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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这一大波人,除了单雄、小竹、二愣子认识眼前那个嚣张的年轻人外,其余人基本不知道,所以大家都一头雾水,既然不是王玄琼来挑衅,那眼前的这人是谁,我们的侯爷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个人了?
与林凡一样,看到杨立环身边的那个丑老头,在场的林家这一波人都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这样的丑老头难道也与侯爷有瓜葛?或者此人是这位少年的帮手?
“林凡,一个多月了,欠我的一条腿也该还了。 ”
听杨立环此话林凡就想笑,还想像上次数落他父亲那样数落一顿,可是他失望的现,这厮纯粹就是会耍嘴皮子,刚信誓旦旦的说完要自己还他一条腿,却一步步往后退,丝毫没有要前来取腿之意。
更让林凡疑惑的是,在杨立环往后退时,一直在他身边的丑老头却未动,杨立环都退到两匹马旁边了,他依然一动不动,莫非此人不是杨立环手下?
在林凡及众人都感到疑惑时,丑老头忽然动了,他不是往杨立环的方向退去,却是朝林凡和薛涛这里扑了过来。
就在丑老头动的一瞬,在林凡身边的小竹和单雄也动手了,薛鹰的节奏慢了半拍,但也来得及加入战斗中。
“疯子!这丑老头原来是个疯子啊。”林凡与薛涛退到大门边时,不由大骂一句,那丑老头的突然举动确实吓坏了他。
“你们都得死!”那丑老头终于暴喝一声,这声音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普通的暴喝声,可听在薛鹰和薛涛还有小桃红耳里却是一股阴寒的惧声。
“他···他就是王玄琼!我认得他的声音。”小桃红指着丑老头惊呼出声,薛鹰也听出来了,在短暂的愣神后,一腔怒火还有快意使得他爆出威力,展开身形急攻王玄琼的害处。
林凡惊讶的看了薛涛一眼,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凡心神震撼,难怪朝廷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已毁容,他自毁容貌原来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逐,这确实是最好的易容术啊,任官府怎么查都追寻不到。
难怪杨立环会与他在一起,难怪杨立环的脚好了,恐怕是这位高手给他接好了,杨立环就死心跟着他了。
林凡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战斗,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掠过,随后他便在薛涛狐疑的目光中带着她进府,不久,林府内宅里,那只信鹰海东青再次腾空飞起,直奔太极宫所在方向。
林凡和薛涛出来时,战斗已处于白热化阶段,瞅着远去的海东青,林凡心里安定一些,哪怕单雄、小竹、薛鹰三人敌不过王玄琼也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们能撑到官府来临前,要抓住王玄琼的胜算也多一分。
王玄琼似乎读懂了林凡内心所想,他并没有恋战的意思,却是渐渐往后退,实际上不是王玄琼不战,只是他现以一人之力无法冲破靠近薛涛和林凡,就算他想重创薛鹰也不大可能。
每次逼近薛鹰,那个酒鬼就如幽魂一样贴上来,几次交手后,王玄琼才知道那个冰冷的少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看起来懒洋洋毫无威胁的酒鬼,战了几回,王玄琼心中有些震撼,这酒鬼喝得那么烂醉身手居然还如此好,好像并没有醉,醉...似乎只是蒙蔽他人的假象。
在这位酒鬼身上深深上了一课的王玄琼已没有信心能攻破这块壁垒了,他有些低估了林府的势力,不过,此刻离去...还未晚。
下定决心的王玄琼后退的度越来越快,在不远处的杨立环看出王玄琼的退意,轻呼一声“驾”便带着另一匹马往前慢走。
王玄琼在这个时候奋起一击,将单雄等人击退几步后,然后一个飞身,整个人就跃上马,在身体上来时,他顺势在骏马屁股后面狠狠踢了一脚,在一声凄厉的马嘶中,人和马如风般掠了出去,下一秒就已在几米外。
杨立环用力扬起一鞭,快跟上,两马两人很快就离得远了,踏上泥路时,扬起一阵阵尘埃。
单雄等人并没有追击的意思,所以在王玄琼奋力一搏后,他们就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林凡长长叹口气,上天既然要留着这位刺客,那谁也阻挡不了啊,此刻海东青恐怕还未抵达太极宫吧,唉...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看他们奋力往城外飞奔,看来...这次他已下定决心要走了,这次一走恐怕不会轻易再回来,但愿永远不要再见......
