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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不错,看来是这个贵人帮你带旺了运势,基本上都是很好的,当然也不排除会遇到一些小困难。”
这种话谁不会说骟?
林纾便知道他不过就是在骗人,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下去,想要走。
可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任,拦住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符来,说可以保佑她以后的日子顺风顺水,让她看着给点钱。
林纾对自己方才差点相信他的话觉得很是后悔,可既然都已经这样,她还是拿了十块钱出来,不想那人竟然还嫌少,说至少再给十块铪。
林纾便有些恼了,不过是一张莫名其妙的纸和几句胡乱编的话,却越要越多。
她刚想说话,却见不知哪里走过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冲着那个和尚说:“不要得寸进尺,看着人家小姑娘年轻就乱要钱,人家给了就不错了。”
那和尚也不愿意和人吵起来,撇撇嘴就走远了。
“谢谢奶奶。”林纾满脸的感激。
“是第一次来吧?”
林纾有些不好意思:“嗯,是的。”
“这边有不少这种骗钱的和尚,就看着小姑娘骗,不要理就好。”那老奶奶拉着她的手,笑道。
林纾便随着老奶奶坐到了海边的石头上,倒没有什么隔阂,居然就聊了开来。
说起林纾是怎么来X市的,她犹豫了下说是和朋友一起。
老奶奶便像是看穿了她,笑着说:“不是和男朋友?”
她想起盛维庭,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了:“不是,就是朋友。奶奶,你呢?”
“我啊,家就在附近,如今就我一个人,没事儿就过来晃晃,以前我老伴还在的时候,我们总来这里散步,他走了,我一个人也来走走,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对不起,奶奶,我不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
老奶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太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感觉,也就是偶尔会想起来。”
林纾居然坐在她身旁听了她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很平淡很真实却又很感动。
不过也就是这样平淡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吧?
就算那人已经随风而逝,但想起来的时候依旧可以唇边含笑,那才是真正让人幸福的感情。
林纾原本以为和陆恒可以一起走到最后,在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依旧深爱对方。
可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如今的她有些迷茫,有些无措,仿佛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切都那样的难以抉择。
老奶奶拍拍林纾的手:“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有些事情其实不要多想,想太多反而更加混乱,还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走到哪里是哪里,你还那么年轻,错了也有时间可以让你从头来过,可不像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剩多少时间了。”
不过是萍水相逢,林纾却十分感激和老奶奶的遇见,临别的时候说谢谢,有些依依不舍。
老奶奶摘下脖子上戴的链子,放在她手心:“要是你不嫌弃,这个就送给你了,还是我年轻的时候我老伴送给我的。”
“那怎么好意思。”林纾忙推拒,“那是爷爷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
“不值钱,他送了我很多呢,他呀,当初说什么会送我无数条项链,让我可以每天都不重样。”
说到往事,她便笑了笑,“他倒是送了很多,但很多款式其实都一样,男人怎么分得出,今天看了,明天也就忘记了。”
林纾笑起来,既然老奶奶这样说,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收了下来,老奶奶还帮她戴好。
“我和你认识一场也是缘分,看你年纪轻轻的眉头却一直皱着,多不好,以后记得多笑笑,日子还有这么长呢,笑着过比哭着过要好得多。”
“好,谢谢奶奶。”林纾乖巧地道谢。
林纾往酒店走去,路过昨天差点被车撞上的路口,脚步不知为何就停了下来。
她傻傻地站在原地,居然一步都动不了。
似乎四周的一切全都消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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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空荡的街道才重新填满了一切。
“你这个在路上发呆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林纾猛地转过头去看,他就站在身后,一脸不耐,可眉眼中却似是透露着一丝轻松。
*
林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盛维庭的瞬间,自己仿佛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连带着轻松和喜悦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林纾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往回走,小心翼翼地问他。
盛维庭哼了一声:“如果我不出来,又怎么会看到你在路边发呆的傻样子?”
