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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峡山庄。
早晨,童瞳是被隔壁房间的打斗声给惊醒的,虽然昨夜喝了不少酒,可是一流的警觉之下,即使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可是打斗声实在太大了一点,所以童瞳直接裹着浴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隔壁房间。
沐放昨晚也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闷沉沉的如同被人给敲了一棍子,这不还没有从宿醉的痛苦里回过神,赫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而且是长手长脚将自己给抱满怀的男人。
“很好,很好,都爬到我床上了,你这保镖可真尽职啊!”怒极反笑着,沐放的脸色很差,那优雅贵公子的气质消失殆尽,一张绝美的脸覆盖着寒霜一般紧绷着,一脚狠狠的踹向身边的谭景御。
可惜谭景御虽然昨晚上因为谭骥炎到来,之后又离开,中间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睡好,所以沐放醒来时,他还在睡,可是那警觉性丝毫不比童瞳差,即使睡着了,却也保持着百分百的防备。
所以当沐放一脚踹过来时,谭景御身体凌空一个侧翻,一手抓住沐放随之挥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扭,身体直接压在了沐放的身上,长腿绞住他的腿,三秒不到的时间却已经将沐放完全给制服了。
沐放手臂被反扭到身后,痛的狰狞了一下绝美的俊脸,原本就郁闷烦躁的心情此刻更是恶劣到了极点,而此时谭景御已经清醒过来,立刻松开钳制沐放的双手,却没有想到一得到自由之下,沐放一拳却直接挥了过来,正中谭景御的眼睛。
“靠,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谭景御这会火气也上来了,沐放这一拳头力度不小,痛的谭景御眼前直冒金星。
“打人还分地方吗?要不要我给你画个地图,圈上火力点,然后再打!”沐放讥讽的冷笑着,身体自由之后,立马就再次对谭景御出手攻击。
沐放学过散打和跆拳道,也算是个中高手,可是他学的都是套路,教练怎么出招,然后学员怎么回击,所以对付普通人还行,可是谭景御是什么身份,那是真正刀口舔血的主,一出手讲究的快、狠、准。
五分钟之后,没有任何悬念的,谭景御完胜,除了眼睛正中的一拳头之外,身上没有一点伤,而此刻,沐放则是按着腹部蹲在地上,浴袍皱巴巴的套在身上,胃部被挨了一拳,太痛,就像整个腹部的内脏器官都绞在了一起,连呼吸都是痛的。
“喂,没事吧?”谭景御其实已经收了力度,而且看沐放打架也有几分的架势,所以才幼稚的陪他动手,沐放虽然挨了不少下,可是都是瘀伤,不擦药过两三天也就没事了。
“滚!”啪的一巴掌拍开谭景御伸过来拉自己的手,沐放漂亮的桃花眼冒火般的瞪着谭景御那让人厌恶的笑脸,胃部一阵绞痛,这让沐放再次难受的纠结着漂亮的脸,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脸上渗透着冷汗。
他胃不好,昨晚喝了不少酒,胃就有些不舒服,而刚刚谭景御那一拳并不是对着胃部的,可是沐放光着脚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这一拳就挨到了胃部,这才痛的难受。
“这么娇气?”大清早打了一架,谭景御倒是心情愉悦,浑身舒畅,尤其自己还是打赢的那一方,当然,他如果输给沐放了,那他也不用回军区了,估计直接就被谭老爷子一枪给崩了,可是现在谭景御胜利了,他丝毫不认为可耻的笑着,就差没有哼首歌曲庆祝自己的胜利。
沐放等着那绞痛褪去,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拉了拉浴袍,依旧是一张骄傲的美丽脸庞,苍白着脸斜睨了一眼谭景御,如同女王一般向着浴室走了过去,就算痛死,就算胃出血,他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男人看扁自己!
“醒了?”谭景御看向门口的童瞳,笑着招呼一声,目光却还是跟随着进了浴室的沐放,还真是个骄傲的男人,明明知道身手比自己差太多了,刚刚却没有一句求饶,这一点倒像个爷们。
“沐哥胃不好。”童瞳平静的开口,浴室里已经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刚刚谭景御因为和沐哥侧对着,所以他没有看见,可是童瞳却看见了那原本只是普通的一个上勾拳却因为沐放的脚滑了一下,结果一拳打到了胃部。
谭景御一愣,笑从英俊帅气的脸上收了起来,明白过来,快速的转身向着浴室走了过去,难怪他刚刚那么痛!该死的!谭景御出手是有分寸的,所以刚刚对打,他都是挑着地方下手,最多淤青几天,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那一拳却打到了沐放的胃部。
“开门!”谭景御听着浴室里隐隐的干呕声,心头就更加愧疚了,门敲的咚咚响。
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着,双手扶住洗漱台,沐放弓着身难受的干呕着,胃痉挛的绞痛,让他脸色更加的苍白,此刻一个人在浴室里,他完全不需要伪装,所以那漂亮至极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当然更不可能理会敲门的罪魁祸首。
“开门,否则我踢门了。”谭景御这会是真的愧疚了,在军区,大家都这样胡闹惯了,没事不是乱开玩笑,就是拳来脚往,他没想着伤到沐放。
除了军区的人,谭景御没有什么朋友,毕竟身份特殊,职业更加特殊,所以他感觉沐放这个男人还不错,才会和他动手的,否则一般人,谭景御还看不上,却没有想到会误伤他。
拿着毛巾抹了一下嘴角,沐放哼了一声依旧不理会开口的谭景御,可是身后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沉声,然后是哗啦一声玻璃碎地的声音,浴室的玻璃门直接被谭景御一脚给踹了。
“你……”沐放震惊的转过身,呆愣愣的看着直接踩着碎玻璃走进来的谭景御,俊脸一阵纠结外加抽搐,“你这个疯子!”
“还能骂人,看来不用叫急诊了。”谭景御调侃的打趣着,视线却将沐放过分苍白的脸收入了眼中,勾着薄唇,笑的暧昧,“不过还是去医院一趟,可别真的什么问题,到时候赖上我。”
“滚,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赖上你!”沐放脸上一阵青白,将手里的毛巾狠狠的丢了过去,关了水龙头,然后挺直了身体走出了没有门的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西峡山,当然谭景御还是尽职的当他的司机,眼眶青紫了一圈,所以从酒店里的精品店里拿了一个墨镜戴上,一身休闲装,一根根竖起来的黑发,配上他英俊帅气的脸,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阳光而俊朗。
后座上,因为胃还是不舒服,沐放虽然还是那美俊十足的范儿,可是一进了汽车就敛了笑,生活不规律,又嗜酒抽烟,每天也都是应酬多,在酒店餐厅吃的多,胃就这么坏了。
“沐哥,焐一下。”童瞳将手里的暖水袋递了过来,刚刚离开之前在酒店充足了电,可以保两个多小时,正好让沐哥可以暖着胃。
若是平常,对于这些小女生太会用的东西,沐放绝对不会看一眼,尤其是这个暖水袋还是哆啦a梦的卡通造型,幼稚的很,可是此刻沐放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童瞳的担心,笑着接了过来,放在了胃部,暖意透过衣服熨帖着疼痛痉挛的胃。
“大冬天穿那么少,酒喝的多,又不吃菜,能不胃痛吗?”驾驶座上,谭景御薄凉的丢过话,虽然是指责的语气,可是车速却比来时快了许多,不过瞄到沐放那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单薄装束,不由的挑了挑眉头,一个男人他也太讲究漂亮了,冬天零下七八度,穿得少,不冻坏那才奇怪!
