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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荃手指着已经画上插着翅膀的虎头和张着巨型大嘴的鲨鱼头的飞机说：“美洲土著印地安人在打仗前都要把自己的脸涂抹成狰狞可怕的鬼怪模样，是为了让敌人感到恐惧，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这些美国飞行员这样打扮战机的目的也是一样的。你想想，当你看见一只或者一群张牙舞爪的老虎或者巨齿獠牙的鲨鱼向自己扑来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
“他们真聪明。”关若云由衷地赞叹道，“你的飞机上有没有这种令人害怕的图画？你给你的飞机也画上这种图画，吓死日本鬼子。”
泉荃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得笑起来，说：“这些美国人都是让日本人闻风丧胆的陈纳德飞虎队的志愿飞行员，他们在和日军作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现在陈纳德飞虎队正式编入了美国第十四航空队。这次第十四航空队派来一个中队和我们一起对日作战。你看，凡是画着虎头、鲨鱼的飞机就是飞虎队的，他们现在正在给我们中队的飞机画图案。你说，我的飞机上画一个什么图案好？”
“哪一架是你的？”
“这一架。”泉荃带着关若云走到一架崭新的P-四零型飞机旁边，关若云抚摸着光滑的机身由衷地赞叹说：“真漂亮。”
见关若云兴致勃勃地欣赏泉荃的飞机，几个满手油彩的美国飞行员走过来用蹩脚的汉语说：“你们中国人的图腾是龙，给这架飞机画一条飞舞的龙吧。”
泉荃看着关若云，关若云想了想说：“不好，龙画在上面，离远了看就像一条蛇，不威风。”
另一个美国小伙子建议道：“干脆把关小姐画上去，让我们的泉荃在天上也能和他的夫人在一起。”
一句话说得关若云羞得捂住了脸，泉荃赶紧解释说：“她不是我的夫人，我还没结婚呢。人家还是大姑娘。”
美国飞行员们大笑起来，说：“不是夫人当然就是情人，情人更好，爱情的力量是无敌的，更应该让关小姐时刻陪伴在你身边。就这样决定了，画关小姐。”
“千万不要，千万不能。”泉荃急得满头大汗。
“为什么呢？难道你不爱她吗？”美国飞行员们起哄道。这一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关若云的心狂跳起来，她的手把脸捂得更紧，但她的耳朵却紧张地竖了起来。此时此刻，哪怕一根针掉到地上，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美国飞行员们的哄笑声落地后，现场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在等待泉荃开口，可是泉荃却迟迟没有开口。
时间在一秒又一秒地过去，关若云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哪怕到世界末日也没有这样漫长。她突然想到逃跑，可是她的脚像粘在地上似的挪不动，她只能像一个站在法庭上的犯人一样等待命运的审判。就在她绝望得要哭出来的时候，一双手抚到了她的肩头，一张嘴贴近了她的耳朵，一个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她的身子顿时酥软了下来，她嗯了一声倒在了泉荃的怀里。
“上帝啊！多么美妙的时刻。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刻，世界大战胜利也比不上这一时刻伟大。吻她吧，傻瓜，你还等什么！”美国飞行员们欢呼雀跃起来，倒好像他们拥着自己的新娘。
泉荃埋下头，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关若云柔软湿润的小嘴上……
“够了吧，亲吻的时间够久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吻。现在把你的小情人放开一会儿，让我们照着她的样子把她画到你的战鹰上。”满手油彩的美国飞行员嬉笑着嚷嚷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