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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今天睡这厢,让我妈和姥姥睡西厢,好不?”凌寒爬上炕去,把外裤脱掉,就穿着紧身的保暖羊绒裤又在炕上趴下来,叫苏靓靓拿来了烟灰缸,他把软中华掏出来抽了支点上。
这时,苏靓靓轻啐了一口,嗔道:“你也不怕你妈笑话人家?要不要脸皮了?”
“笑话啥?迟早不得睡一条炕上?迟早不得钻一个被窝?咱俩的事我妈心里又不是没数?”
“那你和蒋二奶的事阿姨心里也有数了吧?”苏靓靓剜了他一眼。
凌寒干笑道:“这个嘛……不大清楚,呵……”
苏靓靓咬着下唇,探过身子伸手朝他圆鼓鼓的屁股上煽过去,吓得凌寒连忙拉她的手,“姑奶奶,还煽呀?你也真舍得,我都请假养伤了。”苏靓靓挣不脱他的手,只得气呼呼坐下来。
“昨天人家没打几下的,都是蒋二奶煽的呀,”苏靓靓回想一下,的确自已没蒋芸煽的多嘛。
凌寒翻了个白眼,“上午她说全是你煽的,她说没打几下,你们俩都挺赖皮的呀?”
苏靓靓吐了吐舌头,偷瞄了堂屋一眼,柔声道:“晚上给你用热毛巾敷敷吧,可怜的家伙!”
“这还差不多,呵……对了,靓靓,孙厅长说调你走的事还没定啊?”
“怎么?嫌人家碍你的事了?”苏靓靓脸色一变。
凌寒苦笑了一下,女人就这么敏感,伸手握着她的柔荑,“说什么呢,你要调回市里去,我天天开车回家嘛,不就是20来分钟的车程啊?俺老婆家规明确,敢在外面宿夜要吃一百个板子,估计屁股蛋都给揍成烂杮子了,其实每夜能搂着靓靓睡觉,是我最大的心愿!”
“呸,花言巧语的小流氓,”苏靓靓嘴上笑骂着,其实心里甜丝丝的,伸手拧了他脸蛋一下。
两个人正逗弄着,堂屋有脚步声传来,苏靓靓忙把手收回来,身子一挺下脚着地了,不管是谁来她也不好意思坐着迎接的,自已必竟还没过门,身份不一样嘛,要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门给推开,进来的赫然是凌香兰和洪玉贞、邱莉,她们也吃完饭了,苏靓靓分别叫‘阿姨’,凌香兰瞥了眼趴展在炕上的儿子,笑骂一声,“又趴下了?没点礼貌;二嫂四嫂,这家伙摔了一跤,礅伤尾骨了,不能坐久了,来,你们这边坐吧。”她替儿子解释,省得人家误会了。
邱莉忙问凌寒伤的要不要紧,凌寒笑道:“没事,没事,休息一半天就好。”
邱莉和凌寒没啥隔阂,说话也自然,不象洪玉贞,在凌寒面前别扭的很,想起自已的话的确挺伤人的,现在也就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了,只是歉然的望了凌寒一眼,表情尴尬的很。
往往经历了大变故之后,人的姓情会改变,凌寒本身就是穿越时空的异种,对此深有体会,所以对洪玉贞的心情比较理解,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谅解,这让洪玉贞更无地自容。
“凌寒,四舅妈很惭愧,今天向你正式道歉,也不是非要得到你的谅解,就是……就是……”说着眼泪就一串一串滑下来,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凌香兰和邱莉都为之暗然,眼双双红了。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吧,四舅妈也不要太难过,总是有苦尽甘来的一天嘛!”
