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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阳的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是有点现实主义,一般的人是一时半会消化不了的。
而石博伦之前不过是一个杀过人,被判死刑的下人而已,能识点文断点字已经不容易了,要理解王崇阳所言的做有意义的事,估计近期是理解不了了。
西岐前往朝歌的路程不短,如果王崇阳带着石博伦凌空飞行而去的话,只怕不到半日就到了。
但是王崇阳明显感觉到了,石博伦从石博伦变成伯邑考之后的思想似乎有些改变,所以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和石博伦聊聊,也许能改变石博伦的一些想法。
不过经过几日的努力,王崇阳现这个根本不太现实,一个人的想法形成,其实并不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而是和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
虽然石博伦的性格是难以改变了,但其实石博伦这个人本性不坏,所以王崇阳倒是对石博伦当初为何杀人产生了兴趣。
石博伦开始只是含糊其辞,不肯言明,王崇阳则和石博伦道,“你现在是伯邑考,石博伦杀人那已经是石博伦的事,与你伯邑考又有何干,不肯说出过去,说明你还在为过去所牵绊,直面过去,才是和过去说再见的最佳办法。”
石博伦听王崇阳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和王崇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一个有钱人家做下人,平时里对我吆五喝六也就算了,有一次我母亲前去探望我,走的是前门,看门的嫌我母亲穿的寒酸,所以就把我母亲推搡了一边,那次我本来就火了,不过我母亲拉住了我,之后又有一次,还是那个看护,我母亲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子了,又来看我,这次记住了上次的教训,所以走的是偏门,恰巧又被那看护见到了,对我母亲又是一阵侮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平时怎么侮辱我都行,但是不要侮辱生我养我的母亲,也许她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表面上我没说什么,等我母亲走后,我故意把他叫到后院的角落,宰了他,就这么简单,到现在我也不后悔!”
王崇阳听到这里,知道石博伦其实也是一个孝子,不过他朝石博伦道,“那个看护狗眼看人低是他不对,按着你的理论而言,他也的确该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他,你是要去填命的,你这一走,你母亲怎么办?你的一时激动杀人,造成的后果是你的母亲无儿养老送终了,你听完这些,还是不后悔么?”
石博伦一阵沉默,随即跪在王崇阳的面前道,“大仙所言极是,当时我的确是欠缺考虑,如果这次不是大仙选中我,我真是死了都觉得对不住母亲!”
王崇阳扶起了石博伦,这时朝他说道,“不可否认,当初选你,是为了让你替世子去死,但是去朝歌却不是一定的死局,你现在是伯邑考,是西岐的世子,去朝歌之后如何以伯邑考的身份活下去,要看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
石博伦沉吟了许久之后,这才朝王崇阳道,“大仙说的极是!”
王崇阳看到石博伦的眼神有些闪烁,就感觉其实自己说了这么大一堆的话,也许对石博伦而言,仅仅就是废话。
因为石博伦的眼神闪烁让王崇阳觉得,其实石博伦对自己未必是实话实说,就连他所谓的杀人理由,都未必是真的。
本来王崇阳还是真想帮石博伦的,但是此时也已经想透了,一个人的命运,不是别人能改变的,完全靠自己。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王崇阳也就不再和石博伦多说什么了。
很快马车到了朝歌,没进朝歌前,王崇阳就下车远眺,现这朝歌城果然就和传言中的一样,光是城池的外围就比西岐不知道要宽、高多少,而且还可以模糊的看到城中的各种高楼林格。
就连通往朝歌的路都要比西岐的宽的多,也平坦的多,路上还有不少各地的商队正在来往,在这个天下,眼前的朝歌,就是天下的政治已经商务中心。
石博伦也从马车中探出了脑袋来,看到朝歌如此,也是不禁一阵兴叹,不过偶尔路边有几个路过的少女时,他的眼神就偏离了朝歌,而是盯着少女看。
王崇阳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动,突然想起在太师府门前辞行之时,石博伦看伯邑考老婆时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太放在心上,当时只是想到,可能是因为伯邑考的夫人把石博伦当成了自己的夫君,所以在姬大婚当时对他照顾有佳,使得石博伦心中有些暖意,仅此而已。
如今从石博伦的各种表现来看,王崇阳心下不禁一动,暗道,也许为母杀人,不过是石博伦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不定他的杀人就是和女人有关。
但是没让王崇阳有多余时间去想,前方大道之上来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崇阳所乘的马车前停下了。
车上下来一人,王崇阳也见过,正是前不久在冀州刚刚见过的费仲。
费仲下车后,一见是王崇阳,眉头不禁也是一动,显然他是不知道王崇阳来的。
王崇阳朝费仲一拱手道,“费大人,不想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费仲立刻也迎上前去,朝王崇阳拱手道,“仙友,不想你离开了冀州,又去西岐了?这次居然还做了护送西岐世子的工作?”
