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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者易无踪，救者救有形。
***
陆霜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拿出一只小石狮子，也不知对它说了些什么，就凭空消失了。
“哎，哎，陆雪兄我不管你是笑了还是咋地，你为何那么快就......”
何还澜还在奇异地看着陆霜吟消失的地方，那里连一缕烟也不曾留下。
奇怪，那个人还是不是陆霜吟？为什么他有成泓羽的“小叔叔”送的小石狮子？难道他偷拿了成泓羽的？还是，这个神秘的人就是和成泓羽的“小叔叔”一路的？早就跟他串通好了？难道射死宋童的人真的就是他们神鹿陆氏的？
哼，反正陆霜吟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就是不对，还有那么多问题没解决，这个人就先走了，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几个月前无底洞我对你的表白都是白费了吗？
唉，又只能一个人去救那娃子了。
何还澜不知道那个龟蛇合体的玩意儿的洞有没有多个出口，只好先到悬崖上瞧瞧。
他变成雕，向上飞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悬崖顶部，这个时候，成泓羽怕是已经死了。
悬崖顶部生了一片森林，森林之后，就是一个大草原，这个地方，仍是荒无人烟，除去花草树木，根本就没有什么生灵存在，这个人，设幻界时也太不注意了吧。
“这草原倒是很像然冰原，染病染多了，就没有生命活着了。”何还澜叹道，“将来，应该劝劝那个老固执，让他把然冰原这个晦气的名字改了，好好的狮子何必要染病呢，自讨苦吃。”
“但是，现在，究竟该往哪儿走呢？如果直接从洞口进去的话，那就是自身难保啊。”何还澜摸着下巴，思考着。
“你好啊。”
“谁？”何还澜差点就蹦起来了，他举着剑转身一看，是一个才八岁上下的小女孩，但她没有双腿，本来应是那双腿的地方长着一条蛇尾。
“我嘛，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说我是蛇也可以。”她说，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很漂亮，瓜子脸，尖下巴，长眉毛，眼睫毛长得不像话，珍珠白的蛇身蛇尾几乎有五六丈长。这样看来，她是一个妖媚的人首蛇身的怪物。
“你是人还是蛇？”何还澜试探着问她。
小蛇妖道：“我可是最高贵的灵蛇！是这个幻界里的九品蛇王的最小的女儿！不是人！只可惜，我才修炼了五百年，还没完全褪去鳞片，变成人的样子，所以，吓着你了。我叫白芜，不必怕我，我是来帮你的。”
说着，她变成一条大白蛇，扭了两扭，又变回来。
何还澜才不敢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小蛇妖呢：“你，真的，是来帮我的？给我几个证明来。”
“哎呀呀，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这个幻界都创造了几万年了，有很多东西岂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啊，我们这儿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的东西呢。我的父王，就是这儿的灵蛇王，他嘛，有成千上万个子孙，我是他九个正统儿女中最小的那个，”说到这儿，她有些骄傲了，“今日抓走你同伴的，是我的八哥，他，虽说是我父王的正统子孙，但是呢，他的母亲出身不好。”
何还澜顾不着问她这个幻界为什么会创造了几万年，也没时间嘲笑她“八哥”了，道：“你快讲，你快讲，我还要去救成泓羽呢。”
“他的母亲，不是蛇，是一只九品灵龟，当初，母亲救了我父王，然后，他们就相爱了，但是，龟和蛇本来就不是一道的，他们不会结婚，奇怪的是，他的母亲，还是为我父亲生了一个怪物。”小蛇妖白芜叹了口气。
“是玄武吗？”何还澜急着问道。
“哪里是玄武哟，如果真的是玄武那就好了。”白芜道，“他，是一个**蛇身的怪物，我父王因此十分讨厌他，把我母亲杀了，把八哥关进了一个洞里，就是我们脚下悬崖里的洞，用铁链锁住他的身体，只允许他的头伸出来。所以你们所谓的九品灵龟，就是他。”
“怎么听起来气氛那么悲凉。”何还澜嘀咕道，“那么，小白芜，我想你应该不是坏人，你能够带我进洞去救我的同伴吗？”
白芜把自己长长的身体打成花卷：“我看你也不是来害我们的，那么，跟我来。”
小蛇妖溜得很快，何还澜必须要快跑才能追上，他也并未放松警惕，这里只有小蛇妖一个，说不定她还是个当卧底的。
小蛇妖在森林与草原交界处用蛇尾使劲拍打，她对着东南西北各跳了三圈，然后，那块地就陷下去了，形成一个大洞，白芜直接滑了进去。
何还澜思考再三，也没敢进去，但白芜却突然又伸出头来道：“还不快跟上来？！”
