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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龙城,苏又面对着一大堆事务性的工作,随着任务等级的提高,任务交接、报告归档、领取酬金之类事情的程序变得更为繁琐冗长,用去了整整两天时间,酬金方面则只有区区8万元,远远无法和前面几次任务相比,不过苏也有來自其他方面的收获,这一系列战斗带给他的更多是经验、考验以及团队的磨合与锻炼。
玛瑟姆身体组织的残片被海伦收走用于研究,沒有交给暗黑龙骑的总部,缴获的灾祸之蝎战斗机械残片也乏善可陈,更不会有额外的酬金,这让习惯了一场战斗进帐几十万的苏非常不适应,直到这时,苏才真正感受到作为一名战斗型龙骑赚取酬金的压力,毕竟获得新变异生物的样本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在有限的收入下,暗黑龙骑总部供应的各项物资就显得过于昂贵了,直到这个时候,稍稍有了一点经济学基础知识的苏才明白N958的意义,理解了为什么所有的龙骑只要有可能,都会想方设法建议自己的工场,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手工作坊,使用自己生产出來的次一级武器弹药,也不去使用龙骑总部供应的明显要先进的枪械。
成本,利润,费用,苏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它们的魔力,一支先进的龙枪三型自动步枪花不了多少钱,它们的必要性使龙骑们愿意为之付出大价钱,何况总部在这件商品上只订了100%的利润率,但问題在于弹药和易耗件也是100%利润的话,使用这支枪就变成了十分奢侈的事,实际上生产它所适用的普通子弹并不难,N958的加工厂就完全可以做到,甚至于一些相对简单的备件,拥有塑型能力的奎因也可以通过手工的方式生产出來。
现在苏已经知道,总部供应的所有东西都至少是100%的利润,也只有这个利润才会让总部那些极为先进的工厂开动机器,生产沒什么技术含量的弹药,虽然大多家族自备的工厂都能够生产制式弹药武器,但是总会有些沒有根基、或者是缺乏经济头脑的龙骑來订购它们,甘愿让总部痛宰一刀,比如说,苏。
苏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总部主管物资的军官心目中正是这种形象,就算知道也无所谓,他从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过度懊悔,苏已经将开启基地的密码传输给了奎因,让他先行熟悉N958的功能和布局,以及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一个几十年前的基地,要改造的地方决不会是一处两处。
当所有琐碎的事务处理完毕,苏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就接到了胡里奥中校的通知,要他立刻到总部去一次,虽然和中校上一次的会面谈不上愉快,但苏仍然按时进入了胡里奥的办公室。
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不怎么注意仪表的胡里奥依旧将自己埋在高高的文件堆里,看到苏进來,他只简单地让苏坐下,就重新投入到无休无止与文件的搏斗中,整整十分钟过去,胡里奥才出了一口气,抬起头來,喃喃地抱怨着:“该死的,捣乱的家伙越來越多了,这样可达不成预想的战略目标,为什么就沒有人肯做些基础的任务呢,”
苏不确定胡里奥这番话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坐着,耐心地等待着中校的下文。
看着面前以火箭般速度升迁到少校的苏,胡里奥不得不承认,苏并不仅仅是靠着帕瑟芬妮的关系爬上來的,然而问題在于苏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在他安静的时候更有一种神秘而又深沉的气质,甚至会让人联想起拥有古老传承的大贵族。
沒有人会喜欢太漂亮的同性,特别这家伙还和容貌、身材、能力、权势具全的帕瑟芬妮有一腿,所以胡里奥也很不喜欢苏,即使他从未对帕瑟芬妮有过幻想。
啪的一声,中校将一个黑色镶暗金纹路的文件袋扔到了苏的面前,不动声色地说:“这里有个任务,上头指定由你來完成,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样我会另外找人,”
苏拿过文件袋,打开,发现里面仅有薄薄的一页纸,他取出文件,认真而仔细地读着,不愿错过每一个字节,任务书的包装方式表明这是绝密级别的任务,与龙骑系统面向所有龙骑的公开任务有本质区别。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暗杀,目标:卡里.冯.玛诺,男性,69岁,前暗黑龙骑中校,务必取回目标完整的脑组织,作为任务完成凭证,附加要求:少校以上军阶,保密,并消灭一切目击者,”
文件的下半页,是卡里的能力列表,以及他可能藏身的区域地图。
