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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达的两根狼牙棒,如同雷霆之怒,舞动的劲风滔天,薛破夜只冲上几步,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狼牙棒舞出的劲风已经是凌厉无比,甚至可以撕破人的身体。
薛破夜心中在煞那间就断定,这赵天达若是单论力量修为,肯定是达到了六道高手的境界,不过其度似乎很慢,而且敏捷度看在修为大增的薛破夜眼中,似乎慢的很,甚至不能与四道高手相比。
这当然是一个纯力量性的猛将。
不过两只狼牙铁棒通过赵天达强悍的力量催动,却是威力惊人,薛破夜甚至已经察觉到正面相对的后果,所以疾冲之间,顺势一扭,已经避开了赵天达的正面。
赵天达的度虽然不快,但是他身经百战,那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经验实在老道,似乎判断出薛破夜要闪躲,在一瞬间已经变招,狼牙棒豁然横扫,追着薛破夜的背脊挥了过去。
四周的羽林卫都是吃了一惊,大家也都知道赵天达的本事,这一扫若真是打在薛破夜的身上,薛破夜不死也要重伤,那些与赵天达交好的羽林卫都为他担心,若真是伤了新任副总卫,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眼见狼牙棒就要打在薛破夜的身上,避无可避,却见薛破夜用一种近似鬼魅般的身法瞬间移开,那几乎是不可能走出的步伐,却被他很灵活自然地走了出来,而这轻轻的一个步伐,就让狼牙棒从身边划过,打了个空。
所有人都出一声惊叹,新任副总卫的身法实在是从未见过,真有出神入化的感觉。
公羊月笑眯眯地看着,眼中露出一声赞赏,而西门雷藏已经叫出好了,只有沈木一紧皱眉头,目光闪烁,似乎有些意外。
赵天达大吼一声,循着薛破夜的身位,狼牙铁棒一左一右夹击过去。
薛破夜云淡风轻般地飘逸游动在擂台上,根本不和赵天达正面接战,只是凭借灵活的身形游荡在赵天达四周,而赵天达就像一个抓不到猎物的熊瞎子,挥舞着狼牙铁棒在擂台上怒吼,那凌厉的劲风连台下的羽林卫们都感受在身。
有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副总卫大人正面只是闪躲而不进攻?难道是害怕赵校尉的狼牙棒?看来这位薛大人的本事实在一般。”
需知赵天达的本事在羽林营虽然算得上是号人物,但是绝对算不上羽林卫的一流高手,若薛破夜连赵天达都对付不了,那么自然不是公羊月西门雷藏这些人的对手,还如何立威军中?
但是眼见擂台上僵持愈久,众官兵的心里也就越来越吃惊。
看起来赵天达似乎一直攻而薛破夜一直守,但是众人又都惊觉薛破夜乃是身着数十斤重的铠甲在擂台上宛若神仙般地潇洒游动,那样子就如同羽扇纶巾成竹在胸一般,赵天达虽然猛攻,却始终没有碰到薛破夜分毫。
更惊人的是,薛破夜的步伐诡异无比,明明要被赵天达的狼牙棒击中,仅仅眨眼间就潇洒飘逸地躲过,赵天达连衣襟也没有碰上。
一攻一守僵持间,赵天达的气力显然是用的过猛,度更是慢了下来,就连狼牙铁棒的力道也弱了不少,而薛破夜却依旧游刃有余地游弋在赵天达的四周。
这让赵天达很懊恼,自己非但一直没有攻到薛破夜,甚至已经不能停手,因为薛破夜的身形在四周游弋,只要自己稍有懈怠,露出空隙,薛破夜那诡异的身法必定会突破自己的防卫,一击而中。
所有人看着擂台上诡异的场景,都是张口结舌。
以前在擂台上切磋,那都是直面相对,哪里有今日这般一守一攻的局面,更奇特的是,这种局面下,看起来反而是攻者弱而守者强。
“你见过这种身法吗?”西门雷藏看着擂台,悄声向公羊月问道。
公羊月含笑摇头道:“今日得见,快慰平生。”
西门雷藏也点头道:“看来副总卫大人是有意展露的,若不是为了立军威,咱们恐怕还见不到。”
公羊月双手环抱胸前,侧头看了西门雷藏一眼,轻声道:“你能撑多久?”
