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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瞠大眸子:什么情况?这家伙不是在发狂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中的又不是春-药?
不管怎么样,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是这种状况, 被他这样那样绝对不会是一种愉快的体验。更何况他现在身中奇毒,谁知道他的体-液里会不会也有毒素?
长安很想把他推开,但他手里还提着剑, 万一动作太大让他以为她要攻击他,一剑把她刺个对穿她找谁评理去?这可是个现在面对亲爹都敢动手的人。
没办法,她只得一边将脑袋努力后仰躲着他的唇一边用手小心地抵住他前胸,试图跟他讲道理:“钟羡,你是个洁身自好守文持正的君子,这种、这种事不适合你……喂,你清醒一点啊唔……”
长安话还没说完, 钟羡却已不耐她避让又聒噪的表现,原本扶着她肩的手倏忽伸到她脑后扣住她的后脑勺, 长安后仰之势被阻, 他头微微一低,便堵住了她的唇。
长安:“……”完了,看他方才那躁狂样, 该不会控制不住力道把她的嘴给咬破吧。御医说他手指上那个小小的伤口是毒物入口,也就是说这毒是只要接触到血液就会使人中毒的。如果她的嘴被咬破出血,她会中毒吗?
她若现在戳他一刀算不算正当防卫?别逗了, 这又不是法治社会, 她一个太监, 若敢把太尉之子戳一刀,哪怕她是迫不得已,哪怕并未危及他的性命,钟慕白回过头来把她戳成一只马蜂窝,慕容泓也没法为她说半句话。这就是现实。
长安脑补完毕深感无力,这时却发现钟羡的唇在她唇上软软地压了一下之后,什么都没做就退开了。
长安略惊讶地抬眸,发现钟羡正看着她,那眼中有混乱,有疯狂,有困惑,有……不知所措。即便中了毒神志不清,在某些方面,他依然是那个干净纯情的钟羡,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亲吻一个女子。
长安松了口气,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想将他推离一些好说话。谁知她刚一动,钟羡的唇却又再次压了下来。这次可不是软软的一碰就退开了,即便他不懂,可他有属于男人的本能。
他衔住了长安的下唇瓣。
长安欲哭无泪,看他这架势,今天恐怕打定主意要拿她练习吻技了。可她不能配合啊,若这么默默无闻地顺着他,备不住钟慕白还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宝贝儿子呢。
见他对她还算温柔,她大着胆子微微挣扎,偏过脸试着躲开他的唇,可他追逐着她。长安用手推他,他收回按住她后脑的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将她的手扯离了他的胸前。
长安的头少了钳制,动作灵敏地往旁边一转,大叫:“钟太尉,救命啊!”
外面钟慕白听见她这声喊什么反应她不得而知,钟羡却显然被她抗拒的动作和这声喊给惹毛了,他扔下手中的剑,两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抵到窗旁的墙上,然后又吻了上去。
门外,耿全正透过门上被钟羡刺出来的窟窿朝房内张望,钟慕白在后面问:“里面什么情况?”
耿全一边变换着窥视的角度一边道:“看不到少爷,也看不到安公公。不过刚才好像听见剑掉在地上的声音。老爷,方才安公公叫救命,这会儿又寂寂无声,会不会……”
钟慕白皱着眉头,指挥一旁的两个护卫道:“去里间的窗口看看。”
两人领命而去。
“老爷,羡儿怎么样了?”身后忽传来钟夫人的声音,钟慕白回身一看,见钟夫人居然又过来了,当即道:“你不回去好好歇着,又过来做什么?”
钟夫人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听得他问,眸中泪花一闪,道:“羡儿这般情状,我如何歇得住?这会儿屋里缘何没有声音,他不会出事吧?”
钟慕白安抚她道:“稍安勿躁,已经派人去查看了。”
此时去取锁链的人也回来了,耿全当即按着钟慕白的吩咐将屋门从外头用大锁锁住。
奉命去里间窗口查看情况的两名护卫很快回来了一人,向钟慕白禀报道:“老爷,少爷已经将剑扔了,这会儿正、正……”
“正怎么样?你快说呀!”钟夫人心急道。
那护卫有些尴尬地低声道:“这会儿正把安公公按墙上……亲着呢。”
钟夫人乍闻钟羡居然做出这种事,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回过神来后哭着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钟慕白也觉着此事不能坐视不理,当即就往里间那边的窗户走去。
“老爷,千万别伤了他。”钟夫人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省得。”钟慕白走到洞开的窗口处往里一看,果见那把剑掉在地上,再往旁边一看,他忙收回目光。
手在窗棂上轻轻一撑,他跃入室内,脚尖一勾就将地上的那把剑拿在了手里。
在他跃入室内的时候钟羡已有警觉,立刻放开长安回身应对。如今见他执剑在手,他竟也不惧,上去就战。
长安见状,知道机不可失,想翻窗出去,可他们父子俩就在窗边打着呢。于是她急慌慌地跑到外间门边,一拉门,外头铁链哗哗作响,竟然从外头给锁住了。
“快开门,我是长安。”她捶门道。
钟夫人闻言,忙让耿全开锁。
耿全这锁还没打开,那边钟慕白已经跳窗而出,一边命护卫将窗户也从外头顶上一边大喝:“不能开!”
