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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十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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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请再多买几章支持作者哦么么哒  “你啥你,医生说住院就是住院, 你们为省那点钱, 人要是怎么样出了人命, 你要负责是不是?!”对于这种人,护士见多了, 老实不客气的说着。

    话落,似是想起什么,又接着道:“李慕妍有医生嘱咐, 需要住院两天观察状况,至于何凝芳,人根本没咋样硬要住院,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既然你们要省这点钱, 那我就帮你们办理何凝芳的出院手续。”

    见火烧到自己身上,何凝芳顿叫:“护士我身体不适不想出院!”

    “医生说你根本没咋样, 骗谁阿?”

    众人本就是打着让人能不住院就不住院的省钱主意,此时听护士这么说,知晓李慕妍是医生承认状况不好, 便也没再扯着李慕妍不放,赶紧点头应允护士何凝芳出院的事。

    “好,那就麻烦护士办理何凝芳的出院手续……”

    “你们!我真的不舒服!”何凝芳做着垂死挣扎, 一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休养。

    然而做为出钱承担医疗的村民, 哪容她这般, 而这会做为肇事者之一的苏巧眉, 她哥哥──也就是苏家庄的生产大队长苏爱国, 一直没开口的他也于这当下出声。

    “何知青,你看起来精神颇好,那来的不适不舒服?我看是太舒服了才这般。”对于这个喜欢拿鼻孔看人,做事不麻利的何凝芳,苏爱国是一丁点儿也看不上,至于李慕妍,从不缺工还勤勤恳恳的干活,印象倒是还不错,就也没为难。

    所以苏爱国话落后,也不管何凝芳意愿,迳自和护士道:“就麻烦护士办理何凝芳的出院。”

    苏爱国的态度一下就让何凝芳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大队长!”何凝芳叫唤,但这时根本没有人理她。

    而她这姿态让李慕妍瞧了,心理暗自撇了撇嘴:让你作!

    心里是这般嗤声,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只觉适才送糖的举动真真是做对了。

    要回病房前,她想着自己还得在这住上两天,加上人家借了她洗洁精,便将未揣热的大白兔奶糖给了护士,不料临时的举动得到护士围护,真是意外之喜。

    “那你们谁跟我过去办?”护士道。

    “我就跟你过去。”苏爱国说,也于这会朝村民说:“既然李知青的伤需要住院,我们也别硬要人家出院,省得到时真怎么样赔不起。”

    有大队长带头,家属们哪还造次,无不点了点头,而那位被护士挤怼,一直针对李慕妍的插腰麻子脸女人,这会也没了话。

    闹剧闹完,家属有的关怀了两句有的迳自离开,到最后人都走时,丁小兰没好气囔:“这都啥人真是。”

    李慕妍笑笑不语。

    她这般和气样看的丁小兰不住为她抱屈,许大平亦也说了几句,邵承志倒是没说什么,只问着:“等会我们和何凝芳一块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丁小兰就翻了白眼并打断,“我才不要跟这个黑心货一块儿走!”

    “我也是。”许大平跟着表态。

    两人到底年纪不大,不知这样会得罪人……邵承志看着两人及生着闷气的何凝芳,只觉看到过去的自己。

    但却没多说什么,就点头,“嗯,我知道了。”

    邵承志下乡多年,能在知青点里被马首是瞻,主要是他为人圆滑,做事勤快也讲求公平,又像个老大哥一样照顾着人,便也得到不少敬重。

    他的话,知青们都会听。

    但这,还是看事情的。

    处不来的人,当然不可能去强求他们要处的来,所以说了这话后,见何凝芳的手续办理好,邵承志便和何凝芳一块离开卫生所。

    路上,邵承志也没闲着,就问:“对了,给慕妍的营养品你想好要给什么了吗?”

    何凝芳正高兴能和邵承志独处,此时听得这话,好心情立马消的没影儿,不悦道:“能不提她吗?一提,气都上来了!”

    “我只是想了解你准备给人家什么,毕竟是解放jun同志说,支书跟大队长都知道的事,到时问我,我要不清楚可说不过去。”

    “你随便说麦乳精什么的,呼哢过去就是。”

    听出语意下的意思,邵承志皱眉,“你不会是打算不给吧?”