“只此一套步伐,我恐怕就不是薛大人的敌手。”西门雷藏诚实地道:“恐怕只有公羊都尉您的天池行步能与薛大人媲美了。”
公羊月轻功已是世间少有的高手,而他的轻功名称,据说就叫天池行步。
“我的天池行步讲的是度和轻盈。”公羊月缓缓道:“薛大人的步伐,讲的是方位变幻,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薛大人的步伐似乎是从八卦演幻出来。”
“八卦?”
“不错,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生万物。”公羊月脸上显出尊敬之色:“薛大人的步伐变幻无穷无尽,不可揣测,乃是真正的绝顶步伐。”
“迷魂步?”西门雷藏脸色一惊,失口道。
公羊月淡淡一笑,低声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想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嗯,算了,这事不是我辈所能提及,就此打住。”
正在此时,就听台上的劲风忽止,四周传来惊叫,两名都尉急忙抬头去看,只见薛破夜正站在赵天达的身后,右手绕过赵天达的肩头,那把匕正对在赵天达的咽喉处,而另一只手背负身后,潇洒无比。
“承认!”薛破夜微微一笑,收回匕。
赵天达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良久,才垂头丧气地道:“薛大人,你的本事,赵天达服气了。”
薛破夜呵呵一笑,跳下擂台,将匕交还给羽林卫。
众人这时对薛破夜都生出一种敬服之心,薛破夜不动声色间,飘然自若,耗尽赵天达的气力,乘其露出破绽,立刻一击而中,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已尽显大将之风。
若是薛破夜凭借正面相斗击败赵天达,众人还只是觉得他的功夫有两下子,但是这样不显山不漏水地轻巧取胜,却是让众人敬服不已。
薛破夜接过羊角银盔,戴在头上,嘿嘿一笑,平静地道:“诸位,咱们是不是该进大帐了?”
新任副总卫上任,那必定是要进营点兵的,当下西门雷藏便上前引着薛破夜前往大将行辕。
赵天达垂头丧气地从擂台下来,放下狼牙铁棒,却是对薛破夜的身影望去,满是佩服之色,而沈木一这时从他身边走过,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废物!”气呼呼地跟着薛破夜一行人而去。
赵天达怔了怔,半晌才叹了口气,跟在了后面。
薛破夜在众将官的协同下,一路巡视着向大将行辕行去,路经兵器库,却见几十辆大车正停在兵器库前,搬运着东西。
西门雷藏见薛破夜疑惑之色,忙道:“大人,这是朝廷下的冬甲,今日入库。”
薛破夜点了点头,继续前行,一路上禁卫森严,杀气腾腾,果然不愧是大楚一精锐之军,精气神十足。
大将行辕宽阔雄伟,如同蒙古包一样的巨大厚实牛皮帐篷就在前面,四周俱是精锐的羽林卫守护,森严无比。
薛破夜行到近处,众羽林卫屈膝行礼:“属下参见副总卫大人!”
薛破夜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这才经过羽林卫掀起的大帐门,走进了大将行辕。
这便是羽林营之一的风火营总部,最高的行政办公地点。
薛破夜一进营帐,就闻到了一股炉火的味道,温热的很,原来营帐中已经生起了暖炉,大帐内却也简单得很,一尊巨大的楠木大案摆在正中,上面摆有笔墨纸砚和军令牌,左侧是一张很简陋的小床,上面的被褥干净而整洁,几张小椅子摆在旁边,甚至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水果盘和盛满美酒的酒坛。在大案右侧,却是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刀枪剑戟,冰冷雪亮。
薛破夜背负双手,众人的铠甲也是呛噹直响,还真有几分沙场秋点兵的模样。
大案正中,有一张宽大的豹皮大椅,薛破夜快不行过去,毫不客气地在豹皮大椅上坐下,一扫案前众将,除了三大都尉和赵天达外,还有两个面生的家伙,薛破夜知道那也应该是校尉的人物。
果然,西门雷藏介绍道:“禀大人,这位是古河古校尉,这位是苏天宝苏校尉,另有三名品护校尉被调出行营,两位在宫中护卫,还有一名护卫御史钦差去了西河。”
薛破夜从令牌盒里取出一支令牌,似乎是放在手中赏玩,懒洋洋地道:“这阵子是谁在代管风火营?”