“为何?无论如何得让安公公出来啊!”钟夫人道,见钟慕白提着剑走到近处,那剑刃上居然有血,她惊了一跳,急问:“这剑上为何有血?你受伤了?”
“没有。”钟慕白低眸看着那剑上的血渍,目色阴沉。
钟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道:“这是羡儿的血?你伤了他?”
“只是划伤了耳朵而已。”钟慕白想起方才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他本想将剑搁在钟羡勃颈上迫他住手,谁知他不管不顾直接迎上来,若非他反应快及时将剑往斜上方划开,此刻钟羡恐怕就已经被他亲手给抹了脖子了。
“羡儿神志不清,或许他还认得我是他父亲,但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行为了,所以万不可放他出来。”钟慕白道。
“那安公公怎么办?”钟夫人看着耿全已经将锁重新锁住,忧虑道。
“若不幸伤亡,改日我亲自去宫中向陛下赔罪。”钟慕白说着,将剑交给一旁的侍卫道“拿到院外去,院中不要留兵器。”
长安在门里听到钟慕白的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然形势比人强,就算她叫破嗓子钟慕白大约也不会开门的,还是先保住她这条小命要紧。
她回身看了眼还在与那两扇被人从外头关死的窗做斗争的钟羡,想着还是先找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为好。钟慕白能关他儿子一时,关不了一世,总会想办法治他的。
谁知钟羡虽然神志不清,神识却还敏锐得很。长安刚一动,他立刻停下了砸窗的动作,扭头向外间看来。
长安停住不动,然而钟羡不是青蛙,就算她不动他依然将她看了个一清二楚,并且拎着一条断了腿的凳子朝她走了过来。
长安看着满身狂暴戾气的他,心中呻-吟:完了,这下恐怕真要完了。
“别打我!求你了。”就在钟羡快要走到她面前时,长安突然怂到极处地往地上一跪,身子往前一探抱住他的腿哀求道。
她已经想过了,若是站着不动,他一凳子砸过来很可能砸到她的头,那可真是要死人的。而这样出其不意地抱住他的腿,他要砸也只能砸到她的背,还有生还的希望。
钟羡停住动作。
长安闭上眼咬着牙等着承受那一下。然而下一刻那凳子却被扔在了她身旁的地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钟羡扯着站了起来。
钟羡的左耳受伤了,左肩上的衣料被血洇湿了一块,不过现在好似伤口的血已自动凝住,不再往下滴了。
他伸手握住长安的肩,看着她。少时,手往后收,将她带着往他身前贴近,俯下脸又开始亲长安的唇,动作依然轻柔生涩。
长安:擦!这算什么?魔鬼的温柔?姐承受不来啊!
门外,始终窥视着房里的耿全转过身。
“怎么样?”钟夫人急问。
耿全有些难以启齿地斟酌着字句道:“安公公没事,少爷对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钟夫人刚要松口气,觑见耿全躲闪的眼神,再想起那句“动口不动手”,她面色一变,道:“莫非……”
耿全点点头。
钟夫人捂着心口倒退两步,看向钟慕白道:“老爷,这……为何会这样?”
钟慕白负手不语,因为他也不知原因,只能吩咐钟硕再跑一趟太医院,看看那边有没有商量出什么应对之策来。
房里,长安被钟羡亲得心烦意乱的。两世为人,她就没体验过这般单纯青涩的吻,那光滑柔软的唇在她唇瓣上柔缓厮磨的感觉让她的唇瓣既酥且麻,若换做平时,说不定她会回吻,可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中着毒,神志不清,她若回吻,不成了乘人之危了么?
“钟太尉,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你儿子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么?好歹你派个丫头来把我换出去也行啊。少爷睡个丫鬟无伤大雅,可若钟公子真的对杂家做出点什么事来,你让他清醒之后怎么做人?”长安好不容易别过脸,钟羡无师自通地从她唇角沿着脸颊一直吻到脖子上,长安趁机对外头道。
钟夫人一听,觉得有理,不等钟慕白表态便对身边的丫鬟道:“快去院外把新雨叫来。”
钟慕白侧过脸看她,钟夫人道:“新雨本就是伺候羡儿的丫鬟,若……到时候让他给羡儿做个通房也就是了。”
很快新雨便被带了过来,听说要她去伺候少爷,她一时又怕又喜。怕的是少爷此刻中了毒神志不清,喜的是,素日里少爷于她们而言就像檐上的月,看着近,却是终其一生都无法碰触的。而今不仅有机会去伺候他,夫人还许诺会让她做少爷的通房。钟家如此富贵煊赫,又只有少爷这一个儿子,少爷又是如此人品相貌,她一个丫鬟,能做通房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故而新雨当即就羞答答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钟慕白先让耿全把门上的锁链悄悄卸了,再让人把新雨带到里间的窗外,从窗口送入房内。
果然,钟羡一察觉有人进了房,放开长安去里间查看情况。耿全立刻将门打开,急道:“安公公,快!”