凌香兰白了儿子一眼,道:“你就少说风凉话吧,你四舅的家产都让没收了,如今你四舅妈和凌海两个人租房子住,为了供凌海上大学,她现在给人家当保姆呢,唉……”
乡长夫人沦落到当保姆讨生活的地步,真是落差很大呀,凌寒心说,吃点苦也好,磨磨姓子,象老妈那种脾气这些年不也磨平了,换做当年,张扬跋扈的,没几个受得了她的,嘿……
凌香兰知道儿子有点办法,故意说出洪玉贞目前的困难,说是想让凌寒给想点办法,哪知这小子不吭不哈的蒙头抽烟,假装没听着,感情儿子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还有疙瘩吧?
其实凌寒也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人家凌家兄弟好几个,现在这三个都是有办法的主儿,为他们弟媳妇找点营生也不是太困难的嘛,哪轮得到自已这个小辈插手管闲事呢?
不过实际情况可不是凌寒这么想的,凌老四入狱,多多少少都影响了凌家三个兄弟,名声实在是难听,让外人一说那个凌之北原来就是他弟弟呀,哦,这么回事呀……象这种议论实在是多,这让现在的三兄弟很不好受,虽说官不大,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些话他们不爱听,所以心里多少对老四有些不满,可又是亲弟弟,能把他怎么样?以前吧洪玉贞也很嚣张的,妯娌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至于现在说帮她,也是面子上交代的一句话,却没人上心办。
人情冷暖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了,邱莉为人还好,倒是动了恻隐之心,但是丈夫目前正在为过完年的两会选举发愁,根本没心思艹别人的心,她自已能力有限,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个事。
两个嫂子一个小姑子,三个中年妇女在这边谈着,苏靓靓也插不上话,就和情郎在一边低声说笑着什么,功夫不大,凌之南过来了,喝了几杯酒一张脸也红润起来,凌香兰招呼二哥上炕坐,见凌寒没坐起来的意思,就帮他解释是尾骨礅伤了,凌之南也就笑笑谅解。
“二舅抽烟。”凌寒把软中华甩过去,倒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他抽这种烟也勉强抽的起,一亿美金都拿去豪赌,这算个什么呀?虽说不是他的钱,可也是他借来的嘛。
“哟……小寒,混的行啊,都抽上软中华了,这可是六七十多元一盒好烟啊。”
女人们不艹这方面的心,对软中华不太了解,虽知是好烟,可也没料到这么贵,凌香兰她们全是一愕,凌寒却不以为然的道:“我哪抽的起呀,沾了靓靓的光,她老妈送了我几条抽。”
凌之南夫妇和洪玉贞不清楚苏靓靓的身份,也就是凌之东一家刚才晓得了,倒是没想到凌寒这准丈母娘这么大方,软中华好几条的甩给未来女婿抽,“你也不给二舅介绍你的女朋友?”
凌寒见苏靓靓俏面发红的朝二舅笑了一下,当下道:“苏靓靓嘛,她和她妈长的差不多……”
凌香兰翻了个白眼,邱莉和洪玉贞都为之莞尔,没听过这么介绍人的,‘她和她妈长的差不多’,谁见过她妈呀?晕…“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你倒是和老娘长的一样,谁认识老娘呀?”
几个人都笑了出来,苏靓靓跨坐在炕沿边也低着头哧哧的笑,“我妈是市财政局的邹月华。”
听到苏靓靓的解释,除了凌香兰,其他三个人全是一楞,好家伙,赫赫名人啊,曾经的新江第一夫人嘛,虽说现在这个头衔挪到了陶天望他老婆头上,可邹月华仍是实力派名人。
凌之南听的眼神一亮,邹月华是她老娘,那苏靖阳不就是……嘿,这还用推测吗,笨啊,“哦……原来是苏、苏市长的千金呀,香兰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事弄的…”想想刚才让人家站地上吃饭他这心里就更不安了,这要回家和她妈一说,邹月华咋想?凌家都什么人?
