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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央搬来和陈略住, 陈老派了淑姨照顾他们,每天给他们炖鸡汤,让他们补补身体。两人都快喝腻了,经常以开会为由, 在公司解决伙食。
那天在骆家,一大家子人, 谁也不肯听谁的。
最后的商议结果是,让景央和陈略再相处三个月, 骆老再观察三个月, 再决定结不结婚。
陈老嘴上是答应了,从那天起, 天天让人炖汤,期盼着景央在三个月内怀上,偏偏这三个月,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忙,不是这个出差,就是那个全国跑, 只能通过电话, 以解相思之苦。
景央的花点点平台已经就绪,目前处于试运行阶段, Ada也以合伙人的身份, 正式加入花点点。
Ada利用自己以前在彩妆行业的资源, 赢得了花点点试运行的第一单生意——某知名彩妆品牌司庆日当天, 给全国500个专柜的三千名女员工送上一束花,感谢这些基层员工的付出。
单子大,压力也大,花点点能不能一炮打响,这一单很重要。
物流配送,景央可以让陈略帮忙协调资源。
可是,这么多花,而且,客户要求的其中一种花材是紫睡莲。
周围的花市,她问过一圈,很少,即使有,也达不到她需要的量。
景央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去昆明一趟。
本来Ada也要去,可是,她们俩不能同时离开,商量了一下,还是让Ada镇守大后方,安排好配送,景央一个人去昆明。
“那就辛苦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Ada还是有点担心,怕景央应付不过来。
景央笑笑:“放心吧,以前那么多牛鬼蛇神也不是白见的,这回我就是去见几个花农,还能把我怎么滴。”
景央这么一说,Ada放心不少。
“那我等你好消息。”
景央自信满满地朝Ada眨眨眼睛。
陈略出差,景央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一声,至于去昆明多久,景央自己心里也没数,因为她没去过昆明,不知道那里的市场如何。
陈略在电话里交代:“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景央踌躇满志,一口答应。
……
但是,一到昆明,景央在花市转了好几天,忽然有些绝望。
紫睡莲有,但是,被人预定了。
景央和一个花农磨了好几天,花农才告诉她,是被一个先生订了。
她要了那人的电话号码,打算跟对方聊一聊,是否可以让一些给她。
她在外面跑了好几天,脚上都是泡了。
晚上回酒店,实在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先洗了个澡,正擦着头发出来,手机响了,是陈略的视频。
她趴到床上,拿起手机,这段时间,两人基本只能通过视频才能见到对方。
景央打开镜头,陈略倒是没想到,竟然是美人出浴。
陈略在酒店的沙发上坐着,看着镜头,手指敲击着桌子,若有所思。
景央见他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累的。
“略哥,你开会不顺利吗?”陈略最近在处理欧开被文誉收购以后的事情,景央是知道的。
陈略微微动了动喉结,淡淡道:“没有。”
生意上的事,陈略早就习惯了,再大的事,都已经经历过了,欧开的事,不算什么。
比起欧开,现在更让他心痒的是对面的人。
看到吃不到,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景央刚洗完澡,脸被蒸得白里透红,本就水嫩的皮肤,这会儿简直能掐出水来,湿漉漉的头发就这么散着,水滴顺着头发满满往下滴着,先是肩膀,然后直接淌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睡衣宽大,她这么趴着,胸前的雪白,一览无遗。
“嗯,我今天也不是很顺利,花被一个人全订了,我要了那人的联系方式,明天跟他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卖我一部分。”
景央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发现视频那头的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但陈略只是看着她,也没说什么。
“要不要我过来?”陈略沉着声音问。
陈略也在西南,安排一下,抽点时间到昆明也不是不可。
景央只是单纯以为他怕自己搞不定,所以提出过来帮忙,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于是,摇摇头:“我自己先试试。不行再找你,好不好?”
陈略被她糯糯的声音搅得更心痒。
“央央。”
“嗯?”
陈略顿几秒。
“你不想我吗?”