待长安出了房门又立刻将门锁上。
见终于脱离险境,长安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管众人看她的眼光,避到一旁去整理被钟羡碰歪的帽子和弄皱的衣裳。
房里,钟羡凶神恶煞地朝新雨步步进逼,口中道:“你对陛下下毒,在古蔺驿,是否也是你对先太子下毒?”
新雨莫名所以,见钟羡那样又着实害怕,一边抖抖索索地后退一边辩解道:“少爷,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钟羡出手如电,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抵到墙上,冷笑道:“不承认也无妨,偿命罢了!”言罢手下用劲,新雨顿时被他掐得眼白乱翻双脚乱蹬。
“夫人,新雨快被少爷掐死了。”耿全道。
“什么?怎会如此?”钟夫人急问。
“开门。”钟慕白上前道。
“老爷,千万别再伤了羡儿。”见钟慕白进房,钟夫人追在后头又是着急又是痛心道。
房内一阵打斗声,不一会儿捂着喉咙咳得眼泪汪汪的新雨跑了出来,接着钟慕白也趁势退了出来,耿全等人眼疾手快地拉上门,正好将慢了一步的钟羡关在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为君行报仇!开门!开门!”钟羡在里面对着门一阵发狂的踢踹,如非耿全等人用力顶住,估计门都要被他踹飞了。
“怎么办?怎么办?”见钟羡如此疯狂,钟夫人想起钟离章说的“精疲力尽脱力而死”,一时心急如焚。
相较而言,身为人父的钟慕白则要冷静得多,所有的担心和焦虑都藏在那双处变不惊的眸子里。
长安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正待上前向钟慕白和钟夫人告辞,那边“砰”的一声,钟羡一拳将门上半部分的格扇打了个对穿。
“羡儿!”钟夫人见那拳头上鲜血淋漓的,心痛之下双腿一软,又差点厥过去。
长安见这边一团乱,想着要不自己还是悄悄离开算了。刚转身想溜,肩忽然被一只大手扣住。
她转身一看,扣住她肩的不是旁人,正是钟慕白。
“安公公,形势所逼迫于无奈,恐怕得委屈安公公一下了。”钟慕白嘴上说得委婉,眼底却分明是不由人拒绝的刚硬。
长安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将她一把推给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将安公公从窗口送入房中。”
“喂!钟太尉,你不能这样对我!呀,放手!放开我!”长安一边挣扎一边尖叫,终究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被人从里间的窗口给丢入房中。
外头钟夫人呆滞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钟离章说此毒会将人性中的恶念和欲望无限放大,钟羡他没有恶念,他的欲望只是为先太子慕容宪报仇。然而后来他亲吻这小太监,他们以为钟羡人已少年,平时受自律压抑,不曾沾染女色,但心中其实还是向往的,所以才将新雨送入房中取代长安。可事情的发展却又出乎他们的预料,除了对着长安他会做出那种举动之外,他面对任何人似乎都只能想到替慕容宪报仇。
也就是说,为慕容宪报仇是他的欲望,长安这个小太监,也是他的欲望。换言之,他虽神志不清,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亲的是谁。
这个事实让钟夫人难以接受,但……就算钟羡真的好男风,也总比他此刻发狂自残来得好。钟慕白想必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会再次将长安送入钟羡房里。
他们两人站在外头一面纠结一面期望长安真能平息钟羡的狂躁,此刻站在屋里的长安却是出离愤怒。
什么东西!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意愿?好,你钟慕白是太尉,位高权重,你儿子是太尉之子,金尊玉贵。只我长安是个低三下四的太监,活该像个玩意儿一般被你作践的。既如此,你们就在外头擦亮眼睛好好看着,看我这个低三下四的太监是怎么玩弄你金尊玉贵的太尉之子的!