林纾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抿着唇,继续跟在他身后。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说道:“关于你昨天故意在别人面前不给我面子的事情……”
“我只是……”林纾想要开口,被他忽然回身一个瞪眼便把话又咽了下去。
盛维庭这才继续说:“我决定原谅你,虽然我依旧无法理解你的行为。”
他甚至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但是我觉得,或许我不该从我的角度去思考你的问题,毕竟,你知道的,我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是指智商方面,这点我相信你大概没有异议吧?”
林纾居然忍不住想要笑,盛维庭啊,就算是聊天也总是得让自己更高一等。
如果换了别人大概会让人觉得讨厌,可偏偏那人是盛维庭,只觉得理所应当。
“嗯,是。”林纾说,唇边噙着笑意,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谢谢你能原谅我。”
他再度高傲地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林纾唇边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
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尴尬,算是因为盛维庭的妥协而稍有好转。
林纾其实觉得很好笑,她想他大概从未曾对人妥协过吧,今天却对她说这样的话,除了想笑更多的就是温暖。
如果她只是不重要的人,只是个过客,路人,他又何必在意她的想法?
这样想来,她便暖得整个人都仿佛融化。
她走近他一些,想起那个老奶奶对她说的,跟着自己的心走。
她的心,究竟朝着哪个方向呢?
林纾微微仰头看向自己身前的盛维庭,从他的侧脸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因为唇角是上扬的。
她的心情便也好了起来,至少这段日子吧,让她继续和他的这种相处,平淡却又温暖的相处。
两人如同认识许久的好友,一个别扭傲气,一个温柔体贴,正好互补。
研讨会还有一天才会结束,林纾在盛维庭有工作的时候便会去沙滩坐一整天,可是她却没有再遇见那个老奶奶。
等到了日暮西山,那个老奶奶依旧没有出现。
她原本还想和那个老奶奶聊聊天,却成了泡影,只能在沙滩百无聊赖地呆了一整天。
她依旧想着sapling的比赛,比起前段时间的滞涩,来到X市之后明显好了许多。
看着眼前那开阔湛蓝的海,仿佛自己的思维也如同这片大海一般蔓延了开去。
想起来什么便用手指在沙滩上轻勾浅画,原本打结的思路也逐渐畅通起来。
因为太过入神,她便会不小心忘记时间,差点就忘记和盛维庭约好去吃晚饭。
本来是说她先去那边等他的,这会儿她到的时候,盛维庭已经抱着胸坐在位子上,一脸的不悦,但好歹没有拍桌子离开。
林纾跑过去,都不敢坐下,先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盛维庭抬眼,淡淡地瞥她:“你迟到了三十三分钟。”
她越发愧疚:“对不起……”
“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盛维庭说,“还不坐下?三十五分钟了!”
林纾慌忙坐下,便有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您好,可以上菜了吗?”
盛维庭说:“等下,请把菜单拿过来,我需要改一下菜。”<
服务员应下了。
林纾一直没敢说话,偷偷地看着他低头点菜的严肃模样。
她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盛维庭居然把她喜欢吃的菜替换成了她不喜欢的。
服务员走开之后,盛维庭便一脸淡然地说道:“对你的惩罚。”
林纾原本的紧张情绪全都化作了笑容,他可真是……
盛维庭倒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林纾愣了一下,伸手摸上了那个老奶奶给她的项链,唇边泛起一个温柔的笑:“是一个认识的奶奶送的。”
“奶奶?”盛维庭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个项链,哼一声,“真丑。”
“那是你不懂欣赏。”林纾难得和他对上一句话,“哪里丑了?简单就是美。”
奶奶给她的项链的确简单,是银饰,配着一颗石榴石,也正因为简单,不会很贵,她才最终没有推辞,不然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
盛维庭想反驳,可忆起了什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菜很快就上来,对于她不喜欢吃的菜,林纾也雨露均沾,都吃了几口。
原先她的确有些挑食,不喜欢吃什么便绝对不碰,而过去的三年让她改变了太多。
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根本就没有权利挑,她只能都喜欢,这样才能活下去。
林纾忽然就有些感慨,正好盛维庭点了一瓶酒,她偷偷喝了两杯。
她酒量不高,喝了两杯就已经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倒是不敢再喝,怕被他看出来,一直装得很正常的样子。
因为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也不远,所以两人打算走回去,顺便消消食。
林纾的脚步其实有些不稳,但她勉力支持着,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异样。
盛维庭也喝了不少,不过头脑清醒,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刚刚自然看到了林纾的小动作,也就她以为他会蠢到没看见了。
不过也就两小杯,盛维庭理所当然地觉得肯定没问题,不过马上他就知道他实在太高估她的酒量了!
