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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不搞,搞,就要认真一点。
经过一系列的清洗之后,丽春院的风气又回到了李牧想要的样子。
丽春院的事情,让李牧对‘人’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他尤记得,当初收留这些教坊司的人的时候,他们是如何感恩戴德,是如何保证,如何承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了,这些人的本性还是暴露了出来。自己给了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他们却还是想要更多,甚至不惜走上从前自己认为很受苦的那个老路。
这让李牧觉得有些不能理解,当初想要跳出苦海的是你们。现在转身跳进苦海的又是你们?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嘛?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教坊司的这一群人,小人和女子占全了。
李牧想来想去,现在忽然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在乎这些人的想法,有些人就是不值得去怜悯,而且斗米恩升米仇,给予他们的越多,他们越不知足。
所以,该撵走的撵走,该开革的开革。让这些人回到他们自己应该在的命运轨迹中去,这一年多的安稳日子,就当是他们的黄粱一梦就行了。
新戏,准备拍两部。准确地来说,是一部半。之前的牡丹亭,曾经演过几折,因为李牧搬到了洛阳去,后面几折的戏就没演完。这部戏本来是为了给王鸥表白用的,她还没有完整看过,这一次就当是弥补爱妻的遗憾了。
后几折的戏也没多少,这个部分比较节省时间,也能尽快地上演。
而新戏,李牧定下的是《西厢记》,经过市场调查,李牧发现大唐百姓喜欢的其实还是爱情戏,尤其是大团圆结局的爱情戏,他们可以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看。而像是窦娥冤的那种戏剧,他们会看第一遍,但是不会想去看第二遍,毕竟负能量的东西,人都是本能地想要逃离的。
《西厢记》这部戏剧,具有很浓的反封建礼教的色彩,如果是在别的朝代,或许会被批判为有违礼法,但是对于风气开放的大唐来说,反而会引起共鸣。当然,一些细节还是要改一改的。
原著的主人公,分别是男主角张生,女主角崔莺莺,传话的红娘,围寺庙的孙飞虎,想要翘墙角的郑恒。书中年代不详,但是由于这本书是脱胎于唐代元稹《莺莺传》,所以后世都认为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唐代。
但现在就是唐代,时间线就有些不对劲了。所以李牧把这故事发生的时间,推前到了隋朝,主要人物不变,但救人的白马将军,他给改成了李将军,结合书中的言语和背景,这个李将军映射的便是后来的天策上将李世民。
故事的梗概是这样,张生在普救寺相遇相国小姐崔莺莺,一见钟情,而无计亲近。恰遇叛将孙飞虎率兵围寺,要强索莺莺为压寨夫人;张生在崔母亲口许婚下,依靠友人李将军的帮助,解除了危难。不料崔母却食言赖婚,张生相思成疾。莺莺心爱张生而不愿正面表白;几经波折,在红娘的帮助下,莺莺终于至张生住处私会。崔母觉察迹象,拷问红娘,反被红娘几句话点中要害,勉强答应了婚事,却又以门第为由,令张生立即进京应试。十里长亭送别之后,张生到京考中状元;而郑恒借机编造谎言,说张生已在京另娶,老夫人又一次赖婚,要莺莺嫁于郑恒。后张生赶来,郑恒撞死,团圆大结局。
崔莺莺的崔,自然离不开博陵崔氏。虽然戏里没有点明,但靠脑补就已经足够脑补出来了。戏中的崔莺莺出身名门贵族,是个美丽而有才情的少女,父亲生前已将她许配给郑尚书的儿子。一语双关,这就带了两家了。
张生,则是李牧创作出来一个‘讨好’士族的形象。张生的先父官礼部尚书,可见他也是出身官宦的书香门第,自幼在此环境熏陶下,勤奋学习,学成满腹文章以求金榜题名。这是一个典型的士子人设。
时运不济,造化弄人,多次应举,均名落孙山,这也是大多数不中的士子的模板,只不过通常不中的士子,都是黯然回乡,很少能有像张生一样“书剑飘零,游于四方”的,做不到不代表不想,张生的形象正是这些士子们所向往的。所谓但求共鸣日,光宗耀祖时,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但这位饱学之士在偶遇心爱之人时,却肯将功名利禄抛向九霄云外,这就有点意思了,颇有爱江山更爱美人之意。虽然在现实中,大部分的男人是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的,但是在陷入爱情中的男人眼中,他们每个都是大情圣。在心爱之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恨不都能投笔从戎,弃文从武,万军中来去自由,众人注视下英雄救美,这一切的设定,都附和士子们的想法。
轻易得来的爱情,终不能让人满意。所以在大团圆之前,还是得有一些波折。崔夫人的反悔,张生的无奈,衬托出了张生‘孝’的一面,而张生赴京赶考,一举及第,得了头名状元,也显示出了他的个人能力。同时,也映射了李牧自己,大唐境内,哪还有人不知道他是双榜状元的?
