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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锡安隐修会的人去的多吗?”辰辰知道在学校,蓝白两道都给劳伦面子,但是,他不确定劳伦的面子到底大到什么程度。
文瑾一脸了然的神情,点点头,说:“当然了,威廉、昆丁、亨特、安东、雅各布、大卫、凯文等等,各路大咖都悉数过来捧场,送上礼物表示祝贺呢!还有啊,服装发表会也相当成功呢,当场就有很多校内、校外的名媛在二楼试装区一掷千金,购买劳伦她们时装公司的新品呢,每一件都好几百美金,好贵呀!”
辰辰截住了仍想滔滔不绝往下跑偏的文瑾,问道:“白馨蕊买了吗?”
他知道,任何买买买的场合,白馨蕊都是绝对不会赶落人后的。
“根本没有邀请她。”文瑾一脸不以为然的鄙夷神情。
辰辰笑而不语,劳伦学姐这次派对果然别有深意。
美国大甜心劳伦平日和任何人都关系融洽,更何况她和白馨蕊同为戏剧社成员,之前还挺要好的,自己过生日,邀请面又铺得这么大,竟然没请白馨蕊,看来其中有些奥妙。
“阿曼达一向能说会道,这回,她有什么上乘表现?”
辰辰又问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文瑾却不明就里。
她翻了辰辰一眼,仿佛觉得他提起学校这些是非精,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堕落,但她还是忠实地叙述了事实:“告诉你吧,她们那个什么闺蜜四人组,只来了维姬和艾米两个人。”
辰辰呵呵一笑,说:“还好没请白馨蕊,否则薇薇安说不定又会和她互撕起来。”
听了这话,文瑾忽然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然后,一拍大腿,道:“你知道吗?这次生日派对上,劳伦学姐还和威廉一起,特别霸气地发表了一个联合声明。”
“哦?联合声明,说来听听。”辰辰意识到,这才是劳伦生日派对的另一个重要的目的。
文瑾在一棵树冠茂密,红叶满枝的枫树前停下脚步,然后,就地取材地站到一块石头上,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平视辰辰了,也算是成功地模仿了劳伦学姐的身高。
接下里,她又学劳伦学姐平日撩起金色长发的名媛风范,撩了一下自己短短的波波头。
这些前奏都做足,她才郑重开口道:“劳伦学姐对所有到场的人说:‘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再传辛西娅的任何流言,一句也不行!今后,如果有谁欺负她,就是与我为敌。你们尽可以去告诉那些爱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们,即便她们是威廉的忠实粉丝,这么做也只能给威廉抹黑。我作为威廉的朋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威廉对这件事不但不领情,还会非常生气。’她说完,威廉第一个起来附议,其他同学们也都支持。”
辰辰点点头,劳伦的方法不同于薇薇安的正面交锋,单打独斗,却不能不说是睿智的上选之策,既不伤及各方的面子,又能卓有成效地压制和震慑住造谣生事的一方。这种做法也只有像她这种颜好人气高,又有影响力的学姐才能做到。
辰辰像搀扶老佛爷下轿般小心翼翼地将文瑾从大石头上扶下来,好吧,其实是拽下来的,文瑾不情愿地扭着肩膀好像意犹未尽。
别看刚才是在即兴表演,辰辰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想到打听一件事,而且还希望真实地还原事情的真相,文瑾绝对是不二人选。
首先,她不会像阿曼达、陈义廷、甚至奥利弗那样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另外,就是因为,这个学霸的记忆力绝对超群,别说细枝末节,就连对话都能分毫不差地复述下来。
在岔路口和文瑾告别之后,辰辰默默地朝亚当斯楼走去,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羽悠什么时候过生日呢?
开学之初白馨蕊请客吃牛排那天,曾听羽悠提到,自己快要十四岁了,那么她是生日在即,还是否已经过了呢?
