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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锐果然打来了电话。
“司明远入院治疗了,目前还没有办法离开这家医院,我今天想办法潜进去看了,是毒!哈哈,这老家伙被自己身边的一条狗给下毒了。”
“我知道了。”
司稜听见李锐在电话里语气轻快的说着,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对了,我查到的资料是他养的女儿给他下的毒。你们司家,被司明远样的孩子是不是都想着要毒杀了这个男人。听说你下的黑手也是够毒的。”
李锐在那边一边幸灾乐祸的说着,一边还不忘记戳一戳司稜痛点。
“你到底是司明远的儿子不?”他好奇起来。
“司明远那么有钱有权,只要你们能活下来,讨好他,这辈子不久衣食无忧了,我有一点想问清楚你这个司大总裁,就你现在这一家小公司,在花都市也许够了,能让你有不错的收入,不错的生活,可是,你可是有一个世界财富排行榜第五的父亲,怎么,这么巨大的贫富差异,你能忍受那点穷困的生活吗?”
司稜看了看手机视频里的他,伸出手在兜里摸了摸,拿出一根点点燃,淡蓝色的烟圈慢慢的上升,隐隐约约的遮挡了他们的视频镜头。
李锐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他跟本不相信一个那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是排行第三,父亲还有无数个养子养女,但是法律上,名义上,他都是司明远第三个孩子,这就意味着他将来可以等司明远活够的时候,继承一大笔的遗产,为什么司稜偏偏要叛逆的跟司家脱离了父子关系,甚至是跟整个司家都脱离的亲戚关系。
一个人,身无分文的走出来,白手起家重新建立自己的公司。那种公司也许发展是不错,可是,跟司家集团的财产来比,那简直就像是小虾米跟大鲨鱼的对比。
他见过太多的人为了强权名利而追逐,甘愿为此放弃一切。原本要好的朋友,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本应该是孝敬赡养父母,却为了钱,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交换,人可是连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都愿意出卖的人。
想到这些,李锐的目光更加的锐利,他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放弃数亿的财产,跟他父亲作对,被下了追杀令。
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弄清楚,才能决定要不要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合作。
我看着司稜跟李锐都严肃的表情,“你如果不相信,为什么答应帮我们?”
我看着李锐,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锐嘲讽的笑了笑,“姜妃,25岁,结婚两年离异。欠高利贷5000万。这位小姐,你到底是为了钱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结婚呢,还是为了报复你的前夫?据我所知,你前夫现在已近根被你老公整的落魄不堪了。听说他开的那个小破公司已经入不敷出,欠了一钩子的债。怎么,你接受不了你老公出轨,还是你老公根本就生不了孩子,才变成了这样?”
我听见李锐将我的详细情况都说了出来,楞了一下,这个时候,才短短的一天的时间,他居然就能做到查到我的信息,难怪司稜和曾黎安是坚决的要找到这个人来帮忙。
他的关系网还真够大的,获得的渠道似乎也非常的多。
“你说的都对,除了最后一点。”
“哦,那就是你生不出孩子了,但是,我知道你曾经流产掉一个孩子。除非医院给我的是个假证明。”李锐在那边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解开瓶盖,直接对着嘴,朝里面灌去,他身后的屋子很大,整个客厅能看到城市的灯光,可是,整个房间真是太乱了。
“不是生不出来,我被我前夫下了两年的避孕药,打算两年后,跟我离婚,让我背负我前婆婆借的高利贷。”我简单的跟李锐解释了一些,对于司稜,我不希望有人那么误会他。
他听见这个版本楞了一下,随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有些事情苍天有眼。”
咕咚咕咚
李锐喝光了一瓶子的啤酒,他将空瓶子随便朝旁边一扔,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好,告诉我,司总,你的秘密,你为什么杀司明远,我就帮你。”
我转过头看了看司稜,等着他的回答,心里有些不禁为他担心,这些事情,我其实不希望他说出来,不是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司稜发声,而是每一次的回忆对司稜而言都是痛苦的,每一次的回忆,都要回忆那些血泪的事情。
司稜看了看我眼睛里的悲伤,“妃妃,你帮我做一碗粥可好?我肚子有些饿了。”他把我支开。
……
看着锅里的小火慢慢的炖着锅子里的粥,我忍不住猜测,屋子里的司稜和李锐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他明显不愿意我担心他,才把我支开的。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他炖着粥,心里却忍不住的闪过一些画面。
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我一直以为,这句话也格外的适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现在看来,我真的是有点像小学生一样,在学会了一加一的时候,忍不住开始推演替代下去,而现在,我知道,这个已经有了很大的偏差。
“在想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过头一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曾黎安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吓的我差点把眼前的锅子打翻。
赶紧关了火,我好奇的看着他。
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蓝色衣服,看着像装空调的工人,我好奇起来,曾黎安向来自诩自己的衣着品位都是非常的前言的,这一点上跟司星辰那种自恋的审美观一样,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那种被他嫌弃的不行的衣服,居然就这么被他穿上了,他脑子是进水了吗?
