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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中,妹妹就坐在脚后,手里拿着几张画。厨房里,传来浓浓的汤药味。
屋里,堆满了各种礼品,显示校领导和小伙伴们,在他昏迷期间都来看望过他。
赵磊一头坐起:“倩儿,我躺几天了?”
“六天。”倩儿今天神色憔悴,经过了好几天痛哭,依旧未从这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中醒过来,她缓缓起身,将手中的画递了过来,“这是你在参加股神大赛时,24号病人新画的,我和刘警官都看不懂。怕分散你的注意力,没及时拿给你看。”
轻轻地拥抱了下妹妹,赵磊心头无比感伤,没想到自己和倩儿不是同胞兄妹。
画面上是一场战斗,很典型的非洲山区,有名上尉站在通信兵身边,正用手雷引爆一枚芯片,半空中四枚直升机机载导弹,朝他们疯狂地扑来。几百米处的地下通道口,有名爆破手刚刚跑出来。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导弹攻击开始、爆炸即将发生时,爆破手的手里,却举着张盾牌样的东西。
这场战斗,赵磊在5月份和田中美代之初见时,曾听她讲起过;而后从黑无常的电脑中,窃取到过与之相关的情况,但都只是大概,没有战斗详细的情况。
赵磊翻身下地,拿起手机,查找着号码,嘴里喃喃地:“我要找豆腐曹,要马上找到豆腐曹。”
倩儿望着哥哥身影,幽幽地说:“他们都已经来了,曹老伯在给你熬药。”
正说着,客厅里几个人听到赵磊说话声,风般赶了进来,正是络腮胡子、金虎、农民工等人,却谁也没开口,只是围在他身边默然以对。
豆腐曹搬着亲手熬制的汤药,也健步赶了过来。
赵磊的眼泪顿时下来了:“曹老伯,该把真相告诉我了。我的亲生父母……?”
豆腐曹长叹口气:“磊儿,论辈份,你以师兄称呼我吧!”
“不……”赵磊仰天长吼,虽然之前心中历经了万千猜测,他却始终不敢往最惨的方向想,而今豆腐曹这句话,等于宣判了一个最无情的事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已不在人世。
豆腐曹、金虎同时抱住了赵磊:“磊儿,你应该感到骄傲,你的亲生父亲就是战鹰。”
倩儿抽泣着,问出了一句:“战鹰的儿子,不是惨遭沙漠红狐枪杀了吗?”
豆腐曹点了点头:“不错,当初我们也这么认为。但是当我们搜查遗体时,发现照顾师母的月芽儿不见了,这才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月芽儿是师父从小培训的,身手在我们四个师兄弟之上,由于天生瞎了只眼,她只愿追随在师母身边,从不离开半步。师母若有危险,她肯定会第一个死。然而,现场的遗体中,却没有她的身影,这不符合逻辑。”
“一只眼是瞎的?”赵磊惊叫出口,养父在超市里告诉他,他就是二十年前,被一个瞎了只眼的中年妇女,抱到养父母打工地的。
“是啊。”豆腐曹抚着他的头,“磊儿,月芽儿突然失踪,当初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谜,困扰了战鹰四个徒弟大半年,直到有一天,豆腐曹无意中遇见了一名医生,这才揭开了谜底。为师母作过诊断的医生透露,师母当初怀的是双胞胎。由于战鹰长期在外征战,他没有把这事告诉给徒弟们。
正与沙漠红狐余孽作生死决战的豆腐曹和师弟们,立即明白,师母刚刚诞下双胞胎儿子,残杀就开始了。月芽儿为了保护赵磊,拼死突围,一路遭受着沙漠红狐追杀,想留住战鹰唯一的血脉。
从时间上推算,月芽儿到达赵磊养父母打工地的时间,仅在残杀日三天之后。而她在三天时间内,竟然无法向豆腐曹他们求援,可以想见逃亡时无比紧急,身上没有带任何通讯、联系方式,也可以想见追杀是如何的千钧悬于一发。
四个徒弟立即改变战略,除了继续为师复仇外,重点转移到了寻找月芽儿去向上。很快,他们得知,月芽儿从米国出境,辗转东南来一带,由广冬省入境。
所幸,月芽儿沿路留下了只有战鹰徒弟才看得懂的暗号,标示着自己的行程,和所遇到的危险。从这些暗号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当时月芽儿可谓四面都是伏兵,沙漠红狐也知道她带着战鹰遗孤,所以倾巢而出,在东南亚任何月芽儿可能现身之地,都布置重兵追杀。
月芽儿任是再乔装打扮,但两个鲜明特征——怀抱婴儿和独眼,还是令她无论在哪儿现身,都很快被追兵知晓踪迹。
终于支撑到了广东惠舟,月芽儿也筋疲力尽。
直觉,使豆腐曹将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了惠舟县,月芽儿最后的暗号,指向了惠舟县郊外的深山。山上,他们找到了血迹、弹壳,还有赵磊和他养父藏身而被压断径叶的草堆。
距离这些线索几十公里外的无人处,发现了一具早已腐烂的尸身,从穿着上判断,属月牙儿无疑,但赵磊却不知去向。
