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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的!当初玄瞻上仙初遇妖莫惜,被她缠的没办法时,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做他的徒弟,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他。
这一段往事,是玄瞻亲口讲给她听的,绝对不会有错,如果徒为死劫,那他怎么会动念头收她为徒的?如果说他失去了记忆,他可是就在那时候说过“情为解”的!总不会连这一句也是假的?
所以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可是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她来回的打转,玄奕仍旧坐在草丛里,手撑在身后看着她,嘴角带笑,眼神却很温柔。她被他看的不爽,指着他:“不许看我!你来想!”
玄奕没想到惹祸上身,握拳抵在唇上,咳了一声,坐直了,唐小昔道:“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子,难道连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么?”
“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想什么?”玄奕无奈的撑着额:“反正对我来说,云梦城只是一个住的地方,我不会为了抢它做什么,而那些百姓既然是我的子民,应该也是听我的吧,所以这个冲突不是我逼宫……而鬼谷洞,有天罚不能出去,又自负才华,想抢占城主之位,也是理所应当,既然如此理所应当,那不管是玄瞻,还是我,应该都能想到?难道会听之任之?总该有所防备的。”
其实他只是随口说说,但唐小昔却不由得点头:“对,他不会这么蠢,你也不会这么蠢,所以这个冲突,应该也不是鬼谷洞篡位。”
说完了这一句,两人继续面面相觑。
不是玄奕逼宫,不是鬼谷洞篡位,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使得玄瞻离开了云梦城并失去了这一段记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群小孩子跑过,一边跑一边唱“腊月二十八,血雨祭桂花,飞天就飞个粉身碎骨,遁地就遁个开膛破肚……”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唐小昔皱起眉:“这腊月二十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血腥?”她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压低声音:“我进来之前,在云梦城外的桂山上,看到了被血浸湿的泥土。”
玄奕有点吃惊:“城外?阵法外?”他双眉都拧到了一起,半天才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唐小昔也不着急,就拍拍衣服过去了,玄奕在后头看着她,她个子娇小,长的又很甜,虽然是个陌生人,小孩们还是很快就聚到了她身边,仰着脸回答她的问题。
看她弯着腰温温柔柔的样子,跟平时孩子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忍不住笑了笑,慢慢的走了过去。
唐小昔正笑眯眯的道:“……谁能想起这个歌儿是谁教的,我就奖励他一块灵石!”一边就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块灵石,举在指尖晃了晃。
她这些都是上品灵石,那些小孩子也都是知道的,顿时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孩子道:“我知道,是我邻居家的三姐姐教给我的!”
唐小昔道:“那是谁教给三姐姐的?”
小孩子迷惘的道:“是她的娘亲吧?不然是她的哥哥?”
唐小昔笑了笑没说什么,把灵石给了他,一边仍是问其它的孩子,那些孩子一看她真给,更是踊跃,七嘴八舌的说。一个小胖子忽然道:“是守台子的叔叔唱的!”
玄奕看他眼珠子直转,喝了一句:“不许胡说!”
他长的虽然俊美,但辞色一整就非常有气势,那小胖子缩了缩脖子,可是看了看那灵石,反倒声音更大,道:“我没胡说,就是那个守台子的叔叔唱的!”
唐小昔道:“什么叔叔?守哪个台子的叔叔?”
那小胖子回手指了指:“就是那个台子啊,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他围着台子一边跳舞一边唱!”
她说的是北边的祭天台,属于鬼谷洞供养,唐小昔心头一动,忽然就想起了在外头那个女道士的八佾舞,转头问玄奕:“这祭天台还需要人守着?”
“我不知道,”玄奕摇了摇头:“论理说这种祭天台都有专门的启阵之法,就算放灵石也有‘钥匙’,应该不需要人守着吧?”
那小胖子急的都不行了,道:“真的!我不骗你们,我有一回出来追我们家的黑风,就见到他了!”
唐小昔道:“那你带我去找他,我送你两块灵石行吗?”
小胖子连连点头:“行!”
唐小昔把小孩子们都打发走,牵着小胖子的手过去,离的也不远了,一直到了那边台子,小胖子指了指:“就在那儿!”
唐小昔看了看,周围野草疯涨,空空落落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迹了,唐小昔闭目感受了一下,只觉得阴气袭体,皱了半天眉,才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
小胖子想了想:“很久很久了,我小时候!”
她追问:“什么时辰?”
小胖子想了想:“那时候天刚刚黑,我出来追我的黑风,黑风一直冲着那边叫,我才看到这边有个人,一边绕着台子跑一边唱,我想过来看看的,结果一走近,他就一下子没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唐小昔问:“黑风是一头黑狗么?”
小胖子昂起头:“对,我的黑风可厉害了……”
黑狗是阳之畜,有阴阳眼可以见鬼,所以黑狗血才可以退煞。而日落时分,阴气是仅次于子时的,所以那个人,有可能是一只鬼。鬼能凝实被小孩子看到,很可能那个时辰是他死的时辰,而他做的,是他最后做的事情,就像地缚灵一样。
唐小昔又问了几句,含笑摸摸他头:“谢谢你,你回去吧。”
她取了两块灵石给了他,小胖子很高兴,接过灵石就跑了,两人谁都没有留意,其中一块灵石,不是五行灵石任何一种的颜色,反倒像琉璃中盛着团团的云雾。
等她走了,唐小昔看了看天色,随手掐了个诀,不一会儿,祭天台边就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个高大的男子,黑衣黑巾,浑浑噩噩般绕着祭天台边跑边唱,声音虽然含糊,但也听的出,就是那首童谣。
唐小昔仔细看那只男鬼,那只鬼极其凝实,看上去总有几百甚至上千年了,但精神却似乎有点失常,两人站在这儿,他好像也看不到。
唐小昔仔细琢磨那歌词,心想难道这人生前就受了惊吓离魂了?
她上前一步站定,先施了个定身诀,那鬼身不由已的站住,她随即双手轻轻一拢,然后一手掐诀,一手敕封,玄奕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就感觉数道虚渺的金光一重一重的罩在了那男鬼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