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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陆繁星觉得可能是幻听。
但，很快打砸的“砰砰砰”声越来越剧烈，她忙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究竟，走到外面只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表情凶神恶煞。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攥紧手机。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地方，再敢乱来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几个男人笑的既痞又坏，拿着手里的棍子边敲手心边朝她走过去，“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真有本事就报警，反正我们几个根本不怕。”
“兄弟们，快点砸、砸完我们好收工。”
就在陆繁星眼皮子底下，几个男人将公司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动作快到足以证明他们是“专业的”。
“我已经记住你们每一个人，你们等着，我这就——”
刚准备报警就看见风情的来电显示。
“情姐怎么了？”
陆繁星语气有点心虚，毕竟王董的事应该是被她搅黄了。
“繁星啊那笔钱我已经打到你账上了，过会记得查收一下，情姐这次真是要谢谢你。对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能帮的肯定帮，情姐别的本事没有，但人脉多啊！”
陆繁星没及时反应过来，“……嗯，那多谢情姐。”
奇怪，怎么那个王董还会满意？
等打完电话，刚才还在噼噼啪啪乱砸的几个男人早就完工闪人，陆繁星对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没想到解决了工资问题，又摊上这事。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陆繁星一看来电显示是上次去申请抵押贷款的银行，“林叔叔，我们公司的贷款批下来了么？”
“关于风临贷款的事我已经尽力，但……真的没办法，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了谁，知错就改吧！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我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
“诶，林叔叔——”陆繁星还想说什么，但那方已经挂断电话。
她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脑子嗡嗡直响，如果风临贷款不能顺利批下来那岂不是会……从渝城消失不见？
得罪谁！
她还能得罪谁！
简单梳洗后她连忙赶赴厉氏，却得知他不在公司，给黎洛打电话后才确定他正在打高尔夫球。
陆繁星来到渝城最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厉绍棠，这样容易让她觉得这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她一瘸一拐来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叫了声，“厉总。”
厉绍棠专注打球头也没抬，完全将她当成空气。
或者是因为太过厌恶，所以懒得看她一眼。
倒是跟他打球的另外一个人笑着说：“原来是繁星，我好像很久没见你了，陆老离世后你想必很辛苦，本来多精致一个姑娘，现在真是……”
陆繁星清楚自己现在有多惨不忍睹，但她真的没有多余精力用在装扮上。
“李叔叔好久不见，你球技越来越厉害了。”
这帮子人曾经都跟她父亲有过来往，所以她也熟知一些，只是在陆氏出现问题后原本的“亲密”也就变成“疏离”。
不踩一脚已经仁至义尽，想他们出手相救，那根本就是在做梦。
姓李的男人眯眼笑了笑，“我再厉害也没有厉总厉害，不管是在球场还是商场，他都是一把手。好了，你们年轻人应该是有话聊，我先去休息会。”
陆繁星见人走远，便深吸一口气直接说：“厉绍棠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风临？贷款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今天打砸风临的人，是不是也是你叫的？”
“……”
男人一直在专心打球，身上满是沉默气息。
陆繁星站在他身边，只觉周围都是压迫感，像是要将她撕碎后吞噬干净。
厉绍棠成功打进一球才慵懒抬眸，“你求我，或许可以考虑。” 陆繁星心脏抽抽地疼，“如果这是厉总想要的，那么我愿意求您。”
——如果这是厉总想要的。
这话瞬间让男人维持不了刚才的冷漠凛然，他伸手扣住女人精致下颚，眼睛像是在喷火，“你知道我要什么？若真知道就不会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让陆繁星想起十年前，他得知一切毫不犹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想，如果当时不是有她父亲阻止，他或许真会……杀了她。
压抑、痛苦。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只要一提起那人，他的理智就会崩塌，都说渝城厉绍棠心思深的不会被任何事所扰。
但，她一直清楚，世上有个人总能轻而易举牵动他的情绪。
此时陆繁星脆弱地不堪一击，但在男人眼里只是装可怜、博同情。
“想求我总要有个样子，今天没带球童，烦请陆小姐收拾好场地。”
垂眸看着递给上来的球杆，她缓慢伸手，指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他手指，当即慌乱错开，“我知道了。”
厉绍棠皱眉，眼里尽是冰。
他突然倾身附在她耳畔，“我们床都上过了，有必要还在我面前演清纯戏么？况且陆繁星，你好像从来不是那一类的。”
没人看见，此时女人的心正在淌血——
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眼睛酸涩，不久就落下了雨。
顷刻间的瓢泊大雨，让她脸上一片模糊。
在雨中，她孤零零开始收拾杂乱，动作机械僵硬，犹如木偶。
……
VIP休息室内，容言跟黎洛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一切，两人心里难免一阵唏嘘。
黎洛皱眉，“我还从没见过厉总对谁如此狠过，这样温水煮青蛙式的折磨倒不如直接一刀来的痛快，好歹也算是未婚夫妻，实在太绝情了点。”
想到上次陆繁星被逼着吃那么多海鲜的场景，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果然宁愿得罪阎王也不要得罪厉绍棠啊！
“你懂什么！”容言表情严肃，“哪个男人喜欢耍心机爬上床的女人？不过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但这次厉总真的是……”
“切，那是因为之前的女人都没成功过，而这个陆繁星不但成功，还留了证据弄得满城皆知。其实想想，我倒是挺佩服她的。”
“诶！你真不知道他们以前的纠葛么？你可是厉总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言朝她瞪了眼，“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在主子背后乱议论，当心他扒了你的皮——”
“谁要扒了谁的皮？”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吓得容言跟黎洛皆是噤若寒蝉，两人立即走过去伺候。
男人穿着运动服走进来，身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却丝毫不减他的挺拔俊朗。
黎洛素来眼尖，“厉总被淋了雨，我这就去放洗澡水。”
其实她就是在跑路，直接甩锅给容言了，谁让他平时总是欺负她，活该！
容言心里一阵忐忑，偷偷察言观色不敢再出声。
男人走到窗户边，他也只能跟过去。
“是你叫人砸了风临？”
“……嗯。”
容言感觉男人如刀刺般的眼神射过来，他下意识心脏抖了抖，“厉总，难道我做的不对么？”
之前可是他说要收了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