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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重生转世已经是幸运,又怎么可能奢求每一次都能够拥有这样的幸运呢?若是长久如此循环下去,那么迎接天地万物生灵的结果,那么便只会有一个,天地毁灭,众生死亡。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哪怕是她与若水,也是无能为力。
“那么千万年前的那场天劫,究竟是如何化解的?如法炮制不可以吗?”若水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的眉头狠狠的皱起,神色也是变得有些严肃。
她实在是无法想到,在她刚刚在沉睡中清醒过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她的心性天生善良,将天地之中所有的生灵都当住了自己的儿女一般疼爱关心,不忍心让他们遭受任何的艰难。如今看着他们在天劫的折磨之下痛苦地死亡,她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疯狂的疼痛。
惊澜却没有回答若水的问题,她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热水一样,然后又是微微的一叹,“没有用的,那种方法可以用一回两回,却终究用不了,永生永世。”
听了惊澜的回答,若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会让惊澜这样的人,都会如此的闭口不语呢,“那总归需要有一个方法的。我们总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痛苦之中挣扎。”
惊澜苦笑了一声,她转过了头,看向了若水,“你真的就那么想知道是什么方法吗?”
若水被惊澜这一眼看的有些疑惑,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轻松,否则以惊澜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惊澜,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一回清醒之后,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竟然再一次闭上了眼眸,“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执着呢?你真的有必要知道吗?罢了,告诉你又有何妨。”在若水急切的目光之中,惊澜缓缓的开口,“当年,天劫来临,天地万物遭受毁灭,可是凭借我的实力,却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说到这里,若水点了点头。她当年的实力与惊澜不相上下,可是哪怕是她的全盛时期,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抵挡这一次的天劫。
“所以,我选择了最残酷的一种方法。”
听到这里,若水的心脏就猛地一跳。最残酷的一种方法?最残酷的一种方法?究竟是哪一种方法呢?能够抵挡这恐怖的天劫,又被惊澜称为残酷的方法。
她还没有想完,就听见惊澜继续缓缓的说道,“这天劫乃是由天道掌控的,哪怕是修为到了你我这种境界,却终究难以覆灭。能够让它们消失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么,便是天道。可是,想要战胜天道谈何容易,纵使你我努力了千百万年,却终究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隔膜。在那时生死一线,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让我去参透那天道的奥妙呢?”
“不!惊澜!不要再说下去了。”若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两步。她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
惊澜却是笑了笑,“没什么不能继续说下去的,在那个时候,在那种情况之下,方法只有一个,我别无选择。当初既然我已经答应你,帮助你,守护着天地,我便不会食言。我已经在这世界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已经有些疲惫了。每夜都是这样的孤独寂寞,每日都是这样的无趣繁琐,生与死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是因为与我的誓言,才选择了那条路吗?没有想到,竟然是我害了你的命。”若水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喃喃的自语说道。
当年,她用与惊澜多年以来的友谊作为绑架,让惊澜答应了她的那个条件,却没有想到,惊澜竟然为此付出了性命。她欠惊澜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没有什么好值得愧疚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更何况如今的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了你的面前。”
“那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惊澜将目光投向远方,眼光之中有着难言的惆怅以及沧桑,“当年我以我的身体献祭天地,从而求得一份力量抵抗天灾。我本以为我即将面临魂飞魄散之险,却未想我竟然会重生在下界,一个叫龙凤大陆的位面之上,成为了当时龙凤大陆凌国护国将军家的女儿,从此展开了我的新一个人生。经过多年努力,我的修为逐渐恢复,也逐渐的飞升上界。在一名为圣灵界的位面,我机缘巧合的得到了我的躯体。然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我的灵魂离开了那个叫做慕容惊澜的女子的躯体,重新融合,修为恢复巅峰,重新回到通天界,君临天下,俯瞰万物。而你的躯体,也是在龙凤大陆之上被我意外发现。”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运气使然,我根本就看不到你了。”若水点了点头,看上去表面毫无波澜,但是,与若水生活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惊澜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的内疚?可是站在这个位置之上,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一种另外的打击。
“可是我没有想到千万年后,天劫竟然会再一次降临。难道当年那未完成的使命,真的要被再一次上演吗?还是说,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既然如此,当年的情景,再重新上演一次,又有何妨。”若水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眸,淡淡的说道。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惊澜同样危险的眯起了眼眸,斩荆截铁的说道,“我费劲这么大的功夫将你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再一次牺牲。如果能够让他们存活的办法,只有这个,那么我情愿袖手旁观。”最后那四个字,她说得格外用力。
“惊澜,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情,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这是你心甘情愿的,但是这样的代价却是你的生命。你可知道?冒险做这样的事情,你只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刚刚在沉睡中清醒,我费了那么大的力量将你救回来,不是为了再看着你去送死的。”
“这是我的责任,如果真的能够救下天下千千万万生灵的性命,那么我死了又有何妨,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与其在这里袖手旁观,亲眼看着我所关心所爱护的人们走向死亡,我情愿轰轰烈烈的,凭借我仅剩下的生命去为他们作出最后一份贡献。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到了我们这样的修为,早就已经不在乎生死了,生于死,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生死对你来说,或许的确毫无区别,但是不要忘记,你的性命是我救回来的,若水,你的性命是我惊澜救回来的,所以我没有允许你死,你便不可以死。”
“你又何必如此的固执,我早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又何必畏惧,这死亡的来临。”
“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敢违背我的意思,偷偷地住了那样的事情,那么我便会就地展开大屠杀,你辛辛苦苦就来的人的性命全部斩杀殆尽,鸡犬不留。”惊澜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暴躁。
“惊澜?”若水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
她与惊澜一起长大,自然是十分了解她的性情的。惊澜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斩钉截铁,绝无回转的余地。
惊澜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子,眉头深深地皱起,“我知道你关心天下苍生,可是却不能拿命去搏。天道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这些年来我的修为精进了不少,我们努力或许会想到些许办法。更何况当务之急,不是于我在这里对峙,你所守护的人与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纵使你能够帮助他们这一回,那么下一回呢?天地之中只有两个我们。人类说我们的力量深不可测,可以抵挡一切的灾难。可是我们的力量却终究是有限的。任将我们神话,但是我们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虽然有些能力去终究有限的人类。同所有人一样,我们的生命里只有一次。一次的幸运以及是最大的奇迹,我们不能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更何况这一次赌的,是你的命。”
“可是我们那又能够如何呢?就好像刚刚你说的,我们的实力终究是有限的。我们没有那个实力,去对抗天劫,而在天劫之下苦苦挣扎的人们更没有。他们将我们奉为毕生的信仰所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么这天地之中还有什么希望。纵使我们能够得到永久的生命,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却再也没有了一个人类的踪影。这样的无尽的生命,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