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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众人除唐墨沉外，都是面色一变。
“借”股份？
说得动听！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怕这股份一旦借了，便是有借无还。
董西川和柳茵被裴云轻当众揭穿此事，都是脸色一白。
毕竟，这种事情私下里和老爷子厚着脸皮说说还好，实在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平日里，董西川一向演大孝子，不少人也被他蒙在鼓里，以为他是真得孝顺老人家，一听这话自然不难识破他的真面目。
若是能保持着“孝子”的名声，将来唐家自不能亏待他，哪怕是唐墨沉对他太过苛刻，也难免被别人口舌。
今天被裴云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了脸，以后谁还会信他？
柳茵急了，“我们……我们只是借，又不是不还！”
对面，唐子霜轻笑出声。
这一笑，笑得极是微妙。
大家都明白唐子霜是嘲讽，偏偏柳茵还无话可说。
裴云轻也笑起来，不似唐子霜那般讥讽，只是淡然大气地一笑。
裴云轻淡淡扶住椅背，隔着桌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
“股份借起来麻烦，如果二位真得资金周转有困难，我可以免息借钱给二位，你们说个数儿，明天拟一个合同来找我就是！”
听了这话，桌上众人包括唐子霜夫妻在内，都是暗暗赞了一声“妙”。
不说不借，甚至还提出免息借钱……
足够大气。
但是，要合同白纸黑字写上，到时候自然是少还一分也不行的！
亲兄弟尚且明算帐，更何况，对方根本也不姓唐。
刚刚唐老爷子已经给了他们五千万，哪怕就是个亲儿子，这也不是小数目，二位要是再不知足，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一步，以退为进，尽显唐家的大气。
要钱？
行，借多少都可以！
但是，要还！
董西川再狡猾，也挑不出她的毛病，若再说别的，只会显得他不识好歹。
这时候，也只好赔个笑脸。
“那就谢谢你啦，云轻！”
啪！
唐墨沉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摞在桌上。
“云轻也是你叫的？”
裴云轻唇角一抽，差点失笑。
果然，论起腹黑来，还是自家夫君高上一筹。
对面，董西川却是脸色一僵。
董西川其实比唐墨沉还要大几岁，但是当初拜入唐家时，为了显示自己的谦卑，他怎么也不肯当老大，坚持要当弟弟，对唐墨沉一向以大哥相称，以示尊敬。
毕竟，是高攀这一位干爹，他哪敢让唐墨沉叫他哥哥？
现在唐墨沉与裴云轻结了婚，按裴份，裴云轻便是他的嫂子。
当然，谁也不会强求，毕竟两人年龄在那摆着。
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小姑娘，原本还要叫他一声“二叔”，现在却要他改口叫嫂子，董西川哪里叫得出来？
现在唐墨沉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长幼有序，他便非叫不可。
明知是唐墨沉故意要他难堪，却只能努力吞下几口口水，强压下胸口里的那口闷气，扯扯唇角露出一个恭恭敬敬的微笑。
“刚刚是西川冒犯，请……大嫂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