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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灵瞟了一眼，旋即嗤道，“单看着笔迹，便知是个女子所写，而现在在这江南城中，知你姓名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一下子就让人猜出来了身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还差人飞镖传书。”
李珺焱倒不在意这信上所说，随手将纸揉成一团。
静灵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李珺焱扭回头看她，“她要说什么，我基本猜得到，而且，灵儿不想我去不是吗？”
小心思被他就这么猜出来，静灵觉得面上无光，现在不让他去，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我为何不让你去，难道你去了之后，就会离我而去？”
“不会。”
“既然不会，我便没有拦着你的理由，去吧，看看她会说些什么，许是你意料之外的呢。”
李珺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
回归正题，静灵眨了眨眼，“你方才说，你被带去城西时候，还有其他发现，是什么？”
提起这个，李珺焱重新打起了精神，“那日被抓去城西，那人对我用了摄魂，他并没有察觉我没有中招，带我去地底下之前，还去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知道，在去那儿之前，他把我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躺在一个屋子的地上，里面陈设很简朴，他找到一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我也瞧见了，盒子里是一颗珠子。”他顿了顿，“跟兽灵珠很像的一颗珠子。”
静灵闻言，连忙从怀中摸出兽灵珠，“你再看看。”
李珺焱看完之后，用力点了点头，“确实相差无几。”
“你还记得那屋子陈设吗？画出来，我立刻让人四处搜查，总归就是在这江南境内，不会太远。”
“好！”
静灵两眼中神光奕奕，“我去验收一下玄夜的训练成果，晚上做红枣金糕等你回来吃，若是错过了时辰，我就全给阿信留着了。”
李珺焱无奈摇头笑笑。
这女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却还是不小心流露出了小心眼的一面。
“若我早些回来，那便将阿信那份给我吃，如何？”
静灵抬手摆摆，“等到那时再说。”
转眼，便到了子时，几日不见的明月，高悬在当空，将地面照的雪亮。
李珺焱孤身一人，前往了江东坡。
地势斜平，已是冬季，只长了些许枯黄的杂草，放眼望去，一览无余。
对面立着一女子，听闻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启舞。
“我就知道是你，”李珺焱冷眼看着她，“那日在迎香居便说的清楚，今日叫我来还有何事？”
“那日谈判并未成功，不是吗？所以我这一个承诺，还是作数的。”
“又想到什么要求了，快说，我赶时间。”
启舞扫了一眼他身后，笑道，“谢灵儿居然没来？我还以为你会带着她一起来呢，她对你还真是放心啊。”
“对我放心，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只是对手是你，灵儿没什么好怕的。”
启舞脸色有些难看，“你什么意思？说我丑吗？”
“这话是你说的，与我无关。”
“你……”启舞气的脸色有点青，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罢了，反正你一直都是如此。”
一抹黑影由远而至，轻手轻脚落在距离二人远处的一个丘壑处，借着凸起的地形掩了身形，望着两人方向。
在她肩头，蹲了一只玄凤鹦鹉，“不是说好了不来吗？”
“给我闭嘴，多说一句回去不给你果子吃。”
小玉果真乖乖闭嘴。
静灵屏着呼吸望着那两人。
看来来的刚是时候，他们才聊没多久。
虽然答应李珺焱不阻止他，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虽有智谋，但面对启舞这个救命恩人，有些事还是考虑不周。
那边，启舞再次张口，静灵给小玉递了个眼神，
小玉起身，落在二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静静听着。
这寒风夜里，时不时有麻雀寒鸦飞过，他二人倒也没有在意。
“荆国高举正义大旗，讨伐华夏，你们华夏已经失了三处城池，你可知晓？”
李珺焱眸色一动，没有吭声。
启舞笑了，“看你这表情，便是不知了，照这个形势继续下去，荆国攻陷华夏是迟早的事，你难道真的准备袖手旁观？”
“直接说你的目的，不要拐弯抹角，我赶时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弯弯绕绕，”启舞站直了身子，“我要你当华夏的皇帝，娶我，身为皇帝，享有后宫佳丽三千，多我一个，也不过分吧？”
李珺焱眸色沉了下来，盯着她，薄唇抿成了刀锋。
“当然，你只需要打出个帮李玥然讨伐李墨辞的旗号，至于兵马粮草，我启国会帮你一起解决。”
她眼底闪烁着精光，嘴角噙着笑意，“怎么样，是不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李珺焱眉梢一扬，高抬起下巴，双手负在身后，“不知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当傀儡的模样，让你产生了误会？”
启舞微怔，“难道你不想当皇帝？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无上荣耀，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坐上那个位置，我不相信你不想。”
“可能天下有无数人想坐上那个位置，但我就是那个不想坐的人，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他继续道，“我拒绝。”
启舞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即便这样可以解除你跟谢灵儿的困境，可以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你也不肯？”
“不肯。”
李珺焱说完，转身欲走，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远处凸起的丘壑后面一抹娇小的身影闪动，眉头微蹙，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珺焱！你当真厌恶的至此不成？”
他顿住脚步，侧眸看向身后那女子，“并非厌恶，只是不喜罢了。”
说完，抬脚继续朝前迈去。
“李珺焱！你给我站住！李珺焱！”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喊声，脚下不停，越走越远。
“你曾欠我一个承诺你难道忘记了！你难道真的要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李珺焱终于顿住脚步，仰头漫吸了口气。
“你曾救我一命，若之后你我冲突，我会饶你一次，这样，便算你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