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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盛维庭说,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你比所有人都好。”
林纾看着他那样认真地说出这句话,原本低落的情绪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脸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你也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靠在盛维庭的床边,只觉得浑身都缓了下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这样天长地久项。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任由父亲一个人在冰冷的监狱待一辈子,尽管减刑后只有十几年,可等到那时,他已然垂垂老矣。
她不能让疼爱自己一辈子的父亲那样悲惨,她要找出错判的证据,她也要夺回父亲的一切瘙。
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么样,养她疼她的是他,她只知道他而已。
……
只是这样安静的时刻也享受不了多久,林纾不过在他身边靠了会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氏一个股东的秘书打过来的,说那个股东要求和她见面。
林纾自然求之不得,连忙应下来,约的就是今天晚上。
收了线,林纾走到病床旁,矮下身子轻轻拥了拥他:“晚上不能陪你吃晚饭,我要去见那个股东。”
“这么快?”
“大概是看到报纸了吧。”林纾替他掖了掖被角,“今天林氏的股票走势低迷,他们应该会着急了。我晚上来医院陪你。”
盛维庭点点头,却拉住她的手不放。
林纾享受着这难得的缠绵,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我爱你,盛维庭。”
“不得不说你的告白让我心情很好。”盛维庭唇角微扬,扶住她的脑袋吻了上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一些,“等我出院。”
“没事,我自己也可以的。”林纾笑笑。
她必须可以,以后依旧是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所以必须得自己站起来,她不能将盛维庭拉进这他厌恶的旋涡中。
林纾等去接盛凛的盛怡回到了医院,交待了几句之后才走。
她早到了,在包间等了许久才等到了那个小股东来,他连忙道歉,她自然说没事,随意点了东西便谈起了正事。
“我说过的条件,不知道张叔叔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以后的价格绝对是只低不高的。”林纾喝了口茶,幽幽说道。
那人却硬撑着:“我是跟着林氏一路走来的,当年林董入狱我也没有卖股份,这会儿……”
“我明白的张叔叔,您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您现在也不缺这么一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我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您难道就不心疼心疼我?”林纾打算打同情牌,掩了掩眼角,哽咽道,“您也知道我父亲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至于……如今他要是再出来得多少岁了?我这个女儿不孝,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守住他的产业,不让别人给夺走了。”
“你说你……”张叔叔叹了一声,“别哭啊,怎么瞧着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看如今陆恒做得也不错……”
“张叔叔!”林纾蓦地抬起头,眼睛虽红,表情却是坚定的,“这都是他偷来的,如果他堂堂正正地做到这一步,我无话可说,可他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要抢走林氏,我不可能任由他做这种事情。现在我和他是林氏最大的股东,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已经不可能和他和平共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张叔叔,看在这么多年交情得分上,希望您能帮帮我。”
“这……”张叔叔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陆恒不是没有找过他,当初刚接手林氏的时候就来找他们这些人吃过饭喝过酒,说到最后还不是那个意思,大部分都是不让的,后来陆恒也就歇了那个意思,毕竟他已经成了最大的股东,没人可以撼动了。
只是他大概也想不到林纾这个曾经的娇小姐会突然冒出来,一步步地收拢起来,竟是想要和他打擂台战了。
他们要打仗,下面的人也会受到波及,股价下跌就是一个很直观的表现。
只林氏现在还是很有力的,握着股份当然不肯放手,他幽幽道:“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林纾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总得慢慢来才好,笑笑,抹了抹眼边的泪:“我明白,张叔叔您再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联系我就好。”
等张叔叔离开,林纾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他手里的股份不多,可如今对她来说是积少成多,她不能永远都屈居于陆恒之下。
她稍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从包间出去,坐了电梯下去,到大堂的时候她随意扫了一眼,却无意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话。
她一愣,步子便迈不动了,倒不是那两个人有什么特别,只是那在她看来是根本不会凑到一起的两个人,她甚至从不觉得他们会认识,怎么会看上去那样亲密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看过去,仔细看去才再一次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那两个人真的是徐得宁和云媛!
这会儿云媛侧对着她的角度,她能清楚地看到她面上的表情,云媛满脸的焦急,似乎要哭一般,急急地在和徐得宁说着什么,徐得宁依旧懒洋洋的一副姿态,听她说话也仿佛毫不在意。
只后来云媛着急了,去抓了徐得宁的胳膊,徐得宁终于伸出手来,抚了一下她的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云媛总算是缓和下去。
林纾自然拿出手机多拍了一些,只可惜离的太远拍得不算清楚,但能看清楚是谁就够了。
她等着那两人离开了才走,一路上依旧满满的不解,不明白这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看这相处的方式还不算陌生,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对情侣,但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也只能说这大千世界,什么可能性没有,林纾回忆起过往,老实说云媛其实虽是一直在陆恒身边,但从来都不争着要名分,要结婚,就连那次领证也匆匆离开了,换作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忍得下一直无名无份地留在一个男人身边?
更何况陆恒和林嘉结婚之后也看不出她有多少的怨怒,不知道的人只当她是温柔贤惠,如果换个角度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其实她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陆恒结婚呢?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那么其实一切都有了答案,林纾一瞬间就心情好了起来,尽管还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但有这样一个突破口总是好的。
她没急着去医院,先打了个电/话给当初她曾经拜托过的私人侦探,让他去查云媛和徐得宁的事情,等解决好了才打车想回医院。
林纾要陪夜,便在盛凛困倦的时候让盛怡带了她回家,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则是被盛维庭要求躺在了病床上。
她知晓他的伤口还没好全,便非要躺在他的身后,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柔若无骨,明明没什么别的意味,可偏偏让人产生出旖旎的味道来。
盛维庭默默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怎么这么冷?”他皱了皱眉头,已经是夏天,她依旧手脚冰凉,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林纾将脸在他的后背上蹭蹭:“我从小都这样的。”她从小就手脚冰冷,血气不足,还有宫寒的毛病,吃了多少药都不好使,每次来例假总是疼得不行,现在更甚,也是因为生过孩子之后的月子里没有好好养着。
“没有看过医生?”盛维庭问出来就觉得不可能。
“有。”她顿了顿,想起当时保姆阿姨对她说的话。
“怎么?”听她不说话,他便问道。
“说有些病可以在坐月子的时候养回来,我那会儿……”她停了一下,笑起来,“反正也没什么大问题。”
没想到他在意的点不同:“什么是坐月子?”
“……”林纾无语了好一阵,才不好意思地说,“就是生好孩子之后的一个月。”
盛维庭总算明白了,想到她刚才的话也能明白她当初生了盛凛之后的环境是如何糟糕,所以她这样说的意思是……
他疑道:“你的意思是想再生个孩子?”说完还自觉联想得十分正确,“难道你不觉得孩子太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