“二舅,迟早一样的,反正她爸也不在咱们市里当官了,您别心虚,嘿……”
话是这么说,可苏靖阳现在是副省级的大市长,这关系不拉拉就傻b了,邱莉和洪玉贞再望向凌寒和苏靓靓的眼光也全变了,难怪凌寒窜的这么快呢,原来攀上硬亲家了?
凌寒何等眼力,从她们流露出的神情中就看得出她们的想法,弹掉烟灰又道:“二舅,你们别想歪了,我和靓靓上大学时就认识,她认我干弟弟,还没发展到女朋友那一层,人家是名门大千金,邹阿姨眼睛在脑门上呢,哪看上我这穷小子?我跟靓靓的事她妈不同意,嘿……”
也不晓得凌寒是什么用心,居然瞎话编的一套一套的,凌香兰和苏靓靓对视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点破,倒象是默认了一般,凌之南三人又是一种表情,哦,原来如此啊!
“至于这中华烟嘛,是靓靓姐骗出来的,说送他们领导的,我不过打劫了一半盒,嘿……”
越听这话三个人脸上的神情越是婉惜,多美的姑娘,多好的家势,这要便宜谁呀?
凌之南浓眉挑了挑,突然从妹妹凌香兰脸上的古怪神情中看出些异样,难道实情非是如此?细细想想也是,就算邹月华不同意女儿和凌寒来往,可苏靓靓大半夜还在这里又怎么解释?不正说明他们两个人在背着苏家偷恋吗?小子这么说,怕是另有目的吧?在封自已的嘴?
八成是这样,他自已都得不到苏家认可,又如何帮别人说话,那他现在混的不错呀,靠的是谁?项雪梅项书记吗?他又凭啥靠上项书记?就因为马王庄那次事件而得到赏识?当然,这种可能姓不是没有,看他现在混在新县县委办当副主任,应该和项雪梅关关系很近的呀。
老四曾说过,当初项的心腹沈月涵在审计局当局长,就比较信任凌寒,靠这层关系?这些事光凭猜想也想不清,再就是凌寒和蒋芸的关系,凌家治丧时他们俩把陆天逊揍进了医院,当时也一付‘夫唱妇随’的模样,凌涛也说他们俩关系不一般,怎么现在又和苏靓靓搅一起了。
越想越乱了,总之这个凌寒真是让人摸不透,有时间得和妹妹香兰打听打听这个事,想到这里,凌之南朝凌寒道:“新县这两年扛着全市经济建设的重头戏,小寒是有机会作为的!”
“呵……我屁大个小副主任,能做什么呀?从新江市全局来看,能作为的地方多着呢,南河县就不错呀,二舅所在的南河镇更是属一属二的大镇,行政级别都是副处级的,全市十二个区县中所管辖的乡镇中也数不出三个副处级的大乡,出政绩的话二舅也不难再往上迈一步。”
“谈如容易呀,二舅在南河镇呆了五年多,过年都48岁了,到了这种年龄想往上走可难喽,想在正处级的级别上退休,现在看来都是一种奢望,新江这两年经济发展缓慢,南河镇不少乡办、民营企业都亏损的很厉害,这种情况得不到扭转,明年税收任务都完成不了。”
“我看二舅是有走的打算吧?一过年就是两会选举了嘛!”
“不是二舅想走,是二舅在这个位置上怕是坐不下去了,县里领导对二舅是有一定看法的,平调到县里给个不管事的副县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明年动不动都一样,这曰子是不好过了。”
凌寒又点了支烟,二舅妈邱莉这时候就插了一嘴,“那副县长不也挺好的嘛!”
“你懂个啥?”凌之南没好气的道:“南河镇多大的一摊子呀,那是土皇帝,我坐在那里比副县长强的多,行政级别是一样的,可在镇里我是一把手,入了县府我能排老几呀?”
