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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就懵。
她，不是早就送走了？
哦！
对，上次出现在了山里头，好像裴福珠的事情她掺和了一手，后来被二叔给怎么了，将裴福珠又‘抢了回来’。
“她来找你了？”
灵曦剥了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了明晖的嘴里，心里面有些无措的，她自己的事情还没掰扯明白，明晖这种的……
更让人头痛。
明晖点头又摇头，小小的一只，就那么眼神放空，慢慢腾腾的说着。
“我梦见的，梦里看见她满脸的血，往我身边爬……”
说着说着，他眨巴眨巴着眼眼眶红了。
“小姑姑，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我爸说，我记得小姑姑说过不能自己乱跑，我不跑，小姑姑你带我去……”
他反复就那么几句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就像是做错事了似的。
灵曦早就心疼了，抱着人。
“好好好，你别哭，我带你去，你先说是什么地方，小姑姑还给你带了好些吃的，我们先给你放回去好不好？放回去就带你去。”
明晖抹了一把眼，眼神瞬间就亮了，不哭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意识到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妥，他扯了扯灵曦的衣角，“那个……让小姑父也一起好不好？”
灵曦不解看他，明晖小朋友鼓了鼓脸颊，才道：“我看见了桥，在桥外面的草丛里……
爷爷说外面不安全。”
他想去看，但是不愿意让小姑姑不安全。
他表达的是这意思。
灵曦心软的不得了，看着小胖墩一本正经的胖乎乎小脸，没忍住捏捏。
“咱们明晖真乖……”
为了安明晖的心，灵曦也只喊了顾四一起，跟着明晖小盆友到了他‘梦见’的地方，当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在明晖小盆友确定了什么都没有，梦只是梦而已，压抑和郁闷消失无踪，又露出了笑脸，灵曦也跟着松口气。
回了家。
顾四才问灵曦：“明晖怎么知道的？”
“什么？”
这下顾四奇怪了。
“不是明晖知道七娘在那？”
灵曦还真没联想到被拎去到祠堂的那人是七娘，只是以为顾四问她为什么心血来潮往那边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就把明晖小朋友做梦，而后眼巴巴等在门口的事情仔细的说了。
顾四心里面哦豁一声和自家岳父交换了个眼神。
心里面都有些诧异，这是不是就叫母子天性？
但两个人都没有默契的将这事儿说出来，“就像是大哥说的，你多陪着他玩儿，小孩子忘性大，哄哄就好了。”
然而——
这事才是一个开始。
这天晚上，顾四翁婿两个拎着糕点糖果烟酒，全村挨家挨户的走一趟，全村十几户人家，每家待上十来分钟，那也两个小时打不住。
冬天黑的早，小山村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休息的都早些，像是明晖这种四五岁的小娃娃，睡得就更早了，就在灵曦正围着壁炉剥着栗子吃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传出了一阵啼哭声。
哭得是明晖，他依旧混混沌沌的不怎么清醒。
裴二婶搂着人拍着喊着不怕不怕。
老太太正站在院子里，边走边喊：“明晖，明晖，回家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