    何凝芳确实是这么打算,但见邵承志一脸不认同,且看她目光挟带着异色,便道:“没的事,我想好给什么了。”

    “是什么?”因她适才的话,邵承志觉得问清楚的好。

    邵承志态度认真,一副马虎不得样,本因他追问而心情不好的何凝芳,心情更是差了。

    然而就是心情再差,她还是得说。

    只因邵承志不是那种能被随意呼哢的人。

    “就二罐水果罐头跟说好的五十元。”

    “你刚不是说麦乳精?”邵承志疑惑看着她。

    麦乳精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更甚至得靠关系,以她家的状况怎么可能拿得到这种‘高档货’,适才,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倒没想邵承志还问上了。

    何凝芳登时不爽道:“那有那种好东西,我家什么状况你不知?”

    “这不是你说了我才问的嘛。”邵承志有些无语,“水果罐头两罐当营养品太少了,你再多给些。”

    “邵承志!你以为我家开供销社吗?!”何凝芳这下是真的气哭了,眼泪吧哒吧哒的掉,也呜咽说着:“你们太欺负人了!一个两个都偏袒李慕妍……我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们这般待我?!”

    邵承志本还想安慰一下,但听她说的这是啥话,不仅没对自己所为做出反省,还怪上李慕妍!

    她不高兴,他更是不高兴。

    这不是因为李慕妍,是知青里出现这样的人,以后怎么管?

    邵承志一时就训起了人。

    而这结果,便是闹的不愉快,以不欢而散收场。

    念想、希望以及那一丝期待随着‘我在现代可能死了’的想法而消失殆尽,取代而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丧气与挫败。

    难不成得替原身活在这里,活在这要命的七零年代……

    “慕妍起床了……”丁小兰一如既往的在睡醒后推了推身旁人。

    今日却是不一样,还不待她手伸去推人,便见李慕妍一把坐起身,随即脸埋双手,一味的使劲搓着,还发出懊悔至极又似发泄着什么的声音。

    丁小兰愣是被她这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咋、咋啦?!”

    李慕妍搓脸的动作一顿,随即停下的拿开了手,可这时,那张嫩生生、白嫩嫩的脸蛋早已搓的老红……

    “没事。”她闷闷的丢下这句话,拿起枕头旁的衣服套上,便下床洗漱去。

    这时还没离开房间的女知青都看见李慕妍适才的动作了,无不挑眉或诧异,甚至还有人道着:“一早发什么疯?”

    李慕妍确实发疯。

    一会,不管是起身下床正准备去外头洗漱、还是已在饭厅吃着稀粥的人,无不被那‘啊啊啊啊’的鬼叫声给唬了一把,嘴巴里的粥更甚至是喷了出来。

    “卧槽!脏死了你!”被喷了满脸粥的人黑着脸叫骂。

    那人登时干笑道歉,“抱歉抱歉,这……”他指了指外头,“啥情况?”

    “天知道。”

    李慕妍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不能乱嚎崩人设,可架不住自己满心憋屈呀!

    这连嚎都不能嚎,过啥日子?

    所以鬼吼鬼叫完后,也不管惊起了片深山鸟群还是激起了整庄子里的鸡啼鸣叫,总之叫完后也不管身旁人懵逼样,李慕妍就这样木着脸刷牙洗脸,随后去饭厅吃着早饭。

    她的异样与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勿扰的低气压,让知青们见着,心头各生怪异,而往常那些会和她攀谈的人,见她这模样,溜到嘴旁的话也纷纷打住。

    李慕妍喝完属于自己的那碗稀粥便离开知青点。

    连声招呼都不打的,一反往常。

    待人离开知青点时,面面相觑的知青们才问:“慕妍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了?怎么一早就崩着脸。”

    说这话的人还不知道适才鬼叫的人是谁。

    “天知道怎么回事呢,一早就在那鬼吼鬼叫了……”一名女知青道着。

    “啊?!那是她吼的?”

    “是呀,可精神着,差点没把我吼成聋子了。”应这话的是名叫何凝芳的女知青,此时清秀的面庞上满是无语的撇嘴样。

    “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为知青点里最资深的知青,邵承志不禁问。

    “天知道呢。”

    见众人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邵承志登时问着低头喝粥的丁小兰。

    “小兰,你和慕妍交情好,知道她是怎么了吗?”

