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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苏醒
凌小瞳没有再赶他走,很认真的看着他:“做的……干净吗。”
“高二那年你和我比潜水的那个地方。你觉得呢。”雷子微微一笑:“以后我们恐怕也没机会去那地方潜水了,脏了也就脏了。”
很多儿时的事儿确实几乎没可能再去感受了。凌小瞳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雷子还真的挺会找地方的。那地方还有个传说,恐怕当时他们要是知道那个传说,也不会下水了。
还记得那是他刚要升高二的那个暑假……
他们几个人闲得无聊,竟然骑着自行车跑到了那九仙山中。山下有个大水库,他们本开始是想在那里游泳,无奈钓鱼的人太多了,怕影响了别人几个人就没有下水。跑到山上看到了那个小水库,水很清,非常清。顿时他们就喜逐颜开。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往里边跳。
凌小瞳当时记得很清楚,他扑通跳进去之后,本来还没敢太往下扎,怕水太浅,但是一个猛子进去根本就没触碰到水底。当时雷子也是。两人游出水面之后,不由的都有些吃惊,水还挺深呢!五米水深的大沂河两人都抓到过水里的泥巴。雷子还说他都潜过八米深的尼托山水库。
“比试比试?看谁先抓一把水地的泥巴上来?”当时雷子挑衅道,那副自信的样子,凌小瞳现在还记得呢,于是两人就纷纷卯足了劲的往下游。
当时凌小瞳很惊讶,他已经是憋足了劲儿,就等着抓到水底,可是一直到他能感觉到耳膜鼓胀的厉害的时候,还没能摸到水底!这让凌小瞳意识到不对劲,水太深!卯了一股劲儿,凌小瞳赶紧浮出水面。紧跟着半分钟雷子也哇的一声钻出了水面!
“真牛掰。”凌小瞳笑着摇头道,他当时以为雷子是抓到了,但是雷子的话让他惊讶。
“我擦!这水也太深了吧!”雷子和凌小瞳一样两手空空:“我敢说我这次比在尼托山水库潜的还要深!怎么可能!这点小水库能有十米???”
这句话让两人面面相觑,这点地方那么深,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恐怖。而这时候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爷爷拖着一辆两轮的地盘车,正好经过这里。
这老爷爷一见水里的他们几个,顿时就慌了神了:“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赶紧上来!这里水太深!上来上来!”
当时凌小瞳和雷子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水性好。但一看这老爷爷那么紧张,就游到了岸边。却不料这老人一番话吓得他们还真是不敢再下水了。
“一看你们就不是本村的人!”老人怒道:“这个水库你们也敢下!这里水都没有人敢吃!”老人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让雷子觉得太玄乎。
“这……这水怎么了?”凌小瞳还真不明白,挺清的水啊。
老人的嗓门提高了八倍:“这里水不能下!当年就没有人敢下水!七十年前我还光着屁股,那时候村里人下这水的人都没活着出来过!当年在这水库里抓到过一条鱼,我这地盘车都装不下!”
凌小瞳和雷子一看,这老人推着的地盘车估计有两米多长,一米板宽,当时就确定了这老人是胡说八道:“爷爷,没有您这么忽悠人的,吓唬我们干嘛啊。”但是几人确实不以为然。
“骗你们?那条鱼就是我爷爷打上来的!那鱼头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在我们家放着!敢不敢跟我去看看!”这老人当时就拧上了。
“看看就看看!!”
当走进那老人的农家小院之后,看到那巨大的鱼头骨的时候,几个人才真的傻眼了……
……
“想什么呢?瞳哥?瞳哥!”
凌小瞳还在回忆中,被雷子给拍醒了:“你要是累了就去那边躺一会。”雷子知道他开了一夜的车,肯定也是累了,赶紧让他去歇着。
“没事儿,我不困。”凌小瞳挥手道:“你吃饭了没,没吃饭一会和我出去吃点,估计中午那照顾病病号的家长就来了。咱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吧?”
一个干涩的声音抢出喉咙:“也不等我见到人就要走了?”谁都没有想到,康桥这时候居然也醒了过来!“我靠,疼死我了……你们就不打算管我的事儿了是吧?”
凌小瞳和雷子都猛地回过头,一口同声道:“废材!那么两下就被人打趴下了!你还知道醒啊你!”