“我胃痛是自找的,和你绝对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这么急的撇清责任。”沐放哼了一声,挑高着眉梢斜睨了一眼,随后低下头闭目养神不再和这个罪魁祸首废话。
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可是却没有直接送童瞳或者沐放回去,谭景御直接将车开到了军区医院,然后打了个电话,拜托主任医师亲自给沐放检查一下。
北京军区医院。
“欧阳叔叔,两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年轻啊,比我爸年轻多了,我们站在这里,别人肯定以为你是我哥。”谭景御痞子味十足的笑着,配上那英俊帅气的脸,十足邻家小孩子的顽劣和调皮。
“没大没小的,谁的胃不舒服?”欧阳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从小到大就不像是人谭家人的谭景御,一身白色的大褂,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可是眉宇之间带着温和,那种儒雅的气息让他看起来真的显年轻不少,但是绝对不是谭景御耍嘴皮子说的像他哥那般年轻。
“这是我兄弟沐放,喝酒喝多了,胃不好,欧阳叔叔,这是童瞳。”谭景御笑着介绍着身边的两人,一手搭在沐放后背上,一手亲密的揽着童瞳的肩膀,“以后你们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来找我欧阳叔叔,保你药到病除。”
“口无遮拦,哪有人这样说话的。”欧阳民挫败的拍了一下谭景御的肩膀,此刻目光却异常复杂的落在了童瞳身上。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欧阳民几乎有些怔住,可是转而一想就明白,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死,如今也这么大了吧。
当年,欧阳民听到风声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生平很少发怒,可是那一次他真的怒了,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而已,那些人不管要怎么报复,怎么能这样的残忍没有人性的对待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母亲,然后还残忍的分尸,最后将只有四岁的小女孩丢在山洞里,三天三夜,没有吃没有喝。
心理上的疾病是最棘手的,欧阳民开始联系国内外最好的心理医生,可是在丧礼之后,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死了,当然,欧阳民也曾怀疑过,毕竟在医院的时候,虽然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之下,身体是极其的虚弱的孩子,可是并没有生命危险的。
“欧阳医生,麻烦你了。”沐放扬唇笑了起来,俊美非凡的脸上是礼貌的招呼,配上他白色的西装,海蓝色的风衣,整个一个高雅贵公子的形象,和谭景御的随意懒散有着天壤之别。
“不用客气,这边过来。”欧阳民倒是有些意外谭景御竟然有沐放这样的朋友,谭家的孩子都在军队里居多,即使小御整个从小性子就叛逆的孩子,最终还是走进了军队,不过沐放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无比耀眼而奢华的感觉,似乎天生就是舞台上的王者,永远都走在聚光灯之下。
沐放随着欧阳民进了检查室,走廊里,童瞳低着头,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欧阳民,只是当年自己还是个四岁的孩子。
“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过来。”谭景御习惯了童瞳的安静,所以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转身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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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早上服务员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当时因为沐哥胃不舒服,童瞳就急着离开西峡山,那卡应该是谭骥炎的吧?可是沐哥订的房间,谭骥炎怎么会结了房钱?
“姑妈,那个是不是就是童瞳,害得堂哥住院的女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远远的看着坐在休息区等待的童瞳。
“原来就是这个小贱人害得我家康康住院的!”站在女孩身边的正是柳康的母亲,五十来岁的女人身体发福,此刻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草,手里拿着真皮的小包,整个一个阔太太的形象,一看到童瞳,满是肥肉的脸狰狞的扭曲起来,恶毒的目光恨不能立刻将童瞳给撕了。
细跟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踩的咚咚响,童瞳低着头并没有在意,直到那咚咚声是向着自己这边过来的,童瞳这才抬头看了过去,而目光里,一个包包如同铁饼一般直接向着自己的脸砸了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不要脸的贱货,竟然敢害得我家康康住院!”柳母恶毒的辱骂着,手里的包用力的向着童瞳的脸砸了过来,满脸的嚣张跋扈,“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康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陪葬,你这个有人生没有教的贱货!”
童瞳原本只是准备侧过身躲开砸过来的包,可是柳母嘴巴里那不干不净的污秽辱骂,却触到了童瞳的禁忌,原本只是清冷的一张小脸倏地冰冷下来,一手快速的抓过飞过来的包,用力的向着旁边一个拉扯。
名牌包包质量自然是不错的,那包带子钉的那叫一个牢固啊,所以童瞳这么用力一扯,肥胖如同母猪一般的柳母哎呦一声惨叫,然后就是砰砰几声,连人带包直接摔在了休息区这边的椅子上,痛的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
“姑妈你没事吧,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还敢动手!反了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动手!”一旁的柳家表妹看到自家姑妈摔的凄惨,立刻如同炸了毛的鸡一般,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掀了屋顶,占据着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凶狠的如同母老虎一般向着童瞳扑了过来。
“柳凤,打死这个小贱人!”一旁自己侄女儿也动手了,摔在椅子上的柳母踉跄的爬了起来,顾不得满身的肥肉撞击在椅子上的痛苦,也立刻向着童瞳厮打着扑了过来。
童瞳皱着眉头看着一前一后扑过来的两个女人,她会打架,确切的说她会杀人,徒手杀人,在任务里童瞳没有任何的手软过,可是那都是在训练中,在任务里。
而结束任务中会后,童瞳更多的是蜗居在公寓里,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接触,所以她今天是真的第一次遇见眼前这种情况,她们只是普通人,所以从本质上而言,童瞳并不愿意动手,她的职责和使命是保护这个国家的安全,保护每一个普通人的安全,可是柳家两个女人那满口污秽的辱骂,却让童瞳难得动怒。
女人之间的厮打莫过于用指甲抓脸,揪头发,可是童瞳不是普通女人,在柳家两个女人恶狠狠的扑过来时,童瞳右脚绊了一下,柳凤这个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在尖叫声里,双手用力的向着空中抓着,轰的一声被童瞳绊倒在地,嘴巴狠狠的砸在了椅子上,而随后扑过来的柳母都不需要童瞳动手,直接被自家侄女儿个绊倒了,砰的一声压到了柳凤那竹竿似的身体上。
然后又是凄厉的惨叫声,柳凤两颗门牙被椅子给嗑掉了,满嘴的鲜血,整个人痛的惨叫连连,而又被身后足足有一百四十五斤的柳母压在身上,更是叫的那个惨烈,鲜血糊到了脸上,泪水汩汩的流淌下来,那模样是要多惨有多惨。
还是出手重了吗?童瞳退后两步看着地上叠成团的两个女人,尤其是在看到柳凤满脸鲜血的时候,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出手,只是抬脚绊了一下而已,普通人果真是这么柔弱不堪一击的。
这边的惨叫声惊动了不远处病房了的来探望柳康的柳家人,柳家就是靠着柳渊海这个市政协秘书长而横行霸道的,当官的当官,做生意的做生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北京也是响当当的一户人家了,所以昨晚一直到柳康住院了,甚至还一度抢救,柳家这些人都提着礼品前来看望,甚至半夜都陪在医院不曾回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柳家二叔带着儿子媳妇第一个出来,余下的柳家亲戚也都快速的出了病房,一看这边的状况,二十多号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这下一听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正是害得柳大少住院甚至被抢救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打了柳家两个女人,柳家众人如同是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这面子肯定要讨回来的。
“反了天了,一个小贱人还敢这么嚣张,害得康康住院不说,还敢来医院打人闹事!”
