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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小野!别管文件了!快出来!”
日本领事馆的门口,几个日本人正焦急地大声的呼喊着。
就在他们焦急万分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声。
那是炮弹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几个日本人忙不迭地跑到路旁卧倒,只见远处的街区突然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接着便升腾起了巨大的烟团。
“是美国领事馆区!那里也被击中了!”有人惊恐地喊道。
几个日本人又站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又一声炮弹破空的尖啸声传了过来。
伴随着一幢燃烧的小洋楼的轰然倒塌,一个提着手提箱刚刚冲到门口的日本男人被一下子压在了里面。
“小野——!”看到这一幕惨剧,日本驻厦门领事安藤真荣发出了痛苦的嘶叫。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向已然化为了废墟的日本领事馆冲过去,但却被两名领事馆人员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混蛋!”安藤真荣用力的用拳头捶着地面,流着泪大骂起来。
“这是我们的军舰的炮弹……”一位领事馆秘书也流下了眼泪,“小野君……竟然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这些日本外交人员虽然没有去海边,但厦门城在这个时候遭到炮击,绝不可能是中国人自己,当然也不可能是别的国家,只可能是日本军舰!
自从西乡从道进攻台湾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们这些驻在通商口岸厦门的领事馆的外交人员,便日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就在那一天,中国民众愤怒的走上街头,砸掉了不少日本商人的店铺,并且险些冲进了领事馆。就在安藤等人惶恐不安之时,有传说中**队打了败仗,日军将要进攻厦门和省城福州等地。在恐慌的情绪蔓延下,才没有人再来找他们这些外交人员的麻烦。
当时他们还有些庆幸,在深深的鄙视了一番那些想要打砸抢烧日本领事馆的中国暴民之余,还为“日本帝**队取得的伟大胜利”偷偷的庆贺了一番。
但是今天,他们终于明白,日本军队的“暴走”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此时的日本外交人员,已然是想要宰了桦山资纪的心都有。
“桦山资纪!你这小贼!”安藤真荣悲愤地大声痛骂起来,“蠢材!混蛋!八嘎!死了死了的!”
听到领事大人痛骂桦山资纪,一些领事馆人员也跟着大骂起“桦山小贼”来。
安藤真荣等人的骂声显然对日本军舰正在进行的愚蠢炮击不起任何作用,就在他骂声未住之时。又一声炮弹破空的呼啸声传来,几个日本人大惊失色,将安藤真荣从地上扶了起来,半拖半拉的拽着他跑开了。
就在日本人跑开后不久,一发炮弹便落在了已然成为了废墟的日本领事馆原址上,巨大的冲击波将断木飞石掀得四散飞扬,如果日本人跑得稍慢一些,很可能便会被木石瓦砾击中。
就在桦山资纪连打喷嚏之时,福岛敬典等人突然发现。一艘英国炮舰和一艘法国炮舰正快速向日本舰队的方向驶来。
“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军舰过来了,将军。”福岛敬典看到桦山资纪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提醒他道,“他们可能是想要阻止我们对城区的炮击。”
作为一名日本海军军人。对于炮击手无寸铁的平民居住区,福岛敬典其实在心里是非常抗拒的,但下达命令的毕竟是司令长官,他无法反对。而刚刚出现的两艘外国炮舰,刚好给了他合适的借口,去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为人诟病而且浪费炮弹的行为。
“不用管他们!”桦山资纪说着。又举起了望远镜,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然被打得浓烟四起的厦门城区。
但似乎要印证福岛敬典的话,英国炮舰和法国炮舰一边驶向日本舰队阵前,一边打出了旗语:“立刻停止炮击!”
“他们在向我们发信号!”福岛敬典看到桦山资纪竟然无动于衷,有些着急,大声的提醒着他。
桦山资纪转过望远镜,立刻就看到了对方桅头的旗语,不由得极是恼火。
这组旗语信号里透着无言的傲慢和自大,让桦山资纪看了便气往上冲。
但他又不能不忍受。
毕竟,现在的世界上,论海军强国,除了英国,便是法国。
“告诉他们!我们在和清国交战,请他们保持中立,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桦山资纪怒道。
“龙骧”号的桅头很快升起了一组复杂无比的旗语,看到日舰的回复,英国炮舰和法国炮舰似乎都有些恼火,竟然开到了日舰之前,挡住了日舰火炮的射击方向,使日舰难以瞄准。
很快,两组旗语分别升了起来。
“请停止对使馆区的射击!”
“停止炮击使馆区!”
