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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用簪子挑挑烛花,道:“娘娘,这还是交给绣房做吧。”
“不了。这是给十四的孩子准备的。虽然现在乌云还没有怀上,但是也是迟早的事情,早点做,多做两套出来吧。”
老嬷嬷也只是笑笑也不再劝了。在皇后的心中,十四阿哥就是她的全部。
“对了!”皇后沉下脸去,抬起头来问道,“今晚皇上翻到谁的牌子?”
“还不是温嫔。这都不知道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不过温嫔也没怀上。”
“怀了,就弄个借口做了吧。现在这些和阿哥都已经长大了,这局面也够乱的了。”
“是。奴婢知道的,娘娘放心。”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公公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老嬷嬷和皇后都微微愣了一下。皇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接。
皇上是气呼呼地走进来的,甚至没有对在门旁福身的皇后说平身。皇后也奇怪着,但是已经自己平身走了过去:“怎么了?是温嫔伺候不好吗?”
皇上坐在软榻上,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小桌子上,说道:“皇后,明天叫十四福晋进宫,我倒要好好见见这个女人。”
十四福晋?赵月溪?皇后心中一惊。乌云就是赵月溪,这个十四已经跟她说了。而赵月溪本身就是当初被贬出宫的犯人。
“怎……怎么突然要见十四福晋了?”皇后也有了些许惊慌。看着皇上这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赵月溪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的。
“宫里传,前几日十四福晋去了白马寺。那方丈断言,她是一个能左右天子的人。哼!朕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女子能左右得了朕!”
皇后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惊心。这个罪名要担下来可是不小的罪呢。但是皇后毕竟是在深宫中这么多年的女人,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太好了。真是天意啊。”
皇上挑着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皇上,你想啊。十四福晋是能左右天子的女人。这天子,你是,而你之后……”
“你是说十四?”皇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十四在军中颇有声望,而且现在又与蒙古联姻,加上朝中不少老臣都倾向十四,他……却是具有天子才干。”
“这不正是吗?作为福晋,她当然不是只是一个花瓶了。以后这后宫的凤印在十四福晋的手中,她要不能左右天子,那么她怎么能治理后宫。再说这左右也总有个度。我见过好几次那十四福晋呢。生得漂亮,人也柔弱。我看着十四就是真心喜欢她的。十四的心都在她那里了,还能左右不了吗?再说,皇上是担心以后后宫乱政吧。祖宗教训,后宫不得干政,而十四也不是那种能在政事上被人左右的人吧。”
皇上因为皇后的一番话,沉默了下去。这么说来,这一切还真是天意。虽然他的心中从来不说,但是这大宝的人选,他早已经认定的十四了。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有了变化,微微一笑道:“再说,这也只是人家说说的,能不能信还是一回事呢。”
皇上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说道:“摆驾御书房。”
皇后马上恭送了皇上。在皇上离开之后,皇后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老嬷嬷上前就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个温嫔奴婢会让她几天之内就消失的。”
“干净利落些。”
“是!”
皇后长长吐了口气,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让皇上知道这个的。而那人的居心很明显就是要让赵月溪死。赵月溪死了就能打击到十四。她怎么能让十四受到伤害呢?
***
夜,已经很深了,御书房中的烛火依旧明亮。在御书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已经背屏退了,只留下一名老太监守在御书房门外。
老太监已经是第三次进来说道:“皇上,已经四更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皇上却依旧坐在那龙椅上,没有回答,目光直直看着面前空白的圣旨。老太监不得已,也只能先退出去了。
皇上终于下定决心,提起笔,在圣旨上亲自撰写起来。是天意,也是他的意思。他今晚就要决定将来成为天子的人。
在终于写完这几行字之后,皇上将圣旨卷好,装进了一支小小的盒子中,系好带子,道:“来人啊!”
门口还打着哈欠的老太监马上走了进来,垂下手,等着吩咐。
“马上让人去把三位老臣请过来。现在就去。”
“呃……皇上,这……议事太晚,上朝太早……”
“去吧!”
老太监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走出了御书房,匆忙叫去人。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这大半夜的,又不是有什么军情大事。不过看刚才那样子,估计着……不会是皇上已经写了传位圣旨了吧!
