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与君同归

杜若戏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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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漓洙便回来了,宋灏的笛子吹的极好听,轻音袅袅,一转一合,一声一响,皆为精妙。

    杜衡在一大片盛开的紫鸢花旁翩翩起舞,人比花娇,一条水袖而已,却已然能够自己舞出一道彩色的光痕,灵动如蝶,轻盈如燕。

    一袭紫衣,早有芳华,惊鸿倾城之姿惊艳了全场。

    “天下间如有一人之舞可让人为之倾倒,怕就是这杜衡姑娘了。”宋玉喃喃念道。

    慕夜白点头赞叹道“衡儿的舞蹈是这天下绝响。”

    杜衡的舞步和宋灏的笛声来来回回间倒教人觉得半世倥偬,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那水袖若隐若现,散如流星,旋即杜衡忽然凌空一跃,最后来了个飞燕还巢结尾。

    曲停舞毕,杜衡站在花丛中微微喘息,低头的模样也美不胜收。

    宋玉看了眼杜衡,又看了眼慕夜白,那样一个清丽的美人儿,果然值得最好的。

    慕夜白的眼神一直在杜衡的的身上,从未离开片刻,这便是爱意吗?

    宋玉瞧着一大片紫鸢花微微晃了神,一片掌声袭来。

    “杜衡献丑了。”杜衡向众人聘婷袅袅的行了个礼,她看了一眼慕夜白,慕夜白则宠溺一笑“衡儿的舞和当年一样,依旧动人心魄。”

    似杜衡这等钟灵毓秀的姑娘,若她是个男人怕也是会喜欢的。

    宋灏看着杜衡也是满眼的欣赏,他随即道“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话,美玉兮流光,佳人天一方,今遗世独立。”

    “宋公子过誉了,杜衡只略会些微。”杜衡是知进退的姑娘,她知道和旁人保持距离,言辞却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娘娘,我这剑舞不舞得好就看娘娘您了。”慕夜白的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两个梨涡泛起来倒像只狐狸一般。

    “哥哥你看,这人剑术定不高超,否则怎会赖我的琴艺呢?”宋玉的话叫众人一笑,气氛轻松随意,很是惬意。

    宋玉找了块紫鸢花少的空地坐下,将古琴抱在膝上,随意的拨弄了两下,试了音。

    “慕丞相,或许这是一首你从未听过的曲子,你且听听看能不能配合我舞出来。”

    古琴在宋玉的指尖下跳动起来,曼妙的音符从琴弦上散发,那曲子让人心生悲戚,肝肠寸断,且又甘之如饴。

    一些歌词也断断续续的从她的嘴里传出,宋玉此刻好似不像自己了。

    她的眼深沉如墨,琴声里诉说的美好与痛苦,两难之间的抉择,生死不离的相许,天生情缘的难舍。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彼时的宋玉已然是穿越来的宋玉,宋玉唱了仙剑问情,将她唤了出来。她低头抚琴心头却有微微的酸涩,这首歌是她同君连最喜欢的歌。

    到此地后,适逢一日她得到古琴时卖弄的弹了一下,却被宋灏听见还求着她给了曲谱,抄了曲子,后来宋玉见到这只谱子的时候竟然也喜欢上了这首歌,今日不知为何宋玉却将她唤了出来。

    她记得那个时候仙剑拍到了5,但人事已非。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完毕,众人皆醉。似乎从未有人过如此美妙的琴音,那弦乐之间的悲欢离合,词曲全部都一应俱全的表现了出来。

    宋玉坐在花丛中倒也还未起身,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声儿。

    “孤倒是不知,宋妃竟会如此动人心魄的曲子。”赫连君熵何时来的,无人知晓,这曲子他听了多少也无人知晓,只是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探索,瞧着宋玉的目光越发的深邃。

    “臣见过陛下……”

    “臣宋灏见过陛下……”慕夜白还处于对宋玉的震惊之中,刚刚那一曲依照他的武功,根本没办法应和下来。

    慕夜白身边的杜衡却站在了原地,她略微有些失神,慕夜白随即拉了她一把“快点,衡儿,跪下。”

    杜衡随之跪在地上,她低着头神色煞白。

    “臣妾见过陛下。”宋玉俯身行礼,虽然面上平静,心底却早已泛起了波涛骇浪,为何这会儿赫连君熵来了?为何无人通传?

    “免礼吧。都起来,原是慕丞相来了,怪不得宋府这般热闹,孤瞧着倒是给了孤不少惊喜。”赫连君熵忽然瞥见慕夜白身侧的紫衣姑娘,他神色一顿,走上前看着她。

    “这位姑娘是?”