景央心跳一滞,缓了好几秒。
想,很想,想得发疯。
可是,知道他在忙,自己也在忙,要是放到以前,还能请个假,想去看他就去看他,可是,现在她自己是老板,那么多人等着她发工资,她必须对这么多人负责,不可以任性。
她点点头。
陈略也想她,想得发疯。
陈略笑笑:“那你等我两天。”
景央笑着点点头,忽然这几天的疲惫也一扫而光,只盼着他来。
两个人正聊着,有人按门铃。
景央起身看了一眼,居然是有人送了束花过来,而且还是没有署名的。
她跑回来问陈略:“你送的?”
陈略皱皱眉:“不是。”
景央:“……”
有些尴尬……
陈略倒是笑笑:“爷爷的鸡汤还是得喝。”
景央把头捂在被子里,羞着咬着唇:“不喝了。”
“略哥,我睡了,明天还要约那人见面。”
“嗯。睡吧。”
……
第二天,昆明竟是下起雨来。
景央约到了那人,不过,接电话的是那人的助理。
约的是一家顶级的茶社,还有人弹琵琶。
景央心想,那人真是风雅的很,一会儿投其所好,应该是可以说服对方卖一部分给她的。
她左等右等,等得都快睡着了,只听到外面有人闹哄哄地迎着人进来。
“洪先生里面请。”
景央纳闷,莫非是那个洪先生?
她只知道一个洪先生,就是那个连陈略都对他忌惮三分的洪先生。
那人推开门,被一群人拥着,进了包间。
景央因为猜测是这个人,所以,真见了面,倒也没有很惊讶。
至于洪先生,已经知道是景央了,也没有故作偶遇,倒是礼貌风趣地跟她打招呼:“小助理,我们又见面了。”
景央缓了缓神,笑笑:“洪先生,是你。”
洪先生已派人打听过景央的来历,知道她是骆老的外孙女,可是,以洪先生的势力,即便是骆老本人,也要对他忌惮三分。
但洪先生是喜欢体面的人,即使是不体面地夺人所爱,也是要一步一步来,要景央自己投入他的怀抱来。
洪先生见过的女人不少,女人嘛,要么求爱,要么求钱。这么多年,还没有洪先生得不到的女人。
洪先生儒雅地笑着,给景央倒茶:“小助理,听说你要买我的花?”
景央咬咬唇,点点头:“我不是全要,就要四分之一。”
洪先生倒是不急着回答她到底卖不卖,只说:“我们做生意的,是不做亏本的买卖的。”
“那是当然,你可以加价,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洪先生倒茶的手顿了顿,哈哈笑起来,景央这才发现,他一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洪先生提醒景央:“小助理,我不差钱。”
景央愣了一下,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花卖给我?”
洪先生对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思索半天,想来这女娃是真天真,自己也是看上她的天真不是?
于是,他摸摸鼻尖,勾着眼神,缓缓道:“你给我当三天助理,我把花都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景央看着那人撩人的眼神,觉得不太对,灵光忽然一闪,问:“洪先生,昨天的花……”
洪先生不隐瞒:“是我送的。”
景央虽心中这样猜测,可真听到是洪先生送的,激灵了一下,后背发冷。
她再迟钝,这会儿也已经察觉了洪先生是什么意思。
她强装镇定,可一拿茶杯,手还是有些微抖。
洪先生早就看出她的紧张来,可她越紧张,洪先生越喜欢。
大约,他享受的,就是这样捕猎的过程。
景央喝了口茶,打算拖延一下:“洪先生,我去趟洗手间。”
洪先生点点头,让她随意。
景央逃似的,跑到洗手间,第一反应是先给陈略打电话求救。
陈略当时正开会,看到景央的电话,预感她出事了,皱了皱眉,出来接电话。
他还没开口,景央先不镇定。
“略哥,昨晚的花是洪先生送的。这里的睡莲,也是他订的。怎么办?”
