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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往,这种玩笑能立即缓和关系,此时的朔铭却没笑,很厌烦的把头扭到一边。
刘伟踢朔铭一脚:“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中学那年,你把一个同学欺负惨了,人家发疯一样拿把菜刀追你,你小子怕死满校园跑。”
朔铭神经猛地一跳,这件事过去有些年了,朔铭已经差不多忘了。当然朔铭也知道刘伟为什么说这个,因为这件事王兆宁身上留下一处刀疤,他替朔铭挨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伤口也不是太深,为了这件事王兆宁挨了几次揍,王兆宁的父亲对朔铭也不是很待见,一直很多年才有所缓和。
朔铭记仇,但忘性比较大,别人的好别人的错都能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淡化掉。刘伟这么一提醒,朔铭才恍然,刘伟连续两次希望朔铭与王兆宁和好是因为这个,因为他们三个的感情可以两肋插刀的。
朔铭沉默了,相比王兆宁能替自己挡刀子犯下的那点错根本就不是事,反过来看朔铭,就有点忘恩负义了,王兆宁替你挡了刀子,你做工程了帮王兆宁一把,把帮别人的事成天挂在嘴上,仿佛没有你世界就不转了。反过来看王兆宁,从没提起过当年替朔铭挡刀子这件事,就好像这是兄弟应该做的一样,什么是兄弟,不一定同富贵而能同患难,患难见真情就是这个道理。朔铭觉得这件事应该揭过去,可面子上挂不住不好先张口。
王兆宁想说什么,张张嘴见朔铭表情冷漠也没说。
刘伟放下杯子,推了一下朔铭:“这样,我安排人去买点小菜,就在我这喝点。”
刘伟说完,朔铭没动,站起身安排人去采购去了。
起初朔铭与王兆宁谁都不说话,酒喝上话就多了,也有了想当初的感觉。
刘伟说:“没有事不是喝顿酒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朔铭点头,刘伟又说:“咱做事要像个男人,该放下的就放下。”
“什么是男人?”朔铭反问。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这一次是王兆宁先说话,王兆宁说:“我觉得男人就像电动男朋友,也要你硬的时候就得硬,要你动的时候就得动,一直坚挺着不能软。谁软了连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累死累活只有自己知道。”
话很粗俗,但有道理。王兆宁说完朔铭就笑,刘伟说:“你还真是妇女之友,这个比喻也挺恰当。”
“你怎么说?”朔铭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含糊不清的问。
刘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很烈,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刘伟说:“男人就是这杯酒。酒精就是激情,度数高了一点就着,可是你伤筋动骨的时候还能温柔的帮你舒缓经络。跟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酒精就没了,度数低了就是没滋味的水,就像老夫老妻,时间久了没激情,借酒浇愁愁更愁,各方面都满足不了女人。”
朔铭与王兆宁哈哈笑,王兆宁说:“你才多大就有这么深的感触,难道现在身体已经不行了满足不了小媳妇了?”
刘伟干笑一声:“想知道也简单,把你媳妇借给我用用,等让她告诉你哥们厉不厉害。”
兄弟之间开玩笑都没轻没重,没谁放在心上,也没谁计较是不是粗俗。
调笑完,刘伟推推朔铭:“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说说你的看法。”
王兆宁也看着朔铭,三个人里朔铭脑筋一向转的最快,乱七八糟的歪点子也最多,普通的一件事愣是能让朔铭说成花。两人之前就说过,朔铭就是个大忽悠。把朔铭这张嘴换给王兆宁,还指不定坑多少良家妇女。
朔铭清清嗓子,嘿嘿一笑,把嘴里的菜咽下去:“男人像什么,最像的是自己的小弟弟。”
“什么?”刘伟眨眨眼:“那你完蛋了,软一辈子。”
王兆宁跟着笑,朔铭让他别闹,接着说:“咱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第一,你得把它藏好了,这是你的武器是你的杀手锏,没遇到对手之前不能拿出来显摆,不能随便炫耀知道吗?”
