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郭常平恍然大悟 蔡冬梅又有情况

独眼河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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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涌泉的资料,欧阳平已经抄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这几天,大家的精力都在李成城和和璐瑶的身上,还没有腾出时间对其他人展开调查。

    第三次入住的时间和蔡冬梅回忆的时间基本吻合,三月月十八号——三月三十一号,整整住了十四天,姓名是贺长鹤;身份证号,省略,身份证复印件所显示出来的年龄是41岁(1955年)。家庭住址是江苏省宜兴市东湖区东湖路滨湖新村17幢203号。

    除了眼睛和鼻子非常想像之外,其它方面——所有信息都不相同。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都不一样。郭老和欧阳平还注意到,三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除了胡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之外,发型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第一张照片上的发型是平顶头,头发比较短;第二张照片上的发型是往前往右梳的,而且头发比较长——头发还有点自来卷;第三张照片上的发型是二八分,而且梳的齐刷刷的。此人在三张照片上三次变化发型,两次变换胡子所在的位置,目的应该是隐藏头型和脸型的共同点。

    接下来,该同志们挠头了:李文化大胆猜测,如果根据身份证复印件上的信息展开调查的话,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这三个人确实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使用的身份证肯定是伪造的假身份证(而且三张身份证全是假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正是假文凭,假身份证泛滥的时候,搞一张假身份证,一百多块钱就能搞定。此人用假身份证办入住登记手续,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这三个人就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他肯定是“6.13”凶杀案的凶手。

    最要命,最不可思议的是,凶手在杀害了死者以后,为什么用假身份证两次入住307号房——两次返回犯罪现场,并且两次在现场逗留很长时间呢?

    同志们百思不得其解。

    荆南的六月已经很热了,由于荆南所处的地理位置,春天比较而言要短促许多,冬天和夏天都喜欢在春天的碗里挖饭吃,所以,春天时间非常短。前面刚刚经过料峭春寒之后,人们一脚就跨进了炎热的夏天。

    同志们的心里比天气还要热。天气本身就很热,再加上心里面着急,就更热了。

    天时宾馆的调查刚结束,欧阳平和郭老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冯局长打来的,曾经是欧阳平的老领导,也曾是郭老的战友,退休多年的原公安局副局长胡德民因病去世。葬礼明天早晨在荆南殡仪馆举行,郭老和欧阳平自然要出席胡老的葬礼。

    只出席葬礼,难免有应付之嫌,十八号,吃过中饭以后,欧阳平和郭老合计了一下,决定到胡老家去吊唁,并安慰一下胡老的老伴和孩子们。

    刘大羽和陈杰知道以后,也跟着去了。

    下午两点钟,汽车驶进碑亭巷。

    汽车行驶了几百米就停下来了,路两边停满了汽车,有相当一部分是公安系统的汽车。

    在一个警察的指挥下,刘大羽将汽车停在路边一个空档里面。四个人下车步行往里面走。

    很快,四个人听到了低沉的哀乐和隐隐约约的啜泣之声。

    不远处有一个巷口,巷口外聚集了很多人,人们神情凝重,一脸忧郁。胡老的家就住在这个巷子里面。

    走进两扇院门,便看见一些人匆匆忙忙从一个房间里面进进出出——房间里面烟雾缭绕,欧阳平一眼就看到了冯局长,还有公安局其它几位领导,他们站在门口和胡老的亲属议论着什么。

    在冯局长的引导下,四个人和胡老的老伴、孩子们一一握手。

    陈杰将一个红纸包交给了一个正在收份子的人的手上,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人的名字——纸包里面是四个人凑的一千六百块钱。

    最后,四个人在冯局长和家属的引导下走进灵堂,朝胡老的遗体鞠了三个躬。

    两个女人架着胡老的遗孀;几个孩子跪在火盆两边磕头还礼,磕完头之后,便在火盆里面烧了一些值钱。

    四个人鞠完躬,行过礼之后,也在火盆里面烧了几张值钱。

    虽然天气比较热,但灵堂里面的气温比较低,郭老注意到,在胡老遗体的下边摆放着几个塑料盆,塑料盆里面摆放着一些冰块——冰块已经开始融化。

    在胡老尸体的左右两侧,也各放了两块冰砖——冰砖上融化的水滴到下方的塑料盆里面,胡老的身上覆盖着一条被面,这条被面将胡老的遗体和冰砖覆盖在下面。冰块是可以降温的,天气太热,而死者的遗体要在灵堂里面摆放三天才能到殡仪馆去火化,为了保证尸体不变味,放一些冰块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

    四个人在胡老家只呆了十几分钟,就和胡老的亲属和冯局长等人匆匆告别,离开了胡家。

    这次的吊唁是有收获的,看到摆放在胡老遗体周围的冰块,郭老想到了欧阳平正在调查的“6.13”凶杀案:“欧阳,关于307号房大衣橱隔板上的湿斑,我已经有答案了。”在回刑侦队的路上,郭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过“6.13”凶杀案当事人的尸体,勘查过案发现场以后,郭老就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听了蔡冬梅提供的情况,看到摆放在胡老尸体周围的冰块以后,郭老心中的答案就比较完整了。关于307号房大衣橱隔板上的湿斑,郭老做了很多种猜想,看到胡老遗体周围的冰块以后,郭老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郭老,您快说。”欧阳平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一点眉目来,现在,郭老终于想出了结果。欧阳平急于知道答案。

    “郭老,您——您快把答案告诉我们。”刘大羽比欧阳平更着急。

    “307号房大衣橱隔板上的湿斑点应该是冰块融化所致。”