而且崔莺莺的人设,也会让人想起王鸥来,一个是状元,一个是名门之女,在人物得到了百姓的怜悯之时,现实中的俩人阻碍也会无形之中小不少。
李牧一点也不担心崔家会站出来说什么,他现在就是在挑衅,巴不得崔家站出来,他正需要一个借口,把崔家打进尘埃里呢。
……
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李牧也没落下讲武堂的事情。后补的学生们经过了残酷的考试,最终留下了十五名,房遗爱,杜荷等人不负李牧的期待,都在这名单之中。初十日,逍遥谷内,所有讲武堂的校尉集结。
虽说李世民已经特意嘱咐过,讲武堂他非常看重,开学典礼可以举办的瞩目些,张扬一些,但是李牧却并没有在这上面花心思,花架子一次两次就行了,真正动真格的时候,还是得简单,干脆,直接。他让校尉们在寒风之中站着,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虽然山谷中的温度要比外面高一点,但是也是冻得所有人满脸通红了。
这时候,李牧才悠然出现,走上高台,双目扫视他们一眼,说了几句话,便严令他们把心思放下,全心全意继续训练。李牧话音刚落,正准备宣布解散,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是高公公,他离老远就提着气高声大呼:“侯爷……陛下来了……”
这一声呼唤,让静籁无声的校场一下传出一阵欢呼,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挺起胸膛,他们谁也没想到李世民会亲自来此,纷纷觉得与有荣焉。
陛下能来,意义不同。这件事足以说明,李世民对讲武堂的重视,比他说的还要更多一些。他那天的激动,并不只是一时热血,他是真的把讲武堂当回事了。
过不多时,李世民的马车到了讲武堂门口,门口的校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胳膊,将马车拦了下来,高公公顿时落下来了脸,扯着嗓道:“陛下驾到,还不迎驾,这是做甚?”
守门的校尉硬着头皮道:“末将等恭迎圣驾,请陛下恕罪,讲武堂的规矩,车马严禁入学堂,谁若触犯,便是大罪。侯爷说过,讲武堂的规矩等同军法,触犯了是要杀头的。”
“规矩?天底下的规矩还大得过陛下么?让开!”高公公想不到竟碰到这么个愣头青,这种话长脑子都不应该说得出来啊,难道这是李牧特意安排的?他料定今天陛下可能会来,所以找了一个脑袋不灵光的守在这里?
校尉没动,不但没动,还一脸正色道:“陛下固然是最大的规矩,可是这讲武堂内……”
李世民在那边已经下了马车,他摆了摆手,阻止了高公公,笑着说道:“罢了,既然定下了规矩,就应该要遵守。朕步行就是,不要为难人家。”
校尉这才让开,半跪在地高呼万岁,李世民心情不错,带着高公公进入讲武堂正门,正要往校场去,李牧已经带着所有人来迎驾了。他已经听到了李世民被拦下的事情,背后直冒冷汗,天可怜见,这件事可真不是他指使的,但是做出的效果却极其的做作,就算解释恐怕也没人信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叫李牧陪着他去校场,一面道:“朕这一趟来,就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再看看校尉们如何了。朕对你现在做的事情非常的看重,你可不能让朕失望。”
李牧道:“微臣尽心竭力,讲武堂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对了,陛下,臣已经写了两个话本,一个是全本的牡丹亭,另一个是新戏《西厢记》,上元节前后都能上演,陛下可要提前抢票啊。”
李世民负着手,莞尔一笑,望着远处列队以待的校尉,不由暗暗点头,这么冷的天,笔直挺立纹丝不动,换作是自个儿的玄甲军,恐怕也是做不到。
“朕早就已经包下了一个包间,也算是照顾你生意,一直包到正月结束呢,所以朕不用买票,这个你不用担心。”
李牧讪讪道:“生意不生意的,都不是很重要。主要是怕陛下错过了好戏,那可就是臣的过失了。”
李世民突然道:“李牧,据说你要在洛阳也盖一家戏院??”
李牧呵呵一笑,倒是不怕李世民干涉,只是反感李世民跟个间谍似的,啥都想调查清楚了,但面上是一点不显露的,老实道:“臣也得做点小生意糊口,陛下是知道的,微臣家里人口多,再加上我这人人品高洁,两袖清风,端的是清官的典范,读书人的标杆,在道德上是毫无瑕疵的,贪赃枉法的事情,打死臣都不会做,那还能咋整,只能是做点生意了。”
李世民听着李牧自吹自擂的话,冷着脸打断道:“朕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的,朕的意思是,往后长安和洛阳的戏班,最好轮换着来,不然你常在洛阳,长安的戏肯定跟不上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李牧赶紧说道:“陛下说得在理,臣一定谨记。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上了高台。忽然李牧觉得身后有点空,他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在台下站定了,没有一个跟上来的。唯有自己傻乎乎的竟和李世民一道上了高台,而且还是并肩站着。
这群混账,为什么没人提醒我一声……
李牧心里暗暗腹诽,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这种跟皇帝并肩站立的行为,算不算是逾越了?
李牧赶紧后退一步,但是已经晚了,李世民瞅了他一眼,示意他站回来。李牧只好站回来,尴尬地咧着嘴傻笑。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不可捉的笑容,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老老实实地跟在朕的后头,跑个什么。”
李牧无奈,低声道:“遵旨。”这一句遵旨,就是先留个暗示,意思是说他是奉旨行事,是你要让我做的,到时候可不要秋后算账。
迎着冷风,李世民和李牧俯瞰着校台下的校尉,李世民笑了笑,道:“李牧说,你们是天子亲军。朕想,既然是朕的亲军,今日也算你们成军之日,朕总不能不来看看。”
校尉们纹丝不动,都是激动地望着李世民,这种眼神,让李世民生出些许满足,寻常的人不敢去看他,都是眼神闪烁,偶尔有看他的,要嘛是讨好,要嘛是曲意,都让他生厌了。
倒是这些校尉的眼神,可以看出那清澈无暇的目光之后,是满怀着激动,这是一种崇拜感,被这样的眼神注目着,李世民心里忍不住赞许:“大唐军队,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接班,如果每一代都是这样的将士,大唐江山何愁不能永固?”
随即继续道:“今日朕来看看,便是有一句话要说。”他正色肃容,朗声道:“卿等都是朕的亲军,所谓门生故吏,皆乃心腹之意,很多人的目光在你们身上,你们要好好的练,好好的学,给朕长长脸面,朕会给你们一个好前程,且看你们如何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