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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乐也就奇了怪了,她对尤氏向来很客气,她的孩子还是自己救的,不感激也就算了,这满肚子的怨气是从哪儿来的呀?
针对自己也就算了,屠二好容易中了举人,屠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脑子抽了要毁了屠二的前途,孙婶子回来,不撕了她才怪。
屠二更是面沉如水,冷冷道:“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孝顺父母,敬仰兄长,待你也礼让有加,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咱就试试看,是你尤家倒霉,还是我屠家一蹶不振。
就算我做不得官儿,有手艺在,一辈子也吃喝不愁,离了屠家,你继续回去种地去吧!”
文渲也凉凉道:“没事儿,屠二,不管是京兆府还是大理寺,咱都接着,忤逆不孝才会被剥夺功名,一个嫂子而已,又不是你兄长,不算大事儿。”
尤氏傻了眼,她也是听吃饭的客人有说过,谁谁不敬长辈,告到官府被剥夺功名,心里起了心思,没想到不是这样子的。
不得不说,没文化真可怕,不敬长辈指的是同族的长辈,女子地位低下,她去告,估计连衙门的门儿都进不了。
尤氏趴在地上,抬头看着众人冷漠讥讽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文渲给屠大使个眼色,屠大拉着人往后院去了,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这次他一定不会留着这个祸害了。
屠二满是歉意道:“贵姐儿,真的很对不住,我们都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我跟我阿娘说,这就搬出去,重新买宅子,谁也不能对你不敬!”
唐乐乐心里也憋屈的慌,平白无故被人骂了一顿,还尽揭着伤疤骂,尤其是当着文渲的面儿,她恨不得剁了尤氏,可是跟屠家多年的情分,她还得忍着。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争取明年考中进士,早早撑起门楣,给你阿娘争光,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文渲护着她,一阵心疼,乐乐心里不舒服,还得劝他,他脸真够大的,斜了图二一眼,跟着她走了。
屠二满脸羞臊,也没脸出去追她,原本中举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文渲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干巴巴劝道:“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别听她瞎说,就当她是放屁了!”
唐乐乐没好气道:“她放屁,咱们都闻着,恶心谁呢?我就奇了怪了,我没招她惹她的,干嘛跟我过不去?安生过自己的日子不成吗?你说这人脑子装的都是水吗?”
文渲被她说的也犯恶心,赶紧道:“好了,咱不提她了,怪扫兴的,找地方玩儿去呗,我请客!”
唐乐乐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还不至于为了别人的错误来跟自己过不去,想了想,这里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呀,看了文渲一眼,道:“去哪儿玩呀?花香楼吗?”
文渲顿时被噎的只咳嗽,你一姑娘家家的,尽想着去那种地方玩儿,这什么毛病啊?
“可别,太花钱了,再说这个时间也不对,花香楼晚上才开门呢!”
唐乐乐道:“那有什么好玩儿的?没意思的很。”
突然一个藤球丢在她的脚下,唐乐乐想都不想,一脚把球给踢飞老远,附近的孩子一阵欢呼。
文渲惊讶了:“看不出来,你还会玩儿这个呢,要不咱玩儿蹴鞠去?”
唐乐乐想起小时候跟着哥哥疯跑着踢足球,顿时意兴阑珊:“算了,小孩子玩儿的玩意儿,有什么意思?”
文渲只好默默陪着她一起走,也没别的法子。
不知不觉走到了金明池边上,很多人在搭建高大的舞台,像是有什么节目似的,唐乐乐抓着附近的闲汉问道:“这是干啥呢?”
闲汉道:“姑娘家家的没你的事儿,选花魁呢,三年一度,考完秋闱,就是花魁选举,多少豪门公子一掷千金,为的就是捧自家喜欢的姑娘,这可是临安城所有青楼的一大盛事。”
“选花魁呀?”唐乐乐摩挲着下巴,好像看到了满天的银票在飞舞,顿时来了兴致。
文渲直觉不秒,这姑奶奶是哪儿热闹往哪儿凑,不会这也想插一杠子吧?
唐乐乐兴冲冲地往花香楼走去,“好久没见红拂姐姐了,咱们看看她去!”
文渲实在是不想去,“人家休息呢,这时候去打扰不好吧?”
“选花魁在即,谁还有心情睡觉?没事儿的,当然,你要是想捧你的清溪姑娘,也可以给我申请资金,不过太多了不行的啊。”
文渲举手告饶:“不捧,爷是做大事儿的人,眠花宿柳的事儿不能干。”
唐乐乐也没在意,“男人嘛,需要应酬的时候不能少,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随便你吧,不能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说话间到了花香楼,整条街人来人往的,都在摩拳擦掌地筹备花魁比赛。
花妈妈看到俩人进来,脸顿时耷拉下来,自从文世子换了这个丫鬟,抠门的紧,已经列为不欢迎的客户之一了。
青天白日的过来,肯定没好事儿。
唐乐乐一点儿也不见外地坐在大厅上,吆喝跑趟的上茶,跟她是主人似的,花妈妈强忍着没开口撵人。
“花妈妈,您这服务态度可不行,姑娘我不给银子的吗?别耷拉着脸,老的快,红拂姐姐呢?我去她那坐坐,这届花魁,就是她了,待她好点儿!”
花妈妈难以置信道:“就红拂那样,脾气臭,又不会伺候人,才艺更别说,没一样拿的出手的,满楼子的姑娘谁都能当花魁,就她不可能!”
唐乐乐不乐意了:“花妈妈,都是你手下的姑娘,你不能厚此薄彼呀?要我说,除了红拂姐姐,满楼的姑娘都没戏,不信咱打赌怎样?”
花妈妈冷哼道:“打赌就打赌,一万两银子,世子你听着,你家丫鬟不认,我可是要找你的!”
文渲一阵头疼,又不好拆她的台,木着脸点点头,得了,只要她高兴,随便她了。
楼上拐角处,清溪姑娘痴痴地看着文渲,那样俊美无双的人儿,怎么会宠着那个丑丫头?太气人了,她到底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