何还澜索性跳了下去，他决定好了，如果成泓羽还活着，他铁定要把那娃儿骂一顿，不，打一顿。
何还澜敢说这个洞并不像是把悬崖给掏空了，因为他们才往下落了几丈高，就踩到了坚实的土地，头顶上的洞口很快就自己合上了。
这只是一个几丈宽的洞堂，地板也不知是多少年前铸的，散发着酸味，硬极了。
“往哪儿走？”何还澜道，看着那个把这么小的空间都给塞满的小蛇妖。
她竖起一根小指头，道：“你别发出声音！我八哥他不喜欢任何人来这里，就是他的兄弟姐妹都不许。”
白芜似乎有些觉得自己的人身碍事了，她摇摇尾巴，又变成了一条白蛇，钻进了墙。
没有洞口。何还澜小心翼翼地把手摸过去，令他惊异的是，他的手居然能够穿过墙壁！
“史上最无敌的穿墙术也不过如此。”他哼哼唧唧道，把右脚踏过去。
结果不是可想而知，他一脚踏空了。
“啊啊啊！！！”
没有别的原因，那个“八哥”住的洞实在是太大了，何还澜从崖底飞上来都花了两个时辰，那么，这洞，当然就有这么高，真正的可想而知，就是那个龟首蛇身的“八哥”究竟是个多么多么大的个头，但是刚刚地板根本就没有震动，也就是说，这个洞堂甚至可以装下整个一飞冲天仙府，不，甚至两三个都没问题。
他以为自己会往下掉两个时辰才会落地，但那个小蛇妖在一个突出的石壁上用尾巴把他卷回来了。
“你叫什么？叫了会死啊？”她埋怨道，又自我解嘲了一句：“没错，你叫了是会死。”
他们趴在石壁上，向下张望，却并没有看见很大的物体在移动，只有讨厌的蝙蝠绕着他们转悠，下方深不见底，只是有喷气的呼噜声把洞壁震得一抖一抖的。
“白芜！你八哥呢？你没骗我吧？我知道你们蛇洞有很多出口的。”何还澜道。
白芜挤着眉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咱们慢慢来不会吗！？我八哥他在睡午觉呢！你要是吵，我就把你扔下去，他睡觉时嘴巴张得最大，你可以作为他的下午茶了。”
何还澜乖乖地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像成泓羽那样被这种妖兽一口咬住。
“现在他在睡觉，我就领你去把你朋友救出来，然后你就赶紧离开，他讨厌生人的。”白芜道。
“那就多谢了。”
白芜捏个诀儿把五六丈长的身体缩成个小虾米大小，轻松钻入洞壁上的一条细缝里，就如同一条变异的蚯蚓，飞速向下游梭。
何还澜不知道怎样把自己也变小，他急得直搓手。
“何公子，你飞下去算了。”
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提醒他。
何还澜一个激灵，抬起头，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脖子上挂着石头项链的蝙蝠掠过。
他并不想化雕飞下去，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是可行了的，他又无法变成一条蚯蚓。
向下俯冲了几丈后，他的耳朵就差点被一个声音震聋了。
“八哥”发话了：“成泓羽，玩得开心吗？”
白芜细小的身子停住了，何还澜也愣在半空中。
洞厅瞬间大亮，洞壁上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火把，它们被“八哥”抬头带起的飓风点燃。
一个蛇的影子映在洞壁上，眼睛的部位正好盖住了何还澜，他明知道快被发现了，但是他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体无力，眼睛还算保守，闭上了，为了别看见自己或他人的惨状。
为什么，这只妖兽知道成泓羽是谁？是因为成泓羽自己告诉他的吗？还是因为那个“小叔叔”早就告知过这“八哥”，要抓一个叫“成泓羽”的小东西呢？为什么，这只妖兽用的词是“玩”？是“八哥”在玩成泓羽，还是成泓羽在和他一起玩？
“你来了，那也来陪我玩一会儿，明日再吃饭吧。”那个“八哥”把声调压到最低，道。
即使声音再怎么低，听起来仍然可以震破耳膜，何还澜只好化半仙身，腾出手来捂耳朵。
他想了一会，认为自己个头那么小，这么大的妖兽一定看不见他睁眼，于是，他就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外看。
那个**正在他的下方，但他并没有看着何还澜，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小妹。
“八哥，你最好别吃他，已经有救星来了。”白芜把原本细细的声音改成冷酷的调子，道。
小白蚯蚓就如同一条小龙，在她八哥下巴那儿变回原身，刻意避开了何还澜。
“我又没说要吃他，这几天我吃人吃腻了，小妹，你也来看看吧。”妖兽柔声细语，“你没带别人进来吧？”
“哪里会。”白芜对着哥哥撒娇。
“那就好，那个小不点还有个强硬的同伴，不太好对付，看样子他们没有找到这儿来。”妖兽低下头，去看下面。
何还澜发挥出自己金雕眼之特技，顺着“八哥”的方向望去。
成泓羽坐在一堆小蛇中间，正在和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