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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收养证明,牵动了柳天整个心神。他的手有些颤栗,眸光躲躲闪闪,既想继续查看收养证明接下来的内容,却又怕看到心中所想。
最终,他平复心绪,将眸光投在这一纸收养证明上。
收养证明并不长,柳天却看了许久,他的眼睛只能容下一个字,每一字却都要花上数秒的时间。当看完收养证明时,他的心绪不知为何平静无比。
柳天闭上眼睛,不愿再看收养证明。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绝世倾城的笑靥。不由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柳若曦竟然是收养儿。刚出生就被丢弃的弃婴,柳母不忍,便收养了她。
“天儿…”
正当柳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门口陡然传来柳母的声音。柳天惊醒,刚想将手中的收养证明放回木箱,却不料被柳母看到了。
“天儿,你、你手上拿的是……”柳母脸色刹时苍白了几分。
“妈…”柳天苦笑。
“唉…”柳母在柳天身旁坐下,拿起这纸收养证明,眼神有些迷离:“这么多年来,我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个。天儿,这件事你千万别和小曦说,不然我怕她心里会有障碍。”
“嗯,我知道。”柳天颔首:“妈,当时我们家那么穷,你怎么还会收养小曦?”
“呵呵,当时我们家是穷了点,捡到小曦的时候,你也就一岁。本来我是想将她送到孤儿院的,但是没想到她和你竟然欢快的缠在一起,很是开心。我想就当给你找个伴吧,反正生活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呵呵,现在看来我当初的想法并没有错。”柳母脸上浮现幸福之色:“还好当初你爸没有反对,不然没有这么漂亮喜人的妹妹了。不过就是苦了你爸爸,唉。”
“妈…”柳天有些哽咽,他想起了柳父。当初柳父就是因为积劳成疾最后才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爸爸看到你现在的成绩,在九泉下面也会安息的。”柳母拍拍柳天的肩膀,脸上挂着慈母的微笑。
“天儿,刚刚梦儿打电话过来,说她们已经大都收拾好了。等搬家那天直接给她电话就行了。”
“哦,妈,很快的,就在这两天。”
“妈,那我回房间了。我先去收拾一下,然后挑个日子,我们直接搬过去。”柳天道。
“那行,你先回去吧。”柳母颔首。
柳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躺到了床上,心中正被那一纸收养证明牵动着。虽然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在他的心海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小曦不是我的亲妹妹……”
柳若曦的一颦一笑浮现在柳天的脑海,小时候的一幕幕迅速闪过他的脑海。最终定格在游戏,那一间包厢。那一次的旖旎别说是柳天,就是其他人也无法忘却。
柳天不知道他对柳若曦怀着什么感情,以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是亲情,但是现在他不能,也不敢。在那一场旖旎之后,他对柳若曦的亲情之
中,已经滋生了另外一种不知名的情愫,说不清也道不明。
而且他也清楚自己若是自欺欺人以亲情对待柳若曦,对于她,也不公平。特别是知道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之后,他有种冲动,他想去柳若曦的学校,他要去找她,他要负责。即使那只是一场虚拟旖旎,但是以游戏的虚拟度,那与现实无异,
他至今还能回忆起柳若曦当时的一颦一笑,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他未在那一双迷离的眼眸中看到丝毫悔意。
床边的书桌上摆着一张他与柳若曦的合影。那是他工作回来之后的合影,自从在游戏与柳若曦发生关系后,他就不敢再直视照片里的柳若曦。今天他的眸光再一次落在了上面,许久都未曾离开。
照片里,她的脸上荡漾着青春洋溢的幸福微笑,无比的迷人。
“小曦现在怎么样了?”柳天不自觉的扪心自问。他突然发觉自己很混蛋,一个女生为他牺牲那么多,他竟然没有打个电话给她,即使她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应该不闻不问。甚至为游戏里她的离去感到如释重负。
他掏出手机,点击名片夹,拉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许久,终是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柳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现在这个时间段,柳若曦一般是在宿舍里休息。柳若曦的手机是有来电显示的,他不知道柳若曦是否正盯着手机。
“对不起……”机械化的女音从手机中传入柳天的耳中。
挂断,继续拨打。略带忧伤的铃声回荡在柳天的耳边。
“对不起……”
挂断,重拨。柳天没有一丝犹豫,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打通柳若曦的手机!
