑脸走过去,“奶奶,我叫南枝,您可以叫我南南。”
小老太抬起头,推推眼镜,凑近南枝打量了好一阵才点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叫龟孙子,原来是叫南瓜。”
南枝俏脸一黑,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跟老人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