    丁小兰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可这时被点名,也只能吞下嘴里的食物,摇头说着:“不知道,一早就……”话到这便迟疑了下,在邵承志纳闷的眼神下,回着,“可能是那个吧。”

    她说的隐晦。

    女知青们一时了然,男知青们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闻言,许大平不懂的问,“什么那个?你倒是说清楚呀小兰。”他和丁小兰及李慕妍同时间插队下乡,情谊自然比别人要好上些,就也关心了许多。

    只是这问话注定是惹得女知青们白眼。

    “女孩子的那档事怎能说,还不羞死人。”何凝芳蹙着眉,口吻半训斥,可话,却是于这当口说的一清二楚,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着,总之听了的男知青们会意过来,面上大多不自在。

    知青们说的话,心情差,早早离开的李慕妍自然不知。

    到了晒谷场,那闷堵在心里的气也消了很多,和花婶领了竹耙,开始一天的劳动,也想着今后的打算。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还活着不是?

    本当这是一场梦,梦醒后依然能做着她的实验,不去管原身那些有的没的糟乱事……这想法现在消的一干二净。

    顶着原身的皮子,今后如何过日子,怎么舒心快活,吃得饱又不用干粗活,便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与目标。

    原身性子温柔,对于他人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一定能做到的那种,基本上是个不懂跟不会拒绝的主。

    这点在农村里非常致命,只因人人都能使唤她,不累死才怪!

    她得改,循序渐进的改,否则日子怎么活哟……

    再来是舒心快活能吃饱。

    女知青加上她虽只有五个人,可就这五个人便是鼾声若雷,天天还得就着谁怎么着睡觉,日子如何舒服的起来?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睡上单间?

    知青点就四个房间,不可能再多了……

    而吃集体饭,懒的人三天两头不下地的,愣是啃着别人辛苦劳动的成果,怎么样才能分出自己那一口?

    啧……

    李慕妍愣是想了一天,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清楚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境,只因受限于原身初中学历的知青身份以及自己所学为生物学……

    在现代,她专精的是微生物。

    这种学科只能进入大学或研究所才有用处,否则根本没能发挥所长。

    就原身的知识水平与原生家庭及目前的知青身份跟大环境……她能接触的全是农村人,了不起工人阶级,再上去,不可能了。

    如此这般,哪有机会认识这方面的组织人才,又谈论认识领导,令她挣脱出闸笼呢。

    也因这点,哪怕她身怀宝藏,没那把开启的钥匙,都是白搭。

    李慕妍抓心挠肺,而她这般毛躁样着实少见,落在他人眼里,只当是日头晒得心烦意乱燥脾气,所以到了下午,最后一袋稻谷收入麻布袋后,花婶便和她说着,“看你今天毛躁的,说个好消息让你高兴一下。”

    这时除了回现代,说什么都不会让李慕妍感到高兴。

    可便是这般,她还是问:“什么好消息?”

    “今天稻子晒完就没了,大队长适才来发话,放咱们三天假,你说开不开心?”

    听闻放假,李慕妍木着的脸微微松了几分。

    随后问:“我之后还来这干活吗?”

    “这就不知道了,活计儿都是大队长安排的,要不去问问?”花婶建议着。

    “行,等上工去仓库那儿领工具时再问问吧,大队长都会在那儿的。”

    回了这句,李慕妍也没再多言,肚子饿的狂叫的她,打过招呼后便走回知青点。

    许是众人皆知未来三天为休假日,晚回去的她,难得在饭厅上见着几名知青聊着天。

    其实知青们都会在饭后留下来聊天,只不过这阵子农忙实在太累人,这才早早洗澡回房休息。

    李慕妍一踏入饭厅,热闹的话声莫名止了一瞬。

    场面有些尴尬,李慕妍狐疑的看着厅内的三男三女,也不以为意的拿起属于她的饭碗,吃着那和昨晚一样的蕃薯粥。

    没了邵承志护食,今日的粥还真是清的照见人影……

    日子怎么活哟……

    停了的话声,随着某人问起她今日健康状况再度热络了起来。

    “如果能多吃点,我身子会好的更快。”李慕妍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许大平适才为李慕妍那碗稀粥和老知青们吵,这也才有了她一进屋里便话声停止的一幕,所以这时听得略显俏皮的话,那抹因争论而不悦的心理,忽地消了许多。