胡里奥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看着苏,一想到完成这个任务后苏很有可能变成中校,他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或许,应该好好协助一下奥贝雷恩,听说他和苏之间很不对付,中校默默地想着,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苏主动拒绝这个任务。
苏将文件放回袋中,推回给胡里奥中校,平静地说:“一个69岁的老人,却需要动用少校以上的龙骑去暗杀,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见苏沒有直接拒绝,胡里奥有些失望地挪了挪身子,说:“我们怀疑他与龙骑的某个敌人有关联,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另外,听说他很危险,这算是私人忠告,”
“怀疑,”苏看着胡里奥,碧色的目光让中校沒來由的一阵心慌。
胡里奥很快镇定下來,并且暗自痛恨则才的懦弱,他定了定神,说:“在很多时候,仅仅怀疑就足够了,而且这不是你应该提问的范围,那么,苏少校,你是不准备接下这个任务了,”
苏看着胡里奥,淡若水波的目光总是让中校已开始发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渗出汗水來,那张漂亮得过分的面孔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有若浮空之花,幽淡绚丽中隐含着说不出的沉重压力。
“我接了,”苏取过文件袋,用手轻轻抚摸了一遍,然后就揉成一团,在右手中用力一握,扔到了屋角的废纸筐中。
直到苏离开整整一分钟,张口结舌的胡里奥这才回过神來,他悻悻地骂了句“什么玩意,”,忽然站了起來,从屋角的废纸筐中拿出被苏揉烂的文件,打开,展平,然后呆住。
袋子只是皱了,里面的文件却是一片焦黑,象是被火烧过,上面的所有内容全部损毁,但另一面却冷得象冰,也只有这样的冰冷才保住了文件纸的另一半,所以薄薄的一张纸,就是一面烧焦,一面如冰。
许久,胡里奥中校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气,狠狠地吐了口痰,喃喃地说:“这种程度的能力掌控,他妈的……真是太他妈的了,”
很多人都能够拥有能力,不同能力的调配配合,所得到的战斗力很可能会天差地别,这也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极少数有天赋的人,会在某个领域或者是某个能力上特别突出,他们对能力细致入微的把握可以产生许许多多的特殊附加效果,这就是衍生能力,比如说奥贝雷恩由五阶寒冷衍生出來的极冰囚笼,或者举个例子,同样是一阶火焰,有的人可以用來点烟,有的人就只能纵火,而苏,他能用这个熨衬衣。
在黑暗中奔行的苏,并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让胡里奥中校彻夜难眠,他正在出任务的路上,小心地规避着黑夜中的重重危险,观察着周围一切不自然的地方。
这一带已经接近卡里的居住地,地图上标注的并不是一个点,而是一片近一平方公里的区域,当然,能够作到这么精细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情报能力,苏沒什么好抱怨的。
只不过……
苏蹲在一株干枯的大树下,仔细地看着树根附近略显轻软的泥土,又抬头看看树干上被砍削的痕迹,慢慢地站了起來,在黑夜里,苏就如同一个幽灵,渐渐与黑暗完全融为一体,这里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也许离卡里的居所不远了。
只不过,苏有些不明白他们基于什么考量而挑中自己,难道说总部的官员认为自己很适合暗杀,不管怎么说,卡里.冯.诺阿身上应该藏着不少的秘密,也许直接把他杀了会是个不错的主意,知道得太多不见得是件好事。
苏背着一支普通的自动步枪,拆除了里面用于定位和计算弹道的智能芯片,它虽然不如专业的狙击枪,但在苏的手里,黑暗中狙杀五百米内的目标还不是问題。
既然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苏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栋建在湖边的木屋,上下两层,用木篱围了个不大的后院,院落里有一株古树,树荫遮挡了大半的木屋,门前修了条石子小路,蜿蜒通向湖边,这个冰寒时节,湖面早已冰封,一条原始的木船被拖上來放在岸边,湖面上的冰盖有开凿过的痕迹,看來木屋的主人经常破冰取鱼。
看上去,这就是一户普通的过着悠闲乡村生活的人家,但是苏却知道问題出在哪里,森林中栖息着许多危险的变异生物,许多是依靠毒素和敏捷捕食的变异品种,一只拳头大小的昆虫就足以致人于死地,而湖水里,和这个时代所有的地表水体一样,充满了强烈的辐射,苏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湖边,甚至下去洗个澡,但是大多数低军阶的龙骑都需要防护设备,或者是服过抗辐射药剂,才能够在湖边立足。
破冰取鱼,这个湖里即使有鱼,也不是普通人类能够食用的。
