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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虚无
神天宫宫共有十三峰三十六殿，一座座灵峰和宫殿，宛若飘浮在皑皑的白云之上，山与山之间，用一座座飞索仙桥，连接在一起。
只一座山门便建得如同神殿一般，宏伟壮观，宛若一座登天之门。
今天，这道登天门之外戒备森严，一道道圣影从十三座灵峰深处飞出，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宗门长老全都立于山门之外，神情严肃，甚至有些紧张。
而像邀月圣女，花若兮之类的年轻弟子则都是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她们全都听说过祖上的这段恩怨，此刻，仇家上门，可谓同仇敌忾！
“冷凝霜，我们都没去找你，想不到你今天还先敢来这！”
神天宫宫主牧神溪踏出，那是长相俊逸的成熟男子，看上去并不大，只三十岁的模样！
“我为什么不敢来？”
冷凝霜踏在五彩祥云上，居高临下，只冷笑一声：“四十年前我都敢来，今天我为什么不敢来？牧神溪，我们两家相斗数百年，也不用再废话了，四十年前，你神天宫毁我山门，灭我全教，这笔账，今天该算一算了！”
“哼！”
牧神溪冷哼一声：“魔月教都早已不复存在，就凭你一个人？”
“就凭我一个！”
“很好，外面都传闻魔月教主功力突破大圣境界，今天我牧某倒要领教领教！”
说完，牧神溪祭出一柄造型非常奇特的剑，带着不规则的锯齿，像是一柄天生残缺的剑！但懂的人都懂，牧神溪现在手里拿的就是神天宫的镇宫之宝天残剑！
这是一件内部符文超过一万道的至尊圣器，传闻在铸造天残剑的时候，铸剑师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将它铸炼完美，剑上始终留有残缺，最后，索性把它铸炼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那些残缺都如不规则的锯齿。
但可能就印证了天地有残缺，世事无完美的道理，天残剑因为残缺，反而发挥除了更大的威力，让持剑者发出的剑招更加神秘莫测。
牧神溪手持天残剑，身影升入云端中，和冷凝霜平起平坐。
这两人的修为都是一方霸主，也只有平等身份的人才够资格他们出手，至于其他人，只怕连旁观都有危险，山门神殿外的那些年轻弟子们都早已自己的气息完全释放出来，全神戒备。
悬浮在云端上的两人都还没动手，但身上的气息却犹如肉眼可见般的在急速攀升，他们都在蓄势，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毫厘之间，谁先先手得势，几乎就等于掌握主动权，赢了一半。
现在看来，是冷凝霜显得更为轻松，她依然是空手状态，没有祭出任何兵刃。
“你的河洛剑和天下棋盘呢？”牧神溪问。
“打你……还用不上！”冷凝霜轻飘飘一句话。
牧神溪一冷哼，他和冷凝霜是同时代的人，自然知道这女人的自信与狂傲，但这已经不是自信，简直就是自大！
莫非她真的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牧神溪心里问着。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冷凝霜突然眼一睁，牧神溪的身形在不知不觉中竟隔空被逼退数丈，在双方的气势较量中，已然落入下风。
失去气势上优势的牧神溪不再犹豫，既然失势，那就不能再失先手，必须抓住先机，他出手了。
不规则的锯齿剑刺出一道流动的剑河，涌上对方，奇怪的是这道剑河竟和他的剑一样不规则，给人予一种断断续续的感觉。
与此同时，冷凝霜凭肉掌拍出一掌，她这一张速度并不快，掌印也不像一般的掌印那样凝实，像是水纹流动！
两大强者对决，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风驰电掣，毁天灭地，倒像两个晨练的老人来练习推手，但眼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异状，冷凝霜的掌印过处，在其身后，留下一片虚空！
本来呢，空气就给人很空的感觉，但那种虚空跟空气中的空又不同，它是完全的虚空，掌印过处，连空气粒子，光线，能量，甚至空间都毁灭吞噬，那是一种完全空的状态，什么都不存在。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冷凝霜的掌印向前推进，和牧神溪打出的剑河撞上，也没有爆发出人们想象中的巨大能量波动，牧神溪催动的剑河，无比玄妙而凌厉，但遇到冷凝霜的掌印，就如冰融入水，被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神溪是彻彻底底的吃了一惊！
如果冷凝霜只是掌印威力无穷，牧神溪倒没那么惊讶，他现在感觉到是对方是掌印中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但它却可以毁灭一切，吞噬一切，连力量都可以直接湮灭于无形！
众所周知，力跟力碰撞，就会发生反作用力，这是所有武决的共性，那怕是北溟月这种可以利用空间规则的人，他也只能动用空间规则，将敌人的力道转移到另外的空间，并不能让它一下子完全消失于无形，现在的冷凝霜就可以做到这些，她连力量的本身都可以毁灭。
这样的招式，已经超出了牧神溪的理解范围，应该就是冷凝霜领悟出的湮灭之道。
湮灭一切的掌印继续向前推进，牧神溪知道自己和对方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转身想逃，但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四周已经被锁定，一切化于虚无，就算圣者御空飞行，也不是凭空就能飞，得借助一丝丝的力量！
想逃的牧神溪无力可借，也就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掌印朝自己飞来，直至湮灭一切，包括他身上的每个细胞！
在这虚无中，牧神溪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等死！
当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神天宫高手如云，宫中辈分最高的四个护宫长老修为都在真圣境界，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四人同时出手！
两个攻向冷凝霜拍出的掌印，另外两个则攻向冷凝霜本人！
攻击掌印的两人无功而返，他们对这湮灭之掌的攻击都如牧神溪一样，被那虚无完全吞噬掉，攻向冷凝霜的两人倒是取得了一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