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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回府
楚倾凰在圣音寺待了七日,又替老夫人抄写了一卷佛经,这才带着凝珠离开圣音寺,老夫人派了马车来接他们,这次回府,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不知道是因为跟在九王爷的马车后面的缘故,还是王氏暂时不打算出手。
尔冬见楚倾凰归来,赶紧迎上来:“小姐可回来了,最近三姨娘总是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院子附近,怪吓人的。”
楚倾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目光扫向院子,却发现凝碧不在院子里:“凝碧去哪里了?”
“知道小姐今日回来,凝碧姐姐说,想要给小姐炖参汤,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没有回来。”尔东还往门口张望了下门口,“照理说,早应该回来了才是。”
楚倾凰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安,凝珠凝碧是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感情不同一般,她担心王氏拿她身边的泄气。
“凝珠,把行礼放下后,你去看看凝碧,尔冬,你随我去上院给祖母请安。”楚倾凰淡淡的吩咐道。
尔冬一喜,欢喜的跟着楚倾凰去了,以往楚倾凰去上院不是带凝珠就是带凝碧,却从来没有带过她们,虽然她知道,凝珠凝碧跟楚倾凰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楚倾凰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比她们更得重用,但是也不愿意楚倾凰冷落了她们。
“尔冬,你跟尔夏跟了我多久了?”楚倾凰边走边问。
“回小姐,奴婢姐妹跟着小姐已经三年了。”尔冬恭顺的开口,从最开始的洒扫丫鬟,到如今二等丫鬟,用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了啊。”楚倾凰缓缓的开口,“就是从我开始行医就跟在我身边了。”
尔冬眼皮子跳了跳:“是啊,从小姐开始行医,奴婢就跟在小姐的身边了。”
楚倾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应该说,重生后的楚倾凰,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心事表现在脸上,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和善又温顺的笑容,仿佛一张精致的面具,将所有的情绪遮掩。
“说起来,你们俩的卖身契好像不在我这里,你们可记得自己的卖身契在哪里?”当尔冬以为楚倾凰会沉默下去的时候,楚倾凰开口了,一开口问的就是她们卖身契的所在。
尔冬额头沁出些许冷汗:“奴婢们的卖身契应该在夫人的手中,当初人伢子将我们卖入相府,卖身契都是交给夫人的。”
楚倾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种一问一答的话题一直持续到上院的门口,楚倾凰才停下来。
徐嬷嬷看到楚倾凰来了,欣喜的迎上来:“早听管家说,二小姐今日就会回来,还想着不会这么快过来,没有想到,二小姐这么快就来了。”
“徐嬷嬷,祖母可在?”楚倾凰笑问道。
“在的,在的,老夫人一直在念叨二小姐呢,都催着奴婢去问了好几次了,生怕二小姐有个闪失。”徐嬷嬷领着楚倾凰往里走。
楚倾凰进去后,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行礼,将自己为老夫人抄写的经书,以及自己求的平安符给老夫人:“祖母,三妹妹的长明灯已经供奉在圣音寺,孙女有幸,得见迦若圣僧,为祖母与父亲各求了一道平安符,乃是迦若圣僧开过光的,保佑祖母福寿永年,保佑父亲官途坦荡,身体康健。”
“好好好。”老夫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将平安符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快起来吧。祖母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居然能见到迦若圣僧,祖母真是太高兴了。”
“另外,孙女知道祖母信佛,专门为祖母抄写了一卷经书。”楚倾凰将经书拿出来,上面写着娟秀的小楷字,一笔一划都颇为用心,可见功底。
“凰儿真是写得一手好字。”老夫人赞叹道,“你有心了。”
楚倾凰脸上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老夫人的夸奖而有所改变:“为祖母跟父亲祈福,自然是要用心的。”
“回来的时候,听丫头说,三姨娘病了。”
“是啊,大概是受不了三小姐的死,所以病倒了。”老夫人顺着楚倾凰的话说道,“所以,干脆还是让你母亲掌家。”
楚倾凰点点头,似乎是赞同老夫人的说法:“三姨娘病了,自然无法掌家,母亲重新掌家也是顺其自然,母亲从入府以来,就一直掌握府中中馈,府中的事情母亲打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祖母也可以少操心许多。”
老夫人似乎对王氏颇为不满,不过还是忍了:“她要是还拎不清,这掌家的权利,迟早得让她交出来,看看她教的好女儿……”
“祖母!”楚倾凰打断老夫人的话,“四妹妹已经知错了,祖母就别生气了,如今想来四妹妹被退婚也不是坏事,若是落个跟三妹妹一样的下场,岂不是让人心疼。”
老夫人蹙眉,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罢了罢了,周王府一下子就折辱相府三位小姐,他们王府金贵,我们相府高攀不起!”
