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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枫医生时,是温文且无害的,纵然一直都知道他不简单,却忘记了那个曾经匆匆打了个照面的夜晚。那时的枫荛脸色更加的白,白得在炽光灯下近乎透明。
祁墨说:“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恒叔忘记你的?”
“祁先生大概是忘了,我是清欢的老师。”
话音一落,突然医院四面八方响起了警报声与铺天盖地的尖叫声。枫荛眼角冷光一闪:“祁先生,医院里有很多病人。”
“我对病人没有兴趣。”祁墨缓缓起身,紧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但是我对医院的地下实验室,相当有兴趣。”
红罂陡然自窗口窜进来,刀锋直取祁墨的脖颈。枫荛神情一厉:“滚出去!”
只是同时,寒意自身后传来,他身形一闪,一颗子弹自他身侧蓝过,啵地一声陷进了对面墙的木质书架里。
同一刻,祁墨身体后仰,躲开了红罂的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徒手一旋,她整个人便凭空一转。紧接着祁墨一跃而起,一脚将她踢飞!
枫荛脸上不知是怒是笑,神情难测的很,他看了眼门口的司落,视线扫过祁墨,低笑道:“看来祁先生打算把我留在这里了?”
祁墨冷哼一声,掏出枪,枫荛就地一滚,枪已在手,两人枪口都对着对方,惊变只在瞬间之间,枪声同时响起!
下一刻,两人都躲开了。红罂朝祁墨掷出短刀,后者一手撑住桌面,飞跃至半空,没等到她拔出枪,就被祁墨再度一脚踢飞,身体来不及站稳,司落已经窜了过来,枪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红罂骇然!
想不到除了墨帆,祁墨自己还有这等身手,尤其跟这个女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抱歉,我不喜欢我的人被别人欺负。”枫荛的声音响在司落身后,她脸色一变,本能侧开身体,枪口一转朝后开了一枪!
红罂趁机滚到一边!
办公室竟变得狭小,四个人速度都是极快,身手不比寻常人。祁墨始终没有表情,就算对枫荛开枪,眼底也是一片冷然与肃杀。
枫荛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当子弹擦过脸颊一丝鲜血崩出来的时候,他眼中那抹亮光陡然变得阴沉。
“华南医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携着司落。鲜血从司落的手指淌下,祁墨握紧枪对准笑得从容的枫荛,另一手掐着红罂的脖子。
枫荛冲他笑:“祁墨,我们之间路还很长,交锋不急于这一时。”
红罂猛地一个旋身,半空里朝祁墨踢出一脚!司落往下一缩,一个一字马落地,随即一手撑地跃然而起,手里倒握着刀刺向枫荛!
枫荛露出一抹不鄙夷的笑意,握住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从司落的手腕传来,她顺势一个旋转,避免了手腕被废的下场。同时,祁墨夺过红罂手里刀,手掌一翻,便刺向她的胸口!
枫荛却在这时将司落推过来,祁墨下意识单手去接,待到两人站稳,枫荛已经带着红罂窜出了门!
司落羞愧道:“对不起,我失手了。”
祁墨却是没有说话,冷然出了门。
可是外面哪里还有枫荛的身影?
虽然医院被自己层层封锁,可是他不认为能困住枫荛与红罂。
果然,整个医院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他们。
这一天,华南医院引起恐慌,出现了踩踏事件,虽然有人受伤,但好在没有出现死亡,煤体报道了那么一下,后来消息全被压下来了。
可是明眼人都发现,华南医院,被得新洗牌了。
后来医院大肆动工,不知道在改建什么,有人说华南医院下面有宝藏,有人说下面埋了很多尸骨……当然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真正的原因,只有少数人知道。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祁墨抓到的一个人。
一个,背影与沐清欢七八成相似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与沐清欢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假发。
当祁墨从监控器里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沐清欢。那么相似的背影,却是完全不同的脸。
最后他在监控室找到了一盒录影带,里面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出现在各个病房的样子,而她明显刻意装成沐清欢的样子,看她的行为,显然是对病人做着什么。
病人一个一个晕倒,然后再等到别的医护人员出现……
祁墨想起那一段时间沐清欢的不正常,以及她曾说过的话。
她说她总是做一些自己不记得的事情,现在来看,不是不记得,而是这些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司落包扎好了手臂之后来找祁墨,一眼就看到那个女人,因为没有看到她的脸,只当是沐清欢,她顿时变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瞧见祁墨的脸色,这才发现这女人哪里是沐清欢,是背影相像而已。
祁墨看了那女人一眼,对底下人道:“带回去。”
“不用了。”那女人冷哼,突然嘴角淌下黑血。
司落神情兀变,但却很快恢复平静。冷眼看着女人倒地,她不屑道:“冥顽不灵!”她对祁墨道:“七重门的人做事向来狠绝,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不过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用,祁墨,你怎么会知道华南医院有问题?”
祁墨只说了声:“好好养伤。”便大步离去。
留下司落一人脸色变幻数次,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露出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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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天了。
沐清欢望着渐渐消失的阳光,再过不久,黑夜会到来,月亮会升起。明光流逝,她却连挪动一步也不想。
门开了,她以为是送饭的,没有回头。
可是很久很久,门都没有再关上。
她缓缓转身,对上的是一双怨毒憎恶的通红的双眼!
苏潺。
她恶毒的咒骂道:“沐清欢!你为什么还没死?!”
她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太过激动,连唾沫星子都喷在了沐清欢脸上。
不论苏潺用多么怨恨的眼神望着她,她只是眉目浅淡,不出一声。就像这么多天以一样,不想说话。
说再多,墨帆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辩什么,论什么,都无法改变她亲手将那把刀扎进墨帆胸口的事实。
苏潺恨她,而她……
恨所有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