    “唷~还不知慕妍你会说笑呢。”许大平打趣道。

    “我很正经,不说笑的。”

    “每人的口粮都是定量的,多吃一口就会如前几天那般剩糠及野菜糊糊唉。”何凝芳一本正经样,口气说不上训人,但听了,总有种不喜。

    本想附和丁小兰,听得何凝芳这句话,立即偃旗息鼓,不过李慕妍接下来说的话让她也多了想法。

    “是多吃一口就少没错,但也得看谁常请假不下地干活拖累人吧?总不能让肯干的人,干这么多活还吃的少,养着懒人不是?”

    李慕妍这话是说出了那些肯干的知青心声,可对懒骨头而言,却是戳中了痛脚。

    就有人阴阳怪气说着:“那你就别生病,病了不能下地,看谁给你口粮吃,也不过是个新人,真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说话客气点好嘛,不过是个建议,至于这般针对?”丁小兰来的时日虽才两个月,可两个月时间里哪能看不出谁是懒货呢,此时登时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话。

    有几个老知青懒的可以,她早看不惯了。

    懒货之所以懒,也是惯出来的。

    有人说,便有人护。

    “针对什么了?新来的知青还没发口粮,吃的便是我们老知青的份额还敢说大话,还真真是有脸了!”

    “什么有脸没有脸,我们当然有脸,大队长不是早把我们的口粮送过来了,哪有吃你们的这回事!”新知青的口粮许大平早已问过大队长,这会可没被唬过去。

    “就那点粮以为能吃几天?没了后还不是吃我们老知青的份额!”戴明嗤了声,讽刺道:“这般有志气骨气别吃我们的粮!”

    “是呀,这么能干,吃我们老知青的粮算什么?”坐在旁的胡薇跟着出声。

    知青里最会三天两头请假的,就是戴明跟胡薇,两人一旦说起干活吃粮的事,皆是一鼻孔出气。

    可他俩凭什么代表老知青?

    一个月能上半月工就偷笑的人,哪有资格说口粮呢。

    屋里头的争论,在自留地伺弄蔬菜的邵承志听的一清二楚。

    他那对如剑刃般的眉宇顿拧,面色带上了不自觉的冷,走进屋里时,睨着戴明胡薇,毫不客气道:“所有人都有资格说这话,你俩是哪来的脸跟自信说这句话?”

    被指名道姓的两人脸色顿时难看。

    怎生的,邵承志会在这时发难?

    这不只是丢他们的脸,也是丢老知青的脸,让新来的知青知道老知青不是铁桶一块而笑话他们……

    “邵承志,你这话就不够意思了……”

    有道是有奶便是娘,戴明即便心生了些不满,面对知青里最资深又肯干的邵承志,这会也不得不好声说着话。

    这些年,他可吃了人家不少粮呢……

    戴明想得很好,只当是把人按捺住,新来的知青是翻不起风浪,也和这些老知青一样养着他,却不料平时对这事不坑声的邵承志,今天不仅反常,甚至还冷着脸。

    “什么意思不意思,干多少活吃多少粮,这是明摆的事,你道是有理了?以前我是惦着大家都不容易,便也将就着,可这些年来的将就成了什么样?”

    “你跟胡薇又成了什么样?”

    “我养大了你俩的心,不仅不干活的越来越懒就算了,现在还说着大话,掐着这点和新人较劲,真真是得意呵。”邵承志讽刺的说着,话到这,抹了把略微颓丧的脸,“新来的知青说的没错,我早该这样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戴明胡薇登时紧张了起来,而一时没出声的胡薇,更是腼的脸说:“志哥别这样,我们都不容易呀……”

    “什么叫不容易,我们天天干活干的跟条狗似的,一回来就恨不得趴在床上不动了,而你们两人呢,偏生不去干活还跟我们吃一样,这叫人如何服?!邵承志你早该这样分了!”老知青里一名男知青立马跳出来说话,就怕这时不表明态度,又让这两个懒货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