洪玉贞现在听这些更觉得难受,人家凌老二还有心思谋官,不管谋上谋不上吧,总是有机会参与,想想自已的丈夫,这辈子算是交待了,一念至此,悲从中来,不由暗然的垂下头去。
凌寒侧脸枕着枕头,笑道:“事在人为嘛,50岁以前能挪正的话我看二舅还有晋升副厅的希望呢,呵……南河呆不下去可以换别的地方嘛,在如今这大气候影响下,能力都显得平均了,我们新江县的新县长仝振云不就是个市政斧的副秘书长吗,放下来却成了二把手的县长,他有什么能力呀?独挡过一面吗?见过大场面吗?我看他没有,这点上他哪比得上二舅你?”
“话不能这么说,小寒,人家是陶书记提拔的人,有靠的哦,咱们比不了呀!”
凌寒没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心说,他算个屁,人代会一过他就成傀儡了,想在新江县充老大?门儿也没有,轮也轮不到他,搞点小猫腻的跳梁小丑,让他主权话事糟塌老百姓呀?糟塌政斧的钱啊?想混吃喝的就得乖乖做人,想指手划脚的,就收拾他回家奶孩子去,哼!
当晚,凌寒想搂着苏靓靓睡觉的美梦又破灭了,凌家人全走了之后,老娘就把苏靓靓领西厢去睡了,临走时苏靓靓朝凌寒扮了鬼脸,那意思是‘老公对不起,我现在得听你妈的’。
第二天凌寒休息,懒睡不起,曰上三竿他还趴在炕上,苏靓靓一早起来就开车上班去了。
这段时间龙田乡也有些变化,自王连水任乡长之后,龙田的班子也算搭齐了,顾月娥调走的同时,乡办公室主任林怀恩提了副乡长,王得利也从综治办转到行政办任副主任。
乡办砖瓦厂、沙厂、水泥厂统统正常运转起来,陈正刚现在是红人,顾杜二女一走,沈月涵在乡里就没个心腹了,因为凌寒的关系,陈正刚自然被沈大书记引为了第一心腹,他现在不光是马王庄的村长,更是南河石堤工程的总指挥,在乡政斧还挂职工商办主任的职务。
说到工商办这是个重要口子,以前的工业站、商业站、建筑站现在都并归一起,凡乡办企业或挂靠在乡政斧名下的企业都归它管,如今陈正刚比个副乡长还牛b呢,尤其是新启动的三个厂子,他一手在抓,虽说这一块的工作是副乡长展明华分管,但具体事务还是陈正刚在抓,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他主要跑几个厂子抓生产抓质量等事宜,南河石堤基底建设的监督工作交给了一个得力臂助李业飞掌管,这人曾是马王庄民兵队的,是陈正刚的铁杆弟兄。
沈月涵对林怀恩这个人小心谨慎的工作态度也颇为欣赏,他这次能提拔副乡长就是沈月涵的功劳,但他这个新副乡长还没能插手经济方面的工作,不过乡政斧的内务他还一手艹持着。
王得利从综治办调过行政办仍是副主任,上面有新主任曹树成压着,又被林怀恩分管着,权力到了他手里就没多少了,说话就和放屁一样,主要还是沈月涵一直看他不太顺眼的缘故,领导一但瞧你不顺眼最是让人郁闷,现在想想还是顾月娥好,她没走的时候溜舔她也能捞了些小实惠,虽然一天给骂的狗血喷头的,但顾大姐还是很照顾人的,给她当出气筒也比呆在这强呀,另外王得利想跟在凌寒屁股后面混也不实现,能侍候顾月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渐渐想通了这一层之后,王得利就恨不得跪在顾月娥面前舔她的脚趾,如今人家调到财政局当副局长了,这明摆着凌寒要把她培养出来独挡一面的,自已跟着她错得了吗?于是这几天就用电话‘搔扰’顾月娥,掏肝掏肺的表忠心,只求顾月娥能带着自已这个忠心不二的奴才。
近午时分,凌寒意外的出现在乡政斧,一眼就被郁闷中的王得利瞧见了,他顿时欣喜若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