“就是,当我们柳家好欺负的,让她跪着给嫂子和柳凤磕头道歉!”
“整不死这个贱人,我们柳家就不用在北京城待了!”
一张张脸满是嚣张的凶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童瞳给淹死,而此刻柳家两个女人,柳母已经被扶起来了,柳凤手里抓着两颗断掉的牙齿,满脸满嘴的鲜血,整个人疯狂的扭曲着脸。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柳凤怒吼着,因为愤怒身体气的瑟瑟发抖,眼睛瞪大的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掉了自己的两颗牙齿!自己要打碎她所有的牙齿。
“姐,你别动,我来,看我不敲了这个贱人的牙齿给你赔罪!”柳凤的弟弟莫过于十七八岁,可是此刻,却一脸凶悍的恶毒,阴沉着眼看着童瞳,一手从口袋里拿出厚重的匕首,“姐,我就用这匕首敲了这贱人的牙!”
“你们在做什么?这里是医院,可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护士长快速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护士一起挤进了人群里。
“滚!”柳凤的弟弟眼一横,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护士长的脸上,冷哼着,满脸的不屑和鄙夷,“老子教训这个贱人,不相干的人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不想在医院干了是吗?”
“这和医院没有关系,这是我们的私事!”柳母肥胖的脸上同样是不屑的看着被打的护士长,一脸官太太的高人一等,“这个小贱人害得我儿子差一点死了,我们教训一下凶手,不要说医院了,今天就算是警察来了,我们也要敲碎这小贱人的一口牙,让她跪在我儿子病房门口,什么时候我家康康好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几个小护士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一左一右的拉住眼前被打的护士长,柳家的人她们知道,从昨晚入院开始,一家人都是看不起人,使唤起护士就像是使唤畜生一样,嫌弃医院这里不好,那里不行,完全比不上国外的医院。
“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都不能在医院闹事!”四十来岁的护士长隐忍着,一字一字的开口,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肿起来,嘴角有些破裂的渗着血,可是唯独不变的还是那充满正义的眼神。
“妈的,给脸不要脸!”柳凤的弟弟粗俗的淬了一口唾沫,邪睨着眼看着身边竟然还敢阻止自己的护士长,“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敢管柳家的事情,老子今天就打的你不敢说话!”
这边的吵闹自然也惊动了医院的领导,保安也都快速的跑了过来,“主任,他们太不讲理了,居然连护士长都打!”小护士一看主任过来了,泪珠子滚落下来,哽咽着开口,气愤的瞪着嚣张跋扈的柳家人。
“闭嘴!”主任恶狠狠的斥责了一眼开口的小护士,转而陪着笑脸看向柳母,“抱歉,抱歉,是我们医院没有管理好,柳夫人不要生气啊,你们还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没有看见柳小姐需要立刻处理伤口吗?是不是不想干了!”
“哼,主任,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年医院有一种新药上市,需要卫生局和药监局通过。”柳母冷笑着,一脸的骄傲和得意,“这药能不能过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医院管理这么混乱,我看这药也悬!”
“柳夫人不要生气,这都是我的失职。”主任再次陪着笑脸,随后冷眼斥责着上来的保安,“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几个保安对望一眼,立刻灰溜溜的转身离开,两个小护士也都在主任那威胁的眼神里,低着头,纵然不甘心,却也只能转身离开,她们只是普通人,医科大毕业之后,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真的不亚于是拼尽了心血,能找的人都找了,能托的关系也都托了,如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工作,不但对不起家里人,只怕主任又极其爱报复,以后估计都不能在北京的其他医院工作了。
十几二十个柳家人这会都得意起来,在北京,什么人敢和柳家过不去,那就等于不想活了,自寻死路,当然眼前这个叫童瞳的小贱人自然就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大嫂,你也别气了,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柳家二叔谄媚的陪着笑脸安抚着柳母,然后将恶毒的目光看着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沉默的童瞳,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不想活了,竟然连柳家都敢得罪,可惜了这一张漂亮的小脸,水嫩嫩的,摸起来只怕很舒服。
“姑妈,我就给我堂哥报仇!”柳凤的弟弟自然是拍着马屁,拿着手里的匕首凶狠的向着童瞳走了过去,准备用匕首的不锈钢金属刀柄敲掉童瞳的牙齿,然后再让人跪在柳康的病房外。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唯一没有离开的护士长一步护到了童瞳面前,虽然她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柳家这些人,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欺负一个小姑娘,同样是当妈的人,护士长知道自己今天会丢了工作,甚至会被毒打,可是让她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小姑娘在外面被这些人欺负、
护士长知道自己即使拼了,也不一定能保护这个小姑娘,也许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她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至少可以挺直腰杆继续教养自己的女儿。
童瞳愣愣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士长,有这么一瞬间,童瞳似乎回到了当年,她还是个四岁的小女孩,而她的妈妈就这样大无畏的挡在她的面前,明明是那样清瘦的身体,可是却如同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山峦一般,牢牢的站在她的面前,将那些凶残泯灭了人性的恐怖分子挡住。
“马护士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主任看着柳家人脸色一变,不由的恼火起来,对着马护士长直接吼着,“我现在就解雇你,你立刻给我离开医院!”
