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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见了，你让钟叔去招待。”顾向席没有一点犹豫。
“可是……”黄飞追着他的步伐，“TL科技我们对接了很久的，您为谈下这个项目也花了很多心思……”
“不见听不懂？”顾向席顿下脚步，双眸盯着黄飞，清淡的嗓音之中夹在着一股阴沉的情绪，“你要我重复几遍？”
因为顾向席的停促，黄飞差点没刹住车，撞在他身上，然后就被他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冷颤，想到在后勤呆的那些日子，他赶紧说：“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去转告钟先生。”
……
冬日的夜晚，来得更早。
天色渐渐暗下，秦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最多再有十分钟，顾向席就该到了。
医院门口车子太多，这会儿又逢下班高峰，马路上堵成一条长龙，怕顾向席的车子不好过来，她沿着街道边上走，打算在车子少一些的下个路口等。
秦暖一边走，一边给顾向席发定位，忽然，她从身旁的橱窗玻璃上，注意到一个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与她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一直在跟她身后。
大冬天戴着口罩和帽子遮住脸庞的人不少，但秦暖知道自己怀孕后，走路小心的很，就怕跟谁撞上了，加上她在看手机，走得非常慢，一个比她还高的男人，不至于追不上她。
这男人……不会故意在跟踪她吧？
随着这个想法，秦暖的心一阵慌乱，不过她马上安慰自己，一定是怀孕让自己太敏感，好端端的，别人跟踪她做什么？
秦暖拍拍胸脯，停下脚步，等着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免得自己多想。
可她刚停下来，有股陌生的男性气息，就紧紧贴在她的脊背上，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一道年纪不大的清悦声音，从她耳边飘来：“继续走，要不然这把刀子，就捅进你的肚子里。”
秦暖心脏猛地一颤，下一秒就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在她的腰间，她不敢不从，赶紧迈步往前走。
“往左边走。”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威胁性，反而带着一抹玩味，可是秦暖知道，这个男人，不像是他表面上去的友好。
走了一段路，眼见着距离定位的地方越来越远，秦暖没忍住，问出声：“付亮，你要带我去哪里？”
“呀？你猜到我啦？”付亮将口罩拉下，露出一张干净无暇的脸。
秦暖瞥过头，只看到他的侧脸，不过视线也一同扫过抵在她腰间的东西，的确是把匕首。
“你看起来很紧张哦。”付亮笑着，脸颊上的酒窝看起来无害又单纯，“你刚才是给顾哥打电话吧？我们得赶在他来之前走呢，希望你听话，走快一点，不然我一着急，手上就控制不住力道……反正我是一名通缉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末了，他笑意更深，伸出一只手，“你别妄想给顾哥发消息哦，把手机给我。”
……
顾向席离开公司，一路驱车去医院，路上有些堵的缘故，他不得不绕了段路。
在快到医院时，他收到一条定位消息，照着定位，他没有在最堵的那条路耗时间，直接开到畅通一些的路口处。
然而他巡视了好几圈，也没有见着秦暖的身影。
后边的车子不断鸣笛提醒他让路，顾向席只好一边缓慢往前开，一边给秦暖打电话。
一连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出什么事了？
医院周边太堵，顾向席开车绕过去，得花不少时间，等待的时间里，他愈发的烦躁，索性将车停靠在路边，下车去寻人。
他先在路口那边重新找过一圈，又跑到医院门口，仔仔细细地看过，就是没有秦暖这个人。
她是不是先回家了？
虽然不大可能，顾向席还是打了顾宅的电话。
“太太回去了吗？”管家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问出了话，又在管家说出那句“没有”时，立即终止了通话。
天已经全黑，城市被一片霓虹所代替。
就在顾向席打出不知多少个电话时，秦暖的手机，通了……
……
“差不多了。”付亮盯着第五十八个来电，终于点了接听按钮，不过接通前，他冲着旁边等得不耐烦的人一笑，解释说，“托得时间越长，顾哥就越担心，现在接听，我们说什么，他都肯答应的。”
坐在石阶上的付海清冷哼一声，“小亮，这件事你可别搞砸了，我们可是拿命豁出去的。”
“知道了。”付亮说完，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秦暖的嘴，被胶布贴着，发不了声，只能用双眼直勾勾盯着接电话的付亮。
大约两个小时前，她被付亮要挟，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里，除了另外两个陌生男人，还有一个人，是付海清。
再接着，她被带到了这个无人的港口，手脚被绑起来，嘴上也贴了胶布，虽然着急，她也只能听着在付亮手里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一次的手机铃声。
相比她的着急，付亮倒很有耐心，每一次铃声响，他只瞟一眼，就挪开视线，鼓捣起自己的事，不是玩手机，就是往嘴里塞点吃的。
终于，秦暖听到他说了句“差不多了”之后，接通了电话。
“顾哥……她在我们手上，你不要担心，她一点事没有……只要顾哥你能……我们就放了她。”
秦暖被丢在河岸边上，跟付亮距离有些远，不能完全听清他嘴里的话，她皱着眉心，还在想着付亮究竟提了什么条件，就听他提到一句“我们只等一个小时，超过一秒，就把她丢到江里去。”
江里？
秦暖被这两个字吓得脸色一白，这么冷的天，不说她掉进水里能不能活命，就算她没死，她肚子里不足三个月的孩子，一定活不成。
若是不认识付亮这个人，他笑嘻嘻的口气，一定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差点死在过他手里的秦暖，知道他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况且付海清刚才说，他们这次是豁出性命的，都拿命去做赌注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