看到这两组信号后,福岛敬典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立刻转头望向桦山资纪,而见到这些信号,桦山资纪的脸上也现出了惊慌之色。
“停止炮击!”桦山资纪终于下达了命令。
“龙骧”号停止了炮击,然后马上发出了信号,不一会儿,接到了信号命令的“筑波”、“富士山”和“阳春”也都停止了射击。
桦山资纪象是做贼心虚一般,立刻下令撤退,很快,四艘日本军舰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海岸。
美国驻厦门领事梅斯特则气愤的在自己给华盛顿的报告中写下了这样的文字:“……7月12日的清晨,厦门港外的船只按照日常的作业表,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所有的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没有想到,日本军舰的火炮已经瞄准了他们。日本人毫无警告的袭击了这些毫无武装的船只。6时30分,从海面上突然传来一声炮响,日军开始向厦门城的石壁炮台全面开火。中国各炮台上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乱作一片,原本正在起床的中国士兵赶忙跑向各自的战位,等到炮台进入战斗状态可以还击时。居然被一阵突然来到的雾气笼罩,……这阵浓雾完全把城堡遮盖着,把他们掩藏起来,使日本人看不见他们。但过了一会儿,太阳开始升起,中国炮台刚好又处在向阳的地方,他们的视线已经为当面扑来的强烈阳光所妨碍,此外又如晴天好日的早晨所常有的高度折光现象,在整个海岸出现,目标全都显得高起来。在日本军舰开炮时,以致于他们的还击炮弹打得过远。”
“经过不到半小时的战斗,日本军舰基本打哑了石壁炮台,这是中国人修筑的最为坚固的炮台之一,但是仍然不能阻挡来自海面上的攻击炮火,虽然它并未被摧毁,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成为了一个石块砌成的靶子。”
“在中国人的炮台停止射击后,我们大家都认为战斗应该结束了。但可恶的日本人还是阵阵滥射,尽往毫无守军的地带炮击,真搞不懂他们打的是什么仗?正想着,一颗炮弹破空而来。打中邻近的中国人的房屋,一间房屋整间都倒塌了,留下三具尸体。……整个使馆区都遭到了莫名其妙的炮击,一座美国人开办的商店被击毁。两位女士趁日本人炮火渐疏的空档,离开了她们的居住区,哭着跑向使馆区寻求庇护。我们认为这里也是不安全的,于是送她们前往教堂,这时一颗炮弹恰好落在三十码外,栽入泥地,幸好是一颗不会爆炸的实心弹。我们的人将炮弹头挖出,约重六十至七十磅间。这段插曲引发了周围人们的好奇心,他们不顾危险的四处挖掘,又找到了几个。稍后,当地人沿街叫卖炮弹,整颗的要价2元,最后我们杀价到每颗70磅重的大炮弹以6角成交,于是我们收集了日本人留下的这些可憎的纪念品,作为他们施暴的证据。”
“这场战斗过去后不久,厦门城里立刻喧闹起来。因为日本人从海上的封锁,使得英国等外籍洋行的生意大受影响,对此次日本人的暴行,所有厦门的外国人也都显得非常痛恨。租界区的英国医院里敞开收纳清军伤兵,他们由僚友用门板从一、二英里远抬来,医院各病房很快就填满,经医疗后,同袍在旁细心照料,显露深厚的袍泽之情。很多外国人给这些保卫这座城市的士兵送来了慰问品,并一致的谴责日本人的罪行。”
“根据统计,在日本人的疯狂袭击中,共有十名外国人受伤,其中两名是英国人,四名法国人,四名美国人,据说日本领事馆也遭到了炮击,有一名日本人死亡。我们大家一致认为,美国政府应该谴责这种袭击的暴行,并对日本人采取相应的措施,阻止这种暴行的再次发生……”
桦山资纪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然闯下大祸,他仍然按照他一惯的办事方式,将各舰舰长召集到了“龙骧”号的军官餐厅里,庆贺胜利的同时,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我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去支援在台湾南部登陆的帝国陆军,同敌舰队进行决战。”桦山资纪自信满满的说道。
在那场和南洋水师的蒸汽舰队的战斗中,桦山资纪对于“龙骧”号的坚固铁甲和强大炮火有了直接的感性认识,他认为“龙骧”号是坚不可摧的,没有中**舰可以战胜“龙骧”号,是以才有了想要同中国蒸汽舰队进行决战的想法。
听了桦山资纪的话,几位舰长面面相觑,各自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惊讶之色。
“将军,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返航。”福岛敬典小心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噢?返航?为什么?”桦山资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毕竟,福岛敬典是“龙骧”号的舰长,接下来的战斗,还需要倚重他的力量来完成。
“我们的炮弹不多了,而且受伤的水兵也很多,很难再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斗。”福岛敬典直接将日本舰队所面临的困难摆了出来,“我们炮击了厦门之后,清国海军一定会全力对我们进行堵截,我们既然已经赢得了辉煌的胜利。就应该保住胜利的果实。”
“是啊!我们已经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的胜利。如果我们安然返回,那全世界不就——”相浦纪道也在一旁附和道。但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桦山资纪打断了。
“那全世界至少会认为,我们虽然取得了这么多的胜利,但并不想摘取胜利之花结出的硕果。战争,意味着要冒风险。想一想我们出现在胆小的清国人面前可能产生的情况吧!难道我们就此返航而把胜利之果弃之不顾吗?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伊东少将指挥的第一舰队的情况吧?他们已经被清国海军残酷的消灭了!我们难道不应该替他们报仇吗?战争胜利的取得是靠行动!”
