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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相对无语。“你是来接我回家的?”秦域的脸凑近叶蔓的耳畔,轻轻说道。
“沈知深打了电话,说你又喝醉了,他又去鬼混了吧,真不够朋友……”叶蔓絮絮叨叨的说道。
秦域紧紧的拥着叶蔓,嘴角噙着一丝温笑,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叶蔓怔怔的睁大眼睛,心里不住的嘀咕:是喝坏脑子了吗?好朋友都不理他了,他还笑的这样开心。
“我们回去吧。”秦域放开对她的禁锢,只是拥着她的腰,两人一同走出夜色。
“ 冷吗?”秦域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搭在叶蔓消瘦的肩膀,衣服上还沾染着独属于他的淡淡烟草香和一丝淡淡的酒气。
叶蔓拢了下肩头的衣服,淡漠回了句,“谢谢。”语气客套又生疏,那样的生疏,让秦域心口莫名的泛酸。
他随手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烟雾在漆黑的夜色里随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慢慢的的飘散。
叶蔓站在她身前,一缕碎发被夜风轻轻扬起,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却完全的融入夜色之中。她的眸色淡淡的,蕴藏了无尽的哀愁。“秦域,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她的声音极轻,却悉数落入秦域耳中。他轻魅的笑,牵动唇角的伤口,伴随着些微的疼痛。
“不要怎样?”他明知故问道。
叶蔓迟疑的回头,扬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他。满天星空下,一双明眸好似凝了漫天的星光,璀璨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嫣红的唇片轻动,声音轻轻柔柔,只是少了些温度而已。“不要在伤害自己,秦域,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秦域轻笑,烟光在指尖明明灭灭,透着一丝鬼魅。“我过的好坏与否,与你有什么关系?叶蔓,只有我妻子才有资格管我。要不,我们明儿就去民政去扯证,复婚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叶蔓微眯着美眸,略带不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玩笑?!
又是长久的沉默,。秦域唇角牵起些微的苦笑,他本就不该有所期翼,就他做的那些混蛋事儿,叶蔓凭什么原谅他。
在沉默之中,秦域与叶蔓一前一后的走下酒吧的台阶,由于夜色太浓的缘故,叶蔓的高跟鞋突然踩空,险些摔倒,好在秦域及时转身扶住了她。
他结实的手臂环在她柔软的腰肢,惊慌失措中,叶蔓的双手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颈项上,小脸埋在他胸膛中,夜风是冷的,而他的胸膛却极暖,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蔓蔓,你听到了吗?”秦域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扯入怀抱。
“什么?”她不解。
“我的心,在为你跳动。”他将她的头按在心口,让她感觉到自己凌乱而强烈的心跳声。
叶蔓茫然的被他紧拥在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而正是此时,身后传来几声重咳,叶蔓如同惊弓之鸟,瞬间恢复了理智。她慌张的脱离秦域怀抱,踩着高跟鞋,逃一般的向远处跑去。
怀中的温香软玉消失,秦域抬眸,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始作俑者沈知深,而沈知深耸肩,痞痞的对他笑,一派无辜的模样。
秦域跟随着走过去,并亲自开车送叶蔓回家,一路上,两人依旧沉默,透过后视镜,他英俊的侧脸上仍透露出解不开的愁。
车子经过隧道时,光线突然昏暗,只有淡淡的昏黄的光投进车窗,气息压抑的几近窒息。叶蔓侧头看向窗外,灰暗的砖墙快速的不断倒退。
冰凉的小手突然被温暖的手掌覆盖,叶蔓并未躲闪,而是迟疑的抬眸,后视镜中,依旧是那张英俊的侧脸,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正在专注的开车。
她低敛了眸子,似有挣扎,最终,还是将手由他掌心间抽离。而秦域缓慢的收回手臂,依旧在认真开车,只是深邃的墨眸闪过一丝微痛的流光。
加长版宾利车在叶蔓居住的小区楼下缓缓停住。因为是夜晚,小区内一片沉寂,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幽光。
“我送你上去吧。”秦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不,不用了。再见。”叶蔓淡声拒绝,快速的推门下车。
而秦域的脚步随后而至,温厚的手掌紧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不放。
“还有事?”叶蔓蹙眉看向他。
“蔓蔓,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的声音低沉好听,隐隐的带着压抑的痛。
叶蔓薄唇轻抿着,沉默以对。她不是不给他机会,她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人生的路,她在交叉路口走错了太多次,所以,今后的每一步路,她都要慎重。
其实,叶蔓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庸庸碌碌的人生,如果有那样一个人,可以静静的陪伴最好,如果没有,她并不介意一个人老去。可是,秦域,他真的是那个对的人吗?他的出身,他的地位,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如果,她向前迈出这一步,走向他,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又将是什么。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风雪般的摧残。
她长久的沉默,让秦域越发的心慌,他一向是极有耐性的人,但他的耐性与隐忍,在叶蔓面前,统统都化为乌有。很多事,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失去。
“蔓蔓,真的不可以吗?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当初?”秦域在对着她笑,可是笑靥中却是无限的苦楚,低沉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叶蔓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叹息。如果,她知道怎么做,也不用这般的痛苦挣扎。
长睫微微的湿润,而她却故作轻松的笑,“秦域,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秦域压低了头,淤青的唇角无奈的扬起。他知道,叶蔓又在选择逃避。
“现在,我们各自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一百步,然后回头,如果我们还能看到对方,就在一起。如果不能,那么就是天意,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秦域有些艰难的点头,然后,看着叶蔓转身,一步一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叶蔓的每一步都迈得十分沉重,泪模糊了双眼,她却要拼命的维持着微笑。
秦域,请原谅我的胆小与懦弱,我真的不想再受到伤害,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你就等于失去了全部的色彩,可是,我至少还能勇敢的活下去,可是,走向你,也许将面临着更多的伤痛,那些曾经的伤害,都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就像两只彼此相爱的刺猬,深深的渴望着拥抱对方,却只能将彼此伤的鲜血淋漓。
所以,我宁愿将你埋在心里,葬在记忆深处,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