“老夫人,夫人带着四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徐嬷嬷打开帘子进来,询问的看向老妇人。
“让她们进来吧。”老夫人沉声说道。
王氏带着四小姐进来时,楚倾凰的目光落在四小姐的身上,四小姐则是极为恭顺的给老夫人行礼,一举一动,再也没有之前的跳脱,沉稳了不少。
“给祖母请安,二姐姐。”
“给母亲请安。”
“都起来吧。”老夫人喝着茶,言语淡淡的说道,“四丫头,这些日子,你可想通了?”
四小姐当即又跪下:“祖母,月儿知错,前些日子,是月儿魔障了,竟然做出那般的事情来,还差点伤了祖母跟二姐姐,月儿清醒过来,后怕不已,好在祖母跟二姐姐没事,否则,月儿就没脸见祖母跟二姐姐了。”
老夫人看着一脸诚意的楚倾月,再看看并不开口的王氏,总算满意了些:“起来吧,你们都是自家姐妹,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要互相扶持,以后千万不可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了。”
“月儿再也不会了。”
“起来吧。”老夫人虽然不喜欢楚倾月的小家子气,可毕竟是相府的女儿,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没有过多的为难于她。
王氏见老夫人原谅了楚倾月,这才看向楚倾凰:“二小姐从圣音寺回来了,那日车夫回来禀告,说马车坠崖,差点没吓死母亲,还好你没事,不然母亲可得心疼死。”
“多谢母亲关心,女儿没事。”
“只是来报平安信的是步阁老家的侍卫,二小姐怎么跟步阁老家扯上关系了?”王氏状若无意的问道。
楚倾凰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幽光:“说起来也是一个巧合,马车失控,凰儿摔下马车,被步小姐给救了,当时怕祖母跟父母亲担心,便请了步小姐让人前来相府报信。”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听闻,在圣音寺,二小姐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王氏穷追不舍的问道,若是楚倾凰真的对步家有救命之恩的话,那么就可以利用这个救命之恩,为月儿谋取一个好婚事了。
“冒着生命危险,凰儿,怎么回事?”老夫人握住楚倾凰的手,担忧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步小姐所在的厢房失火,孙女将她从房间里面给带了出来而已,说起来也算不上孙女救的,是迦若圣僧救了被困在火海中的我们。”楚倾凰将救命之恩算在迦若的身上,她从王氏的眼中看到了算计,步家在帝都的地位,不是相府可以比拟的!
“你这孩子,也不怕自己出事。”老夫人有些后怕,“以后可千万紧着自己的性命。”
“凰儿记住了。”楚倾凰温顺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目光突然看到尔冬,“母亲,说起来,女儿有件事求母亲。”
“二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王氏心里盘算中,无论如何要跟步阁老家扯上关系,此刻只想交好楚倾凰,利用楚倾凰这个踏脚石,攀上步家。
“我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尔冬尔夏,在我的院子里伺候已经有三年了,可是女儿手中却没有两人的卖身契,听尔冬说,她们俩的卖身契在母亲这里,母亲可否将两人的卖身契给女儿?”楚倾凰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王氏面色一僵,老夫人却是脸色不虞:“各院下人的卖身契不是应该给各院的主子吗?怎么,二丫头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的卖身契,怎么还在你手中?”
“母亲息怒,儿媳原本早就想给二小姐的,只是因为府中诸多事情忙碌,一时间给忘了,若不是二小姐提起来,儿媳都还没有想起来,一会儿回去,儿媳就让人给二小姐送过去。”王氏笑得极为勉强,本来捏着这两人的卖身契,才好利用这两人,楚倾凰却问着要这两人的卖身契,她还真担心这两人叛变,威胁的看了一眼尔冬,尔冬忙不迭的低下头。
“如此,多谢母亲了,另外,女儿的院子里,人太少了,能否麻烦母亲叫人牙子过来一趟,让女儿挑选几个婢女用?”楚倾凰再次说道。
王氏的脸色变了变,当即应下:“过几日我便让人牙子过来。”
“如此,多谢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