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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文帝忽然冷笑一声，看着君上邪的方向一眼，再看了一眼完全没有阻止乔桐行为的两个儿子一眼，对于乔桐的行为也只能相顾无言。
冷嗤一声，却是笑出了声音。
“也罢，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躲不过，只要墨家人还在，就一定不会放弃追查真相的！”
文帝似乎很是感慨：“只是墨家姑娘，老夫要提醒你一句，你所要面对而敌人强大的令人发指，苏彧和君上清和他们抗衡了十年都不成有任何的接过，就凭这一个定王妃的身份，你还远远不够格！”
“你说不说那是你的事情，我做不做那是我的自由，就如同你能为了那些人掩盖真相十数年，我亦可以为了追查真相十数年，甚至数十年！只要墨家人不死，只要我不死，就没有人能阻碍我将此事一查到底！”
文帝看着乔桐，忽然感叹一声：“可真像啊，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
无论是性情还是处事方式，无论是选择还是追求，都是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这一条明知道是死路，却依旧毫无犹豫的走下去。
像刺入愚蠢却依旧如此执着的人终究是不多见了！
文帝叹了一口气，看着乔桐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的慈爱。
“您认识我的母亲？”
乔桐坐在文帝的下首，就在那金銮殿上，没有君臣之分，没有任何的猜测于猜忌，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在问自己的长辈是否认识她的母亲一样。
“是啊，你的母亲，是一个强大却很内敛的人！”
文帝轻笑一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乔桐哑然：“从你出声开始，没有人说过你的母亲，很多人都以为，你的母亲就是昔年乔家御医的关门徒弟而已，可是她确实堂堂的南诏公主！”
似乎是怕这个炸弹不够响一样，文帝轻笑着开口，对着被这句话境的楞了一下的乔桐轻笑道：“你的母亲，乃是南诏当年的王太女，南诏皇室当初并没有男子出生，而作为嫡长女的你的母亲，自然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中心，而作为嫡长女的公主，却对于治国之策毫无兴趣，一心赴在了乔家的医术之上，拜师于南诏乔家的家主乔治！”
乔桐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你什么意思！”
“就你想的那般！”文帝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乔桐有些慌乱。
“乔家家主后来被南诏王派去大秦，成为大秦皇宫里的一桩密探，而一直跟在乔治身边的那个那个所谓的孤女，就是当年的南诏长公主晋阳。
百里晋阳……
乔桐闭上眼睛，终于忍不住探出一口气，昔年她清楚自己的母亲姓白，只是一介孤女，当时墨家不嫌母亲出声，亦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却是两情相悦，祖父才点头答应了这段婚事。
十里红妆，当真是十里红妆，那嫁妆浩浩荡荡的走过了一条长安街。
乔桐有时候也在想，当年的祖父是不是知道母亲的身世，却不曾声张，不然，一介孤女就算有一个深受先帝恩宠的御医养父，也不能让祖父淡定如斯。
乔桐闭上眼睛，也不看文帝，只是静静地说：”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吧！“
周围的人明显被乔桐母亲的来历惊了一下：”虽然本王一直自以为和墨修不相上下，但是本王必须承认，本王是不如墨修的，不然当初令大秦云都所有贵女都甘拜下风的晋阳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那样一个小子！“
文帝笑着开口，那笑容里却带着苦涩。
“那时候年少的墨修当真是所有人的心头宝，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惯着他的小脾气，也只有她，也只有你的母亲晋阳，即便是知道你的父亲是全城贵女心里的明月光的时候，依然敢在先帝的面前大咧咧的撩他的虎须！”
文帝似乎想起了年少的时光，抬起头看着乔桐仰起头之后坚毅的下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轻笑：“以为仰起头就不会落泪了吗？真是个傻孩子！”
“之后呢！”
“眼看着我心里的那轮明月被墨修惯得无法无天，眼看着那贵女的梦中情人一点一点的成为令人觉得安心的夫婿，我终于开始放下对于晋阳的执念，即便是个王爷，也有着自己顾及，先帝不会让本王娶一个邻国的公主，也不会让墨家人的权势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地步，所以在明德十二年，也就是先帝即位的第十二年的春天，让墨修和墨邪上了战场……”
文帝坐在轮椅上，苍老的面容已经让文帝显得格外的憔悴，那段封尘的往事似乎已经成了他心里不可触碰的地方，面对着乔桐冷漠的眼神，和眼神里的镇定。
文帝温润的闭上眼睛，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歇斯底里，或许君隐华说得对，说出来，一了百了。
“我知道有人要对付墨家，可是我不知道是谁，总以为他们还需要准备，但是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快！”
文帝的嘴里满是苦涩，即便是当年和墨修不对盘，但是他确实还是很羡慕当年那个言笑无忌的少年，甚至于，将自己永远都无法做的事情，和无法享受的人生，以及从来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都寄托于那个少年的身上。
看着他建功立业，看着他娶妻生子，也看着他一将功成万骨枯。
也许，在听闻墨修死讯的时候他是开心的，可是开心之后却是止不住的担忧。
墨修死了，在墨修庇护下，被宠的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文帝才意识到，有些感情不是已经忘记了，只是不敢再想起而已。
想起了，那便是一生的痛楚。
一生的执念。
也是一生的救赎。
“你父亲的死我袖手旁观，导致他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尸骨无存，但是我无法看着你的母亲也步上他的后尘！”文帝笑的温润，看着乔桐，从袖中取出一本收藏完好的山海经，递给了乔桐：“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它，这里面有着墨家被灭门的真相，也有足以动摇整个天下格局的东西，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