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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周一到来,周氏员工陆陆续续走进大厦一边工作一边跟瞌睡虫抗争。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她就是总裁秘书,穆珂。
在别人眼里,她永远都是面带微笑,处事从容的优秀员工,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她会有疲惫的时候。
别人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谁让人家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呢,自然是做一个秘书都非常出色了。
叩门两声,里面传来清越的男声,“进来。”
推门进去,见到那个坐在办工桌上的男人,她的笑容越发灿烂,拿着行程表,开始向他汇报一天的行程。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周总,您的生日邀请我已经全部发出,媒体那边也已经通知到位。”
“嗯,很好。”周沐白很满意,看着眼前的人没动,他徐徐抬头,瞧见了穆珂有口难言的脸色,“还有事?”
穆珂紧张地绞动手指,连带着手里的行程表褶皱了一角,她支吾开口“周总……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周沐白脑海里立刻蹦出某个女人的模样,愉悦的心情荡漾全身,嘴角上不自觉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秘书还在等,他收回思绪,随意回道“简单点就好。”
“好。”
秘书点头,开心地出去。
秘书出去后,他继续看报表,只是再也看不进半分,半天之后,他拿出手机,拨了季可卿的号码。
“您好,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他狐疑地看着手机屏幕,继续打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脑海里忽然滑过一个画面,那是上次在嘉州市陆亦辰拦车截断他的画面,那天之后,他一样是再也打不通她的号码。
放下手机,他敛下眸里的光芒,摇了摇头“呵,陆亦辰,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
“黎小姐好。”
助理殷勤地过来给黎兮开休息间的门,“黎小姐,总裁还在开会,麻烦您在这里等他一下。”
黎兮看了会议室那边一眼,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微微皱眉“大概还要多久?”
都已经快中午了,怎么还在开会?
“今天事情比较多,不确定。”助理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吧,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助理点头离开,黎兮并没有坐在休息间里等,而是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把装着设计稿的包包放在一边,然后把自己带来的便当摆出来。
等她摆好,陆亦辰那头还是没有动静,她无聊地拿起手机玩起小游戏。
忽然,转进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她一喜,立刻接听“爸爸。”
“哎呦,你还想得起还有我这个爸爸啊,你说说,回国后,打过多少次电话回来?”那头的黎耀坤语气嗔怪,言语间却都是宠溺。
“爸!女儿有公司的事要忙嘛。”
“哎呦,明明就是有了老公忘了亲爹,还公司的事哟。”
“爸,你怎么那么说呀,我才没有呢!”
这下,黎兮更加害羞,那头黎耀坤咯咯笑几声,“行了,我也不打趣你了,你都回去那么久了,陆家那小子怎么还不跟我提你们的婚事?”
说到正题,他语气明显不悦。
“上次来美国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提,兮兮啊,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吵架了?”
黎兮面露尴尬,笑意全无,犹豫了半响,她艰涩地开口,“爸,其实,小亦不是我男朋友。”
她原本以为,他和那个季小姐是隐婚,那就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也许他是在赌气呢?
可事实证明,无论她怎么挽回,怎么拯救,他的心到底还是走远了,她再也捉不住,她现在所贪恋的,只不过是陪在他身边的时光。
黎耀坤惊愕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不是喜欢他么,这次还专门回去找他!”
他给这个女儿介绍了多少个青年才俊,女儿都看不上眼,非要回去找这个青梅竹马,他对陆亦辰近年的表现正好也很满意,所以就默许他们,怎么现在女儿突然这么说?!
黎兮顿了顿,更加觉得难以开口,“爸,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女儿还年轻,不着急结婚的事,至于小亦,我不想勉强他。”
“你跟爸爸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低下头,表情落寞到不行,“爸,我喜欢他不等于他也会喜欢我。”
“你喜欢就行了,其他的别担心。”黎耀坤说完,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和黎耀坤的电话,十分钟后,陆亦辰终于散会。
门刚被推开,陆亦辰轻轻低低的声音传进来,“捡清淡的做,晚餐我会回去,照顾好她。”
“哎哎,我明白了,陆先生。”
陆亦辰挂断电话,一抬头,便看见黎兮微笑着看向他。
“小亦,我带了便当来,一起吃吧。”
顺着她的目光,陆亦辰看见摆满半桌的丰富菜肴,他应声答应。
“这是我特地跟阿姨学的,味道还不错,你来尝尝。”她开心地夹了一块排骨给他,又是说道“待会你有时间,可以帮我看看稿么?”