“不过,清国海军——”
“我现在非常怀疑清国人还敢再来动我们一根毫毛?!我们应该继续前进!我们已经击败了一支清国舰队,只要我们再击败一支清国舰队,我们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诸君,想想那些唾手可得的土地和丰富的物产吧!”
“我会想的。长官。噢,源田君,你有什么事吗?” 福岛敬典看到大副源田忠胜走了进来,问道。
源田大副来到近前,敬了个礼,汇报道:“长官,我们的船舱中了一发敌人的炮弹。”
“那是什么地方?”桦山资纪有些奇怪的问道。在他看来,“龙骧”号铁甲舰的铁甲是敌人的炮弹根本无法洞穿的,而甲板下的船舱会中了炮弹。真是匪夷所思。
“将军,这颗炮弹是敌人的炮台打来了,它穿透甲板钻了进去,位置是后部二号煤舱。舱里装满了煤。所以没法检查损坏情况,不过,我敢肯定地说,损坏很轻。很轻。”
“只是这些损坏吗?”福岛敬典问道。
“是的,长官。不过——”源田大副欲言又止。
“那么,对这个问题我们不用再多操心了吧?”桦山资纪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是的。将军。”源田大副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我们的煤消耗了很多……”
“我明白了。”桦山资纪点了点头,示意大副可以走了。
“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返航,长官。”大副离去后,福岛敬典再次建议道。
“我也明白。”桦山资纪叹息了一声,说道:“让我再想想。”
桦山资纪站在那儿看了看海图,开始一个劲的沉思着。
“如果我们要继续留在这一带海域,寻机同敌人主力决战,煤是肯定不够用的。我们从清国商船那里抢来了一些煤,但还是不够。”福岛敬典说道,“如果我们能够遇到自己的运煤船的话,问题当然可以解决,但我担心,我们的运煤船根本不会到来。”
“你说的很对,福岛君。”桦山资纪仍在沉思着。他的食指在海图上划着弧圈。他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但这个决定要由我来作。我的决定能够改变东亚的历史,决定大和民族的命运,决定帝国的前途。我的命令一下达,所有的一切便都确定了,不可更改……”
“是这样的,将军!”福岛敬典肃然道。
“将军,这颗炮弹是敌人的炮台打来了,它穿透甲板钻了进去,位置是后部二号煤舱。舱里装满了煤,所以没法检查损坏情况,不过,我敢肯定地说,损坏很轻,很轻。”
“只是这些损坏吗?”福岛敬典问道。
“是的,长官。不过——”源田大副欲言又止。
“那么,对这个问题我们不用再多操心了吧?”桦山资纪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是的,将军。”源田大副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我们的煤消耗了很多……”
“我明白了。”桦山资纪点了点头,示意大副可以走了。
“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返航,长官。”大副离去后,福岛敬典再次建议道。
“我也明白。”桦山资纪叹息了一声,说道:“让我再想想。”
桦山资纪站在那儿看了看海图,开始一个劲的沉思着。
“如果我们要继续留在这一带海域,寻机同敌人主力决战,煤是肯定不够用的。我们从清国商船那里抢来了一些煤,但还是不够。”福岛敬典说道,“如果我们能够遇到自己的运煤船的话,问题当然可以解决,但我担心,我们的运煤船根本不会到来。”
“你说的很对,福岛君。”桦山资纪仍在沉思着。他的食指在海图上划着弧圈。他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但这个决定要由我来作。我的决定能够改变东亚的历史,决定大和民族的命运,决定帝国的前途。我的命令一下达,所有的一切便都确定了,不可更改……”
“是这样的,将军!”福岛敬典肃然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