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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轮回之眼是代表至高无上的毁灭法则,那么混沌狂雷则是与之相同层次的衍生法则。二者看似在性质上截然相反,但都有着狂暴的摧毁一切的相同点。
毁灭法则,是直接的毁灭粉碎,最终成为虚无,而衍生法则,则是先摧毁,再将一种生机掺入其中,做到那种破而后立。这种过程的实质化体现,就是眼前这片混沌狂雷。
雷轰阵阵,震彻万宇。自轮回三峰内传来的那道道掀天的兽吼,被生生压了下去,变得低沉起来。
王风对这一切自然是不闻不问,他发现那枚银蒺藜,已完全停止了变化,一动不动地悬浮在那里,像是陷入了沉睡。
“还差了什么才能让你成形呢?”王风心知这枚果核,其原始形态绝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可惜他不知还差什么。精纯的毁灭法则,只是让它苏醒,而其成长,必定还有着巨大的空间,但需要另外的东西来辅助。
狂雷声声震心动魄,王风的四周,一片灰色电光闪耀,他像是端坐在雷海中央,被那无穷无尽的最本源的雷系法则包围着。然而,他的身上,因体内储存空间那充盈欲溢的毁灭法则,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毁灭气机,如此的精纯磅礴,纵是这些混沌狂雷,也不敢靠近。
三峰继续狂颤,不计其量的混沌狂流,源源不断地脱离峰体,漫天狂卷,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地向上翻腾而去,自发地加入了与轮回之眼散发出的无穷毁灭法则的对抗。
轮回之眼,在各种气机的触动下,终于又睁开了不少,宛如汪洋倒灌的毁灭波动,自巨眼的正中处疯狂喷出,既像是对王风的反击,又像是对轮回三峰的愤怒。
随着毁灭波动越来越庞大,混沌狂流终于出现了不支之状,那一片咆哮爆炸的混沌狂雷,也开始有了消减之势,毁灭波动,挟着铺天漫卷的暗紫色光线,重重垂落下来,其巨大的压力和气机,令王风和那片雷海在缓缓下沉。
“压下来了,咱们怎么办?”
“既然无路可躲,只有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向下沉落吧……”
“不错!天塌下来,有个儿大的顶着。咱们头顶上不仅有他在,而且,只要咱们的位置低于轮回三峰,想来也无大碍……咦……混沌狂雷突然变少了,哈哈……快要消失了……”
雷幕在飞快地变小,却依然在下降,与之一起下沉的,还有那闭目盘坐一动不动的王风。在他的头顶上,则是一片看不透的暗紫色光线,那是轮回之眼对敢于向它挑衅者的反击和报复。
轮回三峰已经与混沌雷幕接触,像是三根巨柱,牢牢地撑着塌下来的苍天,磅礴无匹的巨压和无形的气机牵引下,轮回三峰狂荡摇摆,凝固坚实的无尽狂流,在这股深入其中的巨大能量挤压下,开始向外宣泄,整个峰体,已飞快地膨胀巨大。
“轰”
齐齐一声巨响,狂流暴窜,将那片势如强驽之末的雷幕轰成粉碎,再不见一道混沌狂雷的存在。跟着无数道如山似岳的巨大虚影,自峰体上形成的大洞中纷纷窜出,一道道震耳发麻的兽吼声几将众人的耳膜震裂。
“这些都是什么?天啊……”
带着无比的震惊与骇然,众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闭目盘坐的王风,也像是被这震天的吼声惊醒,冷冷地看着身下方,双目中射出两道凌芒。
“想不到,由无尽混沌狂流凝成的轮回三峰,其中竟藏有如此多的绝世凶物!”王风眼中一片金光闪耀,额心的那道神目也横睁而开,一睹时空的金光,无孔不入,将身下的空间笼罩,顿将那道道巨大的虚影,看了个真切。
混沌狂流是万物万法之本源,在其形成最初,便有各样物种随之诞生,除了一些真灵,如伴随王风多年的至尊四灵;还有一些绝世凶物,同样存在其中,便是刚刚破峰而出的那一道道如山似岳的巨大虚影。
令王风疑惑的是,这些凶物,为什么在三峰形成之前没有离去?它们究竟是自发地藏身其中还是被封印的?若非轮回之眼缓缓开启,令三峰崩塌在即,它们不可能破峰而出。现在出来后,又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王风额心的那道神目,尽然睁开,极渊重瞳之威,已被他催发至极限。滔天漫卷的金光,形若有质,灿若高照在最顶端的艳阳,将整个轮回三峰空间和那道道凶影笼罩起来。
“一睹时空!”