如是想着,长安深吸一口气,主动走向还未彻底从狂暴状态中平静下来、站在那儿满眼混乱地看着她的钟羡,伸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便吻上了他的唇。
此番可不是方才那般紧闭牙关小孩过家家一般的亲吻了,长安把上辈子积累的接吻技巧一股脑儿都用在了钟羡身上。
钟羡猝不及防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呆了半晌之后,方含住那尾在自己口中四处点火的软滑小舌,搂住长安的腰以几倍于长安的热情回吻过去。
两人就似那热恋中偷着见面的情侣一般,吻得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长安伸手扯下他的腰带剥去他的外衣,钟羡有样学样也想来扯她的腰带,却被长安按住了手。
“我们来做个好玩的游戏。”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长安在他唇上轻啄了下,然后自袖中抽出那把小刀,将钟羡锦缎厚重的外衣裁成四条宽宽的缎带。
“来呀。”她一手拎着缎带一手勾着他的衣襟将他引到床边,推倒在床上,自己跨上床将他压在身下继续吻他。
门外,钟夫人听着屋内寂寂无声,想问又羞于去问,钟慕白也一样。
直到一直偷窥的耿全冷不丁地吸了口冷气,一直紧绷着神经钟夫人脱口而出:“怎么了?”
耿全道:“安公公把少爷的衣服脱了,推床上去了。”
钟夫人闻言,手捂额头歪倒在丫鬟肩上。
床上,钟羡被长安压着不轻不重地吻了片刻,一个翻身将长安压在下面深吻下去。
长安推着他的肩迫使他暂时放过她的唇,将缎带举到他面前道:“把我的手和脚绑在床柱上。”
“为何?”钟羡神情迷乱地问。
“好玩呀。”长安嫣然一笑。
钟羡被她的笑容迷惑,起身依她所言将她的双手双脚都绑在床柱上。
“绑松些,紧了我会疼。”怕他待会儿迷了本性不给她解开,长安故意娇嗔着提醒他道。
钟羡闻言,果然松松地将她绑好。长安动了动手脚,确定这个松紧度自己能挣开,方眉眼如月地看着钟羡道:“动不了了呢。”
钟羡看着被绑在床上的人儿有种动弹不得任人鱼肉的孱弱感,混乱一片的脑中生出些许怜惜,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又在她鼻梁上轻轻吻了下。
长安:混蛋,温柔得姐都快心软了!
就这样绑着被钟羡吻了片刻,察觉他呼吸越来越灼热,原本捧着她脸的手也滑向她肩颈处,长安觉着危险,遂在他唇间呢喃:“帮我解开,我想抱着你。”
钟羡替她解开手脚上的绑带,长安刚想坐起来,却被钟羡扑倒,压在身下又是一番喘不过气来的深吻。
长安试图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边,丝毫也动弹不得。
长安察觉他动了情,若不赶紧行动,只怕真的要糟。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要在上面。”她不依地避着他的唇道。
钟羡无奈,只得搂着她一个翻身,让她在上面。
“现在轮到我绑你了。”长安笑着想起身。钟羡一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想继续吻她的唇。
长安双手用力抵在床铺上昂着头不让他亲,口中道:“你方才绑了我却不让我绑你,这不公平,我不跟你玩了。”
原以为钟羡会妥协,没想到他僵了一僵之后,竟然再次一个翻身将长安压在身下,一手固定住她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长安:“……!”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完了,现在怎么办?不能靠智谋取胜的话,比力气她绝对不是他对手,难道今天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身于他?
不行,绝不可以!
长安心思电转灵机一动,酝酿一下情绪,眼角便滚下两串泪珠来。
钟羡吻了片刻,见她既不挣扎也不配合,反应有些不对劲,便抬起头来看她。
长安睁开泪水盈盈的眼睛,用那张已被吻得鲜红微肿的小嘴控诉:“你不让我绑,你欺负我!”
她想过了,钟羡可能被药物控制着一时神志不清意乱情迷,但他的君子作风应该是深入骨髓的,不会轻易就遗忘干净,听到这样的控诉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出所料,钟羡犹豫了一下后,真的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床上任她施为。有了他绑她的经历,他对于她把他绑起来这件事的抗拒和戒备心减轻不少。
得了首肯,长安唯恐他反悔,立刻手脚利落地将他的双手和双脚牢牢地绑在了床柱之上。
钟羡还等着她绑好了能来继续吻他,谁知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就下了床,站在床侧对着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就向外间走去。
钟羡挣扎,然而缎带结实,她绑得又十分牢固,一时之间哪里挣得开?
“人已绑住了,开门。”长安走到门侧,冷冰冰道。
耿全开了门,长安抬眸看到站在门外的钟慕白夫妇,一句话都懒得跟他们说,抬脚就越过他们向外走去。
然走了几步之后,越想越不甘心,遂又回身道:“钟太尉。”
本欲进房的钟慕白回过身来。
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钟公子遭此不幸,您与钟夫人的舐犊之情杂家可以理解。然杂家身份再微末,今日也是代表陛下来探望钟公子的。您如此对我,有失风度,有失身份,更有失您身为人臣的本分。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陛下,望您能敢作敢当。”她抬眼看一眼屋内,留下一句“但愿钟公子能早日无恙。”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