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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撕心裂肺喊着。
可是她发现,她拼命的喊了一阵,整个实验间都回响着她凄厉的声音,季陌那表情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用沉痛悲悯的目光望着她,可是那目光中却没有打算救凌空的意向。
“宝儿,对不起……”
沐宝儿的心瞬间空荡荡了,漆黑的眼睛瞪得老大的,却一下子失去了焦距。
她像挂在悬崖上的濒死者,唯一抓住的一根树枝都突然断掉了,身体拼命的往下掉,在绝望和不敢相信中,掉进了无底深渊。
“为什么?”她惊痛茫然的望着他,手无力的从他手上放开,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抓住什么。
那种彻底绝望的心情,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仅仅三个字从胸腔里挤出来,就如一把把刀子,从的心上划过,一刀又一刀,直至血肉模糊。
季陌心颤痛起来,努力想抓住她的手,可是看到她那惨痛的泪容,那无法置信的眼睛,那绝望的气息。
他伸出的手,就垂下了,再也伸不出去。
“为什么,你告诉我?”沐宝儿撕声质问着,双眼欲裂。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候,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帮她,让她眼睁睁看着凌空死掉。
她知道,现在他们和聂嵘斗,是螳螂挡臂,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只要还没有看到凌空被送进去,她就还要努力在绝望中挣扎,一丝希望都不放过。
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在最后的关头,还是会帮自己。是他太理智,还是她愚蠢,竟然以为注定的结局能逆转。
“他说不出,就让我来告诉你,凌空送去做实验的同意书,是他签的,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牺牲你的儿子。”聂嵘让人拿出一本同意书,递给沐宝儿。
沐宝儿仓惶的接过,手指急促的翻动着,胡乱的翻到最后一页。
无焦距的眼神扫着最后一行的签名,终于凝聚了,她看到了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到,就只看到两个字,熟悉的两个字——季陌。
心痛如绞,好痛好痛,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灵魂彻底碎裂了。
啪一声,文件从她手上跌落地上。
她怔怔的抬头望着季陌,脸上无意识的流下两行泪。她惨白着脸不停的摇头,脚步踉跄的后退,最终自己绊倒自己,跌坐在地上。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人生总这么残酷。
活在人世,如同炼狱。
所有的希望,最终化成绝望。
“啊啊啊……”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就像濒死的人,用身体最后的力量在控诉。
聂嵘低头看着她那陷入癫狂绝望的样子,眼神动了下,手一挥:“将凌空送进去,一切该结束了。”
k博士、小k博士和一众实验人员,看都没看沐宝儿一眼,将玻璃罩打开,将凌空用移动床推了出去,送去高级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