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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本尊在此万载岁月,不知外面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上古大劫之后,神道寂灭,仙道不存,武道断绝,人族险些灭种……”
“还是没能撑过去么?可惜了那个家伙的努力和牺牲,不过也不算完全白费,至少你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说明人族应该在这天地在此站稳了脚跟。”
邪神不急,云慕似乎也不怎么着急,一人一邪反倒聊了起来。
“前辈不是人族?”
“桀桀桀桀~~~当然不是,本尊乃是万恶之首,众生邪念的化身,怎能算做人族……那如今天下以什么修炼之道为主?”
“上古万行,独尊玄灵。”
“嘿嘿,独尊玄灵?好大的口气,三千大道皆通无上,太古之前未敢独尊,区区玄灵之道,也敢妄言独尊,真是可笑!”
“上古一劫,人族传承尽灭,文明尽毁,如果没有先贤前辈参悟玄灵之道,获得力量,恐怕我人族在这玄灵大陆上,早已没有立足之地了。其实独尊玄灵之说,更多的是一种鞭策和期望,并非妄自尊大。”
“玄灵之道……玄灵大陆……万载岁月,时过境迁,如今这片天地叫做玄灵大陆了么,这样很好,新的名字,新的开始……”
邪神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似在怀念悔恨,又似冷漠悲伤。它这一生经历过种种,却是别人难以想象的,所以它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晚辈一直想不明白,以前辈的能力,为何会被困于此地?当年这御灵仙宗究竟发生了何事?既然晚辈都快被夺舍了,能否让晚辈死个明白?”
“哦,你想知道?”
“想。”
“……”
沉吟片刻,邪神才道:“当年本尊太过贪婪,为抢夺一件仙道至宝,结果落入御灵仙宗的算计,最后的结果也你看到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不过最终还是本尊活了下来。可惜……”
可惜什么,邪神没有继续,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悔意。
尽管邪神一句带过,可是云慕却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仙道至宝?是什么至宝?在什么地方?”
“嘿嘿,不就是你眼前这颗邪骨舍利。”
“邪骨舍利?前辈不是说,这是你一生精粹凝聚而成的吗?”
“那当然!不过嘛……”
邪神故意顿了顿,言语之间显得非常得意:“那些老东西做梦都想不到,本尊会将那件造化之物封藏在这邪骨舍利内部,嘎嘎嘎!!!”
“那前辈得到的究竟是什么造化至宝?”
“哼哼!你这小子还想套本尊的话?本尊偏不告诉你!”
“哦。”
云慕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以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无法勉强邪神,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问再多亦是无用。
……
片刻过后,邪神复又开口道:“倒霉小子,你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讲出来吧,说不定本尊大发慈悲,将来可以顺手帮你解决了。”
夺舍也要承受因果,而且是大因果,修为越是高深之人,越是害怕因果缠身,所以邪神希望能够通过完成云慕的遗愿,来了结这段夺舍的因果。
然而云慕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答非所问道:“其实先前晚辈一直在想,前辈是如何逃出这个地方。既然前辈有壮士断腕之决心,那么前辈的本体应该还留在这个地方吧?”
“嗯?!”
邪神闻言一愣,不明其意。
只听云慕接着道:“晚辈进来以后,几乎搜遍了整座大殿,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样与前辈相关之物……直到前辈主动提出,让晚辈以纯阳天火点燃本命真火。所以晚辈便猜想,前辈的本体之物应该就在纯阳天火之中,所以前辈千方百计以半真半假之言,鼓惑晚辈炼化纯阳天火……虽然晚辈不知道前辈具体是何打算,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哼!知道又如何!”
“既然知道了前辈图谋不轨,晚辈自然要将计就计,捞点好处。”
云慕的声音异常平静,可平静之中透着几分森寒:“晚辈想说的是,其实晚辈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
话音未落,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邪神心头。它连忙用神念覆盖云慕的神魂,准备一口将其吞噬,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颗微弱的火种从虚空中飘然而至,落在邪骨舍利表面,随即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
“爆!”
“轰——”
火种引爆,火气炸开,一道狂暴的力量席卷识海!
无论是邪骨舍利,还是云慕的神魂,都在这狂暴的火卷之中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唯有那纯阳天火纹丝不动,静静燃烧着。
“你……你小子疯了,你更感自爆火种!?”
邪神像是见了鬼一样……不,不对,就算是见到鬼,它都不会如此惊错,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识海乃是修行之人最为珍贵的根基之一,但凡大能之人,识海修炼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因此每个修行之人都会刻意保护,不让其受到丝毫损害,以免根基不稳,难成大道。
因此邪神从未想过,云慕为了拼命,竟然会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简直就是不顾一切、同归于尽的心态。
云慕没有说话,也无法开口说话。他自然没有疯,只是在赌。事实上,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大难临头,不拼则死,他可不敢将自己的生死寄托于别人的一念之间,尤其邪神这种没有底线,心怀不轨之辈。
“可恶可恶可恶!!!”
识海千穿百孔,一片混乱。邪神在火浪的冲击下痛苦挣扎,声音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而邪骨舍利上的黑色气丝正一点一点的消融,最后完全消失。
说来也算运气,由于邪神意念的包裹,云慕神魂受到的冲击反而最少,直至邪神的气息彻底熄灭,云慕的神魂随之恢复过来,重新掌控自己身体。
“融!”
借着火势,云慕破而后立,欲将纯阳天火与神魂彻底融合,从而点燃本命真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再起,残留在他识海中的赤炎冰莲仿佛受到了吸引,疯狂朝着云慕的神魂涌去……赤炎冰莲竟与纯阳天火渐渐融合。
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一阴一阳,相互交替。
蓦然间,一朵金色莲台凝聚成型,圣洁纯净,光芒万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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