她一直走在他身后,他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就没回头,可他实在没想到她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撞到他的后背上。
他纵然沉稳也被吓了一跳,猛地往旁边闪了开去,倒在他背上的林纾就这样直接扑到在了地上。
他看着她四肢张开的模样,简直是无话可说。
“起来!”见她许久都没动,他忍不住叫她。
她扬起头,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泛着淡淡的红晕,居然傻傻地笑了笑:“我脚疼,起不来。”
盛维庭杀了她的心都有,尤其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路旁,经过的人都会朝他们看一眼,吸引了无数目光。
盛维庭忍下胸口怒气,走上前,蹲下来,咬牙问她:“你不要告诉我,你喝醉了?”
听到“喝醉”两个字,林纾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
这竭力否认的样子,没有才怪。
盛维庭都懒得说她了,总不能真的把她扔在这里,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拽就将她拉了起来。
可她整个人软趴趴的,一只脚好像还扭到了,根本就站不稳,盛维庭更气:“你该不会想让我背你吧?”
“不用!”林纾怎么敢,马上表示自己可以走,可是刚刚脱离他走了两步就感觉脚腕一阵疼,眼看着就又要扑到地面上去。
胳膊再一次被人抓住,盛维庭已经在她身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那么无奈:“算了。”
他居然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回身瞪她一眼:“上来。”
她还挣扎着不能麻烦他,他忍不住,直接吼:“还不快上来?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里,自己回J市!”
这威胁其实有些幼稚,可偏偏林纾就听进去了,犹犹豫豫地俯下身去,靠在了他的背上。
盛维庭看上去很瘦,可实际上却并不是,至少她感觉到了他结实的后背和宽阔的肩膀。
她有些难以抑制,竟然将头歪在了他的肩上,侧脸紧紧地贴着,忽然笑了一声。
盛维庭正生气呢,听到她的笑声不免更加气恼:“再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这次她却不信了,依旧将脸贴在他的肩膀,摇摇头,轻声说:“我不信,盛维庭,反正我不信。”
不信?
盛维庭故意颠了一下,假装是要将她扔下去,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无论如何都掉不下去,闷声说:“你要是想把我扔下去,我早就掉下去了,所以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不会。”
她这样紧贴着他,老实说会觉得有些别扭,毕竟实在不大习惯,可她温暖微香,带着酒意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竟让他觉得莫名的舒服。
便也任由她去了。
一个妙龄女子就这样全心全意地靠在他的背后,还说,相信他。
他在不经意间便放慢了步伐,稳稳当当地往前走去。
周边的喧嚣和他们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在同一个空间,却像是在两个世界。
林纾忽然想,如果那个陪她一起长大的人是盛维庭该多好?
他自傲幼稚,她大概总是会去哄他,他大概不会领情,可也会嘴硬心软,嘴上说着她的坏话,却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惜不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林纾微微地闭上那双不知何时泛起泪光的眼,湿润又酸涩。
他走得慢又稳,晚上的夜风凉爽,她泛着晕,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沉沉睡去。
直到回到房间,盛维庭才发现背后那个女人居然睡着了!