下面先是一阵冷清,片刻之后,才见沈木一淡淡地道:“丁副总卫去后,一直是卑职在代管风火营。”
“丁副总卫?”薛破夜冷笑道:“沈都尉,你该知道,丁逸行刺乾王爷之孙刘锦,证据确凿,被潘副……哦,对了,听说潘副都统如今也是秀林营的副总卫,当日逆寇丁逸已被潘副总卫领人诛杀,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以后这‘丁副总卫’切莫再提了。”
案下众人神色都很怪异,沈木一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薛破夜眼睛盯着令牌上鲜红的“令”字看着,淡淡地问道:“沈都尉,你是不是对本将有什么不满和意见?”
沈木一神色一惊,唯一沉默,摇头道:“卑职不敢!”
“砰!”
猛见薛破夜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来人!”
外面立时奔进两名全副武装的羽林卫,躬身道:“属下在!”
薛破夜盯着沈木一,冷笑道:“把沈木一给我绑了!”手一掷,那根令牌顿时扔在了案前。
他号令一出,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不敢置信地看着薛破夜。
丁逸在时,沈木一是他心腹,深得丁逸的信任,所以沈木一在风火营的权势极大,丁逸外出,那都是沈木一暂代副总卫一职,在风火营可说是威风的紧,谁也想不到薛破夜在新官上任的一天,却要拿沈木一祭旗。
两名羽林卫对视一眼,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呆在当地,并没有动手。
沈木一脸色煞白,望着薛破夜,连她自己也是不敢置信。
薛破夜见众人不动,从怀里掏出羽林营副总卫的兵符,丢在大案上,冷声道:“我的将令没有听到吗?将沈木一给我绑了。”
两名羽林卫这才反应过来,一咬牙,上前一左一右,便要押下沈木一。
沈木一一把挣脱,指着薛破夜道:“薛大人,卑职无罪,你为何绑我?”
薛破夜缓缓坐下,冷笑道:“本将今日赴任,你却私下怂恿赵天达与我为难,暗地里与我难堪,而且表里不一,虚伪的很,本将容不下你。”
“你……你公报私仇,你……!”沈木一指着薛破夜,气的全身颤。
薛破夜淡淡地道:“我不管你们说我是公报私仇也好,也不管你们说我是以上欺下,本将就明白地和你们说,我要带兵,重团结,上下齐心,若有人和我背道而驰,在我的面前玩阴谋,本将是断不容许的。有意见或者不满,可以当面和本将坦白,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将势必要查究。”
公羊月带着淡淡的微笑,闭嘴不语,西门雷藏皱起眉头,上前道:“薛大人,这……!”
薛破夜伸手止住,淡淡地道:“也许你们心中在说,本将今日这是在立威,不错,实话告诉你们,本将就是要立威,不管手段对不对,本将就这么干了。”眼睛一寒,喝道:“还不拿下。”
两名羽林卫只得上前拿住沈木一,沈木一欲要反抗,但明白军中规矩,一旦自己动手,说不定便会血溅大帐,只得束手就擒,却兀自大叫道:“薛大人,你凭什么抓我?沈某战功赫赫,难道你想抓就抓?”
薛破夜靠在豹皮大椅上,眼睛直视凝视着大案上的兵符,淡淡地道:“你想知道我凭什么抓你?很简单,我就告诉你。”伏在案上,那一双锋利的眼睛盯在沈木一的面孔上,一字一句地道:“因为现在我是风火营的老大,这里我说了算。”
沈木一被薛破夜那冷酷无比的眼神所震慑,咬着牙,恨到了骨子里,心中知道,今天自己恐怕真的要栽在这个年轻英俊的副总卫手里。
赵天达终于叫道:“薛大人,你……你不公!”