    “陛下,难道连衡儿都不认识了?”慕夜白随即笑道,这可是他的衡儿,陛下理应知朋友妻不可欺。

    “杜衡见过陛下。”杜衡乖觉的说到。

    赫连君熵压住心头的惊讶“是吗?杜衡?你是杜宇之的女儿?家中可有姐妹?”

    “回禀陛下,草民是杜宇之的女儿,草民福薄,家中并无姐妹。”

    “恩。”赫连君熵轻轻的嗯了一声儿随即坐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

    “诺……”

    宋玉闻言也想要坐下,可偏偏赫连君熵深邃的瞧了她一眼让她不敢轻易坐下“刚刚是在玩儿什么?孤瞧着一院子的人都看你抚琴,倒是不晓得宋妃的琴技竟然如此好。”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恐污了陛下尊耳。”宋玉本就对赫连君熵又怨,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虽然后来赫连君熵对后妃动手了,可真正的凶手是谁宋玉不晓得,她却是晓得的。

    “孤想听听。”赫连君熵语气一变,心道这个宋玉倒真是太倔强了。

    慕夜白圆场道“禀陛下,刚刚灏兄同衡儿一曲一舞,衡儿恼我,便央求我同娘娘合作一曲,陛下你也知我素来对音律不通,便央求了娘娘为我伴奏,我则舞剑意思意思,本想让他们都醉倒在我的剑术之下,却不想娘娘的琴音高超,竟让在下无法随之。”

    “是吗?”赫连君熵看着宋玉,若是她再那般模样他便要生气了。

    宋玉看了一眼宋灏,他在旁看着她很是担忧,为了宽慰宋灏,宋玉服软道了句是。

    桌上梨花酒的芬芳传入了赫连君熵的鼻尖,瞧着这五彩花儿的玻璃瓶子倒是有些新奇,“这是什么?”

    “微臣酿的一种酒,陛下可要尝尝?”宋灏站在赫连君熵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尝尝。”

    他一口饮下,半晌回味道“泉香而酒洌,回味甘甜,这酒名为何?”

    “娘娘取名为梨花醉,一时玩弄之作。”宋灏继而开口道。

    “倒是不错,可还有?”

    “有……”宋灏笑嘻嘻的道。

    “没了。”宋玉瞪了眼宋灏道。

    宋玉和宋灏同时说话。

    慕夜白在一旁瞧着却笑出了声儿。

    赫连君熵冷冷的瞧了宋玉一眼,这人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宋妃此为何意?”

    “哥哥说有,说的就是桌子上的这一瓶,我说的没有就是府中没有下一瓶。”宋玉看着他丝毫不惧,这人还想白吃白喝白拿吗?人家慕夜白都知道带点糕点过来,这人还真不知礼节。

    赫连君熵眼神一沉,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一头冷汗,随即也只能化作一口气,只听见他缓缓道“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兄长以后可多酿些的好。”

    “宋妃,刚刚你所奏的曲子倒是好听,再奏一次吧,配着着酒倒也是一道美景。”

    宋玉瞪了赫连君熵一眼,这是报复。

    宋灏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宋玉想到这一府的人只能够无奈叹了口气,他是皇帝啊,他要做什么还不都得做“诺。”

    宋玉再次弹奏仙剑问情,歌还是歌,曲还是曲,却有一丝不同的味道。

    一曲完毕,赫连君熵的嘴里喃喃念道“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好美的词句,当初她所谓的一生一世是真的吗?

    他眼神如炬,可是宋玉,你这份心愿却错了人。

    “好了,曲子也听了,酒也喝了,宋妃同孤回宫吧。”赫连君熵的话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开了宋玉的心。

    他怎么能这样?一时兴起?故意为之?宋玉不知,却只能道一句诺,这种事情是不能违背的,不似刚才。

    府里的人慌张的忙活了起来,漓洙,南葵等人十分着急,哪里知道这忽然就要回宫了。

    “对了,宋妃,再过半个月皇后会举办一个中秋夜宴,到时候你就弹这个曲子吧。”赫连君熵的话再次让慕夜白吃惊。中秋夜宴,有外臣与君,后妃一处众乐,素来都是才德兼备的后妃才有表演的机会,宋妃貌丑无颜还去,到底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诺。”宋玉倒是无所谓,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重要。

    “回宫。”

    宋玉就这样同赫连君熵的一道儿回宫了,她觉得有些快,不过几日光景,便又要回到那个风波诡异的后宫了。

    宋玉坐在马车上忽然见了胭脂阁,叫人让马车停了下来,回禀了赫连君熵“陛下,我去买两盒冷香露就来,陛下可先行,臣妾随后追行上便是。”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让宫女去办不就是了?”

    “非也,这胭脂阁中的冷香露分为几种类型,需本人到,老板亲自看过,取来最合适的冷香露才行,虽然臣妾的容貌不似那等美人,但臣妾却愿珍藏。”

    听闻他的话赫连君熵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信了,让马车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