苏弓起身体,借助地形和阴影的掩护,快速向木屋突进,自动步枪依然背在背上,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军刀。
木屋的大门虚掩着,苏在门边靠墙站了三秒钟,突然拉开大门,然后闪了进去,在进门的瞬间,因为光线的变化让他的视线有了刹那间的模糊,当视野重新清晰时,苏看到的是一个距离额头仅仅两米的枪口。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变得真实起來,超距触感、透测和精神感应都重新发挥作用,持枪人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强劲有力的心脏以超过每分钟三百跳的频率将血液泵流到全身,并为这个身体提供了充沛的活力和强悍的力量,而且在苏的精神感应触摸下,完全可以感觉到她的惊慌、恐惧、愤怒与杀机。
几乎是本能般的反应,生命受到威胁的苏一个侧身,让开了枪口的弹道,然后以惊人的爆发力前冲,合身撞入持枪人怀中,在将持枪人撞飞的瞬间,他的左臂揽住了她的背臀,头钻入腋下,依靠透测的定位,右手的军刀准确地从她两根肋骨间刺入。
疯狂的心脏骤然收缩,裹住了并不冰冷的刀锋。
而枪里的那颗子弹,始终沒有射出來。
苏将她的身体轻柔地放在地上,沒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样子。
这是个不算年轻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六,蓬松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虽然脸上有星星点点辐射留下的雀斑,但她仍然称是上秀丽,丰满的身体弹性和曲线兼备,充斥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她大张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仍在不断地抽搐着,呻吟却被苏的左手牢牢扼在了喉咙里,那只握枪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即使沒有透测的能力,从刀柄上传來的感觉,苏也知道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并且失去了反抗能力,他犹豫了一下,认为沒有必要再旋转一下刀锋,哪怕她身上隐藏着他并不知道的秘密,苏也有能力应付。
“把她放下,”苏的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而悲怆的声音。
苏确定在听到声音前,他沒有丝毫感应到有人如此接近,他抬起头,看到楼梯上站着一个老人,雪白的头发有些凌乱,老人很瘦,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邃,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的嘴角向下,因为过于用力,脸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着。
看了看老人手中的那把大口径老式火药手枪,苏迅速计算了一下自己在开枪瞬间闪开弹道的机率,然后慢慢松开紧握刀柄的手,站了起來,退后一步。
“向后退,”老人的眼神凌利得就象苏的刀锋,而苏的左眼就如同一汪碧色的湖,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苏依言退后,直到后背贴上墙壁才停下,老人这才从楼梯上走下,蹲在地上的年轻女人跟前,用颤抖的左手抚摸着她的脸和胸口的伤处,他握住了刀柄,却沒有把刀拔出來,那样只会加快她的死亡。
年轻女人失神的瞳孔凝望着天空,她的视线似乎穿越了天花板,落在无尽遥远的地方,这时候,她好象看到了什么,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痛苦,微笑起來,脸上也泛起了美丽的晕红。
老人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在微笑中安然睡去,苏这时发现,这个女人眼睛似乎是看不见的。
“她叫卡莲娜,是我的女儿,你既然找到了这里,想必就是为了我來的,我就是卡里,二十年前,人们都叫我钢铁卡里,”老人站了起來,短短几分钟,他就变得苍老和虚弱了许多。
虽然仍被枪口指着,但苏现在有绝对把握闪过去。
卡里來到客厅的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一饮而尽,他吐着酒气,将手枪一摆,对苏说:“你,坐到那边去,”
苏很服从地从到了吧台的另一端,这个吧台是用厚重实木打造的,等于将他的身体挡住了大半,他现在更有把握闪开卡里的子弹了,但现在还不着急,看样子卡里还会喝酒,那就不如等他喝多点再说,从资料上看,卡里退役前可是有着六阶的格斗能力和五阶的武器操控,这样的家伙即使到了70岁也不能小看。
有些出乎苏的意料,一杯酒顺着吧台滑了过來,停在苏的面前。
“喝吧,年轻人,这样才公平,”卡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犹豫了一下,他对烈酒的畏惧要比子弹强烈得多,然而奇异的是,他在卡里身上感觉不到多少敌意和杀机,这有可些不大对劲,毕竟他刚刚杀了他的女儿。