    “冰块融化所致?”欧阳平圆睁双眼——答案来的太突然,欧阳平暂时还无法消化。

    “冰块从何而来?”陈杰道。

    “冰块是凶手带进天时宾馆307号房的。”郭老道。

    “凶手带进宾馆的?郭老,您是不是想说,凶手将冰块放在大衣橱下面的空格里面——和尸体放在一起?”刘大羽道。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把冰块和尸体放在一起做什么?郭老,凶手难道是想延缓尸体腐烂的时间。”陈杰先有疑问,后又恍然大悟。

    “陈杰说得对。”郭老微笑着望着陈杰,陈杰和他想到一起来了,所以很高兴。久违的笑容终于出现在郭老的脸上。

    “郭老,凶手为什么要延缓尸体腐烂的时间呢?”刘大羽一时还没有饶过弯来。

    “凶手的目的是掩盖死者死亡的时间,将我们引入误区。”郭老道。

    “事实是,我们确实被凶手误导了。”陈杰道,“我们被凶手耍了——我们刚开始定的死亡时间是二月二十七号——三月二十七号。这个时间段放得已经非常宽了,我们已经考虑到了不确定因素。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段展开调查的话,凶手不可能在我们调查的范围之内,我们刚开始定的时间,是按照尸体腐烂的程度做出的判断,在我们的判断里面没有考虑到其它因素,尸体在不同的环境中——在不同的温度下,其腐烂的速度是有很大区别的。后来,因为龚嘉兰、凌向林和门副局长提供的情况,我们才将死者遇害的时间向前推移了十天,即使是这样,凶手也不在我们调查的范围之内。”

    “是啊!如果蔡冬梅所说的三个人是同一个人的话,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在此人第一次入住307号房的时间段里面。此人第一次入住307号房的时间是二月十二号——二月十五号。时间又提前了一个星期。而我们定的时间下沿是二月十七号,如果没有蔡冬梅提供的情况的话,我们的视线也不会从两个时间段挪开。我们也有可能调整调查的范围,但不大会提前到二月十二号——二月十五号。此人果然很狡猾。他的反侦查意识和手段都非常强,他不但消灭了死者身上所有能反映身份的信息,他还在作案时间上做了技术处理。”欧阳平完全听懂了郭老的话,这——也是他思考了很长时间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所以,心里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郭老,您的意思是,此人两次返回307号房的目的是将冰块放在尸体上和尸体周围,大衣橱隔板上的水分是冰块融化所致?”刘大羽道。

    “应该是这样——也只能这样解释,墙体不渗水,大衣橱隔板上的水分能从哪里来呢?凶手很可能在尸体的身上放了棉被,冰块融化之后,水会被棉被吸收,而棉被上的水慢慢浸湿大衣橱的隔板。用棉被还有一个好处,棉被吸收所有水分,还能吸收尸体长生的积液,冰块上水就不会通过大衣橱下面空格的缝隙渗到地板和地毯上来。凶手把尸体藏在大衣橱下面的空格里面,是不想让后来的房客发现,尸体能藏的住,但腐烂以后的气味是藏不住的,凶手想将尸体和气味藏长一点时间。藏的时间越长,对他就越有利。”

    欧阳平将脑袋靠在座椅靠背上,紧缩眉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欧阳,你在想什么?”刘大羽道。

    欧阳平正想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欧阳平接通了电话:“我是欧阳平,请问您是——”

    “我——我是天时宾馆的贾经理。”

    “贾经理,您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队长,你们——走后,蔡——蔡冬梅又想起了一点事情。”

    事情肯定和案子有关系。

    “贾经理,您快说。”

    “蔡冬梅说,那三个人(蔡冬梅认为是一个人)每次入住天时宾馆307号房的时候,都背着一个比较大的包,还拉着一个带轱辘的行李箱,进房间的时候,蔡冬梅想帮他拎行李箱,但他婉言谢绝了。最后一次,他拉着行李箱出去至少有三趟,离开宾馆的时候,他的行李箱很轻巧,回宾馆、进房间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沉。在轱辘滚过的地方还有水印。”

    冰块放在行李箱里面,如果时间比较长的话,肯定会融化。这个情况太重要了。

    “贾经理,这个情况非常重要。谢谢您及时打电话给我,你替我谢谢蔡冬梅。”

    “不用——不用谢。那——那我挂电话了。”

    “好,贾经理再见。”

    “欧阳,什么情况?”郭老道。

    欧阳平将贾经理的话重复了一遍:“蔡冬梅说,那三个人每次入住天时宾馆307号房的时候,每次都背着一个比较大的包,还拉着一个带轱辘的行李箱,最后一次,他拉着行李箱出去至少有三趟,离开宾馆的时候,他的行李箱很轻巧,回宾馆、进房间的时候,看上去很沉。轱辘滚过的地方竟然还有水印。”

    “行李箱里面装的可能是冰块,最后一次,他在天时宾馆307号房住了十四天,五月份,荆南的气温已经比较高了,冰块四五天就该融化的差不多了,所以,他要不断往大衣橱下面的空格里面放冰块。冰块的量一定不少,所以,他只能用行李箱把冰块弄进房间,行李箱有轱辘,一般人不太会注意。”郭老道,“但却没有瞒过蔡冬梅的眼睛。”

    “怪不得大衣橱下半部分的隔板全潮了,水是慢慢往上渗透的,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一定的水量。”欧阳平异常兴奋道。

    “怪不得我们勘查过现场。移走尸体以后,大衣橱隔板上的水分很快就蒸发得差不多了。水没有了,就只能剩下湿斑了。”刘大羽道。

    欧阳平再次返回天时宾馆。

    蔡冬梅正在当班。

    根据蔡冬梅的回忆,嫌疑人的背包的颜色是红蓝相间,行李箱是一色的蓝,有拉杆,还有两个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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