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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县衙的,蔓姐姐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围绕着,让我一直无法释怀。
回到了赵府,小舞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也沉了下来:“小姐,怎么回事?”
我淡淡然的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话,我不知道让小舞留在这里还是跟着我一起走。或许我还是很自私,希望小舞能陪着我,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怕熬不了多久。
我让小舞出去,一个人静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舞打开门,轻轻的走了进来。
“小姐,柳公子来访!”小舞小心翼翼的说着,像是怕大声了把我吓坏了一样。
闻言心想漏跳了一拍一般,立刻扬起头看着小舞。
小舞或许被我的神情吓着了,吞了吞口水:“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勾起一弧不知道像不像笑的笑:“在哪?请他进来吧!”
小舞应了一声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去了院子里的小亭里。
过了片刻,小舞带着柳清云来到这里,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语,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我使了眼色让小舞先下去。
“柳公子,怎么这会儿有空?”
柳清云微微愣了愣,一时没回过神,我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会儿来是叙旧情还是来恭喜我的?
“萧姑娘,在下觉得……”柳清云咬着下唇,停了下来似乎还在犹豫该不该说。
我淡淡一笑:“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再嫁给上官朔好了,反正我一个女子在外孤苦伶仃的,以后老了也不能善终?”
柳清云闻言脸色变了变,可是却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之色:“不是。在下只是觉得萧姑娘现在虽然孤身一人,可是却比在上官府的好,若是再回到那里,萧姑娘怕……”
“怕什么?”我今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逼出他说出心里的话,或许那些话我根本不应该听。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忘了别人的感受。我做不到蔓姐姐那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能隐忍,无论什么风浪都能挺得过去。
柳清云怔怔的看着我,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怕萧姑娘没有那么的自由自在了,不过你一个女子在外漂泊总是不好,若是能找到一个良人也是有个好归宿了。”
他说完就想离去,欲想站起身。我心中却有些失落,不过却更加的笃定我今后该走的路。
“那柳公子是觉得我的良人始终都是上官朔吗?”我依然淡淡的问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柳清云微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在下不知,只是事在人为!想找个良人还是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决心。”
“是吗?那柳公子呢?”
柳清云双颊有些绯红,他不敢看着我,一双眸子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杯子。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缓缓伴着有些低沉的声音道:“遇到过……”
我心中微微一怔,脸色也变了变:“是吗?那柳公子现在怎么还孤身一人?”
“只是她现在快要嫁人了!”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凄凉。
周围又是一阵静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还是该劝他带着自己喜欢的人走。此时,我内心很挣扎,我也觉得我很卑鄙,既然死死的逼着他说出来。
“哦。”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让他带我走,带我远离这里,远离那些所谓的家族荣誉,远离那些理不清的纠缠!
蔓姐姐骂我自私,只顾着自己,却完全忘了其他人,忘了曾经的荣耀和现在的枷锁。我承认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想要过个安逸的日子,即使是一个人也无所谓。因为这里并不是我一个人,有那么多人陪伴我,我也过的很好。
就像刚才我听到柳清云要来一样,虽然把握不大,可是仍然一意孤行,想要他说出心里话,然后带我离开这里。这样我就有个安心的借口,也能早日离开他们。
我知道我不会像逃犯一样四处被通缉,可是我的内心却永远都会自责。不管是父亲、母亲、蔓姐姐还是柳清云。
此时的我,觉得很卑鄙很无耻,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当我听到柳清云的话后,心里除了一点点的欣喜外,剩下的全部被失落和后悔添的满满的。
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伤害的也不止我一个人,而且蔓姐姐说的对。现在父亲的案子越来越明朗了,若是我现在在逃走,即使父亲的案子翻供了。那我的逃离也给萧府抹了一层黑。
“萧姑娘,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按着自己的决定走吧!以后不管你碰到了什么困难,柳某都会帮你。”柳清云已没有了刚才的悲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他的一句话惊醒了我,我真是痴人做梦,从前自己那么明白的道理为何困在其中时却忘了呢!