陆亦辰忽然抬手挡住她夹菜的手,她面色一顿,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兮,你的设计都不错,我也不是学设计的,没必要征询我的意见,以后不需要再给我看了。”
黎兮瞬间僵住,笑意僵化无色,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拒绝。
但是,能怎么办,这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
胸口一闷,她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下个月的发布会,你会来吧?”想了半天,她只找得到这个话题。
“嗯。”
陆亦辰应下一句,久久没再出声。
这顿饭,变得难以下咽。
……
山间别墅,门外静谧幽深的山路上,半天都不会见到一个人,更别提有车开过。
季可卿坐在阳台上,呆呆地盯着门口,安静的样子着实令保姆阿姨担心。
她以为季可卿定是得了抑郁症,不然他的男人怎么会那么担心,连什么时候做些什么都要逐一报告给他。
小心翼翼地走近阳台,保姆轻声叫她,“太太,饭做好了,下去吃吧。”
听了她的话,季可卿眨了眨眼,好一会儿了才轻声说“好”。
季可卿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双目无神的样子,保姆立刻就肯定了心里的猜测,这姑娘是有病无疑了。
保姆觉得,得了抑郁症,就该多听多看,遂立刻给她打开电视,调到一个喜剧频道。
喜剧演员表演卖力,就连她都笑了,可这姑娘愣是没有反应。
保姆摇摇头,一脸惋惜。
晚上,车灯徐徐打进来,保姆正好做好晚餐,立刻出去迎人。
车门一开,一只小狗灵活地从车上跳下来,闻着气味哧溜地跑进客厅,在季可卿脚边停下,摇着自己尾巴,舔她的脚。
这时,季可卿的眸子才有些色彩,她垂头,静静看着闹闹。
门口传来保姆的声音。
“陆先生,晚饭已经备好了。”
“嗯,你可以下班了。”
保姆应了一声,转身去换衣服下班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换上拖鞋,径自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抱进怀,嘴唇迷恋地轻吻着她的脸颊“等我?”
季可卿的眼神抽动一下,便淡淡出声,“我想出去。”
陆亦辰亲吻的动作猝然一停。
他慢慢抬头,轻轻扭过她的下巴,盯上她的眼睛,冷硬地吐出两个字,“不许。”
“吃饭。”他放开她,伸手舀了一碗汤。
“快一年了吧。”她忽然开口。
陆亦辰望向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还有两年,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她起身离开,并没有动碗筷。
那份契约的期限,已经过了一年。
肩膀一紧,他伸手把她拽回沙发,深邃的双眸里裹着怒火,他撩弄着她的秀发,口吻玩味,“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季可卿没有说话。
那一夜之后,她早就明白,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想不想的权力,所有的事,只是看他心情决定,她的工作,她的自由,她自己统统都没有话语权。
就算他发怒,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呵,”他轻笑了笑,忽而凑近她的耳边“那就好好履行合约,现在,给我吃饭。”
季可卿转头看着那晚饭,最后还是捧起来,低头安静地吃起来。
像是松了一口气,陆亦辰脸色缓和,随即坐正,不时给她碗里添点菜肴。
日子一天天地过,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她每天的生活都异常憋闷,门前那条大路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房间里的素描画大多是这个房子周围的静物,最多的,还是门前那条路的画像。
一样的安静,一样的窒闷。
只有闹闹的狗吠声才让这个房子多了点生气。
转眼间,七月悄然而至。
九点钟,季可卿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钟,微微惊讶,她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以前大多是六七点就会自然醒,现在竟然延迟到了九点钟。
滴滴!
楼下刺耳的喇叭声打断她的思绪,她以为保姆会去开门,可是等了一下,车子还在鸣笛,她立刻下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