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弃暗投明

西母娘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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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自然是山呼万岁,还要赞颂荀域仁厚,唯有荀境摸了摸鼻尖儿,心里酸溜溜的。

    什么叫比亲兄弟还亲,阿兄最疼的肯定还是自己这个亲弟弟。

    江大人和杨大人讪讪走了,韩昭也带着康卿离去,这顿宫宴吃得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安宁心里高兴,一路上都眉眼弯弯,笑个不停。

    待进了朱鸟殿,荀域屏退众人,郑重对她道,“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你要惩治后宫里的谁都好,但这些臣妇轻易怪罪不得,恩赏可以由你出面,惩治就算了,牵一发动全身,一不小心就要落下个干政的罪名。”

    “陛下宽宏大量,对她们尚能以妇人闲话一笔带过,对妾身怎么不行?”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安宁就喜欢看他这样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这才是宠不是么?

    “就为了给康卿出气,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叹了口气,他就不该告诉她,从前彼此不清楚对方重生之事的时候,她就算想帮康卿也不敢太张扬,现在倒好了,肆无忌惮。

    “我是想叫韩昭当着众人的面儿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你…真是胡闹。”

    安宁见他有些生气,依旧不以为然,“有些事就是要说出来才行啊,不然你以为那些误会都是怎么来的。”

    “咱们三个都重活过一次,唯有韩昭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么,因为你不叫他去西边的事情,他还生过气呢,像韩昭那样的兵鲁子,你不用跟他绕圈子,直接指天为誓,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且你也不用担心我,那些朝臣心思九曲十八弯,肯定以为今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不过是你手里的一枚棋子,借题发挥,帮你拉拢臣子,平一平外面的谣言,哪里会冠上什么干政的帽子。”

    荀域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的神色被诧异取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安宁今晚做这一切竟是为了与他分忧。

    忽然很想抱抱她,她在胭云台那几年,一定很绝望吧。她不只是学会了女红,还学会了谋算,若是没有那些磋磨,她或许还能如从前一般无忧。

    有些欣慰,又有些黯然。

    安宁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只继续道,“你都没看到卿方才有多高兴,虽是不敢笑,可眼睛晶亮亮的,看韩昭的神情格外温柔,你说你这个兵鲁子表弟怎么就这么不善言谈呢,舞阳公主多聪慧开朗的一个人,怎么生出的儿子就这么不解风情,他该和秦王好好匀一匀……”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却直接被他抱进了怀里。

    “那你想不想叫我当着众人的面儿对你表白?”

    看了看他,安宁被他认真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摇头道,“当然不想。”

    怕自己这么说太拂他面子,她继而解释着,“这些事儿他可以,你就不可以。他说能传为佳话美谈,说韩小公爷与夫人情深义重,可若是你说,就是色令智昏,昏庸误国,我也要被人指摘的。”

    眸子里的愧意更深了一些,荀域抱着她,小声道,“那你不难受么?”

    “这有什么难受的,韩昭私下肯定没有你嘴巴甜,你那些话留着偷偷跟我说不好么?”

    “好,咱们偷偷说,等你生下孩子,等朝局再稳当一点,朕就立你为后,到时候谁也不会说什么。”言必又看了看他,荀域笑笑,“还好,朕之前还担心孩子随你,脑袋会不怎么灵光,现在好了,你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你才傻,我聪明着呢。”安宁嗔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掐他的腰。

    “原本是傻的,被我调教的,精明许多。”按住她的手,力道拿捏得很好,既保护了自己,又没有弄疼她,“我觉得宋凤鸣家的夫人和你从前一样,不开窍,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感同身受,可怜得紧。”

    “我今日跟含贝说了,叫她从了宋大人呢。”

    ..........

    走在路上的女子忽然打了个喷嚏,宋凤鸣转头看看她,柔声道,“怎么了,着凉了?”

    摇了摇头,云含贝啮唇,过了会儿才开口,“宋凤鸣,我今天在大殿之上那样说,会给你添麻烦么?”

    有些诧异地挑眉,宋凤鸣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不会,你不过就是照实说了,陛下叫你说就是认定你不会撒谎,也不会偏帮。”

    “可陛下肯定也知道,你现在在朝中的位置还不稳固,这样把你推到前面,日后那些大人总会为难你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这样是信任我,也是信任云家,且只有我担的起这份信任,陛下才能交给我更重的担子,你这是帮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这其中的事情,“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下那些官宦妇人,别叫她们欺负了。”

    “宋凤鸣....”云含贝忽然一脸沉重地唤他,男人不知道她还要说什么,依旧耐心听着。

    “怎么了?”

    “你每日要应付这么多,还费着心思照顾我,不累么?”

    “累啊。”笑了笑,眉眼低垂,有着说不尽的温柔,“可你还小,不哄着又能如何?”

    “所以你是拿我当小孩子?”云含贝有点儿不高兴,可宋凤鸣却没意识到。

    “差不多。”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问到,“那我和你说我心里还惦记着姓刘的那人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摸了摸鼻尖儿,男人有些为难,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嗯...”

    “所以你从来都不觉得我会惦念他多久,十拿九稳的觉得自己能哄好我是不是?”

    云含贝从最初的生气变得有些伤心,她以为宋凤鸣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因而确实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成分,根本没拿他当回事,结果如今发现人家也只是拿她当小孩子,觉得讨她欢喜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忽然觉得很挫败。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可以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