谁也不知道,几天后,赵磊养父母由于孩子流产,更由于赵磊来历不明,出于安全考虑,带着襁褓中的赵磊回了老家。
而赵磊的养父,半夜从深山中抱了个孩子归来的事,周边打工的人竟然无人知晓,都以为他的妻子早产得子。当地是个打工天堂,打工者成千上万,来去不可胜数。一对打工的夫妻消失了身影,就像粒尘埃被风吹散,不会引起任何关注。
线索,追查到广冬惠舟县戛然而止。那个被压弯径叶的草堆,使豆腐曹陷入了深思。富有特战经验的他,从月芽儿前后足迹中判断,以草堆为界限,之后月芽儿纵跃腾挪,比离开草堆前灵活了许多。
他判断,赵磊很可能被月芽儿藏进了草堆,而那个草堆,明显有成年人躲藏的痕迹。非常可能,月芽儿当时遇见了半夜上山的当地人或农民工。
冤家路窄,沙漠红狐也派了不少人手,在惠舟打探相似的情况。豆腐曹毫不客气,将他们全部消灭。并顺藤摸瓜,端掉沙漠红狐多个布设于华夏国的窝点,终使沙漠红狐成了孤家寡人。
此后十余年,豆腐曹他们挨个走访,查遍了所有惠舟当地人口,和当时来惠舟打工人的踪迹。他们确定了多名几天后离开惠舟的打工者名单,其中之一就是赵磊养父母。
消息令师兄弟们大受鼓舞,这证明,赵磊至少还有活着的希望。
师兄弟们分工协作,尊龙豆腐曹坐镇鄂省负责中原,三个师弟分东、西、南查找几名重点打工者。
苍狼很快就找到了赵磊,此时的赵磊刚好在高亭县读小学三年级,即将随父母前往省城生活。他随即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此时的师兄弟们,在整理师父遗物时,也发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豆腐曹为主,开始深入完成师父未竞之事,并接触到了超能基因的研究。他从蛛丝马迹中获知,师父原来也是个携带着超能基因的人,那么赵磊必定也遗传了他的基因。
注重内气养为、激活超能力的豆腐作坊,由此诞生。它,就是专门为赵磊所准备。
然而,此时他们仍不想惊动赵磊,因为沙漠红狐未除,若透露半点赵磊风声,都将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苍狼由于在追杀沙漠红狐时失去了腿,不可能再传授赵磊功夫,豆腐曹派精于易容的三师弟顽皮猴,秘密住在高亭县和赵磊,有意无意地训练着赵磊的内力。
赵磊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的体力远远胜过常人,完全是因为有个高手在他身边的缘故。
豆腐曹他们,不欲让赵磊重走师父老路,只想让他成为个普通人,安静地生活,不受到任何伤害。直至赵磊在分析血样时,发现了24号病人秘密为止,生活才被翻开了惊天转折的一页。
……
“啪!”寂静的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一直闷声端着药碗,听豆腐曹讲述的赵磊,双臂青筋虬露,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竟然将碗生生捏碎。
“我,要报仇!”他凝视着豆腐曹,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之心,任谁都无法拒绝他的话。
豆腐曹和金虎紧紧握着他的手:“磊儿,沙漠红狐一天不除,师父师母在天之灵——还有你出生就逢厄运的同胞兄弟,就一天不得安息。这是我们这辈子,用生命作出的许诺。”
“顽皮猴呢?我怎么人来没见过他?”赵磊突然想起豆腐曹刚才的话,顽皮猴从小就保护、训练着他,自己却毫无所知。
豆腐曹拍了拍他的肩:“三弟目前仍留在南方,我们在云楠省发现了奇怪的线索,可能和黑豹有关。”
“先杀黑豹,替苍狼报仇!你们发现的线索是什么?”赵磊盯着豆腐曹,老人这时才发现,此时的赵磊,眼神平静,找不到任何顽相,他成熟了,一夜间变得成熟了。
“有人看到黑豹在缅甸边境出现过,那儿和傣县仅一河之隔。但迹象显示,自从老a被成功营救后,樱花会社和沙漠红狐联手,正在展开一项极其可怕的计划。顽皮猴还在查,会有消息过来的。”豆腐曹扶着赵磊坐下,换了个话题,“听你父母说,你在超市里像鬼魅般四处移动?”
“嗯。”赵磊点了点头,这事他没忘,“它叫瞬间转移能力,超能基因理论里,有这方面描述。”
瞬间转移,又被称为瞬间移动,是所有超能力中极其罕见的高级超能力,它分为三个层次,赵磊目前掌握的为初级阶段,即目视转移能力,它只能在能够被自己目测到的范围内进行移动,移动距离也仅为数十米范围内,若有墙壁等障碍物,则无法穿越。
第二层为中级阶段,即意念转移能力,它能穿越任何障碍,移动范围也大大增大,基本可以实现在一个小型城市间自由移动。
第三层为高级阶段,即自控转移能力,它能到达任何陌生地方,并在落地前充分控制、保护好自身不受任何伤害。
能达到第三层自控转移能力的,相当于掌握了时空中的空间折叠技术,能瞬间到达可以被折叠的任何地方。
“能控制吗?”豆腐曹和金虎、农民工他们,全都流露出渴望之色。
“嗯。”赵磊依旧点了点头,回想着超市里意念运用一幕,缓缓凝足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