王风轻喝一声,他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除了一睹时空,别无其它的选择。
一方时空,在浓稠如水的金光下,似是被凝固,至少在王风看来,陷入了绝对静止的状态。无数异象和景象,仿佛是一条倒流的长河,纷纷幻现,一片光怪陆离。
破碎的,刹那间重整;消失的,瞬间重生;远处的,飞退向后;分开的,又合为一体……一场时空大逆转的惊天景象,就这样出现在王风的眼底,尽管这只是过去时空的重新演化,却无比真实,栩栩如生。
“什么?它们……它们是被一个人封印在轮回三峰之底?”看清楚了一切,王风不由地失声叫了起来。
“当日我由宙罡神烟空间,进入狂流带或九宝宝库,怎么没有见到它们?”王风双目灼灼地看着,心中却飞快地转着念头,“嗯,是了!轮回三峰的峰底,或者说那片狂流带,毕竟过于博大,封藏这些为数不多的凶物,不为他人察觉,想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宇宙之根,与轮回三峰连成一片,可能还存有许多的支脉,而宙罡神烟空间,不过是其中的一条支脉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王风发现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那就是,将这些凶物封印的人是谁?三位道主虽然也可勉强做到,但很明显,一睹时空中出现的那人,并不是37603331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若非我的极渊重瞳晋级至一个新的层次,恐怕此人的身影,都不会浮现。”王风感叹。
一睹时空,的确极具玄妙,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性。而正因为一睹时空不具备这种攻击性,而是单纯地将过去发生的事以影像的方式重放,所以,所演化出来的影像中的人和物,不会因他们或它们的品级实力等高低而受影响。
王风心中暗暗想着,身下那些凶影的真实模样已清楚地落入他的眼中。
“混沌凶兽,与我一样,是以混沌为体,可谓不灭,与一方大宇宙同存……那形如巨虎,大口张开如同黑洞般的凶兽,想来便是吞星兽了……”
“嗯,那双翅光泛七彩,四爪锋利,尖喙如钩,蛇颈凤首,鱼尾金羽之物,便是混沌魍凰么?”
“咦?形如长蛇,却生有四足,似蛟无鳞,似龙无角,口中艳光隐隐,如衔烛火,尾后华翎若带,一举一动,均有开天之力,想来便是烛龙兽了!”
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厉啸传来,一个庞然大物双足踏虚,隆隆奔腾而来,像是发现了高高在上的王风在窥探它们,带着冲天的凶气和杀机,直奔王风。
“血足白发,形如巨猿,双目凶光如炬,啼叫可噬心裂魂……哼!诛心猿,当真好大的胆子!”王风瞬间便清楚来袭的这头凶兽的来历,心中杀机涌动,正愁体内储存空间中的毁灭法则无法宣泄。
眼见那诛心猿足踏虚空,如脚踩大地,每一步落下,便令空间一阵狂颤,极显一身惊天的神力,似乎只要巨臂一伸,便可将王风撕成两半。
毁灭法则逆流而上,注入王风的左掌掌心,一团暗紫色的电光急转闪烁。眼看那巨猿将到,一只粗大如柱的巨臂冲着王风抓了过来。
“滚!”
王风沉喝一声,反掌下拍,紫光电闪中,一掌正击在那巨猿的巨爪中。
“轰”
巨猿惨叫一声,如山的身躯倒飞,向下狂砸,“蓬蓬蓬”的闷响中,顿将另外几只措不及防的凶兽砸个正着。兽群顿时大乱,其中有几只竟互相嘶咬起来,恶声阵阵震耳响起,令人惊心动魄。
只见那只巨猿,其一只被王风击个正着的巨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融着,极是诡异,精纯的毁灭法则入体,如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其半截巨臂,顿成虚无。
诛心猿吃痛不已,连惊带骇,哇哇大叫,其音令最下方的三方高层不堪忍受,纷纷掩耳,以屏挡这阵令他们神魂振荡的猿啼。
眼看那只巨臂消融几近,已达至那巨猿的*处,兀自没有停下来的势头。照此下去,只怕整只诛心猿,将化为虚无。就在这紧要关头,忽见那巨猿大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将这只残臂生生撕下,然后猛地掷向王风。
此举,当是腹蛇噬腕,壮士断臂了。若不如此,毁灭法则继续深入,诛心猿性命难保。
王风嘴角带笑,冷冷地看着那只残臂激射而至,忽一暼间,发现下方兽群的正中心处,半躺着一只形状古怪的凶兽,猛然想起了此兽的来历和名称,不禁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