“主任,你就不怕我将这些发到网上,不怕我告诉媒体记者吗?”马护士长冷冷一笑,身影依旧挺立的笔直,丢了工作最多再找一份,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摆摊,去给人打小工,可是她不能丢了一个母亲的尊严。
“呦,医院不是要求安静吗?怎么,这么多人都是睁眼瞎吗?一个个叫的鬼哭狼嚎似地,也不怕吵着其他病人休息啊。”就在僵持里,谭景御清朗的嗓音夹带着冷笑传了过来,手里还拎着热腾腾的早餐。
“今天不怕死的人还真多了,我就不信这个邪!”柳家二叔冷哼一声,看着又多管闲事的年轻男人,不要说在医院打一个人,就算真的打死一个人,北京城里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我可是记者,你们连记者都敢打?”谭景御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皮夹,然后拿出自己的记者证晃了一下。
名誉上,谭景御的确是解放军报社的记者,是个闲差,没事全国各地,甚至国外都可以乱晃悠,当然是打着军方记者的头号,一般人也都将谭景御当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拿着公款四处旅游的军二代。
没有人知道借着这个身份,谭景御暗中替军方完成了很多机密的任务,收到的勋章和奖章都快一盒子了,只可惜这都是秘密授予的,除非日后谭景御身份曝光,转为走在阳光下的军人,否则这一辈子他不能和其他军人一样将这些勋章挂在身上。
“记者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是哪家报社的?”柳家二叔依旧是不屑,虽然说记者的身份特殊了一点,可是柳家是什么身份和背景,就算有这份报道,柳家也可以对报社施压,让他们不敢报道出来。
“啧啧,说实话这问题我很想问问我家老爷子看,我到底算什么东西。”谭景御笑着一耸肩膀,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身后完全不知道害怕的童瞳,“快点吃,别饿出胃病来了,没事,就算多了这么多看客,你就当他们是一群汪汪叫叫的动物,吃不完的话就丢几个过去,保管他们就不会乱吠了。”
柳家人一听谭景御这话,所有人都怒了起来,尤其是在场几个狐假虎威的男人,更是怒火中烧,他们柳家人在外面,什么人看见了不都个点头哈腰的奉承几句,想要巴结,想要高攀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今天这个小小的记者竟然敢骂他们是狗!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怎么,你们二三十个大男人要打我一个吗?”谭景御依旧是一张狐狸般的小脸,英俊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甚至还对人群之外的沐放和欧阳民眨了眨眼睛,“在北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就不怕警察过来,就不怕法律的制裁?”
“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法律,我告诉你小子,警察局长看到我还得喊我一声小老弟。”柳凤的弟弟丝毫没有察觉到被谭景御套了话,大言不惭的开口叫嚣着,“今天老子就算是打死你,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你家爹妈还指不定跪着求老子,说打得好!”
“你敢冒充是我老子,啧啧,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看来柳秘书长还真是教育好了一帮家人亲戚,一个个都这么狠,杀人都不怕了。”谭景御摇摇头,心里想着今天自己帮了二哥这么大一个忙,不知道二哥要怎么谢自己。
随着柳家弟弟的率先动手,刹那,十几个男人立刻向着谭景御冲了个过来,场面这叫一个混乱,谭景御早上还被打了一个熊猫眼出来,这会被十多个个男人围攻,立刻惨兮兮的叫了起来,左闪右避着,看起来被打的很是凄惨,可是却技巧的避开了,最多就是一些皮外伤。
沐放虽然并不清楚谭景御的身份,不过看着被追着打的谭景御,漂亮至极的脸上倒是勾着颠倒众生的笑,柳家这一次肯定惨了,姓谭的刚刚分明是故意套话,然后再故意被这些人追打,柳家这一次只怕再没有翻身之地。
谭景御交给童瞳早餐的时候,顺便将录音笔递了过去,说是记者,自然是带着装备的,看似只是一只钢笔,却是军方开发出来的高级装备,录音和摄像功能齐全,还有窃听功能。
关曜带着警察过来之后这才结束了医院这里的闹剧,童瞳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谭景御,皱了皱眉头,虽然童瞳已经猜到了谭景御的计谋,可是却有些诧异他竟然愿意这样牺牲自己,虽然躲的很技巧,可是还是挨了不少拳脚。
尤其是他的脸已经青紫的不能看了,当然,谭景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童瞳目测来看,柳家这些人都被谭景御打了,也许现在他们只以为自己挨了一拳不会在意,可是一天之后,内伤才会显现,那才是真正的伤,严重的估计都会有内出血。
“丫头,你怎么能用这么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为了你出头的。”谭景御动了动酸痛的腰,身体没骨头一般搭在了童瞳的肩膀上,熊猫眼扎啊眨着,这个丫头是不是太呆了一点,从头到尾她就这么站着,不见害怕,也不见内疚,让谭景御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放开小瞳!”这边沐放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谭景御的目光如同看垃圾一般,他那一张青紫密布的脸实在有伤风化,“小瞳可是艺人,你可别害小瞳。”
“抱歉,丫头,我忘记了你身份特殊。”谭景御点头如同小鸡吃米,刚从童瞳身上起来,却直接趴到了沐放的肩膀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你不是艺人,借我趴一下!”
“滚!猪头脸恶心死了!”沐放毫不客气的一瞪眼,可惜一看谭景御那原本英俊帅气的一张脸,此刻青紫的真的如同猪头一般,明知道他并没有大伤,可是最终却没有将人推开,任由他软趴趴的趴砸自己身上。
“我给你验一下伤。”欧阳民走了过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谭景御,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胡闹,也不知道今天闹的是哪一出,不过柳家人将小御打成这样,而且还是十多个大男人一起动手,欧阳民明白柳家这一次真是的要垮台了。
“小瞳不用担心,他就是在胡闹而已,没事,最多休息两三天就好了。”关曜低声对着身边的童瞳开口,谭家小弟关曜不熟悉,不过多少也知道一点,年少时,谭景御就是谭家的小魔王,当初谭老爷子甚至还差一点要化验DNA,看看这个最不像谭家的人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柳家人一开始还是格外的嚣张,毕竟即使去了警局他们也不怕,虽然他们知道关曜和柳家是不过去的,可是关曜虽然是关家人,不过也只是个刑侦处处长而已,想要扳倒柳家还弱了一点。
可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当柳渊海和谭骥炎差不多同时到达医院,而市长王明也在三分钟之后赶了过来,柳家人这才知道事情坏了。
“二哥,你还能认出我吗?”谭景御拍了照片,也验了伤,看着一脸冷沉站在众人里的谭骥炎,立刻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弟弟一般,惨兮兮的向着谭骥炎走了过去,“二哥,你别气,今天可不是我丢了谭家的脸,而是我谭景御寡不敌众,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十几二十个大男人!”