“对……”
挂断。柳天放下手机,靠在床边。他不知道柳若曦是没在宿舍,还是不愿意接。总之他不会放弃,他想过一会儿后再拨打,或许是在给柳若曦一个思考的时间,或许是在给自己一个酝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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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女宿舍。
一名女子失魂落魄的盯着手上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是三个未接来电。
“诶,若曦,电话干嘛不接啊?”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躺在自己的床上,香肩半露。
“啊?这个…”柳若曦脸色慌乱:“这个……”
“哈哈,若曦,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啊?”柳若曦斜上铺突然探出一个人头,她的嘴中含着一根棒棒糖,可爱的脸庞令人不禁想要蹂躏一番。
“可恶的舒云,如果不是你贪吃,若曦的电话号码会泄露出去吗?”柳若曦的上铺,传出另一道声音。
“是啊,如果不是你贪吃,若曦的电话就不会被泄露,若曦现在也不会那么烦恼。你没看到最近若曦因为那些烦人的苍蝇状态不佳吗?”那名清秀的女子也开口责备。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
意的,人家也没想到那些臭男生是诱我上钩,故意将那么好吃的东西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这不是让人家吃嘛……最多,最多人家以后不乱吃东西就是了嘛。”可爱女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眨啊眨。
“人家爱把吃的放哪里就放哪里,谁让你嘴馋,把别人东西吃了。你就不能改掉你这个嘴馋的毛病吗?”清秀女生无奈的摇摇头。
“呜呜,不理你们了。若曦,对不起啊…人家对不起你,为了赎罪,我、我去游戏里面吃东西。”说完,可爱女声拿起枕边的游戏头盔,快速戴上去,进入游戏。
“若曦,如果你实在受不了那些男生,就把手机关机了吧,免得烦恼。”清秀女生说道。
“不要…”柳若曦脱口而出:“啊,不是,不能关机,关机的话如果有事就联系不到我了。”
“哎呀,随你啦,我也去玩游戏啦。”
“我也去了。”柳若曦上铺的女子也说道。
一时间,这间宿舍沉默了。柳若曦呆呆的看着手机,眼睛微红,嘴中呢喃着。
“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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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照片,柳天再一次拿起手机,按下拨打键。
忧伤的铃声如同清泉流进了柳天的心田。铃声一直在响,曲快终了,柳天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正当他想按下挂断时,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柳若曦幽幽的声音:“哥哥…”
“小曦…”柳天按奈心中的别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趋于平静:“你最近过得…好吗?”
“哥哥…”柳若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抽泣:“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曦,快过年了,你回来吗?”柳天知道现在不适合谈那件事,所以只能转移了话题。
“哥哥,我……”柳若曦犹豫不决,若是以前她绝对很希望回家,但是现在她实在不敢回家面对柳天。她怕,她怕柳天从此不把她当妹妹,不再理她。
“哥哥希望你回来。”柳天说道:“哥哥买了新房,这几天正在准备搬家。”
“可是,哥哥…”柳若曦说话中带着明显的鼻音,她已经哭了。只是还在强装欢颜。
“最近我可能会去你那里…”说完,柳天挂断电话。他说可能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会去,不是时间问题,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面对柳若曦。
“哥哥他说他可能会来?”电话那头,柳若曦再度失魂落魄,此刻她的心中有欢欣,有失落,有恐惧,有……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希望柳天过来。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敢面对柳天。
“呼…”柳天长舒一口气,眉目有一丝淡笑,一丝如释重负,还有一丝坚定!
他要负责,他要履行那一天他对柳若曦的承诺。
“我也不会让你后悔,你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