景央语气急促,陈略听得出来,她有些慌张。
听到一切都是洪先生做的,陈略心中再清楚不过。
不过,见景央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心中自是欣喜。
陈略镇定自若安抚景央:“别怕,你等我。”
……
和陈略打完电话,景央听陈略的话,和洪先生喝着茶,聊着天。
洪先生喜欢跟景央聊天,觉得她可爱的很,于是,问她哪里上的学,学的什么,怎么想起干鲜花订阅来了。
景央尽量拖延时间,胡乱地扯着。
洪先生以为她放松下来,心想,到底也是年轻的女孩子,本以为陈略看上的人,多少要花点心思,但跟景央聊了半天,心中有了想法。
于是,洪先生邀请景央一起吃晚饭:“小助理,今晚我那里请了大厨来,你想不想去看看?”
景央失策,聊了半天,还被这只老狐狸骗去他那里,那还了得,于是,又说要去洗手间一趟。
洪先生笑笑,让她去吧。
景央溜出来,刚走到过道,一抬头,陈略逆着光,直挺挺地站在入口处,朝她微微地笑着。
景央激动坏了,跑过去,也不顾左右有没有人,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心里安定下来。
“略哥!”
陈略是开车过来的,快马加鞭,开了三个小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他摸摸景央的头发:“进去吧,我跟洪先生聊聊。”
景央笑着点点头,去找陈略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着返回包厢。
洪先生正闭着眼睛听琵琶曲。
陈略推门而入,叫了声“洪先生”。
洪先生没有睁开眼睛,继续沉浸在他的琵琶曲中。
陈略和景央自行坐下,待洪先生听完那曲子。
洪先生让弹琵琶的工作人员先下去。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洪先生依旧保持风度,自己小看了景央,原来这小助理是去搬救兵了。
洪先生看了眼景央,笑笑:“陈略,看来这小助理对你很是不同。”
景央不似刚才那样勇敢,躲在陈略后面不说话。
陈略也笑笑:“洪先生,她不是我助理。”
洪先生当然知道景央不是陈略助理。
刚想开口说什么,陈略先说话。
“是我太太。我们已经领证了。”
洪先生听完,脸色一变。
洪先生本以为陈略也不过是玩玩的,要是真结婚了,洪先生不会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去勾搭有夫之妇的,尤其是陈略。
陈略现在虽没有自己厉害,可陈略和自己比起来,不过是比自己小了十多岁,假以时日,成就恐怕超过自己。
他欣赏陈略,当然不会跟他搭上这样的梁子。
景央也愣了一下,但她没表现出来,乖巧地躲在陈略后面。
“洪先生,婚礼的时候,还请务必赏光来喝一杯。”
洪先生缓了缓神,哈哈笑起来:“那我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
陈略也笑:“谢谢洪先生。”
景央在桌子底下,紧紧拉着陈略的手。
三人沉默一阵。
洪先生的助理低头跟他说了几句话,洪先生和陈略景央告辞。
“这家的茶不错,你们可以再坐一会儿,我晚上家里还有客人,要先走一步。”
陈略起身送洪先生。
景央看着洪先生走了,才松下一口气来,,结果,又“啊”了一声。
陈略皱眉:“怎么?”
景央气呼呼:“他还没把花卖给我呢。”
陈略把她耳边的碎发挂起来,气定神闲道:“放心吧,洪先生明天就会派人去告诉花农,把那些花转给你。”
“真的?”
陈略皱眉,沉着声音道:“你不信我?”
景央没说话,踮起脚,在陈略唇上亲了一下:“信!”
陈略笑笑,拉着她回酒店。
景央强撑了几天,脚下早就是水泡,走路一瘸一瘸的。
陈略皱皱眉,蹲下身子来:“我背你。”
放在以前,景央肯定不好意思让他背,可是,今天,她很需要他,于是,乖乖爬上他的背。
趴在他耳边,笑嘻嘻:“谢谢陈先生。”
陈略背着她往车子走,头上是淡淡的月光,他掂掂后背上的人,低低地问:
“央央,想不想和我过一辈子?”
陈略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声音,倒是听到她有点粗重的呼吸声。
景央实在太累了,睡着了。
陈略把她放在副驾驶上,她睡得很香,嘴角微微上扬着,陈略笑笑,摸了摸她的脸。
口袋里的戒指,今晚还是没送出去。
明天,明天一定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