他气得想直接把她扔上.床,可微微转头看到她恬静的睡颜之后,动作一顿,已经本能地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见她微微磨蹭了一下便侧身蜷起来的模样,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见她那脏兮兮的鞋子就要往床单上蹬,赶紧抓过她的脚踝,把鞋子给扯了下来,这才放心。
盛维庭顺便还看了一下她的脚腕,没有明显的红肿,应该摔得不厉害,准备等她醒了再说。
时间也已然不早,盛维庭去洗了个澡就像昨天一样半靠在了沙发上。
他左靠右靠都觉得不舒服,昨天他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他可不想再睡沙发。
可把林纾搬过来让她睡沙发似乎又有点太不人道……
盛维庭下一秒就做出决定。
反正床这么大,一起躺着又怎么了?
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于是他坦然地躺到了大床的另外一边,总算是舒服了,连带着做完那份一起,睡意汹涌袭来,他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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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喝了久,初时没觉得什么,可睡了一会儿便觉得热,忍不住把身上的被子全都掀了走,可依旧觉得热,随手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还穿着外套。
她本能地脱下来扔在地上,身上只余一件吊带,总算觉得舒服了。
可睡了一会儿又觉得冷了,她伸手去摸被子,也不知道被子被她扔到了哪里,居然还找不到。
摸索着,摸索着,她便感觉到了一个火炉般的柔软存在。
她觉得舒服,下意识就靠了过去,身体贴着,不冷不热刚刚好,仿佛是她幼时喜欢的洋娃娃一般。
她便如同抱着喜欢的洋娃娃那样,整个人抱了上去。
那触感比洋娃娃还要好,还带着她喜欢的清爽味道,她用脸蹭了蹭,觉得浑身都舒服,微扬了唇角,总算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而盛维庭却并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不知道哪里有东西趴在了他身上,像是八爪鱼一样将他整个人都给捂住了。
他好不容易推开了,没多会儿,便又蹭了上来。
一次两次的,他居然也慢慢习惯了,再加上睡意实在充足,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并没有什么严谨的安排,所以两人都没有任何早起的意识,凭着自己的感觉睡到了天亮。<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乱七八糟的床上,仿佛能看到空气中胡乱飞扬的灰尘。
林纾觉得头疼欲裂,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只是身上的触感却有些不对,她眯着眼睛摸了两下。
心口便立刻狂跳,这难道不是人吗?
她猛地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笔挺地躺在床上的盛维庭,而刚刚的她,正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好,他胸口的睡衣甚至还有些许的濡湿。
林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果然有些湿润。
她顿时觉得头疼地想要晕过去算了。
她的动作算大,盛维庭动了动,眼见着就要醒过来,林纾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居然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林纾能感觉到盛维庭微微动了一下,而后慢慢坐起来,她越发紧张,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都要僵硬,一遍又一遍着他不会发现的,像是在催眠。
盛维庭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只觉得浑身酸痛,记忆中依旧有那段被人压着的场景,他侧脸看了一眼林纾,她如同昨晚一般蜷缩着,难道不是她?
总不至于是鬼压床吧?
盛维庭并不觉得是自己记错了,低头想理一下衣服就发现了胸口那滩不大的濡湿痕迹……
他稍稍一愣,立刻就醒过神来,知道了那是什么。
他再度转头看向身边的林纾,看着她明显僵硬的睡姿,从最初的大怒到后来的无奈。
他就知道,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以为装睡就能掩饰一切了吗?
要不要这么没有智商?
盛维庭忽然起了些捉弄她的心思,想了下,稍稍靠近,而后拿起她的一小撮头发,小心翼翼地用头发梢在她的鼻下蹭了下。
他才刚刚碰到,她便猛地一颤,打了个喷嚏,偏偏还要装得刚刚醒过来,揉着眼睛一副迷蒙的样子,说:“怎么了?”
盛维庭看着发笑,倒是忍住了没有拆穿她:“什么怎么了?对了我昨天遇到鬼压床,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不过现在的鬼可真是真实,居然连口水都有。”说着指了指胸口的那滩痕迹,一脸戏谑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