“嘿……哎……哎哟……”康桥想笑,可这一笑弄得满脸的肌肉都跟着发痛,硬是把笑都给咽了下去,不过心里边却乐的很,真是够兄弟,刚被人打,这都跑回来了,来来回回也是一千多公里的路,不是亲兄弟,能有几个能做到的。
“笑个屁,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康桥身上有伤,雷子肯定会给他一脚:“你怎么那么废啊?这就不精打了啊,你看看你伤的,你还没……”他本来想说,他还没飞尘抗打,因为当年飞尘就是最不会打架的一个,而这时候雷子却意识到了,因为飞尘不会打架,所以,康桥肯定是抗了很多,替飞尘抗了很多……“行,不说你了!”
“怎么就是你废话多呢?”康桥虽然包了个满脸砂带,但还是能一个白眼漏出去:“跟威哥混的怎么样,回来做什么了。”
“你都成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雷子呸了一声:“你要是让我省点心,我保证才懒得回来。”
两个人都醒了,凌小瞳和雷子也真是没心思了,可算是松口气了,几个兄弟重逢,虽然两个卧床不起,依然是聊得很开心,实在是太久没有见面了。没一会,苏希怡和邓美姬也回来了,一见雷子也到了,都惊讶至极。
“雷子,差不多了,你回去吧。”凌小瞳适时的提醒了他:“别墨迹了,人都醒了,话你也说了,该干什么事干什么去。早点走,我也没心思了。”
虽然都想问问凌小瞳能有什么心思,但是看到他那严肃的样子,就也都不再说话了。雷子知道凌小瞳的意思,也没在强留,点了点头就起身。
“那我先回去,要是还有什么事儿……一个电话,一夜就赶过来。”雷子起身道:“成,他们都还在楼下等着我呢,我就先回去了。你俩好好养伤!瞳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凌小瞳想了想:“看看吧,家里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中途回去一趟。对了,你回去之后,去学校那边一趟,徐诗雨没回家。没事儿照顾下。”
“好,我知道了。”雷子点点头。
“好了,没事了,你回吧。”凌小瞳最后道:“记得回去把事情跟威哥说说,看看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有……那几个人……”
“放心。”雷子拍了拍凌小瞳的肩膀,“都是出道就跟我的,不会出事儿的。”
“行了,走吧。”凌小瞳也不多说什么了:“路上小心。”
雷子过去和躺在床上的康桥、季飞尘拥抱了下,又嘱咐他们两个人好好养身体,才放心的离开了。凌小瞳让苏希怡和邓美姬在楼上看着,他下去送雷子离开。
到了楼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两人才把话说开了,雷子掏出一支烟给凌小瞳点上:“瞳哥,我真觉得我天生就是这个料,我现在都不心慌。”
“你现在不心慌不代表你一会不心慌。”凌小瞳道:“回去的路上你别开车了,让他们开,我不放心。”他敢肯定到时候雷子开车会分心,让谁做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会心里分心。他还记得他在墨西哥的那次……
雷子点点头:“成,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那你走吧。记得我的话。”凌小瞳最后抱住雷子的头使劲给他揉了揉,有拍了拍他的脸:“行了,没事儿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懂吗?都忘了就行了。”
雷子点点头:“走了哥。”刚要走,雷子又回过身:“瞳哥,这个给你,威哥那时候跑回来,买的那套房子的钥匙。他让我给你的,反正他现在也用不到了,让我给你,你是住是卖他就不管了。”
凌小瞳接过钥匙,目送雷子上车,看着那一辆奥迪A6一辆别克子弹头远远的开出去,才丢掉了手中的烟头,然后返回病房。
正看到苏希怡和邓美姬要求喂他们两个人吃饭,但是这俩家伙是死活也不愿意,说什么也不让喂。凌小瞳在外边看的都想笑,都在这里装那坚强的,估计肚子也都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吧。
“我不饿,我不饿,你让康子吃吧。”
“我更不饿啊!不吃不吃,真不吃,你就别在麻烦了班长。”康桥对苏希怡还没改口。
“让你们吃就吃,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凌小瞳推门进去,“先随便吃点,我先通知你们家里,估计你妈已经给你炖好骨头汤了。你看你那肚子都叫唤了,还说不饿。”
就算是凌小瞳来了也没用,这俩人还是咬紧了嘴巴就是不吃。最后凌小瞳也不管他们了,爱吃不吃吧。通知了季妈妈和康父亲之后,两个家长半小时之内就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