看到苏拿起酒杯,慢慢地喝着,卡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满满一大杯烈酒一饮而尽,然后说:“年轻人,你比其它的暗黑龙骑要干净得多,这是我要请你喝一杯的原因,你很象30年前的我们,”
“干净,”苏有些意外,他杀的人可不少,甚至可能比大多数龙骑都要多些。
老卡里似乎看透了苏在想些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不是说你杀了多少人,而是说这里,现在的暗黑龙骑,脑子里有的只是杀戮、权势、财富和欲望,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节制,沒有节制的欲望,最终都会走向毁灭,我从你的眼睛里沒有看到欲望,”
苏沒有回答这个问題,如果沒有帕瑟芬妮和梅迪尔丽,如果不是潜藏于体能深处的莫名恐惧,苏非常愿意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就象卡里这样。
“是老摩根派你來杀我的吧,他很会选人,这一点从未变过,”卡里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眼神也有些散乱。
“我是从负责任务分配的军官那领的任务,不知道给出任务的人是不是摩根将军,”苏十分诚实地回答。
“任务分配的军官,暗黑龙骑真的越來越象国家机器了,”老卡里讥讽地说,他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说:“一定是老摩根,我和他一起打了十几年的仗,派你來就是他的风格,就象他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的了解他,”
卡里看着女儿的尸体,她看上去就象是睡着了一样,显得非常的安详,他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卡莲娜,我的女儿,再过几天就是30岁了,她看不见,但是却有着奇异的精神感应能力,你潜行的能力非常出色,连我都沒有察觉你的行踪,但是她会知道,你进來的时候,她一定在用枪指着你,就象是布下了陷阱,等着你送上门來一样,”
苏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骤然看到卡莲娜时的感觉,也是令他全力出手搏杀的原因,这是面对强大对手时的本能反应。
卡里叹了口气,说:“她看不见,即使是眼睛好的时候,枪法也很差,九年前,摩根的人找到了我们,那时候我正好外出,摩根派來的人杀了她的丈夫和刚出生的孩子,三个龙骑和他们的扈从整整折磨了她一夜,第二天清晨我赶回來的时候,他们还沒有结束,我杀了所有的人,带着卡莲娜辗转躲藏,但从那时起,每到晚上,她都必须独自呆在客厅里,并且握着枪,要和想象中的敌人战斗,保护她的爱人和孩子,这九年里,她其实一直都活在那地狱般的一天里,未曾变过,”
苏沉默着,沒有想到当中还牵涉了这么多的秘密,他可以想象卡莲娜的痛苦,当年梅迪尔丽被蜘蛛女皇带走时,他也曾经有过整整一年的适应过程,这样一个女人,却死在他的手上,苏看着宛若沉睡的卡莲娜,胸口有隐约的抽紧。
就在这个时候,苏心头忽然毫无來由的掠过一阵冰寒,他不假思索,双腿用力在吧台上一踏,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弹射出,直接从木制的墙壁中撞出屋外。
轰,高能炸药炽热的冲击气浪狠狠地撞在蜷成一团的苏的身上,将他直接抛飞到20米外。
通的一声,苏沉重地摔在地上,刚一触地,苏即弹跃了起來,四肢着地,象一只螃蟹般闪电横移。
不过苏并沒有等來预想中的子弹,只听到沉重的一声,被爆炸气流掀飞的老卡里象个破口袋般摔在地上。
木屋早已被夷平,烈性炸药的威力预先规避的苏都断了几根骨头,更不要说能力随着年龄衰减的卡里了,苏走到卡里身边,慢慢蹲下,俯视着这个肯定在暗黑龙骑历史上留下过重重一笔的老人。
卡里看不出有什么伤,血却不断地从身体下面涌出來,卡里看到了苏,艰难地笑了笑,说:“真沒想到,你也拥有和卡莲娜一样的精神感应能力,有时候……我真的嫉妒摩根……他总能找到很好的人,”
卡里剧烈地咳嗽了起來,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苏取出一块干净的布,为他拭去嘴里的血,卡里看了看苏背后露出的特殊背包,又露出虚弱而讥讽的笑容:“我知道,他们想要我的脑袋,那就……给他们拿去,他们会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信仰……对自由的信仰,”
苏看着卡里,老人身躯中的生机已经所余无几,不过,他感觉得到,从看到卡莲娜倒下的那时起,老人的心就已经死了。
老人用力地喘息着,呼出的空气却怎么都吸不回肺里,他不知道从哪來的力气,一把抓住苏的手,用尽最后的生机,说:“年轻人,如果有一天你也感觉到迷茫,那就去……北方,去找……圣辉……十字……那里会有……你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