朝廷再次扑个空,不过闫立本已根据林凡等人新的描述画了一张新的王玄琼画像,这样的画像一张张送入各道,各州,各县,朝廷将在城门这种关口把关,按李老大的意思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玄琼找出,所以这些画像都是八百里加急送往各道各州各县的。
只可惜朝廷依然晚了一些,在送王玄琼新画像的路上,定州那里就传出消息,定州刺史独孤修德遭遇横杀,一家十口人不论老少都惨遭杀害,一个活口都未留,独孤修德宅院的主厅上写着几列大红血字。
“先杀了你的走狗,也算了却当年的灭门之仇,但你依然还要死在我手上——王玄琼”
这个消息传到长安时,王玄琼的新画像才抵达这里,只是为时已晚,王玄琼与杨立环已离开定州三日,已逃往更遥远之地,待朝廷颁的新画像送达这里,他们又已离开,这就是一种龟兔赛跑的游戏,没有什么好结果。
朝廷虽然最终未能抓获王玄琼,但已把他赶离长安十万八千里,这对于李老大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虽危险未全部尽除,但目前来说,至少好几年长安将比较安定,不会再有杀人流血的大事件生。
定州刺史独孤修德一家的死,李老大并不放心上,定州少了刺史再安排一个官员过去就任就行,他不关心独孤修德的死,却从独孤修德的死调查到了王玄琼的身份。
李老大断定,王玄琼应该就是前隋战乱时代群雄之一王世充的儿子,当年王世充废了杨侗自立为帝,国号开明,只可惜他只做了两年郑国皇帝就倒台了。
李老大兵临城下时,王世充无路可走,最终率众投降了李老大,当年李老大还是秦王时为人豁达,很有江湖气概,在王世充投降后,他誓不会杀他,回长安后就把王世充交给唐高祖李渊。
李渊念在王世充曾经也当过两年皇帝,也算是一个同僚,放了他一马,而自己的儿子又承诺不杀他,李渊就不好下手了,只好将他流放蜀地。
王世充和他的哥哥等一家本来很高兴的,两人撮合着以后到了蜀地该怎么过日子,可就在他们还处在幻想中时,还处在长安边的雍州等待流放时,那天夜里忽然有官兵到来,说是奉着李渊的旨意来的。
不明所以的王世充还没想明白旨意是什么,一阵乱刀就砍了过来,当时人头就落地了,同时遭殃的还有他的一家,还好有一个小孩在他母亲的保佑下装死躲过这一劫,这个小孩就是如今的王玄琼。
其实,这不是什么李渊的旨意,而是定州刺史独孤修德假传圣旨故意引出王玄琼,从而杀了他,为他的父亲独孤机报仇。
当年独孤修德的父亲独孤机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在王世充手下做事,在大难之际却想着投降,结果降还未投,脑袋就搬家了,独孤修德为了报这个血海深仇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王世充被流放的机会。
后来李渊也没有对独孤修德怎么样,算是默认了他的假传圣旨的做法,也许当时李渊很想杀了王世充以除后患,但奈何没有一个好借口,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过于讲江湖义气不杀王世充,这个时候,忽然蹦出一个杀手,李渊那时肯定在暗暗庆幸,暗暗高兴吧。
应该是庆幸高兴的,从他继续保留独孤修德的定州刺史之位就可看出,他的态度如何,当年窦建德与王世充一同被抓,窦建德没有王世充那么好的脸皮和运气,能得到李老大的赦免,最终他被李老大送到长安后不久就被处死了。
李渊当年刚做上龙椅,又是于隋末战乱中才好不容易坐上宝座,他自然知道宝座的得之不易,也知道曾经与他在同一起跑线的那些群雄所存在的潜在威胁,他们曾经都是与自己一起争抢蛋糕的狼,难道被驯服后就不会惦记蛋糕了?李渊不放心啊,所以,窦建德死了,王世充也死了,他的死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死在李渊手里,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
一个定州刺史就敢随便传圣旨?一个定州刺史就敢从定州赶往雍州传圣旨去杀皇帝所赦免的人?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但在皇权面前什么都不算。
史料记载还是有些偏差,表面上是独孤修德擅自传圣旨杀了王世充一家,实际上是李渊暗中派人去让独孤修德去杀,他以独孤修德的杀父之仇去杀王世充合情又合理,这手假借他人之手除隐患的做法实在高明。
李渊的心机极深,永比李老大深多了,只是不知,当年他又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事。
王玄琼还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他并不相信独孤修德敢来报复,还是从定州专程赶来的,他一个小刺史难道知道朝廷这么多事?一个末世流蔻的流放路线都这么清楚?
因为王玄琼不相信,因为独孤修德依然逍遥法外,所以也就滋生了他心中的仇恨,对李家的恨,对独孤修德的恨。
独孤修德很好杀,事实证明确实很好杀,一家子眨眼间就被屠杀干净,也许,独孤修德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被杀,因为他未曾想到王世充居然还有后代在世,当年他可是杀了人家全家啊,也许,在死前知道王玄琼的来历后,独孤修德才开始后悔当年要接下这件事。
王玄琼对李家的仇是当年李渊种下的,李老大并不清楚,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史料记载的独孤修德报仇之事,至于里面的内幕他并不清楚,这只老龙心中还是有些隐秘的东西不想让世人知道,哪怕是当今皇上,他也未必会全盘脱出。
知道了仇恨的来源,李老大对于独孤修德的死更不关心了,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隐隐中还有些幽怨,若非独孤修德假传圣旨杀了王世充,如今的他也不会落个言而无信口是心非的名声,若非如此,也许,自己就没有毫无来由的多了这么一个冤仇。
危险已暂时解除,李老大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尤其在长孙皇后生下龙子后,他的心情又好了,之前的一脸阴郁荡然无存。
他给这位新皇子取名李治,希望以后能助他治理李唐江山,李老大摆宴请文武百官时,林凡自然也参加了,当时听说新诞生的皇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时,心中微微一颤,有些震惊。
不过,他有些质疑这位婴儿日后是否会顺利登基,自己的加入能改变历史吗?林凡有些期待,有些盼望。
李老大心情变好后,杨旭终于找到弹劾的机会,如今他的儿子虽还未找到,但他依然不忘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于是,他就去找了李老大,向他告林凡的状......
李老大的心情很好,还是比较重视这件事,林凡虽是他特例封的侯爷,但不能作恶,否则他的脸也不知该往哪放,于是在告知杨旭会给他一个说法打他走后,立马就派人把林凡请进宫去。
王玄琼走得远远的了,危险已除,林凡的心情也很好,一听说皇上要请他到宫里叙话,也没多想,驾着他的爱车就兴致冲冲地奔往太极宫。
“你可知罪?”
一被引到甘露殿,李老大的这么一句开场白让林凡有些愕然,他微微一怔,还是躬身道:“臣惶惑,望陛下言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