柳清云现在还是皇上身边的谋士,即使能为了我把事情做绝了,可是他以后的官路生涯怕是永远也不能再前进了。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留在朝中,我却不想当着别人的绊脚石。
我回过神,浅浅一笑:“薇儿谢过柳公子了。”心中有些庆幸我们都没有把话说的太白、太直接了,不然真的不知该如何下台。
“柳公子,你们明、后天就要回京了吗?”我转移了话题,现在心中已经明朗化了,我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自哀自怜了。
柳清云云淡风情道:“嗯,是啊。不过回了京城后,我们怕是更少的机会能见面了。”
“我想可能也不一定,最起码悦蓉我想我以后会经常看到她了。”我的语气里仍然是淡淡然的,我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送走柳清云后,小舞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带着一点的哭腔道:“小姐,你要回京吗?”
我愕然的看着她,她脸颊有些微红,眉头却依然紧皱着:“小姐,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知道小姐怎么去见了下大小姐,回来后心情变的那么差……所以我才……”
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你坐下吧!”
小舞现在与我已经慢慢的更像是姐妹了,她也不会像刚开始一样,扭扭捏捏的不肯坐下。
我喝了一杯茶,淡淡的清香一直围绕着唇边,却扫不去我心中的忧伤。
“嗯,我要回京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其实我不想让小舞跟着我去,可是上官府上除了燕儿,其他人都是冷眼看我。若是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怕是在那更是举步难行。
小舞闻言微微怔了怔,随后又坚定的答道:“奴婢去,小姐去那,奴婢也去那!”
眼眶有些微热,我轻轻的咬了咬牙,露出一抹笑意:“好,真好!”
我把蔓姐姐与我说的话,还有今儿皇上的来访和上官朔的答应都说了给她听。她边听脸色越难看,咬着嘴唇都有些发白。
“小姐,你决定要去吗?”
我点点头,无奈的苦笑道:“如果我出生在普通的家族该多好啊!或许我能像敏敏一样,守着自己爱的人,然后生一堆的娃娃!”
“小姐,刚才你是想让柳公子带你走,是吧?”小舞已经把我们说的话都听了去,且她一直都在我身旁照顾我,对我心中所想也猜到了三分。
我淡淡的点点头,一脸苦笑:“小舞,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既然不顾脸面去问这些事!”
“小姐,奴婢觉得其实柳公子是喜欢你的,我看他刚才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牙好几次想说却没有说出来。我想他也是想带你离开的吧!”
“其实,我与他都没有把话挑明,这样或许更好。最起码让我以后见到他不会太尴尬,也能再像从前一般的相处!”我与他或许注定只能做朋友吧!
小舞咬着牙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她心中的担忧。
“小舞,其实人生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我已经有两年的时间能够随意的过着我想过的日子了。可是蔓姐姐却一直为了萧家一直努力,我也是萧家的人,我不能把这个重担都让蔓姐姐挑着。”
萧家现在也只剩我与蔓姐姐两个人了,其他人早已经忘了萧家曾经的辉煌,取代之的都是叛国、忤逆等等。蔓姐姐说的对,我们既然是萧家的后人,就不应该让它这样慢慢的沉没,即使要消失,也不能在史书上留下污点,这些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小姐,不管你怎么样的选择,奴婢都跟着你。”小舞咬着牙坚定的说道。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很幸运,既然能碰到这么多个能为我努力的人。到了上官府我一定不能让小舞在吃苦头了。
“嗯,小舞,这件事还是先别和宇哥哥他们讲吧。小茹就让她留在这吧,这里已经是她的家了,不能再让她跟着我冒险了。”
我现在赚的银子够这个家,吃喝好几年了。墨绣庄与郊外的庄子是带不走的,都留给赵大叔他们经营,还是些银子也给宇哥哥他们,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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