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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的眸子闪过一丝嗜血的冷芒，微微眯了下，语气冷凝道：“她作恶多端，只不过是自食其果。”
这样的人，留在世上还能干吗。
只能说是浪费空气。
他都后悔先前的时候没有重重的惩罚她，要不然，她后来也不会有机会对苏沫做那些事。
想到那时她找到苏沫时，苏沫双眼无神的模样，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
他心里对苏沫的愧疚之感越积越深。
如果不是因为他，苏沫也不会遭遇这所有的一切。
所以，或许她选择和他保持距离也是对的吧？
“阿凛，我怕脏了你手。”苏沫凝望着顾凛那深邃的双眸，菱唇轻启道。
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不想让顾凛因为自己而背上一条人命。
可苏沫不知道，顾凛他从小所生长的环境，这区区一条人命有算得上是什么？
当初，他可是和m一起从死人堆上爬出来的。
要怪，只能怪他有个很变态的祖父。
他当然知道苏沫心中所想，却也不想让苏沫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不然，不知道苏沫会不会被吓到。
他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的弧度冷凝。
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别担心，大不了我放过她就是了。”
得到他的回复之后，苏沫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也没有想过，顾凛是不是为了搪塞自己而故意说的。
顾凛坐在床边，像哄小孩一样哄苏沫入睡。
苏沫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装作睡着的模样。
很久，耳边一直没有动静。
她猜测，顾凛此时一定正凝望着她。
之所以把他叫回来也只是为了阻止他，苏沫不曾想真的让他留下来。所以，此时才会装睡。
可是，他究竟还要待多久？
现在马上就要十点了，她去机场还要时间，如果他再不走的话，怕是要来不及登机了。
而她，又不好当面跟顾凛说自己要离开的事。
想着想着，苏沫便真的睡着了。
还是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响了起来，才把她吵醒。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黎漾。
顿时感到抱歉道：“对不起黎漾，我晚点了，没有上飞机。”
意思就是说，她还在榕城。
黎漾站在江城机场的航站楼前，黑暗中，迎着冷风望着这孤单的建筑。
他心心念念等着的那个人，并未回来。
所以，他周遭的温度也并未感觉到温暖。
他轻轻的抿了抿唇，“没事，我等你，是明天回来吗？”
苏沫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明天是必须要回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苏沫才惊觉，房间竟然空荡荡的。
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或许是看到她睡着了。
忽然间便没了睡意，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立，望着窗外被黑暗包裹的城市。
遥远的星河和城市的灯光相交映，似乎融为了一体。
苏沫望着远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尽管自己身处在这个城市当中，却根本就没有融入这个城市。
她想念江城了，毕竟，那，才是故乡。
*
*
翌日，清晨。
熹微的光亮照射进房间，苏沫慵懒的动了动身子，并未睁开双眼。
门外有响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顾凛便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形高大而又修长，手上端着早餐背影挺直的过来，将早餐放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