谭骥炎接到谭家小弟电话时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可是真的看到自己弟弟被打成这样,乌青了一张眼,嘴角有些破裂,额头上破了口子,脸也肿的都看出原来的模样,谭骥炎此刻也阴沉下峻脸,凤眸转向一旁和警察在一起的柳家人。
“柳秘书长,不知道我家小弟怎么都得罪了柳家,被这么多人围攻殴打?”谭骥炎冷声的开口,音调被压的很低,紧绷着峻颜,不怒而威的冷酷威严在在场的柳家人只感觉天都塌了,他们殴打的竟然是谭家的人,而且还是谭副市长的亲弟弟,北京军区总司令谭老爷子的爱孙。
“关处长,你不用在乎小御的身份,也不用顾及我,自古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今天这事情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不会插手处理,避嫌我还是知道的。”谭骥炎再次的开口,虽然说避嫌,可是这个嫌能避得开吗?即使不牵扯到他副市长的职位,被打的可是他的亲弟弟。
“这是自然,我会将这件事当成一间普通的案子来处理。”关曜接过话,看了一眼四周脸色灰白的柳家人,再看着柳渊海那一副恨铁不成钢,如今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只想欢畅的大笑一场,不过还是秉持着一个警察的公正和公平,“将所有人的涉案人员带回去录口供,熊华你去将医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孙盈盈你过去对目击者录口供。”
“渊海,这一次你太胡闹了!”王明恨不能掐死柳家这群混蛋,谭骥炎是什么身份,谭家人是什么背景,虽然说军方从不干政,可是谭骥炎能爬的这么快,还不是因为谭家的背景。
如今谭景御被人打成这样,谭老爷子这一次有了干政的理由了,不光是柳家要垮了,王明知道自己这个市长也做到头了,从政者,经不得一次失败,一败涂地就是如今的写照。
“是我的错。”柳渊海脸色难堪的厉害,看了一眼被打的凄惨的谭景御,再看着脸色冷沉骇人的谭骥炎,只想亲手杀了柳家这些人,自己一辈子小心翼翼,结果到最后阴沟里翻船了。
“王市长我先带小御回去了。”谭骥炎对着王明招呼一声,向着自家弟弟走了过去,从始至终,目光都不曾看向童瞳,似乎只当她是一个认识的人。
关曜将所有人都带走了,包括童瞳和沐放这两个目击者,谭景御也算是当事人,不过不管是柳渊海还是王明都不会开口让关曜也将人带去警局,事实已成,如今柳家是无力回天了。
“二哥,我为了你被打成这样,你就不能关心我几句?”汽车副驾驶位置上,谭景御向着开车的谭骥炎抱怨着,二哥当时就应该怒发冲冠直接冲上去给柳渊海几拳,保管柳家人不敢多说一个字,多么好的机会啊,二哥竟然就这样浪费了,果真还是记忆里那个什么都不在意,冷沉内敛的二哥,不知道哪天看到自己的尸体,二哥这一张终年冷酷的脸会不会破损。
“爷爷在我那里等你过去。”谭骥炎冷淡淡的开口,自己小弟的身手谭骥炎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是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被打成这样,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不过倒是解决了自己的大麻烦。
“柳家也该下台了,二哥,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一个个打死人都以为不会犯法。”谭景御咧嘴一笑,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笑脸不由的垮了几分,“二哥我今天幸好来的及时,当时柳家那一群人虎视眈眈的将童瞳给围在中间,那丫头都吓傻了,不知道喊救命也不知道害怕,两眼发直,我估计都被吓出心理病了。”
谭景御刻意添油加醋的说着,乌黑的熊猫眼瞄了过去,果真见自己伤成这样无动于衷的二哥在听到这番话时,那峻脸立刻霜冷了几分,眼神利的骇人,让谭景御吃醋的哼哼两声,果真在乎童瞳那丫头,难道所有的男人都是见色忘友的?有女人没兄弟?
“不过二哥,童瞳这丫头真的没事吧?当时柳家像是要吃人一般。”这是谭景御疏忽了,他只想着带沐放过来看看胃,倒没有在意柳家人也将柳康送来军区医院了,这才导致柳家人看见了童瞳,从而起了冲突,不过这丫头倒是二哥的福星,这一次柳家算是完蛋了,当然这和自己被无比凄惨的殴打了一顿是有直接关系的。
“不用你担心。”谭骥炎如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童瞳明明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可是似乎事情都缠着她一般,虽然说今天这件事对谭骥炎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以一举将柳家给拉下台,甚至还可以借助谭家的势力,在柳家人下台之后,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可是一想到当时的危险局面,如果童瞳真的被柳家人给打了,谭骥炎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冷静的任由关曜将人带去警局。
“无所谓了,反正有沐放那个妖孽男人在,他看起来不靠谱,不过倒是很在乎童瞳那丫头的。”谭景御打了个哈欠,闭着眼休息着,可惜了自己这一张俊脸,不知道过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听到沐放的名字,谭骥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明明知道他只是童瞳公司的总监而已,可是一想到昨夜童瞳是为了沐放出头而喝了那么多酒,心里头就如同被虫子给啃咬着一般,难受的厉害。
而这边,警车呼啸的向着警局的方向开了过去,王明也离开医院了,柳渊海垂头丧气的向着病房走了过去,如今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太迟了。
安静的病房里,柳康穿着病服,肥胖的身体站在窗口看着被抓走的柳家人,还真是一锅端,差不多柳家的人都被抓走了,柳康满是肥肉的苍白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这就是报应那,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这个小畜生,如果不是为了你,事情会变成这样?”听到自己儿子的讥讽声,柳渊海彻底怒了,一手拿起一旁的杯子用力的向着窗口的柳康砸了过去。
“爸,你们害死萧亚,不就是因为怕我这个同性恋的儿子影响你的政绩,抹了你的面子,可是如今,这就是报应,柳家垮了,哈哈,那可是谭骥炎,北京市副市长,柳家狗仗人势的将人家的弟弟打成那样,谭家是不会放过柳家的,你们所有人都要给萧亚陪葬!”柳康疯狂的大笑着,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柳家垮了,这些双手沾满萧亚鲜血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柳渊海愤怒的转过身,砰的一声摔上门离开了病房,对于这唯一的儿子,柳渊海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当年,康康不是这样的,他年轻好学,人也聪明有礼貌,可是柳渊海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引以为豪的儿子竟然会喜欢上男人。
柳渊海丢不起这个脸,他更不能让任何人毁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派人去毁了萧亚,那个从农村考上北京来上大学的男孩子,被他找人强暴了他,然后将照片发给了学校,萧亚被勒停退学回到农村老家,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亚被男人轮——暴的事情被传到了他的家,农村比城市更加的落后,更加的保守,更不用说一个男孩子还是同性恋,还是几个大男人强暴了。
