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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是叛徒？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秘窟之中，刚从前线逃回的魔山愣住了，他与那男子亦师亦友，甚至觉得元在今后必定是锯齿深渊的顶梁柱之一。
这样的人是叛徒？
他接受不了。
麻寂始终闭目。
这暗红光泽笼罩的山洞里，佘巴坐在了侧位，而首位的则是大闪灵与大屠灵，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就是锯齿深渊的最强者。
因为还存在少数强者在深渊极低的秘洞里修行。
只是，他们是深渊内务，对外之中的管理人。
佘巴眯着眼，抿着唇，看不出什么心境，只是唇角弧度优雅的上扬，似是有些讥诮或是不满这位屠灵的态度。
他忽然开了口：“魔山，是你将大墓地的通行证交给元的吧？”
全场静寂。
魔山一愣，然后道：“是我！元他天资卓绝，我从未见过如他一般的强者，未来，他必定也会成为屠灵，而且是远超我等的屠灵，甚至更高！”
佘巴往后一仰，便是不再说话。
而首座一侧，刚刚出征归来未久的麻寂突然睁开，幽幽道：“梅森闪灵死了。”
闪灵存在着感应，而大闪灵可以连接每一位闪灵，甚至是惊惧，守夜人，如果她们中有人死去，麻寂只要进行某种冥想，可以知道。
而她们获得的任何信息，麻寂也可以通过这种充满仪式感的冥想而获知，只是她如果要联系越多的人，就越是会花费经历，所以说当初她教导佘巴，而产生疏忽，导致铁囚冰原的怪物超量入侵是有道理的。
“什么？？”
“魔山，我说去抓捕元的闪灵死了，她如果死了，她的搭档暴石屠灵应该也死了吧？”
麻寂很不想说出这话，因为她和魔山在生死场上才并肩作战过，对于这位屠灵她很了解。而她的这些话会把他逼到绝路。
佘巴哼了声，头微微昂起道：“魔山屠灵，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未来会成为屠灵的强者’吗？可是他现在似乎已经可以解决一个屠灵加一个闪灵了呢。”
魔山：...
麻寂与身侧的大屠灵申海泰对视一眼，大屠灵简短道了三个字：“带下去。”
两名侍卫从阴影里走出，站在魔山身后。
后者沉默无言。
他转身低头，默默跟着走出秘窟。
佘巴道：“元只是个小人物，他不可能具备杀死两人的能力，应该是他身后的势力帮他解决了。
只不过他的存在，导致了我们锯齿深渊差点被怪物剿灭，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发生了意外，麻寂老师也不会回来吧？”
麻寂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
佘巴唇角一扬：“我倒是觉得快刀斩乱麻的好，一个闪灵加一个屠灵不够，那我们就多派些人，将元以及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老师觉得呢？”
麻寂摇摇头，刚要说什么。
长桌两侧，其余的闪灵与屠灵却忽然开口附和。
言语之间，全是支持佘巴的话。
麻寂瞪大眼，错愕了片刻，旋即轻轻叹了口气。
反正您是巨头投影转生，迟早需要您来决定深渊的命运，决定这赌注的走向...