“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谁给砸了?”我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被提醒了他这一身蓝色难看的衣服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一把扯掉上面的扣子。
扣子蹦蹦蹦的掉落在了地上。
“靠靠靠!”他生气的一连说了三下,脸上露出极端的愤怒。
我正好奇,他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到底是谁能让曾黎安如此的愤怒,就听见……
“么的,要不是为了这件事,为了我妹妹,我绝对不会做这么大的牺牲!司星辰那个混蛋,居然让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在他们大楼外面刷玻璃的吊篮上跟他对话……”
穿着蓝色制服坐在高楼外面,隔窗对话,这还真是……
“姜妃,我告诉你,等这件事完了之后,小爷我必须要让司星辰付出代价,谁都别想拦着我。”
我耸耸肩,我根本就没打算拦着。
“你今天不是去找司逸辰了吗?怎么会被司星辰整?”我好奇的问着他。
“别提了。”曾黎安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他看着那灶台上煮好的粥,“有粥,算你还有良心。”
没等我动手,他就自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
一边等着粥凉下来,一边跟我解释了起来。
“这几天司明远不是住院了吗?我就想着司家会不会打乱,前两天收购了一些他们家的股票。我今天是想去找司逸辰的,先是楼底下那些小保安还有小喽啰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硬是让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放我进去。我就知道司家那俩兄弟整我。
结果,我在电梯里,听见他们现在的董事长代理人居然成了司星辰了,那个二世祖,什么都不会,除了拿他哥当提款机之外,要么就是靠着他哥给他解决麻烦,我就在想司明远是脑子短路了吗,居然让他那个蠢货儿子当代理人,这是明摆着让羊入虎口吧。他么的,就是这么个蠢货,居然敢把老子栏在了外面,你知道这个蠢货说老子什么吗?”
曾黎安生气的看着我,脸上愤怒的肌肉有些扭曲了他的表情。
我摇摇头,愣着眼神看他脸上的肌肉抽抽着,像是塞进了一块假体一样,随着他的剧烈运动,假体这玩意变的有些不自然了。
看见我呆愣愣的样子,他更是一股火没地方撒野,憋着一口气,他深呼吸,好几下之后,他才说出来,“司星辰那个混蛋,居然敢说老子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太没有品位了,就是因为这个破理由,才不让我进去的。还非要让我换上那一身那看的,蓝色的工作制服。混蛋……他就是嫉妒老子的眼光,嫉妒老子的才华……”
“你的才华?”我歪着头偏了偏,想不清楚这家伙还有什么才华好让司星辰嫉妒的。立刻,曾黎安就把这个疑惑给我解答了出来。
“老子上学前班的时候,绘画一直都是第一,他第二……哈哈哈,他一定是嫉妒我才干的那种蠢事……”
我感觉头顶的乌鸦在盘旋着飞舞,这种事情,都能被他们拿出来说个半天,我真是服了曾黎安和司星辰了,其实两个人一样的幼稚。
“那说到最后,你到底跟司逸辰说好没有?”懒的在听他继续牢骚下去了,我赶紧切掉了这个话题。
“我特么压根就没有见到司逸辰!”
“这不可能啊,司逸辰才是主持公司事务的那个人,现在司家都乱了起来,他更不可能放弃公司的管理,让司星辰当什么代理人。”
我听见曾黎安说在办公室里面根本就没有见到司逸辰,我摇摇头,不敢相信。
曾黎安眼睛瞥了我一眼,他嘲讽的说到,“连你都知道,司家现在少不了司星辰的这个管事的,你觉得公司里面的其他人难道不知道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看着,不明白曾黎安到底在跟我说什么,“你解释清楚,我有点听不明白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不是这个时候更需要司逸辰来公司管理事物吗?”
“蠢货!”曾黎安低声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在骂司星辰。
“连你都知道的事,为什么该处理事情的人不在,却让一个草包来处理,有一种情况,他的权利被架空了。”慢条斯理的喝完小碗中微热的米粥,他感觉到吹了一天的冷风,空冷的胃部终于舒坦了许多,不顾这粥的热度,他忍着烫,把剩下的米粥全部灌进了肚子里去。
“你是说,司星辰操纵了这件事情,让人把司逸辰的权利给架空了?”我想了想,问他。
他喝道一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你觉的司星辰那个脑子可能把他哥给架空吗?就他那种眼光不咋样,还小气爱嫉妒的毛病,能有那脑子干掉他哥?”他的反问,让我楞了一下。
我想了想,确实不太可能。
跟司星辰接触的那几天,他可是连一个家务活都不会干的人。跟着达叔学习设计,可是,达叔说了,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天分,现在身上所谓的品位,不过是模仿而成的,在他们艺术界里,最不受欢迎的一种人,因为他们更容易流于形式,随着流行和大众,在他们自己都不察觉的情况下模仿别人的作品,还以为是自己的作品。
我想到达叔的评价,也发现曾黎安对司星辰的评价跟达叔非常的相似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架空了司逸辰,让司星辰上位管理?”
“这可能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在司家,有那么一个大BOSS恐怖级别的人物存在,还有人敢背着司明远这么干,难道不害怕被司明远干掉吗?
“关掉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吧!”曾黎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厌烦的说到,“就算司稜说的这些,你知道司明远那么恐怖的事情,那又怎么样?大众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在司家公司里工作的人,根本就以为这只是一家好的医药公司而已,能有什么。所以,我说你和司稜,有时候,面对那些痛苦的事情太久了,眼睛都窄的只看见司明远的恐怖,还有司稜忘不掉的仇恨了。司明远在怎么样,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哪怕他现在九十多岁的高龄看着像四五十岁那样,那又怎样,他又不是不老不死,或者长了两个脑袋。让我说,你们完全忘记了他跟我们一样,不过就是个人类而已。”
“是人,就一定有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