“我不公?”薛破夜转视赵天达:“我如何不公?”
“你……你说我找你打架是沈都尉指使的,这……这不是真的,是我自愿的。”赵天达结结巴巴地道,脸上泛红,似乎很不善于撒谎。
薛破夜呵呵一笑,道:“赵都尉,你讲义气,本将很欣赏,不过这些事儿本官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所以你也不需辩驳了。”
“赵都尉?”赵天达一怔,急忙道:“卑职是校尉,薛大人叫错了。”
薛破夜摇了摇头,道:“没错,从现在开始,你被提拔为都尉,沈木一罢免都尉之职,还是去做一名无牵无挂的羽林卫士。”
这话一出,营帐里又是一阵震惊和骚动。
沈木一终于骂道:“姓薛的,你敢,老子的官位,岂是你说罢免就罢免的。”
“老子也告诉你,我喜欢有个性的属下,喜欢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不喜欢玩弄权术的小人在我的手下干事。”薛破夜冷笑道:“你敢对着本将称老子,看来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来人,退下去军棍四十,给老子重重地打,死了人,我去向总卫和圣上请罪!”
薛破夜这几下子雷厉风行,果断狠辣,立时震住了众人。
当下羽林卫就推着沈木一出了营帐,领棍子去了。
薛破夜舒了口气,扫视众人一样,笑着温言道:“让诸位受惊了,不过本将始终觉得,一群战马中间出现一头恶狼,一群忠义之士中间出现一个小人,甚至说一袋大米中间出现一粒沙子,这总是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还是早些处理的好,免留后患。”
众将齐声道:“大人说的是!”
“赵都尉。”薛破夜对这赵天达笑道:“你服不服本将?”
赵天达想了想,终于道:“你的武功我服,打架我打不过你,我佩服你。不过……!”一咬牙,道:“不过你统兵的本事卑职没有见过,并不服。”
薛破夜哈哈大笑道:“好,这话说得痛快。说老实话,本将虽然对统兵很有信心,但毕竟不是老手,日后还是要仰仗诸位指点,薛石头和大伙儿说一句心里话,既然在一起干事,我就讲诸位当兄弟看,不是兄弟的,我薛石头不与他为伍。”
众将不由都松了口气,露出笑意,知道新官的这一把火算是过去了。
虽说处置了沈木一,但是这沈木一在风火营向来是仗着丁逸的威势横行霸道,骄纵奢横,今日被薛破夜处理掉,虽然众人都很是突兀,但心中却都有些欢喜。
西门雷藏上前一步,恭敬道:“大人……!”
薛破夜伸手止住,笑道:“诸位,薛某一听大人二字,身上就怵,如果诸位看得起,日后便在私下叫我……恩,叫我老大,哈哈……!”
老大?
众人一愣,这可有些匪气了,副总卫大人还真是孩子气。
不过既然这样说了,大家都齐声称是。
“大……老大,虽说您是风火营副总卫,但是都尉一职也是非同小可,这样的军职变动,定是要请示总卫大人,而且……而且还要上书圣上,否则只怕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来为难大人。”西门雷藏缓缓道:“还望大人明鉴。”
薛破夜知道西门雷藏只是好意提醒,显然是开始接受了自己,含笑点头道:“西门都尉提醒的是。”微一沉吟,道:“这样,折子咱们照样呈上去,总卫大人那边我去说,至于这边,从这一刻起,沈木一就只能是一名普通的羽林卫,不再进入将官团队。”
众人一起称是。
就在此时,营门外忽然响起嘈杂声,西门雷藏忙道:“属下出去看看。”转身出了营门。
公羊月此时才呈上几本厚厚的册子,恭敬道:“薛大……老大,这是风火营官兵名册,还有军库的物资,请老大过目。”
薛破夜仔细翻看,却现名册写的很是清楚,风火营共有官兵二千三百二十人,名册上清晰注明了每人的名字年纪籍贯和官位,后面还有功勋栏,大功画星,小攻画月,详详细细,一目了然。
薛破夜只看了几页,就见西门雷藏皱着眉头走进了营帐,看样子非常的不开心。<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