之后的几天,只要一有时间,辰辰就会掏出手机,浏览羽悠社交平台上发布的信息,想从上面找出一些关于她生日的蛛丝马迹。
说来也奇怪,他将羽悠的脸书、LinkedIn、Ins以及微信等,全看了一遍之后,才大为诧异地发现,这些平台上面的信息几乎都是空的。
羽悠虽然注册了这些社交平台,却从来没在上面晒过自己生活、学习或家庭相关的任何一点儿事情,甚至连头像照片都以一张风景画代替。
有一次,辰辰碰到劳伦,他装成随便聊天的样子询问羽悠生日,平时说话伶牙俐齿的劳伦忽然被问住了,卡了半天壳,才说,她不记得羽悠提起过。
辰辰又去向文瑾打听,她给出的回答也只是“不知道”三个字。
于是,辰辰求文瑾去帮忙打听,第二天,文瑾沮丧地告诉他,羽悠好像对个人信息很在意,反而问她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搞得文瑾也不好一再追问下去了。
辰辰想从学生卡上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从抽屉里先将自己的学生卡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发现这张名片大小的卡片上只有姓名、编码和照片,并没有他想要的内容。
学生的电子生平台上肯定能查到每个同学的生日,甚至还可以看到选课、每天的日程安排及家长的信息,可那是须要密码登陆的,他不可能获得羽悠的密码。
他的好朋友胖子乔能轻易解码登陆羽悠的电子信息平台,但是,他不能那么做,羽悠是一个对外界防备心很重的女孩,她要是知道辰辰破译她电子平台的密码,那么他们这四年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辰辰又想到了同学们的证件原件,护照啦,ID卡啦,肯定会有生日信息,可是,为了防止学生丢失重要的证件,学校规定,住宿生的证件原件都是被每个楼宿管老师统一收上来锁在保险箱中,只有假期离校的时候,本人才能从老师那里取回来,想要拿出自己的证件都不容易,看别人证件就更不可能了。
知道一个同学的生日,说起来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当这件事情涉及到羽悠的时候,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困难了呢?辰辰一时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性教育学课的最后一堂课快结束的时候,贝克小姐收回了那些“婴儿”,以及同学们交上来的育儿报告。
一部分女生意犹未尽地相互切磋着育儿心经,比如,怎样安抚孩子能有效地终止他们令人烦躁的哭声,尿尿和喂水的规律是什么,如果背着孩子上课,一天需要几片尿不湿等等,她们说话的口气简直像一群真正的小妇人。
大部分女生则顶着两个黑眼圈,揉着被娃娃压得抬不起来的胳膊,大声地抱怨,婴儿的存在令她们的生活成了一场噩梦,使她们完全无法正常学习和参加活动,在她们自己还需要别人宠爱的年龄,天天抱着个八斤多重的“孩子”,哄他们,安抚他们,给他们换尿布,简直太辛苦了。
当贝克小姐开玩笑地问大家,是否考虑近期制造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宝贝的时候,几乎所有女生都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地摇头。
很显然,她们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有个孩子太麻烦了,做妈妈的辛苦她们目前还不可能去承受。
辰辰的眼睛盯着那只黑色的百宝箱,许久没有移动视线,他发现,直到现在,贝克小姐都没有打开它。继上次,十几个婴儿从这只箱里横空出世之后,在性教育课程即将结束的今天,它还会带给大家什么样的惊喜呢?
辰辰坚信,贝克小姐一定会打开它的,否则,这些婴儿将无家可归。
性教育课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到来,而后,又看似无声无息地结束,辰辰心里仍有种浅浅的回味。
尽管在第二次课,老师要求大家读其他同学写的命题作文《我的性幻想》时,辰辰感觉坐如针毡,一堂课下来,耳朵都快怀孕了,到今天,他却松了一口气。
幸好,接下来几周的课程中,贝克小姐并都没有让大家练习往香蕉上套避孕套,对于这一点,他已经很感谢贝克老师的仁慈了。
他记得,听往届的学长提到这个怪诞举措的时候,大家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事实上,这门课还是在同学们心中掀起了波澜的,这当然不是指贝克小姐煞有介事略带浮夸的说教,和那些呆板的数字列举,甚至是丰富的教学视频……那些充其量只是能算是向这群少男少女普及了一些常识。
如今的孩子已经不是盲从的群体了,他们甚至很难被轻易改变,即便是对于白馨蕊这个年龄的孩子,这样的内容也不能起到任何威慑和纠偏的作用。
归根结底,保守的仍旧保守着,开放的也依然会开放,只不过,他们更加懂得危险的边界在哪里,怎样可以防患于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