萧家父母被气出病来住了医院,萧家不承认这个孩子,萧亚无处可去,又回到了北京,当初和柳康居住的公寓,割腕自杀了,而柳康在被家人软禁之后,柳家不知道萧亚又回来了,对柳康的看守就松了,柳康跑了出来,来到公寓看到的正是在躺在白色大床上自杀的萧亚,一切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柳康从此如同变了一个人,暴饮暴食,喝酒打架,短短半年身体就垮了,人也胖的不成样子,间歇性的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柳家让柳康去看了心理医生,开了药,所以崩溃的情绪可以控制住,可是柳康却已经彻底毁了,随着萧亚的死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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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童瞳这车子是关曜亲自开的,后座上,沐放手里还拿着胃药,胃病原本就是慢性病,需要调理,注意饮食,最好是食疗慢慢养着胃。
当时在医院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混乱了,沐放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童瞳,这个呆小孩,那么混乱的局面之下,她竟然直接找自己要了药单,然后和关曜说了一声,径自的跑过去排队领药,让沐放有些无奈,自己都忘记要去拿药了,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是那样混乱的局面之下,这个呆孩子竟然还记得给自己拿药,这让沐放心头暖洋洋的,连同胃部的难受都散了几分。
不过今天沐放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童瞳这个孤儿院出生的孩子怎么在什刹海那边有一套公寓,甚至车子已经大众换成了性能更好的沃尔沃,北京市副市长,谭家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在北京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军区总司令的家事,而眼前开车的关曜正是刑侦处处长,虽然职位比谭骥炎低了一些,可是关家可也是响当当的军队世家,童瞳这个呆小孩竟然认识这些人,甚至还很熟稔。
“要找个地方先吃早饭吗?你们昨晚上都喝了不少酒。”关曜温和的嗓音从前面传了过来,昨晚上在西峡山拼酒的事情关曜自然一清二楚,却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柳康也被送来军区医院了,而柳家人这么凑巧的遇到了小瞳,结果还将谭家小弟给打成那样,柳家这一次算是真的完了。
“不用了,还是先去警局将口供录好。”沐放笑着接过话,虽然沐放并不了解政治,可是看得出,今天在医院绝对不是简单的寻衅闹事,分明是两个党派之间的夺权争斗。
谭景御被打,那分明就是故意下的套,今天早上在床上的时候,沐放可没有忘记谭景御那好的惊人的身手,自己身上还都是酸痛,谭景御那分明是故意让柳家人打的,政治这玩意,有多黑暗,沐放不了解却知道,柳家这一次绝对无法翻身了,柳康那个官二代的奢侈生活也走到头了。
“那行,只是走了过场,半个小时就好。”关曜瞄了一眼后座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却依旧俊美的让人屏息的沐放,男人能有这样一张媲美女人的脸也就算了,偏偏沐放身上还有一股妖娆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是优雅的尊贵,难怪骥炎会吃醋。
到了警局,柳家这十多个人是彻底蔫了,什么嚣张跋扈,什么盛气凌人,此刻都如同霜打的茄子,打谁不好竟然打了谭家的幺子,谭副市长的亲弟弟,谭老爷子的爱孙,那些和柳家有利益关系的人收到消息之后,骂了一声猪脑子之外,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来掺这一趟浑水。
军区和政府在外看来还是各自为政的独立,可是今天这事不同,柳家打人在先不说,而且还是十几二十个人围殴谭景御,这性质就不同了,说普通一点,这在寻常人看来只是以多欺少,可是一旦牵扯到了政治和军区,说重一点,那是从政的人看不起从军的人,这件事一出,整个北京军区都炸锅了。
谭景御虽然小时候在谭家也是个混世小魔王,后来被谭老爷子直接丢到了机关当个闲职,可是军区里不少人也都是谭景御的发小兄弟,谭景御一年到头在外面,难得今年回北京过年,结果人才到北京就被打了,要不是军区的管理及其严格,将炸了毛的众多年轻的少校、队长们都给压了,否则估计这回,柳家那些人都躺在医院里了。
不过谭景御被打这件事在军区肯定会闹的非常大,不要说一个柳家,就算王明这个北京市市长也不敢插手,这不只是和谭家过不去,是和整个中国的军区都过不去。
西湖园。
门外停了五辆军区的车子,虽然西湖园的安保非常的森严,可是谭骥炎的院子前后都站了哨兵,而前院里笔直的站了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们在谭老爷子身边跟了不少年,虽然顶着是秘书的职,可是身手了得,也算是谭老爷子的警卫。
“爷爷,我回来了。”这边刚下车,谭景御就吆喝起来,也不在乎顶着一张猪头一样的脸,大咧咧的向着屋子走了过去。
“田叔,齐叔。”后一步下车的谭骥炎则是礼貌的对着两人颔首招呼着,而两个人看到谭骥炎则是行了个军礼。
“你还知道回来?”沙发上,谭老爷子正端着茶杯喝着茶,虽然已经是年逾七十多的古稀老人,可是一身笔挺的军装,精神矍铄,身影洪亮,丝毫不见任何老态,多年在军队里积压的威严和气势依旧惊人。
“爷爷,我这不一回来就给你和二哥立大功了吗?否则柳家那些人我还不打的他们哭爹喊娘的。”谭景御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一手端过杯子直接灌了一口茶水,坐自然是没有坐相,向着谭老爷子讨赏着,“爷爷,你和二哥要怎么赏赐小的我啊?”
“那个童瞳是怎么回事?”谭老爷子沉声的开口,虽然脸上满布着皱纹,可是那一双眼却异常的锐利,看向身边的谭骥炎,“那辆沃尔沃车子是关家那小子的,骥炎,你们怎么和一个艺人扯上关系的。”
虽然谭老爷子语调并没有什么不悦,可是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将童瞳的事情查的这么清楚,看来谭老爷子已经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而幸好五年来谭骥炎和童瞳并没有什么接触,而于靖办事小心谨慎,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谭老爷子才没有查到更多的信息。
“关曜手头的案子牵扯到柳康,也牵扯到了几个艺人,所以童瞳才被牵扯进来的。”谭骥炎神色冷静,语调淡漠的解释着,似乎自己只是知道童瞳这个人,而完全没有任何的私交。
“关曜该不是看上童瞳了吧?否则怎么一知道我回来了,将把我拉去保护童瞳做苦力。”谭景御乌青着熊猫眼瞄了一眼撇清关系的二哥,笑的那叫一个暧昧,“爷爷,关曜又是送车,又是护着人家,十有*就是看上那丫头了,说不定今年就结婚了,明年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谭骥炎神色不变,只是在听着谭景御的话之后,明明知道这个弟弟是故意这样说的,一方面是为了打消爷爷的疑虑,一方面是为了调侃自己,可是谭骥炎却依旧攥紧了手,压抑着胸口那股不悦的烦躁情绪,保持着冷面沉静的姿态。
“真的娶个戏子回去,关老头肯定又要血压升高,不过关家那小子叛逆惯了,估计关老头也拿他没法子。”和自己孙子没有关系,谭老爷子也就不过问了,不过言语之中对童瞳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毕竟演艺圈艺人的私生活有多么糟蹋,谭老爷子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自然是不喜。
谭骥炎和谭老爷子讨论起如今的局面,谭景御懒得听这些勾心斗角的政治,直接溜了出来,出了西湖园打车直奔童瞳那里,比起工作狂的二哥,还有整天威严着脸的爷爷,谭景御感觉还是童瞳那里舒服,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不说,还可以没事逗逗小丫头,简直神仙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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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谭景御意外的看着开门的沐放,这里可是小丫头的公寓,而且小丫头还是自己未来的二嫂,闲杂男人怎么可以进来?