清晨的早朝上,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怎么那几个重臣都是一大早就在皇宫中,甚至一个个都是哈欠连天的模样。
只不过几句话之后,就退朝了,一切似乎都和平时一样。
只是在乾清宫的转角处,四阿哥一身官服立在那老太监面前,眉头一直皱着。
“这可是当真的。”老太监压低声音,手中挥着那浮尘道,“昨晚,皇上似乎写了什么圣旨,然后就装好盒子,让三个重臣连夜进宫。之后他们在乾清宫中干了什么,老奴也不知道了。不过我看那阵势应该就是了。”
四阿哥缓缓吐了口气,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昨晚皇阿玛已经写好传位圣旨,按祖宗规矩,放在了那正大光明牌匾之上。并让三位重臣做个见证。”
“是的,错不了了。”老太监应道,“王爷,你不是说能直接铲除十四阿哥的吗?这要再拖下去,只怕……”
四阿哥微微一笑:“放心。”话毕,他将一块上好的玉佩放在了那老太监的手中,道,“感谢公公了。”
老太监也不推辞,笑盈盈地收了起来。
看看四周都没人注意了,他才悄悄离开了。四阿哥靠在那乾清宫的墙壁上,就在这里,离他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那块正大光明匾上就是传位圣旨。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估计这,皇上是打算让十四成为皇储了。
果然,年福晋的法子还是被他们化解了。不过赵月溪绝对是对付十四最好的工具。赵月溪确实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那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似乎从来伤害不到她。那么就要改变和方法,用政治来铲除她。
***
秋天的荒漠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这个时候,草已经枯萎了,露出了黄黄的沙地来。风一吹过,边能扬起一片的黄沙来。
禹百明几乎是臭着一张脸,骑在马上,不时看着身后跟着的人。少布骑在高大的马上,就这么默默跟在禹百明身后。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军营的第二天了。那个少布就那么跟着禹百明走了一天。禹百明也知道,不应该总那么赖在人家军营里。所以她就趁着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打算偷偷出了军营,朝着京城赶去。
可是谁知道,出了军营又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少布追上了。怎么这个男人不用睡觉的吗?
看着天边已经出现了一座小镇,禹百明看看天空,嘴角露出了笑容。
天空是一片的阴霾。风很大,看样子一会还会有更大的风。只有追快速度能在大风前,赶到小镇,就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万一,大风前,她没有赶到的话,就麻烦了。
“驾!”禹百明一声大吼,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少布皱着眉,也追了上去。在靠近她的时候,他一手抓住了她的缰绳,吼道:“格格,那边有沙龙卷!我们要找地方避一避。”
“快点进镇子不就好了吗?”禹百明也吼着。马缰绳被人家拽着真不舒服。
少布看看四周,拽着马缰绳,就带着禹百明朝着一旁的大石头奔去。“没时间了!”他吼道。
在那大石头前,少布下了马,对禹百明伸出手道:“下来!”
禹百明白了他一眼:“这里就一块石头能挡风吗?”虽然那石头是挺大的,至少有三四米高吧,也很长,能有五六米呢。只是这石头又不像房子,可以躲进人的。
少布看着天边,脸色更沉了下去,没有多解释,就直接将两匹马拴在那石头菱角上,然后直接将禹百明从马上拉了下来。
禹百明没有下想到他会这么拉她下来,一声惊叫。心里禁不住想,这个男人就是粗鲁,怎么能这么直接将她拉下来呢?她的身体在短暂的失重之后,被他抱在了怀中,还是那粗壮而结实的胸膛。
少布将禹百明放在了石头的一个凹陷处,时候双腿跪下,整个人挡在了她的身前,俯下身子,用额抵着她的头顶。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禹百明大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就如同一堵墙一样,一动不动。
禹百明急了,他身上的味道拢在她的身上,拿着陌生男人的味道让她紧张得心跳加快了。“喂!你放开我!”禹百明仰起头,狠狠瞪着他。这么一仰头,才注意到,他的唇,离她的唇也不过一指的宽度了。
禹百明突然僵住了,少布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禹百明就知道这个男人闷,什么也不会说,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看。风,近了,沙龙卷近了。她只能蜷缩着身子,在他和石头圈成的包围圈中。顿时黑天暗地,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的味道还是仅仅包围着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风渐渐小了。禹百明才从自己的双臂中抬起头来。她最先看到的就是少布沾满沙子的脸,还有那紧紧闭着的眼睛。
“喂!你没事吧?”禹百明急了。这么个大男人,要是真的因为她有什么事的话,那么她怎么过意的去?
禹百明伸手推了推他。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加上用的也不过几成力道,但是少布已经朝后倒去了。