王崇阳哈哈一笑,随即摆手道,“我当初在冀州就曾经和费大人说过,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在朝歌一见呢,和西岐世子同行,不过是凑巧而已!倒是费大人乃是商王身边红人,连迎接诸侯世子的事,也要费大人亲自来办?费大人还真是事必躬亲,难怪得到商王的赏识了!”
费仲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道,“仙友,你这是寒暄我呢!”说着看向马车,朝车上道,“西岐世子,伯邑考可在!”
石博伦这时从车上下来,又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了,朝费仲拱手道,“我便是伯邑考!”
费仲打量了一眼石博伦后道,“世子不必拘谨,这次大王请各诸侯的世子来朝歌,也是我的主意,大王刚刚修建的一个酒池,号称可容天下之酒,想与诸侯共享,但是诸侯又都有镇守一方的职责,所以我这才向大王建议,既然诸侯离不开地方,那诸侯的世子完全可以代表诸侯嘛!”
王崇阳闻言心下一动,原来这馊主意也是费仲提出来的,他还真是不枉“佞臣”这二字了。
石博伦则朝费仲拱手致谢道,“如此,还真是要多谢费大人好心了!”
费仲这时说道,“世子也不必客气,大王为了这次盛宴,也是费心费力,特地还为诸位世子准备了一座世子楼,专门供各位世子在朝歌时居住,而且牌友重兵把守,安全上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所以世子也无需担心!”
说着立刻朝着自己的马车一指道,“我来这里,就是专程来接世子的,还请世子上车吧!”
石博伦闻言看向王崇阳,王崇阳则朝石博伦道,“既然费大人有心,世子就随费大人去吧!”
费仲见石博伦居然在询问王崇阳的意见,心下不禁一动,看来王崇阳说的什么凑巧,也不过是搪塞之词,他这次的朝歌之行,显然也是为伯邑考而来。
费仲想着又朝王崇阳一笑道,“仙友,我府上最近也来了一个仙友,道行也是颇深,不知道仙友有没有时间,一会和我一起恢复,见见那位仙友!”
王崇阳心中暗道,费仲府上也来了一个修道之人?自己反正来朝歌,暂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暂且去费仲的府上看看。
想着王崇阳立刻朝王崇阳道,“如此最好,我也很久没有仙友论道了!”
费仲一听这话,立刻也请王崇阳上车道,“那仙友也请上车,待我送世子去世子楼后,再与仙友一起回府!”
王崇阳想也不想,立刻上了马车,石博伦见王崇阳上车后,也立刻跟上了上去。
费仲这才一声令下,让马车进城,自己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上车后,石博伦立刻朝王崇阳道,“大仙,你不与我一起住在世子楼么?”
王崇阳则朝石博伦道,“世子楼,顾名思义是给世子住的,我又不是世子,如何去住?”
石博伦则朝王崇阳道,“大仙在西岐临行前,可是答应西伯侯,要保我不死的!”
王崇阳闻言心下暗道,我当初答应西伯侯,说的可是保伯邑考不死,而你并非伯邑考。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朝石博伦道,“你尽管放心,商王的目的充其量就是将你们几个世子软禁在世子楼中,还对各地诸侯加以控制,只要你们自己不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就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石博伦听王崇阳这么说,也就稍微放下心来了,随即又朝王崇阳道,“那大仙若是有机会,还要多与我联系才是,我在朝歌无亲无故,万一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王崇阳闻言冷哼一声,这话明显是在要挟自己不能不管他,想着王崇阳多看了石博伦一眼,点头道,“嗯!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