那这样也好。
这位大闪灵微微低头，轻声道：“如您所愿。”
佘巴维持着笑容。
老师果然识相，这样最好。
“既然麻寂老师认可了，那这些事就由我来操刀吧，老师做好巡视领地的事情，不要再出纰漏了。”
他暗暗点了点“麻寂因为失误，而导致过量的怪物进入领土”的事。
大闪灵闭目，点点头，应了声“是”。
佘巴心中闪过一阵舒适，果然自己在人类里学的那些智慧，用在此处简直是如鱼得水，他迅速掌握了话语权。
他沉寂片刻，扬声问：“暴石屠灵与梅森闪灵失败了，现在我们决定派出十人，再带着数千守夜人，幽居人去搜捕，剿灭那叛徒，以及叛徒背后的势力，谁去？”
很快。
不少支持佘巴的强者出列。
然后立刻行动，率了军队直接向暴石梅森死去的方向赶去。
秘窟里的人少了些。
沉默片刻。
麻寂忽然开口道：“我感知到奈何桥边惊散的冰原怪物在聚拢了，它们的目标还是锯齿深渊...我想我们该暂时撤离了，还有部分人可以躲避到深渊最底部来避难。”
佘巴一愣，他早被冰原怪物以及那个披着血红斗篷的对手，吓破了胆。
在他看来，无论多少锯齿深渊的蝼蚁，都不会是对方对手的。
“那好，遣散普通的深渊居民，让他们离开数月，等怪物们的狩猎期过了再返回，我们藏到深渊底部去。”
麻寂和申海泰对视，确实也没其他办法了。
会议暂散。
随后，佘巴与麻寂共同来到了一个奇妙的秘窟前。
那秘窟外仿佛有一道玄奇的幻境罩子，让人无法踏入，只要踏入就会迷失，兵器丢入也会反弹回来。
“这是贞的力量，她在燃烧自己的灵魂，这是一位即将靠着自己力量达到第四阶边缘的强者在毁灭自己...”
麻寂看了一会，“只是她维持不了太久了。让我来和她说说话。”
佘巴退开。
麻寂走到幻罩前，开口问道：“贞，是我。”
洞窟里沉默无言。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宁可魂飞魄散，也想保护这个女孩？
我听说过她的故事，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也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只是，有许多事情，我们要弄清楚，这是为了我们整个深渊好，也是为了这女孩好。
假如说她是无辜的，那么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显然，这位大闪灵与贞有着极深度的关系。
秘窟里传来幽幽的声音：“他们要对这孩子用搜魂术。”
麻寂侧头看向佘巴，然后轻声道：“让我来审问，不要用搜魂术好吗？”
佘巴带着微笑，点点头。
麻寂舒了口气，然后向幻罩里道：“贞，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对这孩子使用搜魂术。”
依然沉默。
麻寂温和道：“贞，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你的力量也是我教导的，如果你是那个女孩，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如你现在这般护住你的，你还不信么？
我知道，你在这孩子身上也许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又也许看到了比自己更多的希望。
当年，我对你的心，不也是和你此刻一样吗？”
幻罩里终于传来幽幽的声音：“麻寂，你保证？”
大闪灵又侧头看了看佘巴，佘巴向她点点头。
这位笼着黑色斗篷，身型如蛇的女子这才开口道：“我保证。”
幻罩缓缓变淡，之后的洞窟里坐着驼背小女孩，还有全身躯体欲要彻底毁灭的白衣女子。
麻寂急忙上前。
可是才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冰冷的声音：“抓住他们！”
大闪灵急忙转头，目光里，佘巴身后的人已经一拥而上，钻入洞窟，想要将驼背小女孩，以及虚弱无比的贞直接抓起。
“佘巴！你答应过我！”
“老师...你会否太天真了呢？”
佘巴面带胜利者的微笑。
而麻寂双手猛然张开，周身怨气四处逸散，这令匆匆而来的抓捕者畏惧不前。
“老师也想叛变么？还是说整个深渊的安危，比不过区区两个人？”
佘巴声音带了寒气。
而麻寂怨毒的神色变得平静，她缓缓放下了手臂。
贞忽的发出嘲讽的笑：“你保证？”
麻寂低下了头，紧闭了眼。
忽然，她感知到了什么，眼中显出震惊之色。
她似乎已经忘了现在的处境，张开嘴急忙道：“佘巴，我们派出去的那十名三阶强者，还有数千精英全部死了，全部死了！全部死了！”
佘巴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老师已经口不择言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才多久？就死了？老师只是想转移视线吧？”
这位阴间巨头的投影转世摇摇头，继续道：“抓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