王兆宁说:“这一点没毛病,厚积薄发,喷他一墙。”
朔铭又说:“这第二是关键时候得硬的起来。咱是男人,为女人遮风挡雨,关键时候软了,那不是怂包吗?让你硬就要硬,还要持久,就像男人的脊梁,有根骨头撑着。有很多事是你硬对方就软了。这就好比女人,强势的女人找的男人都软绵绵的,水一样的女人找的男人哪个不是站得住的人,无论你是有钱还是强壮,总有一方面有亮点。”
朔铭讲故事说笑话最喜欢卖关子,端起酒杯让两人把酒喝了再继续说。
半杯酒下肚,火辣辣的像一条火蛇延伸到胃里。朔铭点上一支烟这才挤眉弄眼的说:“第三,男人顶天立地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得培养接班人啊。”
说完这一点所有人都笑了,朔铭笑的够勉强,三个人里也就自己有后了,可他娘的自己都没见过。也真是有点讽刺。朔铭喝口水把酒气压下去,伸着指头:“第四,男人得野性,这社会其实没那么和谐,你得攻击别人也得经得住别人攻击你。什么样的男人最优秀?善于攻击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挺高兴,既能制造摩擦又能让大家都感到快乐,爽的叫声让你听着都舒服。”
又是一阵大笑,王兆宁笑弯了腰:“真有你的,我看你就是那根东西,越看越像。”
刘伟说:“还有没有第五了,看来那玩意方方面面都挺百搭,怎么比喻都行。”
朔铭伸出一只手,酒劲已经上涌,舌头已经有些大了:“这第五很关键的,胜利之后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别太张扬。要学会谦恭,要学会示弱,需要你硬的时候也能立即恢复战斗力。”
“这是啥,我咋没听明白?”王兆宁也喝的差不多了,瞪着猩红的眼珠子瞧着朔铭一脸蒙圈。
朔铭说:“你他么的办完事还是硬的?是不是软了?是不是缩小了?是不是塞进阴暗里保护起来?总之一句话,男人就要像小弟弟,需要硬气的时候要有骨气,也要有能力,还要保持低调。枪打出头鸟,这回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称那玩意叫小鸟了?是怕挨枪子。”
“也对啊。”王兆宁这才回转过神,非常认可朔铭的话:“我看你真有学问,不去学校里当个教授可惜了。”
刘伟差点笑喷了:“我觉得我比喻的已经很恰当了,没想到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男人真是那玩意。”
朔铭摆手,不无感叹的说:“其实啊,有时候做人就没按照小弟弟这个套路走才吃亏的。第一做了自己能力办不到的事。第二上了不该上的人。第三承担了自己承担不起的繁重。第四不知道隐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天老大我老二,这种人死的太快。”
酒喝多了就想撒尿,朔铭三个人并排站在看空荡荡的搅拌站里,除了蛐蛐叫就是哗哗的放水声。
这时王兆宁来电话了,接起电话陪着笑说不回去吃了,在刘伟这喝上了。
朔铭这才记起不会去吃饭没与郝笑说。朔铭觉得太粗心了,郝笑一个人肯定孤单,而且做好饭一定会等自己回去一起吃。
朔铭拿出电话打给郝笑,看到电话上有两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朔铭也没理会,打给郝笑却半天也没人接听。朔铭觉得郝笑生气了,把王兆宁的电话拿过来拨过去。郝笑见是陌生号码应该会接的,可响了很久依然没人接听。
朔铭皱皱眉,郝笑这才刚刚恢复没多长时间,不会有什么闪失吧。朔铭打电话给贺美琦,问了一下郝笑的情况。贺美琦说:“你这是太紧张了,既然已经醒了基本没复发的可能,而且当时做了多次检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朔铭挂了电话,又打了一遍,始终无人接听。朔铭觉得不对劲,郝笑从没这样,难道是出门遛弯了?朔铭没回家,他应该能等朔铭一会才对啊。
王兆宁两人招呼朔铭回去继续喝,朔铭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摆摆手说:“不喝了,一会走不回去了。”
“你的酒量不至于啊。”王兆宁把手搭在朔铭肩膀上:“难道回去有家法?”
刘伟摇摇头:“人家朔铭可真是活在福罐子里,吃个螃蟹都有女人帮忙扒好,就差给他嚼嚼。”
朔铭搓搓脸清醒一下,掏出手机打给胡俊。这个时间胡俊正帮着上菜呢,好一会才接朔铭的电话。朔铭问:“郝笑没去饭店吧?”
“没有啊。”胡俊说:“我姐他怎么了?”
“没怎么。”朔铭干笑:“可能是在小区里转悠,我刚回来没看到她。”
胡俊说:“或许一会就回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朔铭放下电话,眉头皱在一起。立即起身,他要回家看看,郝笑绝不会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
看朔铭一脸凝重,刘伟问:“咋了?”
朔铭摆摆手说:“今天车放你这,我打车回去。”
搅拌站这比较偏僻,朔铭叫了一辆专车,得十分钟才能到。
王兆宁说:“要不我送你一程?”
王兆宁也喝酒了,还不比朔铭少,朔铭怎么可能用。好在叫的车五六分钟就到了,朔铭刚上车,电话就响了。朔铭听到自己电话铃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