不过闻着屋子里飘散出来的饭菜的香味,谭景御立刻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直接一个侧身,让沐放连挡都挡不住的就蹿进了屋子里,乐悠悠的嚷了起来,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丫头烧什么好吃的,多弄点,我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呢,饿死了。”
其实屋子里三个人都是早上到现在没有吃,在西峡山的时候,沐放胃痛,所以一行三人直接就回市区了,原本准备等着沐放检查了胃之后再出来吃,哪知道遇到柳家,这一闹,到了中午三个人都没有吃东西。
“茶几上有药箱,谭三哥,你和沐哥擦完药就可以吃饭了。”童瞳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谭景御那惨不忍睹的脸。
青青紫紫的如同熟透的茄子,一只眼还乌青着,嘴角破裂,左边脸颊还是肿的,可是谭景御却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脸上的伤,依旧是笑的爽朗,让人看起来感觉异常的滑稽。
“行。”谭景御转身看着客厅沙发上已经擦药擦到一半的沐放,一直奉行打人不打脸,所以沐放身上虽然有早上被自己给揍出来的淤青,不过一张脸却依旧是绝美倾城,看起来养眼很多。
“你这样擦药油一点用处都没有,要用力的揉开淤血,这样才好的快,坐着被动,小爷今天心情好,亲自给你擦。”
“滚!”虽然知道了谭景御的身份,按照沐放一贯的行事准则,他即使不会谄媚讨好,可是绝对会圆滑的和谭景御拉好关系,可是莫名的,看着谭景御,沐放就从心底感觉到不爽,一个滚子外加冷眼丢了过去,依旧自己擦着身上的淤青。
“别动,你反正是打不过小爷我,乖乖的就范吧。”一副恶霸抢亲的欠扁模样,谭景御嘿嘿的淫笑着,一手快速的拿过茶几上的药油倒了几滴在掌心里揉开,然后无比得意的看着气恼的沐放,啧啧,果真是美人,
即使是咬牙切齿的模样,却也是美的动人。
“有你这个小狗崽给我服务,我躲什么啊。”沐放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谭景御的对手,也懒得自取其辱,骄傲的勾着嘴角一笑,斜睨着桃花眼看了了一眼满脸青紫,惨不忍睹的谭景御,大方的交出主动权任由他给自己擦药油。
因为多了谭景御,知道他的食欲,所以童瞳自然就准备多加两个菜,一旁的砂锅里冒着热气,是童瞳先煲的粥,毕竟沐放胃不好,昨晚又喝了不少酒,所以还是吃稀饭好一点。
将瘀伤用药油揉散多少有些痛的,可是沐放虽然不时因为痛而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却硬是一声痛都没有喊,让一旁擦药的谭景御眼中多了份笑意,这个漂亮的过分的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倔强。
“好了,换你给我擦了,柳家那帮兔崽子。”低咒一声,谭景御不是像沐放那样只是将衣服给撩起来,他则是哗啦几下,将衣服直接脱个精光,露出同样惨不忍睹的淤青身体,有被拳头打出来的瘀伤,有被脚给踢出来的,虽然都避开了要害,可是看起来,原本精瘦的身体还是让人有些不忍。
沐放原本是准备直接甩手不理睬谭景御的,可是当看到他满身的伤,尤其是后背也都是伤,终于忍了一下,拿起了药油,他毕竟是为了保护小瞳,虽然这其中也牵扯到柳家和谭家的权利争斗。
“啊,左边用力一点,嗯……啊……”趴在沙发上,谭景御随着沐放擦药油的动作,不时的哼哼唧唧着,光着上半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有人在XXOO,而一旁擦药油的沐放脸色越来越难堪。
“其他你自己擦!”将谭景御擦不到的地方都擦了药之后,沐放终于忍不住的淬了一声,直接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否则他真的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狠狠的再扁一顿沙发上的谭景御,他妈的叫春那!
“半途而废是要不得的。”谭景御扯起嗓子抱怨一句,倒是认命的拿起药油,只不过刚刚对沐放的时候,他是擦的认真,对了自己这儿,直接敷衍的揉了两下,就抓起衣服套了起来,这一点瘀伤,谭景御根本就懒得理会。
童瞳炒了一个青菜,一个鹌鹑蛋炒西兰花,一个肉末豆腐,一个麻油拌手撕鸡,外加紫菜肉圆子汤,其实鸡是炖了清汤出来,然后将汤熬成稀饭的,而谭景御过来蹭饭,所以童瞳又将半只鸡切成了鸡丝,用海带丝,胡萝卜丝,拌在一起,然后加了一些麻油和辣椒,这道菜有点麻辣,所以沐放肯定是不能吃的。
“这鸡不错,够味。”谭景御吃的欢,自然也不吝啬赞叹童瞳的厨艺,二哥说不定就是被小丫头的厨艺给收复了,“不过小瞳,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直接炖鸡或者炒鸡不就行了?”
