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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曦哦了一声，她只以为自家亲爹是心情不好，摆手让顾四忙着去做饭，自己乖乖的捧着牛奶，纠结了一下，还是迈着小短腿去隔壁找裴宴宁。
裴宴宁这会儿正仰头躺在炕上。
其实，伤心没多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现在经历的，和前世被他刻意忽略掉的某些事情突然间清晰起来，某些血淋淋的事实，他没办法再假装不存在。
裴宴宁叹息一声，心里暗暗做下某个决定，却听见门口的动静。
裴宴宁只以为是顾四过来找什么东西，这会儿思考人生他也没再警觉的将精神力探出去，没曾想不多时，就察觉到有什么慢腾腾的爬上炕。
裴宴宁：“……”
他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的小脸，裴宴宁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抬起手将人拉到被窝。
“怎么过来了？”
裴宴宁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还有些哑，一股子烟味儿直直扑过来。
吭哧吭哧爬上炕的灵曦：“……”
她咳了声，脑袋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肉呼呼的小手挥了挥，“爸，你抽多少烟？”
她刚刚进门的时候就被烟味儿冲了一下，没曾想凑近自己亲爹这味儿更冲。
裴宴宁这才清醒，利落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清洁符撕掉，空气中的味儿散掉，才舒了口气，“爸爸和灵曦道歉，是爸爸不好。”
他认真和灵曦道歉，同时还拿了一杯清水，喂到灵曦嘴边，“喝点水润润，可能舒服点。”
灵曦也没拒绝，但喝完还是拿着小白眼瞪他。
“你做什么抽这些烟，心情不好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呀。”想到这点儿烟好像也伤不到什么，灵曦心里面小小的郁闷了一下，又絮絮叨叨，“你抽烟就抽吧，自己闻着不难受呀。难受你不会撕几张符呢，费你多少事儿呀？”
灵曦气哼哼，声音软乎乎的，裴宴宁脸上的表情不自觉融化，连声道歉。
至于真心还是假意能不能做到的，裴宴宁其实也不知道，当然灵曦也不在意就是了。
慢吞吞蹭到裴宴宁身边，仰着脑袋看着他。
“你是不是因为奶奶，嗯，她不喜欢我，所以不怎么开心？”
裴宴宁丝毫不意外灵曦感觉到了老太太对她并不怎么喜欢，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告诉爸爸，奶奶不喜欢你，你在意吗？”
灵曦没有多想，拿手比了比，表示很少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嗯，就一点点。”
但是正是因为只有一点点，其实也等于并不怎么在意的，她说完，就鼓了鼓脸颊，脑袋贴着裴宴宁的胳膊蹭了蹭，偷瞄他一眼，跟亲爹这么说奶奶，她其实心里面还有点儿没底，但看听见她这么说，裴宴宁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带着宠溺和纵容，甚至看她的眼神还带着一点点揶揄。
灵曦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扯开她的胳膊，将自己的脑袋藏起来。
裴宴宁哭笑不得，心里却是一松。
“那以后你就少去那边一些，要是想和哥哥他们玩儿，喊他们到家里来好不好？”
灵曦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