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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贝醒过来,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许久的愣怔,她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何处,为什么会在这儿。
直到身体密密麻麻的疼痛慢慢复苏,才令她猛然间找回了记忆。
她好像……出车祸了。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车子被撞的支离破碎的画面,血液飞溅过来,糊了她的视线,跟着……跟着她全身就疼起来了。
莫小贝想坐起来,肚子那儿很疼,怪异的疼,疼得她慢慢的不安起来,手臂上依旧挂点滴,周边放着几个打完的空瓶子,她大概这回伤的挺厉害,否则不会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人刚动了一动,鼻尖就传来了一股香味。
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她脸一红,抬起眸,看向站在面前一脸严肃又一脸紧张的男人,咬了唇,轻轻道,“徐大叔,我肚子难受,我可能是饿了。”
她的情绪太平静,小脸乖巧的简直让徐之昂诧异,他强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嗓音低沉的开口,“你睡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有吃,当然会饿了。”
说着,徐之昂在莫小贝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坐了起来,莫小贝低头摸着肚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徐之昂打开保温瓶,倒了一碗徐妈妈熬的汤,一口一口的喂给莫小贝,莫小贝倒也乖巧,徐之昂送到嘴边了,她就含住,咽下去。
徐之昂全称盯着她的表情,表情认真的要命,若换做是平时的莫小贝,怕早拿他打趣了,可今日……她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徐之昂有些怕。
一碗汤很快喂完了,徐之昂放下碗筷,脑子里早就为怎么宣布一个噩耗打好了草稿,他语气尽量委婉,尽量温和,尽量不伤了她。
“小贝,我跟你说一个事儿。”可一开口,嗓音开始打颤的人竟也是他。
莫小贝微微抬起眼皮,小手抽出来,交叠在被子上,“嗯?”
“莫小贝,你看着我。”她沉默的样子更让他难受,徐之昂凑近她,有些强势的抬起她的下巴,莫小贝扬起小脸,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徐之昂胸口一窒,感觉呼吸都要疼的停下来了,可他必须要逼着自己去漠视心里的疼痛,因为他要冷静,要撑起来做她的铜墙铁壁。
“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有了。
莫小贝静静地掩下睫,睫毛不停的抖动,她为什么能那么平静的接受事实,因为……是已经想过的结局吗?
想哭,却没有眼泪。
徐之昂低低道,“医生说了,你身体只要好好调养,不会有大碍,孩子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他只是先回去了,以后还会再来的。”
僵顿的安慰,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徐之昂在法庭上战遍群雄,却在爱人面前,言语笨拙。
也是悲哀。
唇边扯出一抹苦笑。
莫小贝低下头,轻轻的开口,“没关系,你也一定很难过,你不用安慰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