“鸡炖出来的汤给沐哥煲粥了,这是剩下的,不麻烦的。”童瞳开口解释着,沐哥注重服装,注重修养,可是却独独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胃病已经很严重了。
“听到没,这是我吃剩下不用的。”沐放心情愉悦着,露出女王般的骄傲笑容,斜睨了一眼谭景御,童瞳的稀饭是用电砂锅煲出来的,熬的很烂,粘稠的米香和鸡汤的香味融合在一起,粥里也切了一些鸡肉丝在里面,还有一些香菇,吃起来不但口感新鲜,营养也是极好的。
“我无所谓的,就算是你碗里吃剩下的我也照吃不误。”可惜沐放再毒舌,也抵不过谭景御在军队里磨出来的军痞无赖,他对着沐央扬唇暧昧一笑,然后还将一双乌青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沐放碗里香浓无比的稀饭,要不是吃稀饭容易饿,谭景御绝对会来一场抢食大战。
“无赖!”沐放脸色青白一变,低声骂了一句,低头吃起自己的粥来,决定从此之后,绝对要将眼前的谭景御当成透明人,当成空气,否则只有气死自己的份。
童瞳淡淡的笑了起来,心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感觉,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任务时,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守在公寓了,她一直感觉多一个人或许会多出很多麻烦,可是此刻餐桌边多了沐放和谭景御,除了稍微有一点吵之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和麻烦。
“丫头,不可以这样笑,太勾人了!”谭景御一直感觉童瞳虽然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可是这脸在沐放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男人面前就显得普通了,他倒也是有些怀疑自家二哥怎么就看上这个丫头呢?看起来有点呆,也不会讨人欢心,谭景御都怀疑她和谭骥炎在一起,会不会一天都是沉默的不说一句话。
可是当童瞳笑起来时,谭景御忽然发现一种让人心灵悸动的美丽,她的笑如同冬日的阳光一般,暖暖的染人感觉从身到心的舒适,细长的眼睛因为笑而微微的弯下,樱红的嘴角上扬,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清宁柔和的气息,干净如同阳春白雪,馨香如同腊月梅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身边这个安静的孩子,想要守护住她眼中嘴角的笑意。
“沐哥笑起来才好看。”童瞳加深了眼中的笑意,染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沐放,第一次在蓝海豚面试的时候,童瞳是真的被沐放给秒杀到了,那样一个高贵如同王子一般的男人,如同是从中世纪的古堡走出来的,俊美无俦的脸,邪魅妖娆的气息,笑起来气场强大到让人会脸红心跳。
沐放抬起头看着童瞳,听着她真心实意的赞美,忽然就扬唇笑了起来,这个丫头,从看到的第一眼勾起他的兴趣之后,断断续续的接触,沐放看起来似乎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可是他却是清冷而疏离的,可眼前的童瞳第一次真正的走进沐放的心里,她的关心,她的照顾,她偶然的固执,却都是为了自己。
“我笑起来也帅气啊!”谭景御不满的哼了一声,虽然不得不承认沐放这个妖孽的男人一旦笑起来,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绝美,可是看着他对童瞳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不由嫉妒的哼哼两声,咧嘴也笑了起来。
若是平日,谭景御绝对也是帅气俊逸的美男子,军中出生的他继承了谭母美丽的五官,帅气狂野的气息,可是此刻的谭景御却盯着一张被扁的青紫的猪头脸,所以……
“咳咳……”童瞳一个没有忍住差一点将嘴巴里的汤给喷出来,呛的直咳嗽,小脸也是憋的通红,谭骥炎这个弟弟和他真的差太多了。
沐放瞪了一眼谭景御,拿过一旁的纸巾递给童瞳,修长的手轻拍着她弓起的后背,嘴角却也忍不住的勾了一下,这个无赖还真是会耍宝,也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那脸都成什么模样了。
一餐饭就这么在吵吵闹闹和笑声里结束,谭景御溜的格外快,他是不愿意洗碗的,童瞳笑着摇摇头,这刚要收拾碗筷,一旁沐放却已经卷起了袖子。
“我来就行。”沐放很少做这样的事,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更不用说这油腻腻的碗筷了,若是平日,沐放绝对会嫌恶的连看一眼都懒得,可是看着童瞳,沐放忽然感觉收拾碗筷也没有什么,俊美的脸上泛着柔和的笑,这些以前他根本不屑一顾的家务,可是在和对的人一起做时,却有一种安心而幸福的感觉。
“沐哥,你确定?”童瞳看着沐放身上那雪白的西装,一般人很少穿白西装的,这要是沾上油污,只怕会很难清洗。
可是沐放就这么将昂贵的西装袖子和里面的衬衫袖子卷起来,桃花眼里噙着笑,“总不能小瞳一个人做家务啊,我该分担一些的。”
客厅里谭景御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一起忙碌的两个人,二哥麻烦了,多了这么一个情敌!难怪昨晚上二哥连夜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西峡山,本着谭家人护短的原则,谭景御决定,从今以后一定要盯着沐放,不让他真的将童瞳给抢走了。
童瞳这边刚将碗收到了水槽里,还没有来得及洗,手机铃声清越的响起,童瞳那原本安静的小脸上却无意识的露出笑容,眼神晶亮着,快速的放下手里的碗,拿过纸巾擦了一下手,立刻接起电话一面向着卧室走了过去。
沐放皱着眉头看着童瞳听到手机铃声时那明显变的愉悦的笑脸,打电话的人势必对她很重要吧,否则她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心头慢慢的染上了几分的苦涩,是谁?关曜吗?看得出,那个年轻的男人虽然是刑侦处的处长,可是却温文儒雅的如同一个学者,俊朗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对童瞳也是非常的关心,甚至很是熟悉,而之前童瞳那一次试镜差一点迟到,事后沐放查了一下,竟然是警车开道,而幕后的人正是关曜。
“你还没有吃饭?嗯,你等我,我十五分钟就到。”童瞳挂上了电话,快速的从衣架上拿下了大衣,然后将手机塞进了包包里,一想到谭骥炎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肯定是因为柳家的事情,童瞳感动之余也多了一些愧疚。
“沐哥,谭三哥,我出去一下。”对着也挤到厨房里帮忙洗碗的谭景御和沐放快速的说了一声,童瞳步伐轻快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脸上有着即将要见到谭景御的喜悦。
“小瞳……”沐放想要让童瞳不要出去,她得罪了柳家,今天在医院发生那样的事情,柳家人拿谭景御没有办法,可是一定会找小瞳报复的,可是童瞳的速度太快,那明显洋溢着笑容的容颜在眼前一闪而过便消失在了门外。
“放心,有关曜在,小丫头不会有危险的,柳家如今自身难保,绝对不敢对小丫头动手的。”知道沐放在担心什么,谭景御解释着,看着沐放明显有些晦暗的眼神,暗自一笑,二哥,这个人情,你可欠大了!
“是吗?那你慢慢洗,我回去了。”将手放在自来水下冲了两下,沐放放下衣袖,淡淡的开口,转身准备离开厨房。
“喂,你最好这段时间留在这里,等柳家的事情结束,谁知道柳家会不会狗急跳墙,连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出去还是有危险的。”谭景御眼明手快的一个横身,将沐放给挡了下来,柳家如今是无力回天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逼急了就如同疯狗一样乱咬人。
小瞳还好一点,关曜派人在暗中护着,她却见的人肯定是二哥,自然没有危险,可是沐放一个人出去,谭景御自然是不放心的。
“呦,你还真会强词夺理啊!”沐放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的白眼瞪着洗碗的谭景御,说没有危险的是他,说有危险的也是他,这个无赖!
“不要太佩服小爷,爷只是个传说。”打哈哈的调侃着,谭景御瞄了一眼沐放,随后哼着歌继续洗着碗,“要不你去看会电视,反正已经年底了,你趁机休息休息,柳家这事最迟年底肯定会解决,明年又是一个好年啊。”
懒得理会谭景御,沐放甩了甩手上的水,直接绕过挡路的障碍物向着客厅走了过去,然后径自的走向一旁的书房,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个无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毕竟柳家已经被逼急了,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小瞳在关曜那里很是安全的。
书房童瞳后来接了程翰《岁月静好》这部电影之后用的就多了,书架上摆了不少专业书籍,书很杂,什么书都有,书桌上还有一本童瞳正看的关于电影入门的书,沐放随手拿了过来,静静的看着,心境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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